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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暴君巧取豪夺后(长乐夜未央)


屋内再次归于静谧,南溪缓缓睁开双眼,空洞失焦的目光落在顶部的床幔上,双手扣抓着被褥用力攥紧,半晌后又无力的松开。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南溪醒来后高热虽然褪下了,但依旧病得很厉害。
“殿下,该喝药了。”
婢女上前欲要将他扶起,南溪却抗拒的躲开,而后咬牙用使不上多少力气的双手一点点撑着挪起。
仅仅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便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力气。
南溪虚弱得靠在软枕靠背上气喘吁吁,两边鬓发和额发皆被汗水打湿,面如金纸,整个人瞧着单薄又破碎,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折了。
婢女遭拒也不敢有半点怨言,耐心的等他坐稳,这才回身端了被搁在桌上的药碗。她试了试汤药的温度便准备喂南溪,南溪却再次拒绝道:“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嗓音粗粝嘶哑,如石磨之音,不堪入耳。
南溪愣了愣,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嗓音。
这回婢女很是为难,她央求道:“殿下,您还是让奴婢侍候您用药吧,回头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奴婢担待不起呀。”
婢女说罢捧着药碗便直接跪了下来,南溪心软生了恻隐之心,觉得自己不该对祈战不满却迁怒于她,便松了口应承道:“随你吧。”
婢女喜不自胜,生怕他反悔,连忙起身喂药。
汤药苦口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辛辣,一勺一勺的喝下去如同上刑,南溪却面不改色的全部喝完一点怨言都没有,最后含了颗盐津果子才压下了口中的涩味。
只是那果子刚入了食道还未进到胃部,南溪便忍不住脸色苍白的反胃干呕,婢女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手脚麻利的将架子上的铜盆取了下来,刚递到南溪面前就见他吐了个天昏地暗。
这下不仅仅是果子带汤药,连前不久才喝下去的一点肉粥也全吐了个干净。
南溪面色泛青,胃部灼烧的感觉很难受,但又有种自虐般的爽意。
他颓然的靠回靠枕上,仰着头,抬手抵着眉心:“退下吧,我累了。”
婢女长叹一口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端着铜盆出了房。
婢女将那些污秽物处理干净后,转身去了南溪房间正东方对门的书房里。
祈战一手抓着竹简,负手而立站于窗柩前。
他头也没回:“如何?”
站在祈战身侧的魏民弓着腰,一见婢女进来,一个咯噔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由得心中哀嚎,那位祖宗又怎么了?再出幺蛾子,他这把老骨头非得被陛下拆了不可。
他只盼着婢女带来的是好消息,只可惜那婢女跪下便说:“回陛下,殿下今日吃的药又全吐了。”
魏民两眼一黑。
祈战听完后抬手示意婢女退下,待人走后才侧目看向魏民,眼底不见一丝温度。
他无需开口,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魏民软了双腿跪了下去。
魏民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殿下.体质虚弱底子差,若是好好用药将养,虽然好得要比寻常人慢些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殿下思虑过重,郁结在心。”
“心病药石难医,臣也束手无策啊。”
就是把他给杀了,那八皇子不配合,他也没办法啊。
“心病?”祈战冷哼一声,“他那哪是心病,他是在与孤抗衡罢了。”
祈战又怎会不知南溪在想什么?他倒是欣赏挺南溪这刚烈的性子,只是手段过于幼稚了些。
他搁下竹简,拢了拢衣袖,长腿一抬便往门外走去。
魏民正要跟上,却听他吩咐了句:“重新熬一剂药,孤亲自喂他。”

第3章 原是在这儿等着折磨他。……
身体的不适让南溪很难维持足够的清醒,婢女走后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了起来,只是他刚睡着,突然听到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
“谁?!”
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转头便见宛如凶神恶鬼的祈战撩起了珠帘,面色不虞的跨步走了进来。
南溪下意识的双手死死抓紧了被褥,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没多久就憋得脸上飞起一抹红。
“听闻八皇子殿下胃口不佳,连药都吃不进去了。”
祈战停在床边,下颌微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浑然天成。
南溪本能的避开锋芒,撑着身体硬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往床里挪了挪,好似离祈战远了一点能获得安全感一般。
他将脸撇向一边,视线飘忽不定,将拒绝交流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溪想逃避,可祈战不会由着他,他越是退避,祈战就越咄咄逼人。
“八皇子吃不下药,是药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若是药有问题,那便是太医失职,拖出去斩了再换一个人便是。”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晃晃的威胁,南溪抿唇不语,倒是跟着他身后进来的魏民吓得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头埋在地上连连喊陛下息怒。
南溪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太医,心想那太医是敌国的太医,况且是这暴君要杀他,与自己何干?
只是南溪到底心软,也不想再背负上一条人命,终是开了口道:“药没问题。”
也不等他再多说两句,祈战便立马打蛇随棍上:“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是那婢女伺候的不好了?”
那冰冷绝情的语气,但凡南溪说一个是,那婢女估计当场就要被赐死。
南溪深吸一口气,直觉这药吃不下去是没法善了了。
他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心中自嘲着,面上却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陛下不过是怕我不吃药病死了,不能全了你折磨羞辱我的意愿,我好好吃便是了,何必为难旁的无辜人?”
祈战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一刻钟后,重新熬好的药汤被端了上来,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而起,浓郁的苦涩药味瞬间盈满房内空间,南溪只是闻到了味道就生理性的不适,开始压抑不住的干呕反胃。
南溪右手虚握着抵住了嘴唇,强忍着恶心,对婢女道:“拿过来吧。”
他以为这次还是婢女喂他,想到对方一勺一勺的喂得精细的伺候方式,无疑是加长了折磨的过程,只是他刚开口要求婢女将药碗递给自己,那婢女竟直接无视了他,跪到了祈战身旁高举托盘。
南溪疑惑的微微蹙眉,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却见祈战好整以暇的伸手端起药碗,而后慢条斯理的坐到了床榻边,一手拍了拍垫着的褥子道:“过来。”
这暴君是要亲自给他喂药吗?
南溪瞳孔微缩,只觉得荒谬至极。
堂堂晋国新帝,九五之尊,为了让他老老实实吃药居然屈尊降贵的喂他?这日后传出去只怕是脊梁骨都要被那些文人墨客给戳碎了。
见他久久不动,祈战双眼微眯,笑意不达眼底:“再说一遍,过来。孤耐心有限。”
一旁,魏民和婢女身子抖如筛糠,趴跪着不敢抬头分毫,生怕叫祈战那暴君注意到而丢了性命。
势比人强,南溪只能硬着头皮倾身往前靠了靠,下一秒,还散发着滚烫气息的汤勺便抵到了唇边。
祈战命令道:“喝。”
南溪的嘴唇薄,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碰烫到了他嘴皮,他眉心微拢,下意识的瑟缩后退,但刚一动作便对上了祈战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他到底没敢后退。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合着这暴君是在这儿等着,难怪坚持要喂他喝汤药,分明就是要折磨他取乐。
南溪认命的无声叹息,忍着滚烫一口将那药汤含着吞了下去。
那一口便自口腔烫到了食道,最后入了胃里,火烧火燎的,好像烫破了喉咙似的。
南溪眉宇微动,眼底尽是压抑和忍耐。
祈战从未伺候过人,自然看不出他的不适,只知道自抓回来后便一直龇牙咧嘴的小兽难得安分乖巧。
南溪一口一口的喝完了药,祈战指腹摩挲着空荡荡的白玉碗,心底隐约有一丝成就感。
婢女极有眼色的先从他手中拿走了碗,又转身捧着铜盆跪到了床边,以防南溪忍不住又吐了。
而南溪也确实不好受,除去还在隐隐灼烧的胸腔以外,胃部又开始阵阵泛酸痉挛。
不过片刻,额间的碎发便又被打湿黏在了皮肤上。
他捂着嘴眼尾泅红,眼眶泛着生理性泪花,忍得很是痛苦,就在他又要忍不住时,耳边传来祈战幽冷阴森的话语。
“你敢吐出来试一试?”
“孤没有立刻杀你就是为了气南寰那老东西,左右你这破身子也养不好了,孤不如直接了当些,召集了整个钰京的百姓来好好瞧瞧,他们曾经的皇子是如何被孤欺辱的,又是如何在孤身下婉转承欢。”
南溪瞳孔微缩,惊惧得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点点褪去。
似乎觉得如此还不够刺激他,祈战病态掐着他下颌,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似笑非笑的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你父皇暗中还留了不少探子死士在这钰京,想必这事儿不日便能传到他耳中,你说他那么要脸面,会不会直接被气死了?”
南溪浑身发抖,既是气的,也是害怕。
虽然他一心求死,可他绝对不要这般被人践踏入泥泞里,被万人唾弃,然后像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死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南溪甩开了祈战的手,将脸撇向一边。
“药吃完了,我……”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
这时他才意识到,祈战贵为一国之君,而他是被俘的敌国皇子,无论是自称我或是草民都不合适,可让他称奴称婢又是万万不肯的,最终他还是自称了我:“我乏了,陛下自便吧。”
他撑着身子躺下翻了身,背对着祈战道。
既然没办法赶祈战走,就只能眼不见为净,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左右不过一个死。
他如今最渴望的,便是祈战能一刀了结了他。
南溪原以为自己这般不给好脸色祈战应当会暴怒,却不曾想他竟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乏了那便好生歇着吧。”
而后转身对婢女和太医说了一句:“你们仔细着伺候好八皇子,若是有半点差池拿你们是问。”
二人自然无不应。
吩咐完了,祈战当真走了,南溪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松了口气,此前被忽视的不适便如潮水般涌来,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思虑了片刻,还是忍着不适,翻身对魏民说:“方才吃药烫伤了食道与口腔,麻烦魏太医开上些药吧。”
魏民一怔,想着方才陛下那逼人吃药的架势,不由得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为祈战说了句好话:“陛下身份尊贵从未伺候过人,今日还是头一遭,难免会有所疏忽,殿下莫要与陛下计较。”
南溪垂眸,自嘲的哼笑了一声:“我哪有资格怪罪陛下呢?”
魏民见此不再多言,从药箱中取了一支治疗烫伤的药膏,转身给了婢女而后叮嘱道:“药膏外用,涂抹于喉咙颈部,一日三次,好全之前吃食都以流食为主,尽量吃温凉些。”
婢女应道:“奴婢省得了。”
吩咐完了婢女,魏民又转头对南溪道:“这几日八皇子尽量少说些话,切忌情绪激动。”
南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算回应,而后将两人都赶了出去,闭目休息。
今日这一遭让他身心俱疲,只想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歇一歇。
另一边,祈战出了南溪的房门后没有回自己的房,而是没让任何人跟着,骑着马出了行宫,直奔南钰国的皇宫。
不日前还横尸遍野的皇宫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随处都能看见被逃命的宫人抢夺损毁过的痕迹,但却丝毫不影响它整体的华贵奢靡。
祈战纵马穿过皇宫,在冷宫殿门前下了马。
他此行目的并非是冷宫,而是与它相邻的一处废弃的宫殿。
这座宫殿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打理,随处可见腐朽的痕迹。
祈战穿过前庭屋舍,走到后院的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驻足停了,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处翻起的树根边停下。
他一抬手,暗处闪出一道穿着夜行衣,浑身上下裹得只剩眼睛露出来的黑影。
是祈战豢养的死士。
他指向树根对那死士道:“挖。”
死士二话不说便拔出一把短匕首,蹲下就开挖。
大约向下挖了四五寸,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被挖了出来,死士用衣服将粘在铁盒上面的泥土擦干净才双手捧着递给祈战。
祈战双手抱臂,扬了扬下颚:“打开。”
死士立马将匣子打开,然后重新呈上。
匣子内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反而只有一沓泛黄陈旧的纸张和一支笔尖起叉的毛笔,看起来都已经有些年头了。
“果然还在这儿。”
祈战低声呢喃,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将那些纸张一一收起,重新拿油纸封上装入袖袋之中,而后转身离开。

第4章 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之后两日南溪都没见到过祈战,不用面对他整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这心情一好病也好得快,到了第三日,魏民为他日常请完脉以后便告诉他可以出门去走走透透气了。
屋外纷纷扬扬的下着小雪,天空乌沉沉的很是压抑。南溪不是很想出去,但他确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人都躺倦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婢女侍候他更衣,又推来了轮椅固定好,自己撑着轮椅扶手一点点挪了上去。
临出门前,婢女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披风保暖,戴了个纯白色没有一丝杂毛的狐毛围脖,最后在他手中塞了个暖手的炉子,这才推着他往外走。
雪天清冷,南溪体质太过单薄虚弱,即使已经做足了保暖措施,结果只是才出门在前院转了一圈便浑身都冷了下去。
小雪渐渐转大,轮椅碾压着青石板小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南溪微微仰头,看着空中翩然飘落的雪花,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艳羡。
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形状不规则的雪花顷刻间就让掌心的温度熔化成了水珠。
随着第一片雪花融化,第二第三片也落入掌心,均是难逃消融的命运。
很快,掌心仅余的温度都被雪水浸冷。南溪看着一颗颗小水珠出神,在联想自己的困境,竟不如这些雪花洒脱。
他自嘲的笑了笑。
婢女见此出言阻止道:“殿下病还未好全,还是尽量不要受冷了才是。”
“嗯。”
南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由着婢女用手绢为他擦拭干净。
婢女怕他又受了寒,推着他在前后院转了一圈便带他回去了。
行至殿门的阶梯前,南溪迎面便与几日不见踪影的祈战对上了视线。
“都能出门闲逛了,看来八皇子的病情与心情都好了不少。”
祈战站在台阶上,神色莫名的俯视着南溪,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他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放开轮椅的推把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婢女一走,整个前院就只剩他们二人。他一步一步往下跨步,朝着南溪逼近。
不过片刻,祈战便站到了南溪面前,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当见到他围脖的茸毛上沾了不少雪花时,抬手为他拂去雪花,语气难得轻缓的问:“玩得可开心?”
南溪倒是不想见他,可自己又没有腿跑,便只能低头垂眸,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手炉,好似手炉是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似的。
在听到祈战的话语后,他抿着唇没吭声,祈战得不到响应也不恼,反而心情很好的转到轮椅后方,双手搭上推把,手腕一转便将轮椅转了个方向。
突如其来的转动让南溪很是不安,尤其是在祈战居然二话不说推着他就往宫门走去时达到了顶峰。
他指尖扣紧了手中的暖炉,嗓音发紧:“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紧张得连对他的尊称都忘了。
“自然是要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轮椅轱辘转动的声音停了,祈战俯身靠近,未束的发丝垂落,微风一动便撩到了南溪眼尾,卡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带来丝丝的酥痒。
南溪下意识抬手去撩,却恰好手指骨节碰到了祈战靠近到了耳侧的唇。
两人都如触电般,一人迅速缩回手目光慌乱,一人站直了腰身,鬼使神差般摸了摸刚才被碰到的地方。
还挺软的。
两人脑海里同时飘过这三个字,只是一个是感慨唇软,一个却是感慨手软。
南溪轻咳了几声,耳尖发红,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无事发生,但内心里却早已将自己唾弃了千万遍。
他是病胡涂了才会觉得这暴君的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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