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走的时候还给他轰两个洞,真当他严安是软柿子是不是!
仗着自己刚攀上大人物的枝,严安一怒之下命令狱警们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劫狱的家伙找出来,把他扔进桑德拉体验一下最高级别的至尊待遇!
所谓至尊待遇,就是肌肉松弛剂、审讯室、小黑屋、医务室四步走,中间各环节都可以任意加入电击。
“我不知道啊…”蔺言垂下眼,声音轻的像飘落的容貌:“当时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天花板就砸下来了。”
他害怕似的闭了闭眼,克里斯曼立刻环住了蔺言的肩,缓了几秒,蔺言睁开眼说:“他们人不多,只有五个人,有口音,不是中央星人。”
至于是哪的口音,那蔺言就说不清了,他一辈子都没去过几个星球,哪里能分辨的出来。
杰森在旁边发呆,蔺言说一句他就点一次头,好端端的脑袋成了打地鼠的棒槌。
别人不知道,杰森多少猜到了一点。
江舒游跟他要走终端的事杰森没汇报给严安,那个犯人当时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他,杰森等了很久,等到了江舒游开口。
“严安手底下还真没一个忠心的啊?”
坐在栏杆另一侧的男人抛了抛手上的终端,语气不乏讽刺,“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教训严安,我只是拿终端聊聊天而已。”
“随你聊,”杰森面无表情的说:“你就是裸-聊诈-骗都不关我的事。”
江舒游笑容一僵,捏紧了终端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不相信杰森没有图谋。
杰森只是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做一件事都要想三个计划和五个人暗暗较量预留十条后路吗?”
“神经病。”
留下这句话,杰森转身就走了。
他只是单纯给严安找点事做罢了,问就是对严安有意见。
手指抠动沙发表皮,杰森不安的反复咬着唇内侧,他没想到江舒游的同伴居然回来劫狱,更没想到蔺言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现场。
幸好蔺言没大碍。
“杰森前辈?”
“啊、啊?”杰森抬起头,茫然的看向蔺言,少年担忧的望着他问:“杰森前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刚刚和你说话你都没反应。”
杰森干笑了声,“没事,就是有点累。”
伊索也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万一再来一个劫狱小分队,我们就别想干了。”
严安这次不一定是真的生气,但要是相同的事几次三番的上演,那桑德拉还开什么,犯人们进来直接等劫狱呗。
说到这里,伊索又骂了几句那群劫狱的不知名角色。
蔺言听着眨了眨眼,他倒是知道劫狱的是谁,但是他要是说出来,要哭的就是严安了。
【夏娃:没事,让尤利塞斯来体验一下真正的至尊待遇。】
尤利塞斯在桑德拉登基都没人敢拦。
克里斯曼凑到蔺言耳边问:“你真的一点特征都没看出来?”
他盲目的相信蔺言善于洞察人心,说不定早就把劫狱者的身份猜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装傻罢了。
对蔺言有这样一层厚重滤镜的不止克里斯曼,其他犯人也这么想,尤其是牧闻,分析的头头是道。
在劫狱者出现到狱警赶到的二十分钟内,只有蔺言、江舒游和康拉德加西亚三人在场。
康拉德的颈侧到耳后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双手破皮流血,自己也晕了过去,一点贵族样都没了,还是被狱警抬进医务室的。
地上那么多的血检测出来了,是江舒游的,包括蔺言脸上的血,也是江舒游的,光看出血量,江舒游基本上已经濒临危险线了。
而和他们共处一室,同样经历了劫狱全过程的蔺言居然毫发无伤!
这可能吗?
一个康拉德昏迷,一个江舒游失血过多,当时能够和劫狱者周旋的只有蔺言,他一定已经知道劫狱者的真实身份了。
克里斯曼也是被牧闻的分析误导的犯人之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到底是谁劫的狱?”
蔺言也陪他咬耳朵:“我不知道啊。”
“我不信。”
“那你不信呗。”
等狱警们一个个离开了,克里斯曼终于收回了发麻的右腿,低声说:“你偷偷告诉我,我又不是牧闻那种大喇叭,保证替你保密。”
蔺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记得你在医务室跟我说过的话吗?”
沙暴,医务室,蔺言问过克里斯曼在幻觉中看见了什么,克里斯曼的回答是——
“你还记得啊,”克里斯曼眼珠一转,唇角上扬,“大不了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
“晚了。”
蔺言钻出克里斯曼的怀抱,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叉腰说:“我现在不好奇了,你和树洞说去吧。”
克里斯曼失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这么记仇干什么。”
蔺言立刻瞪圆了眼,“好啊,昨天还说喜欢我,今天就说我记仇,我就知道你的感情靠不住。”
克里斯曼哭笑不得,“我怎么就靠不住了?”
他拉着蔺言的手一拽,少年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坐回了沙发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呗,反正只是幻觉。”
蔺言双手抱臂,像是还在生气,脑袋已经歪向了克里斯曼的方向,将耳朵递上。
“是你非要说的,可不是我想听。”
克里斯曼连连点头:“是,是我强迫你听,我是土匪,把你绑了让你听我讲故事。”
“刚来桑德拉的时候,A区犯人组成和现在区别挺大,那个时候的我刚输给尤利塞斯,情绪不太稳定……”
A区最深的牢房中,金发男人无力的躺在床上,他的手下们只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虽然动不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克里斯曼不同。
他已经快被幻觉逼疯了。
幻觉中,他回到了和兄长争夺霍华德的那天,知道三把手不争气,他直接杀了三把手,然而此举不能改变什么,他又输了。
再次闭眼,一切从头开始,克里斯曼留下了三把手,派人暗杀尤利塞斯,他知道尤利塞斯今天会做什么,他有未来的记忆。
这一次,他还是输了。
尤利塞斯用那令人作呕的语调说他没想到亲弟弟居然会想要自己的命。
他没有把克里斯曼扔进桑德拉,直接把他扔进了异兽群。
第三次,克里斯曼亲自闯进尤利塞斯的宅邸,对着那张可憎的脸清空了弹夹。
他又输了。
尤利塞斯身边有个医生,硬生生吊着尤利塞斯的命,用新出炉的改造人技术救活了尤利塞斯。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都以克里斯曼的失败告终。
“要是让我重回霍华德,我一定先杀了那个医生。”克里斯曼咬牙切齿的说。
这个医生除了江舒游,不做他想。
蔺言眨了眨眼,劝道:“要不你把他收编了吧,万一哪天你要死了,让他救一下?”
“用不着。”
克里斯曼轻蔑的笑了声,“医疗机械人就够了。”
兄长极端看不起机械人和人工智能,弟弟倒是挺依赖这些科技产物。
“而且,那只是幻觉,谁知道医生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能把被打成蜂窝的人救回来?”
克里斯曼哼了声,道:“改造人技术根本不成熟,尤利塞斯不可能拿自己赌。”
蔺言倒是觉得有可能。
听江舒游在监狱里和他说话的口气,改造人技术说不定已经在暗地里发展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
蔺言推了一下克里斯曼问:“你哥不是看不起这些吗,为什么还要推动改造人技术?”
“他看不起,有人看得起。”
克里斯曼往沙发另一边的巨大空档挪了挪,让蔺言可以直接靠在他的肩上,解释道:“法泽星现任星长已经六十多了,再有半年就该退休了,如果他还想参加下一届选举,必须通过联邦的体检规定。”
“就他那步履蹒跚的样子,谁相信他还能继续竞选?”
蔺言了然,除了法泽星星长,年老的、重病的、还有单纯爱屯保健品的,不少大人物嘴上不说,暗地里还是支持改造人法案的。
“哦,还有一个,”克里斯曼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指了指天花板,“玉吉星星长,褚兆冶。”
看着蔺言因惊讶而瞪大了的眸子,克里斯曼得意的说:“你以为褚沙为什么那样折腾还生龙活虎的,芯片研究出来后第一个就是给他试用。”
玉吉星星长的私生子,这样的身份其实不够准确,褚沙是玉吉星星长向霍华德家族投诚的工具。
在褚兆冶还不是玉吉星星长、尤利塞斯和克里斯曼还没有走到竞争的最后一步时,褚兆冶带着褚沙来到了法泽星。
用这个微不足道、精神不正常、多次给他惹麻烦的私生子换来了能够成为玉吉星星长的支持。
霍华德的手哪怕伸到其他星球也一样威势浩大。
褚沙是最合适的观察对象,他不断的自残,不断的刺激着芯片,驱使他的身体不断的自愈。
这些年过去,那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的身体了。
褚沙只是个装着人脑、流着人血,有着人类感知的机械人。
蔺言沉默的垂下头。
可是,玉吉星星长要闵盛杀了褚沙,那霍华德岂不是失去了一个观察对象?
除非,霍华德家族不需要继续观察下去了。
改造人实验已经十拿九稳。
此时的S区
弗朗泽正在做法,盼望着好心的婶婶姨姨叔叔表哥也来劫个狱带他回家。
褚沙被他吵得难受,哑着嗓子说:“要我帮你一把吗?”
弗朗泽全身一颤,警惕的大步后退,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
看洪水猛兽一样看着褚沙,弗朗泽小声问:“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出去。”
褚沙握住一根栏杆支起上半身,垂下的黑发被另一只手拨开,露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我帮你出去,你也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褚沙对弗朗泽说话的态度比对杰森好多了,这当然不是因为弗朗泽有多好,而是因为褚沙需要他听话。
弗朗泽是想出去,但他也不是傻子,褚沙在他心里不比尹玉成好多少。
咽了下唾沫,弗朗泽问:“你先说,你要怎么帮我?”
褚沙幽幽的勾起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个割开的手势,“这样就好。”
弗朗泽“呵呵”了两声。
好一个唯物主义。
“我还是比较信上帝。”弗朗泽说完闭上眼双手合十继续做法。
褚沙阴冷的盯了他一会儿,慢慢躺了回去。
念了一会儿不知道掺杂了几个流派的经,弗朗泽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咚!”
栏杆被敲击时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弗朗泽吸了一口气,抬头一看,褚沙果然也看了过来。
“那什么,你说一下你要我帮你什么,我考虑考虑吧。”
弗朗泽在褚沙面前说话有些没底气,眼神也飘忽不定,知道的他是富二代,不知道的当他是通缉犯呢。
“你知道玉吉星吗?”
“知道啊,你老家。”
弗朗泽想了想,又说:“是不是说矿产资源特别丰富来着,我以前好像买过你们那产的玉石,不知道丢哪去了。”
抓了抓头顶卷毛,弗朗泽大胆起来,问道:“怎么,你要我帮你带一封家书回去啊?”
任由他自说自话,褚沙始终表情冷淡。
黑白分明的眸动了动,褚沙平静的说:“帮我杀一个人。”
弗朗泽的笑容一点点瓦解,眼神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他松开手里的栏杆,重新退回墙角。
差点忘了,这个病秧子也是杀人魔。
“杀谁啊?”弗朗泽小声问。
“玉吉星星长。”
弗朗泽第一反应不是褚沙要杀他爸,反而惊讶的问:“那我杀完人不就又进来了吗?”
对于他的质问,褚沙没说话。
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弗朗泽杀了人之后该怎么办。
弗朗泽反应过来了,刚想指着他骂,一触及那双暗色的眼眸,又默默的收回了手指。
重刑犯了不起是吧?
等我表哥来了,我害怕你吗?
窝囊的蹲下身,弗朗泽一句“我靠”脱口而出,在他的视线焦点是一块金色的铭牌。
【尹玉成】
尹玉成的铭牌怎么在这?
弗朗泽拍了拍脑门,想起来尹玉成和江舒游互换外套的事,也就是说,江舒游的铭牌现在尹玉成的身上。
“嘶——”
鬼使神差的,弗朗泽将铭牌捡了起来,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
一下星舰,江舒游推开扶着他的两个黑衣男人,扶着门框干呕了起来。
一身沾满血和灰的囚衣外套了件白色大褂,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狰狞,他的肚子里空空的,只能吐出一口和着血的白沫。
这里是霍华德的私人领地,不会有外人闯入,江舒游刚呕了没两口,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讥诮的笑声。
江舒游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翻了个白眼继续吐,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很快,江舒游的余光范围内出现了一双皮鞋。
没有任何犹豫,江舒游立刻抬起头,对准那双皮鞋呸了一口,再一抬头,好家伙,弄错人了。
江舒游当然是不会道歉的,对着保镖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
倒霉的保镖透过护目镜幽怨的看了江舒游一眼,向右边一跨,露出了身后的青年。
霍华德家的虽然性格差,但是脸还是看得过去的,尤利塞斯眉目深邃,高鼻薄唇,因为少年时期和克里斯曼相似度太高,所以特地将金发留长了一些,尾端几乎碰到了肩膀。
尤利塞斯大概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眉宇间有些许不耐烦,哪怕脸上挂着笑也一股子戾气。
江舒游暗自翻白眼,长得像个人,做事怎么不人不鬼的。
尤利塞斯笑着卷起右手的衣袖,视线自上而下轻蔑的打量了一番江舒游现在的模样,拿腔拿调的问:“怎么这么狼狈,江医生,你去做苦力了吗?”
做苦力都比这个好。
江舒游最烦尤利塞斯这幅嘴脸,一瘸一拐的从星舰上走下来,抓着白大褂的衣摆在嘴边擦了擦。
尤利塞斯看着眉头深深的拧起,待江舒游松开手,风一吹那外套便哗啦啦的向着尤利塞斯的方向飘了过来。
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后退半步,尤利塞斯的左手无意识的横在了身前,做出防备的姿态,“江医生,你也太不讲究了。”
“讲究什么啊老板,”江舒游无所谓的双手插兜,嗤笑了声:“我都进桑德拉了,在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这么多天,啃生菜和白水,还有什么可讲究的?”
尤利塞斯捏了捏食指指节,给身后的仆人使了个颜色,立刻有人走上来脱了江舒游脏兮兮的白大褂和囚服,给他裹上一件西装外套。
顺手打了个领结。
江舒游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遍布黑白条纹的裤子,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老板,挺潮啊。”
尤利塞斯不理会他,转身边走边说:“这里是我打算交给你那个学弟管理的地方。”
伸出食指,他遥遥的指向四周,“怎么样,这么大的种植园,没亏待他吧?”
江舒游皮笑肉不笑的牵起唇,再大又怎么样,就算给他一整个星球,保安还是保安。
“老板,先别说这个了,我快死了。”
江舒游指了指自己的脸,“您看不出来我印堂发黑、唇色发白、头顶一股死气,背带黑白无常吗?”
尤利塞斯只当没听见,慢悠悠的走着,两名仆人跟在江舒游两侧搀扶着他,但江舒游没感觉到支撑,只觉得桎梏。
他像个被拔出泥坑的胡萝卜一样被两人提溜起来,而尤利塞斯就是农场主,马上要拿他这根胡萝卜当下酒菜。
真要命。
早晚毒死他。
尤利塞斯仿佛能听见江舒游心中所思所想,扭头问:“我听说,你在桑德拉还有了个相好?”
“啊?”
江舒游愣了愣,“哪个?”
他的本意是问哪个是他的相好,尤利塞斯理解偏差了,意味深长的眯起眼,“哪个?你在桑德拉有好几个相好?”
江舒游又是一声:“啊?”
一辈子醉心研究人类的罪犯先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他呆愣的看着尤利塞斯问:“谁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相好?”
跟在最后面的五个男人面面相觑,那个将江舒游和蔺言形容成“亡命鸳鸯”的男人低声说:“江医生,是我说的。”
江舒游猛地扭过头,“你说说,我的相好是谁?”
男人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就那个,在桑德拉,您怀里抱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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