姜白黎笑了一声:“你高中可天天崩溃喊着想死了。”
想到那几乎要把他淹没的卷子,江以:“我收回刚才的话,有些东西留在回忆里才是最美好的。”
“哈哈,除了怀念高中,你课上还想什么了?”
“唔……没了。”
“连我都要瞒着吗?”
“……”
江以把脑袋靠在姜白黎肩上,叼着块披萨:“我怀念那个时候的你,也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我。”
“是怀念那个刻骨奋斗鏖战到凌晨三点的你吗?”
江以痛苦地皱了下眉:“不是。”
“我其实是舍不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你想想,当时早上一睁眼就和你一起上学,放学从你家学到三点,晚上偶尔和你一起睡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咱们至少二十个小时黏在一起吧?现在课都不一起上了。”
江以越说表情变得越落寞:“我只是觉得,错过了很多的时间。”
姜白黎心底某个地方软的一塌糊涂,他想笑,也想抱一抱江以。
“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大学才几年,未来几十年,你都要和我绑在一起,你应该祈祷自己不会腻。”
“怎么会腻呢?”江以小声嘟囔着。
姜白黎侧过身,摸了下他的脑袋,“你知道的,我是个很固执又认死理的人,如果你将来敢抛下我,我可能会追你到天涯海角,抱着你跳崖也不一定。”
“哇,好害怕。”江以转过头,唇角带笑,“我们两个青年才俊死了多可惜啊,你应该把我关起来墙纸爱,榨干我,我就没力气逃跑了。”
“……”
在说骚话这方面,姜白黎是永远比不上江以了。
他憋着笑说:“你可要想好了,咱们两个分手的代价可是很昂贵的,我们两家人这么多年的感情,要是真因为咱俩闹掰了……”
这话姜白黎昨天就想说了,但是没找到机会。
江以抬手挡住了他的嘴,目光深沉而严肃,“姜白黎,我们才刚开始谈恋爱,你为什么要说假设分手的话?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我只是提前想好退路。我们两个想走下去,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爸妈那边,爷爷那边,你可是你们家这代唯一一个孩子。”
“你做事总喜欢留退路。”江以贴上他的额头,低声道,“不要想那么多,只要爱我就好了。我就是你的退路。”
姜白黎愣愣地看着他,不安的心被那双深情似水的眼眸温柔包裹。
他重重地嗯了一声,说:“想亲你。”
“亲,当然要亲!”
江以一秒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三两口吃完披萨,跑到卫生间漱口,拉着姜白黎到沙发上亲亲。
尽管知道姜寻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姜白黎还是担心地四处张望:
“要不还是去我房间吧。”
江以噙着笑:“这就害怕了?以后我们还得向爸妈坦白呢。”
“这是两码事!”
主动坦白和被抓到接吻,那可不是同一个罪名。
“没事,教练不到晚上不会回来的。”
江以的唇落在姜白黎的唇角,轻轻摩挲两下,嗓音喑哑:“我可以亲吗?”
“你都贴上来了。”姜白黎环着他的脖子,羞恼地闭上了眼睛,“快点。”
得到了他的允许,江以才放心地撬开牙关,深/入探索。
整个客厅的氧气似乎都快被两人耗尽了,姜白黎伏在江以肩头轻/喘:“你吻技怎么这么好?练过?”
江以:“小时候喜欢吃果冻。”
他拍拍姜白黎的后背,询问道:“我今晚能留在这里吗?”
“不行!”姜白黎坚决地拒绝了。
江以委屈:“为什么?我们都恋爱了都不可以吗?”
姜白黎起身,打开屋门送客:“就是因为恋爱了才不行,哪有昨天确认关系今天留宿的。”
江以失望地啊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先谈恋爱了。”
“那你想……分手?”姜白黎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当然不行!”江以扒着门框问,“那我们时候可以一起住啊?”
姜白黎思索,他还真不知道,情侣多久能一起睡?
还是经验太少,得找个有经验的问问。
他假装很懂的样子,对江以说:“回去等我通知。”
说罢他就要关门,江以伸着脑袋在他脸颊上嘬了一口,欢天喜地地跑进电梯。
回到房间,姜白黎掏出手机,在好友列表里找了一圈,找到了宋同京。
[有空吗?问你个事儿。]
[宋同京:没做出来。]
[不是说作业。]
[宋同京:有瓜?放个耳朵。]
[就是……]
姜白黎打了一半字,觉得这事儿问异性不太好,又把字全删了。
[我作业写完了,你要抄吗?]
[宋同京:就这点屁事这么神秘?!搞得你作业写得多牛逼似的。]
[宋同京:代码发我。]
损失一份作业后,姜白黎又把目标瞄准了有同性经验的贺南屈。
[贺队长,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才睡觉啊?]
[……]
这六个点一出来,姜白黎已经能想象到贺南屈的表情了,但幸好他在渴求知识方面脸皮很厚。
[贺南屈:长的三个月,短的一天]
[一天……?]
[贺南屈:我就谈过两个,三个月那个是我跟你讲过的,一天那个是个混蛋,我们第二天就分手了,这事儿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所以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贺南屈看上去还想跟姜白黎分享他的恋爱故事,但姜白黎没工夫听了。
按照江以现在的攻势和他对江以的心软程度,他们多久还说不准,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免得江以胡来。
第三十四章
有这个想法后,姜白黎就下了单,结果快递一直卡在路上,好几天都没到,不过这几天两人也挺忙,有时候一天只能在活动室见个面。
下了第一场雪,期末月也踩着雪橇降临了,活动室变成了大家做作业的地方。
两个小时,江以冲着计算机叹了五次气,小组汇报要用的PPT删删改改,始终停留在第三页。
姜白黎把自己的作业交上,拖着凳子靠近他,“两个小时还没做完?”
江以闷闷地嗯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PPT,从前的小组作业少说也有三四个人,但这节课老师要求两人一小组,他的搭档负责汇报,PPT的重任就落到了他身上。
姜白黎看了眼,虽然不能完全理解经济学的内容,但资料都是现成的,排个版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都有内容了吗,你在纠结什么?”
江以严肃地打开侧边的模板,说:“我在想,这里用方框还是圆框。”
“…那你慢慢想吧。”
白操心了,姜白黎要挪回自己位置,江以眼睛盯着计算机屏幕,伸出右手精准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姜白黎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在做作业的宋超和辛信,两人并没注意到江以桌下的动作。
‘放手。’
姜白黎用口型说。
江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姜白黎拽向自己,“你帮我看看这里。”
他用着平淡的语气,手指一寸寸攀上姜白黎的指节,扣上姜白黎的手背。
姜白黎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又看了对面一眼。
以前两人当着众人的面肢体接触得也不少,但现在他们并没向社员坦白,总有会被发现的担忧。
除了宋同京和贺南屈是自己发现的,他们在交往的事情只告诉了余晓。
余晓上半张脸是“我就知道的”的眼神,但还是震惊地大喊出声:“什么!你们居然敢背着我谈恋爱!”
两个朋友同时出柜,还和彼此在一起了,他一下子就成了唯一且闪闪发光的单身狗,换谁能接受?
——虽然他从前和姜白黎江以一起出去的时候也像个单身狗。
为了避免在社团内部引起广泛的嫉妒,成为众单身狗抨击和八卦的对象,两人选择暂时隐瞒此事。
姜白黎自诩演技优秀,但架不住江以爱秀。
就像此时江以在桌子的遮挡下牵着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姜白黎的腿。
姜白黎把笔记本计算机拉过来挡着脸,低下头对江以小声说:“你想干什么?”
“我在问你问题啊。”江以也小声说。
姜白黎动了两下手,“我说这个。”
江以说:“这样更有助于我的思考。”
就他们这只有四条腿撑着的简陋木桌,但凡有个人从旁边往这儿看,两人的动作就一览无遗。
江以说:“没事,他们都有课。”
他牵着姜白黎的手不松开,还真把效率提上去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PPT。
对面的两人也差不多完成了作业,开始讨论晚上去哪儿吃饭,江以松开姜白黎的手,假装伸了个懒腰:
“我就说这样效率高。”
姜白黎甩甩手,和江以握了这么久,他右手的温度明显要比左手高。
“我们想去小吃街吃炒年糕,你们要一起吗?”宋超问道。
姜白黎:“我就不去了,今晚我妈妈回来,得回去接她。”
宋超点点头,看向江以:“你也得一起对吧?”
江以自豪地点头:“我可是阿姨的第二个儿子。”
辛信开玩笑道:“儿媳妇还差不多。”
江以:“正在为了成为儿媳努力中。”
三人笑了起来,心虚的姜白黎只是勾了下嘴角。
宋超和辛信走后,姜白黎和江以也收拾东西回家,正赶上最后一节课下课,两人逆着去食堂的人流而行,不能光明正大地牵手,但是垂在一起的手掌偶尔擦碰到,也让人心跳不已。
颜喜安是下午七点的飞机,他们六点半就等在了机场。
姜白黎,江以,还有捧着花的姜寻理和钟序,两人一人一束,一个红玫瑰一个粉玫瑰,争奇斗艳。
钟序笑得咬牙切齿:“都说了我买,你凑什么热闹?”
姜寻理:“送我老婆的花当然得我买。”
“行行行。”钟序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江以拉着姜白黎后退两步,以免两人打起来拿花互砸——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钟序和姜寻理也是从小就认识,两人没有血缘,但是沾点亲戚,姜寻理是钟序的表姑的老公的堂妹的婆家堂弟的孩子,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因为姜寻理游泳天赋异禀,从小就名声在外。
所以大学的时候颜喜安参演电影,想找个专业运动员指导的时候,钟序问了好几个亲戚,把当时的全国冠军姜寻理请来了。
结果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好上了,在一起两个月后才跟她坦白。
据说当时钟序跟颜喜安冷战了一星期,颜喜安还为此跟姜寻理分手了,钟序看着好友难过也心疼,才不情不愿地又撮合了两人和好。
当时“怨种”这个词还没那么流行,不然钟序肯定写出来贴自己脑门上。
实在气不过,钟序又开始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谁,送花就知道送红玫瑰,又贵又土。”
“我老婆喜欢就行。”
“安安她喜欢的是绣球。”
“她喜欢的是我送的红玫瑰。”
“…行。”钟序脚尖在地板上敲了两下,笑道,“无所谓,反正她会先接我的。”
“……”
这是真话,姜寻理接不下去了。
姜白黎笑着看两人吵架,回想起父母辈当年的故事,他突然又不笑了。
钟序说过,她不是讨厌姜寻理,也没有不让两人在一起,她气得是两人交往了两个月才告诉她。
就像两人现在的情况,如果被钟序知道了……
姜白黎的忧心忡忡被江以捕捉到,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姜白黎:“想什么呢?”
“没什么。”
江以压低声音,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你放心,我妈妈生气是因为她觉得朋友之间不能有所隐瞒,但咱们当儿子的,干坏事不就得瞒着父母?”
“谁干坏事儿了?”
“不是坏事,是天下第一好的好事儿。”
姜白黎捂着嘴笑出声,江以梗着脖子,贴着姜白黎耳朵:“待会儿去你屋一趟,我现在特想亲你。”
不论是多么紧张危险的情况,江以始终顶风作案。
没过多久,颜喜安和她经纪人出来了,她裹得很严实,但四人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齐齐向她招手。
颜喜安小跑着过来,先接过钟序的花,和她拥抱后,过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姜白黎:“嗯。”
江以:“想您都想哭了。”
“哟,那我可得在家里多待段时间,可不能让我们小以再哭了。”
和这仨寒暄完,颜喜安才走向姜寻理,两人很礼貌地握了手,像是来谈生意的伙伴,实则眉眼间满是缱绻爱意。
钟序翻了个大白眼:净搞这套。
回去的路上,钟序开车,颜喜安坐在副驾驶,三个男的坐后排。
江以扶着副驾驶的椅背,跟颜喜安说笑。
“阿姨,你好久才回来一次,我今晚能去你家住吗?”
“当然行啊。不过你是不是好久没和黎黎住一起了?”
钟序:“没办法,江以现在得住校。”
江以:“不是住校的事儿,住校周末还能回家呢,是十五不肯跟我一起住了。”
“这样吗?我之前听你叔叔说了,黎黎是不是让你睡地板?”颜喜安回头责怪地看了眼姜白黎。
姜白黎辩解道:“没有,那是因为……”
江以:“对,他就是赶我睡地板,不让我上床。”
“这怎么行!黎黎,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周末小以就住我们家吧。”
姜白黎:“我没……”
江以:“好呀,我也好久没吃阿姨做的色拉夜宵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江以笑得一脸得意,揽着姜白黎的肩膀,亲昵地贴在一起:“听到没,阿姨让我们睡一起。”
姜白黎盯着后视镜,身体僵直,干笑了两声。
不是他心理素质差,实在是江以胆太肥了。
晚上江以如愿住在了姜白黎家里,还在颜喜安的允许下挤进了姜白黎的被窝。
半夜父母都睡下,姜白黎起身反锁了门,把装睡的江以拉起来教育。
“你非得在父母面前这么明显吗,你这样我担心……”
“你才明显呢。”江以说着,把他拉进怀里,“我们从前就是这样相处的,你回避我的视线和接触,他们才会觉得不对劲。”
姜白黎沉默半晌,道:“我一直觉得我的演技挺好的。”
“你太紧张了,总是担心被发现,不露马脚才怪呢。”
“我以后会注意的。”
只是他们从小受到四个人太多的照顾,姜白黎实在没有勇气,一下子伤四个世界上爱着他的人的心。
察觉出姜白黎的落寞,江以把胳膊垫在他脑袋下面,低头和姜白黎接吻。
“交往后第一次睡一起,只睡觉是不是太可惜了?”
“只亲就行了……我买的东西还没有到。”
“什么东西?”
“就是,嗯,tao,还有……”
“套?什么套?手套吗?”江以若有所思,“难怪你之前不和我一起摸,原来还得带手套吗,十五,你的洁癖是不是有点严重了?还是什么男男专用手套?”
姜白黎:“……”
他的语气欲盖弥彰,江以追问道:“具体呢,怎么说?”
姜白黎实在开不了口,翻身坐在他腹部,俯身亲了上去,用行动封住江以的嘴巴。
一番激烈地互摸后,江以心满意足地抱住姜白黎,“原来这种事比自己弄还要舒服。”
姜白黎嗯了一声,额头上被印下一枚亲吻。
江以用商议的口吻说:“我这几天能不能都住在这里?”
“可以。”姜白黎抱住他,四肢缠在他身上,笑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心意相通后亲密接触带来的满足,是所有话语都无法比拟的。
姜白黎吻上江以的喉结,“我喜欢你。江以。”
“我也喜欢你。”江以回吻他,在狭小暧/昧的被窝里,满足感攀至顶峰。
江以对着他的额头亲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事儿,拔萝卜似的把贴在他胸口的姜白黎往上拽了拽。
他注视着姜白黎的眼睛,问道:“十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姜白黎把眼睛闭上了。
江以用食指和拇指把姜白黎的眼睛挣开,追问:“快告诉我,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姜白黎眼睛酸涩,挤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了,他转了转眼珠,说:“高三的时候吧。”
“这么早?!”
姜白黎眨眨眼:“大概是快高考的时候,我生了一场病……”
姜白黎记得很清楚,那是连续一周的雨天,早上天气预报说是晴天,所以他没有拿伞,结果下午体育课突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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