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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为臣(归我庭柯)


事情来得太快了,江褚寒才入城就被人盯上,余丞秋被人捏住把柄等不了太久,他现在就要向江褚寒下手。
卫衔雪原本还想送江褚寒离开京城,如今看来是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江世子看不了卫衔雪肩头开出的鲜红血花,他挪开眼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那打头的人往后退了一步,他把刀搁下,用手去捏住了卫衔雪受伤的肩,卫衔雪忽然被人碰到肩膀,整个人都颤抖了下,可那人的手还没停下,他竟直接两指按进了卫衔雪的伤口里面。
“啊…”卫衔雪再忍不住了,他额上的冷汗霎时冒起来,全身无力几乎被人支起来才能挂住。
黑衣人满意地笑了声,“世子既已入城,就该去向陛下回禀入京的事宜,五日之后的朝会,世子可莫要缺席了。”
“就是一个朝会……”江褚寒着急地转动手腕要把人挣开,他眼底的血丝更加明显,像是红了半边,“你放开他!”
“余丞秋……”江褚寒红着眼道:“我江褚寒绝对饶不了他——”
黑衣人挑起眼,无趣地摇摇头,“世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必不可能放开这燕国质子。”
他的手从他血淋淋的肩膀上松开,一下直接打在了卫衔雪的后脖颈上,卫衔雪顿时就停下动静晕了过去。
“他的生死如何。”黑衣人做了个撤的动作,“全看世子五日之后怎么抉择了。”
那伙黑衣人来去很快,马上就带着卫衔雪从屋里离去,剩了一屋子的狼藉与狼狈倒在地上的江褚寒。
江世子这些时日败了如此多回也没今日这般痛彻心扉——好像他今日回来真的是个错误。
江褚寒撑着床檐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满腔的气恼后悔之下,他狠狠将自己的头往床边的木板上撞了一下,仿佛脑子能更清醒几分。
但他不是什么耽于悲伤的人,江褚寒深呼着气,许久之后猛然撑起床板强行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往床上坐下去,而是一步一步踉跄着踩过满地的棉絮,往卫衔雪的书桌边上走了过去。
他往书桌上找了会儿,很快翻过几本摆置旁边的书卷,在其中一本里面找到了一个夹在其中的信封,他直接拿过来打开了。
方才装晕的时候江褚寒看到卫衔雪过来写了什么夹在书里,这东西是卫衔雪看到江褚寒回来立刻写下的,卫衔雪谋划了这么久,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放着两条路时直接一条路望到底,他一定想过江褚寒回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江褚寒捏着那封信看过,但他原本填着戾气与担忧的眼神竟然缓缓沉下来,他满脸肃然地前后读了两遍,最终慎重地把手放下去了。

第89章 :弹劾
卫衔雪被带离了雪院,他被击打后颈的时候马上被疼痛带走知觉,整个人落入一片黑暗,可模糊的感官里有些细密的疼痛从肩膀和脖颈的地方传来,让他还带了些清醒的神志,一些零散的记忆在脑海里缓缓拼凑,最终落在了一个静谧夜色里的棋局中。
夜色浓厚,雪院寂寂。
“依先生来看,下一步该如何走。”
卫衔雪那时候才与江褚寒闯过了太师府,江侯爷将他一个人送回雪院,往后许多天,卫衔雪都没听闻过江褚寒的消息了。
一场棋对下去,卫衔雪同尹钲之将此前的谋划复盘一遍,到了往后打算的时候了。
尹钲之观看棋盘,也看了一眼卫衔雪,“三皇子处境到此,往后是你该走的路,你自己说说你有何犹豫。”
卫衔雪坐在对面,他摸过棋子,“余太师到这个地步还要畏葸不前,就只剩对侯府的忌惮,从前没有针锋相对的由头,可如今侯府拿了他的把柄,就算是为了保全自身,他也不得不和侯府撕破脸面,可这撕破脸面的结果……先生怎知太师府一定会赢。”
尹钲之摸了把胡子,“众人都觉得镇宁侯多年身在军中,手中势力最大不过兵权,几乎都在京城之外,事情若是突然,总有他鞭长莫及的时候,但其实这些年侯爷将他这个儿子放在京城并非就是步敬小慎微的臭棋,江褚寒身在京城,他虽不掺和军营,可朝堂中侯府的势力,明里暗里早就布了许多,大理寺他待上一回,就有人对他死心塌地,户部有人退下,江褚寒也立刻把人插上去,只有傻子才觉得他真是个京城里的混账。”
卫衔雪深知此事,他敛眉道:“那余太师若要把京城握住,第一个除掉的就应该是江褚寒,可他……他虽然所行出格,却并非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我入京当年他就已经知道如何引蛇出洞,如今……”
“如今他冲动错事也做了不少。”尹钲之一步棋下下去,“此事你不是心有所感?”
“……”卫衔雪目光微动,江褚寒近来的错事,其中缘由他心知肚明,出格的傻事大多还同他扯上关系。
尹钲之语重心长地说:“你当年出宫的时候,先生就提醒过你,你不把他放在心上,来日里戏耍他一遭,你还能踩着他杀出一条血路。”
“情深不寿乃是这世间的永恒不变的道理,前些时日的真心就当是鱼饵,阿雪,如今可不是你该心软的时候了。”
“情深不寿……”卫衔雪捏住棋子,最终沉下了眼,“先生所言甚是。”
“可先生既出此言,把他当做靶子送出去,我若真是他正中靶心的软肋,囿于困境之事,我又怎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万事破局之法都在局中,你身在其中,自不必退。”尹钲之下了步棋,“事情摆到这里没有退路,你若下不了这个狠心,先生来替你做这事。”
卫衔雪摇头,“我既开了这个口子,就没有独善其身的打算,江褚寒从前利用我,我与他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往后也该让他长这个记性。”
“只是……此事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尹钲之皱眉,“你是心中有所成算?”
卫衔雪捡过几粒围困的棋,“倘若能让江褚寒离开京城,是不是能省掉很多麻烦?”
“江侯爷回京是因为世子大逆不道违逆皇命,侯爷得过来清扫麻烦,也要向陛下请罪,其他的缘由父子之间的深情也能添上一笔,但这一笔,正正好可以化作他们父子二人变更选择的由头,我……或许可以劝江辞,带着江褚寒一同离开。”卫衔雪道:“只要他们都走了,也能让余丞秋在京城里好好布局。”
“你既这般想……”尹钲之露出个豁然的笑意,“倒也可以一试。”
卫衔雪低下头,他伸手去远处落棋,不想衣袖扫着了杯盏,“哐当”一声杯子滚落,摔在地上落了个稀碎。
“哐——”的一声将卫衔雪昏迷的思绪骤然叫醒。
肩膀上的疼痛立即重新蔓延开来,卫衔雪动了动手,手腕上沉甸甸的,细碎的锁链声顺着他的感官传进耳朵,卫衔雪缓缓睁开了眼。
方才……他记得雪院有人强行闯进,伤了他与江褚寒,然后把他带走了,那他现在是……被人关起来了。
后颈上的疼痛也有些明显,卫衔雪忍着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四周很是昏暗,只有不远处的烛台点起了一小盏烛火,堪堪看出这里似乎是个地牢,哗啦的锁链声传来,卫衔雪沉甸甸的动作里就能感觉到他手脚上套了镣铐,长长的链子从墙上延伸出来,把他死死地锁住了。
而他肩膀上细细的疼痛下,一双手按了上来,卫衔雪疼得一缩,“什么人?”
白色的纱布在他这动静下掉落在地,卫衔雪这才看清是有人在给他肩膀上药,方才哐当一声的响动是那药瓶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把他惊醒过来。
那双手力气不小,卫衔雪缩过去一下被她立刻拉扯过来按住,生硬地抓过他的肩膀就开始继续缠绕。
“姑娘……”卫衔雪借着暗光辨出那人是个女子,他忍着道:“能否轻上一些……”
可那女子没听到似的,低着头木讷地把绳结系上,潦草地干完了活儿,立刻就捡起掉落的药瓶,她站起来,只对着卫衔雪“啊唔”了声,立刻转身走了。
原来是个哑巴……
用哑巴来当看守,才不会泄露什么消息,卫衔雪按着伤坐起来,心想余丞秋倒是密不透风。
只是他没成想他动作来得这么快,他竟然真的送不走江褚寒……事情至此,竟然还是只能按照一开始的打算来办。
卫衔雪垂下袖子,他往里面摸了摸,不想他放在袖中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五日里事关卫衔雪失踪的事仿佛偃旗息鼓,但全京城都知道江世子回了京城。
蕴星楼早被查封,江褚寒自家侯府账下也有酒楼,名为万华楼,他回去潦草收拾了自己的伤,然后给全京城的金贵子弟发了拜帖,邀人过来喝酒。
即便有大半年的时日不在京城,但侯府世子脸面大,他一呼百应,邀着人免了两日酒楼喝酒的银钱,让人好好知道他江褚寒回来了。
世子自然给陛下回禀了回京的事宜,众人以为他真走了一趟边疆,只是过久了锦衣玉食的日子,那外头吃沙子的苦他尝不了一点,如今还是跑回了京城,江褚寒折子里问候陛下安好,却还提了一嘴他官复原职的事宜——江褚寒这么久不在,他之前六部里轮换着的活儿还没人补上。
陛下御笔批过,暂且没允他官职的事,却让他去参见几日的朝会。
五日之后。
朝会时辰早,尤其冬日里日头升得晚,大殿外官员聚起时还是满天星斗的时辰,只是这几日京城里起了风,愈发天冷了,昏昏黑云之下,仿佛有大雪将临。
官员们殿外等候,按着官阶排了顺次,这场合严肃,百官低头等候,并不作什么动静。
只有江褚寒从末尾的位置过来,直接往前头走,他如今还未复职,不便穿朝服,因而只能穿了身符合他世子身份的礼服,惹眼地吸引了一众人的视线。
他穿过百官,直接停在了队伍前头。
“三殿下——”江世子直起身目视着殿门的方向,言语里冲身边打了个招呼,“你我好久不见,前两日请你过来喝酒,你怎的不来?”
三皇子褚黎顺着衣袖,目光往旁边偏了些许,却没听到似的不曾回他。
江褚寒“啧”了声,“这才大半年不见,就如此生疏了,你我上一次不还是过命的交情?”
两人自从上一回在蕴星楼受了伤,各自养伤之后就再没见过,就连当日三殿下生辰宴,江世子明面上禁足不曾去过,还偷偷去闯了一次太师府。
褚黎这才皱着眉头往旁偏了一眼,他小声道:“你别瞎说,谁跟你……”
后头适时地有人咳了一声,褚黎立刻回过眼闭了嘴,他站直身子,抓着袖子往大殿的方向低下了头。
江褚寒眉头一皱,他往后挑起眼,站在那地方一点也没让,“余太师。”
余丞秋一身朝服,还是那副威严高大的模样,他扫了眼褚黎,随后在江褚寒半步身旁停下来,“世子回来了?”
“我回来与否,太师不是早就清楚了?”江褚寒往大殿的方向颔首,目光丝毫未偏,“说这么些虚情假意的话,还叫我费心一道赔笑。”
“没必要吧?”江褚寒冷笑着道:“余丞秋。”
这话周遭都听清楚了,可对着前头两人不敢抬头。
余太师反倒一脸镇定,“世子这般年纪血气方刚,正是目空一切的时候,但前几日喝多了酒,一会儿在朝上,可莫要失仪惹了陛下不快。”
江褚寒潦草一笑,还未待他开口,前方殿门打开,大太监洪信小步出来,冲着殿外扬声喊了声“上朝——”
于是百官整好步子,自外头鱼贯而入。
江褚寒这番没争什么意气,他没动身,等众人进去,他才从后边跟了进去。
这些时日天凉,陛下似乎染了些风寒,脸色不如往日好,每日例行的规矩走完了,便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候。
刑部尚书一把年纪,出列拜道,“启禀陛下,前些时日西河一地多百姓失踪之事,多是些户部册子上难查底细的流民乞儿,据发现于今,怕是已有十余人了,当地县衙查了多日却无进展,前两日将事情递到京中,怕是望京城里能有人前去定夺。”
这事陛下已经看过折子,却还迟迟没有批下,他思忖一番,朝殿中扫过一眼,“此事众爱卿有谁原意出京走这一趟?”
大殿里窸窣了几句,一个声音越过周遭,“陛下——臣愿走这一趟。”
江褚寒从越过百官出列,往前拜了过去,“臣知年节之时各部繁忙,多的是一年的糟心事要收场,可臣恰巧是个闲人,想走这一趟陛下分分忧。”
永宴帝许久不见这个侄儿,他大半年未曾入京,光模样看不出什么,也不知人是否有所进益,他看人两眼方要开口,不想太师余丞秋突然出列,“陛下,事关世子,臣有本启奏。”
陛下换而说:“太师请讲。”
余丞秋往前拜了一拜,“有一事藏微臣心中已久,但世子久不归京,不得时机启禀陛下,今日世子在此,臣便将此事说开——”
他低着头,斜过的目光睨了一眼他侧后方的江褚寒,“臣要弹劾镇宁世子,夜闯宅院,伤人性命。”
这一声颇为中气十足,引得百官哗然。

江褚寒目不斜视,“余太师这话如何说?”
余丞秋冷哼了声,“正是三殿下生辰那日,陛下明鉴,那一日殿下生辰宴会紧要,臣携家眷前去赴宴,府中人事皆在掌控之外,世子却贸然前往,夜中翻墙闯我宅院,还杀了我府中诸多侍卫下人。”
“世子若是真有心拜访,自可以下封拜帖,府中必扫榻以待,除开世子禁足的责罚,强闯之事老臣不当与小辈计较,可府中下人也是人命,这杀人的事实在悖逆有违天道。”余丞秋揖手一拜,“还望陛下明察。”
“太师这话就有意思了,你一面说我不顾陛下旨意有违皇命,一面说我伤人性命大逆不道……”江世子面不畏惧,立刻冷笑了道:“如此两项大罪加诸于身,怎的就凭了一句空话了,太师没带证据过来吗?”
江褚寒往旁边挑眼望了望,态度有些差得过分,直到陛下在上边似是而非地“咳”了一下,他才拜下去换了语气,“陛下,臣这才回京不过五日,想来并没有何处得罪了余太师,怎的今日要在百官面前,给臣添这么些莫须有的罪名。”
陛下真咳了几声,他皱着眉道:“太师乃是朝中肱骨老臣,自不会为着空穴来风冤枉了人,其中误会与否……”
永宴帝一句“误会”似乎是不想众目睽睽发落了这事,可他话未说完,杵在前头的褚黎忽然往前跪了下去,“父,父皇……儿臣,儿臣也有事禀报……”
陛下犹疑一瞬,“你又有何事?”
“是当初,当初蕴星楼的事……”褚黎垂着头结巴了两句,“那日蕴星楼的买卖原是儿臣有愧,想为流民百姓做些实事,不想被人砸了场子,自己也受了伤,那楼里的掌柜潜逃了这么久,到现在也没有抓获,但这些时日儿臣都没有再追究此事,一切都因……因为儿臣心里藏了件事。”
永宴帝眼角忽跳,盯着儿子的神色有些凝重。
褚黎攥着衣袖捏了两道,忍住了要侧过去的目光,“原来是想褚寒已经离开京城,就不想把事情传出去了,可他如今一回来就大摆宴席不知道收敛,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在御前更是大放厥词……儿臣……儿臣不敢再瞒。”
江褚寒神色一沉,他没好气道:“三殿下,当日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内情,你我应该都是心里有数的吧?”
“褚寒他,他这是威胁。”褚黎跪着步子往旁边一缩,“父皇——”
余太师站出来,“三殿下,百官在场,陛下自有定夺。”
永宴帝面露不悦,但事情推到这里,当着百官的面搁不下来,“老三说来听听。”
“是——父皇。”褚黎定了定神,“当日蕴星楼拍卖宝物,儿臣是想凑个热闹,不想在场上遇着了褚寒,褚寒那些日子禁足,同他好久没见过了,想着见一面不容易,也就没想把他这事透露出去,可他,他为了争夺宝物,竟然……”
褚黎往地下一磕,他咬牙抬高了声:“竟然不惜私藏火药,更与儿臣争夺的时候把我推上前,用火药炸毁了密室,使得儿臣受了重伤……”
这话引得在场噤声,三殿下的声音还在殿内飘了两遍回音。
江褚寒差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气笑了似的,“三殿下,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怎的如今炉火纯青了。”
“说我江褚寒私藏火药……这火药二字可是能玩笑的?”江世子面朝陛下拜道:“陛下,臣平日里是贪玩了些,当日溜出府的确犯了大忌,可当日起的都是玩心,我与三殿下兄弟一场,就是猪油蒙了心我也干不出这种残害手足的事,何况那日我也受了重伤,在家中躺了好些时日,今日殿下这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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