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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少爷拍视频“卖腐”后……(山见)


“别去想了!别去管他们了!我都已经放弃了,我什么都不期望了,干嘛还要折磨我……”
那晚祁听寒应该又做噩梦了,简昭的心脏突然被攥得很紧。一个人忍着饥肠辘辘的除夕夜晚该有多漫长呢。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时光机的话,简昭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只要能够穿越到那个除夕夜,抱住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祁听寒,亲他的额头,告诉他以后会有人和他一起迎接新年。
熬过那个冬天,祁听寒的心理状况应该是越来越糟糕了,具体就表现在对于手写自述的态度越来越消极。
“3月,极其无聊的一个月,你问我为什么会逃掉上个月的心理治疗,那当然是不想来了。”
“为什么我非要写这些东西,还必须写够800字,可是真的没什么好写的……我难道写我今天吃了什么吗,好吧,我今天吃了……玉米排骨汤,还有……我真是有够无聊的,竟然真的在回忆,算了,字数没写够就没写够吧,”
“我本来不想写的,但是……我哥他,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作为了全院最优秀的学生在典礼上发言……他们推掉了那么重要的招商会议,都要去出席,那我算个什么东西(黑色横线涂改划掉)算了,我再也不会管这些了。”
从这里开始有大段的空白,联系到上文祁听寒“哀莫大于心死”的口吻。简昭连忙往后翻了几页,空白、空白……还是扎眼的空白。
一颗隐约担忧着的心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拉扯到了顶峰。
然后简昭的呼吸就在下一秒钟停滞了……因为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祁听寒自暴自弃的连逃好几个月的心理治疗后。
“我本来以为今天就这么无聊的结束了,直到下课后有个人冲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艾敏姐,你看过那种电影吗,就是背景人物全部虚化了,只有那个人是清晰的。我今天看简昭就是这样的。”
从这一天开始,祁听寒每次的字数都写超了,有时甚至连着会写两页。
“我也不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简昭一起拍视频,除了他好看……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吧,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会让我觉得〖我对他很重要〗,这让我感到,我不是他们说的没有用的废物。”
“我昨晚没吃安眠药就睡着了,而且是在医院睡着了,而且还没做那个噩梦……艾敏姐,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稀巴烂的世界开始有了那么一点儿意思了。”
“艾敏姐,这世界上这么会有像简昭这样的人,他怎么总是在笑啊?一看到我他眼睛就亮晶晶的弯起来,他是故意吧,知道我抵抗不了就总凑到我跟前来。”
“简昭脑袋里都在想写什么啊?天天发微信消息,像块橡皮糖一直黏着我,怎么推都推不开……你说我在笑?才没有,我只是在跟你说这个人有多难缠,享受?谁享受了?!顶多……一点点开心吧。”
后来祁听寒的字迹越写越工整,每到简昭的名字会有特殊标记,甚至……还会画熊猫头emoji表情。
四菜一汤、情侣套餐、情趣酒店……透过一行行墨水洇开的字迹,发黄褪色回忆逐渐漫到自己的面前,变得生动而鲜活。
“摄像头会让我有种不适感,被窥探的感觉会让我联想到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亲戚邻居,他们会捏造我是私生子。”
“但如果是和简昭一起拍视频的话,那就都可以忍受了,比起不适应,我更喜欢大家把我们俩绑定在一起的感觉。”
“CP的话,能否被称之为一家人呢?”
看到这里,简昭不禁揉了下自己发酸的鼻尖,在过去那些共度的光阴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祁听寒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些流水账一样平淡日常,随意提出后又轻被易纵容的要求,又是祁听寒怎样努力地克服了心理障碍,一寸寸不断地降低着自己的忍耐底线。
手写自述的日期记录断点在了7月份。
简昭揉了下自己湿润的眼底,扑簌着眼睫抬起头问坐在对面的艾敏姐:
“后面,没有了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艾敏的神色突然变得痛心而严峻:
“他自做主张地把药停了,而且拒绝我的一切心理治疗的介入。”
“我猜测原生家庭的创伤再一次刺激了他。”

“祁听寒最近有和什么人接触吗?”
“……”窗外的阳光应该是很和煦的, 可简昭坐在皮质沙发,紧攥着的指节却逐渐发凉起来:“祁听寒在暑假的时候回了一趟家。”
所以……在祁听寒消失的那半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那笔救急的手术费、周到的行程安排、顶尖医生的预约排期……都是以什么为代价支付的呢?
简昭突然陷入无底洞般的自责, 就好像……推着祁听寒再次跌进深渊里的那一双双血腥残忍的手里, 也有自己的一份。
“原来回家了么……据我所知, 祁听寒近两年都是和家里断绝联系的状态。”
李艾敏扶了下眼睛, 说话口吻染上了点悲戚情绪:“那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祁听寒他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我推测创伤来源于他与父母的关系。”
“他将自己封闭得很紧,常规的谈话疏导并不能探求到什么有用信息。”
“在过去的催眠治疗中,只有一次勉强成功了。李艾敏从厚厚的一沓病历资料里,抽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图纸:
“在深层次的催眠状态下, 他无意识地写了这几个名词。”
“手术、家人、迪士尼。”
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汇, 蛰伏潜藏起的隐秘联系,兜兜转转,能否够拼凑出那段灰暗绝望的创伤记忆呢?
“前两个词很好理解, 也符合我对他的心理画像,他应该是一个极度渴望家庭关怀的孩子,童年发生了某场重大手术,他的父母却缺席了, 由此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但迪士尼……这实在有些奇怪, 在我印象中他不是那种童话游乐园的人。”
“除了高风险手术的遗留恐惧,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才会让他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因而导致强烈的厌倦自毁倾向。”
“还有一个人,他的哥哥。”李艾敏重新从资料袋里抽出一沓沓文字记录:
“祁听寒他曾在手记中多次提到他有一个优秀的哥哥。”
李艾敏长叹一口气,有些惋惜道:“中国式家长通常缺乏良性沟通、且乐于比较挖苦……儿童短期消极情绪一步步恶化,发育为长期性心理疾病, 与此相处模式脱不了干系。”
“虽然我断断续续给他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但我能感知到,他其实并没有完全信任我。”
“一些深层次的想法,他仍然对我有所保留。所以很遗憾,时至今日我仍然未能找出全部症结所在。”
再厚重的近视眼镜片也挡不住李艾敏眼底闪动着的亏欠内疚,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医生常因为怀着一颗慈爱的心,而眼角淌出晶莹的泪花:
“我很幸运,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拥有一个健全完备的人格。也正因如此,看着那些仍在漩涡里挣扎的人,我就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你也想要帮帮他对吗?”李艾敏掌心搭在简昭的衣袖上,指节逐渐绷得很紧:
“你也会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对吗?”
注视着李艾敏细碎闪光的眼睛,简昭过了良久才认真开口道:
“艾敏姐,我最开始对祁听寒的印象其实不太好,觉得他高冷、毒舌、是个事多脾气大的狂拽富二代。”
可是啊……
“我死皮赖脸追了没一会儿,他就答应和我拍视频了;炒CP、卖腐……我提出的那些不合理要求,他即使觉得为难,也会勉强自己答应……”
简昭凝视着病历薄上那张单调的黑白照片,冷冽板着脸的人,眉头总是紧缩着,生硬抿着的嘴角看起来总在忍耐。
“那个自私地享受着、总是在占有索取的人其实是我。”
心脏像被掺进了一颗未熟的柠檬,苦涩的汁水浸润着简昭的声音都有些干涩发哑:
“而他,祁听寒,才是那个习惯了牺牲迎合的大傻瓜。”
“我难道只是因为他生病了,就吓得转身逃跑吗……”简昭很坚定的一下下摇着头,
“不是这样的。”
潮水般涌进的酸涩感好像和多年前躺在手术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共感到了一起:
“我喜欢他,同样也心疼他。”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即使是笑着,内心还是难过的。就好像他一直在牺牲自己迁就我一样,我也会……”
简昭将手贴在左边胸口,那里有一颗被紧紧牵挂着的心脏:
“我也会想要抱抱他。”
“我曾经很好奇,像祁听寒这样缺乏安全感的人,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一个人。”
李艾敏眼角细纹荡开点释然的笑意,“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足够坚定。”
你一定出生在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被呵护关心着长大,所以你才有多到足够溢出来的爱,可以分给别人。
温暖的、闪耀的、毫不动摇的……越是缺乏这些的人,越会被你吸引。
“他在你身上投射了他所渴望拥有的一切,爱、自由与希望。”
好像在暗黑潮湿的角落里蛰伏了太久的蛾子,哪怕振动着残缺破败的翅膀,也要奔赴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但你不会灼伤他的,对吗?
李艾敏手紧紧握住简昭的手腕,好像一场珍而重之的托付:
我的脚步已经到尽头了,但你没有。
他授予了你最高的访问权限,那封通向内心最深处的邀请函只握在你手里。
你会融化那层囚禁灵魂的彻骨寒冰,穿过鬼魅重重的阴影,将那个迷失了太久的孩子领回他本该通向的光辉未来。
………………
简昭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深重的夜色衬得璀璨亮起的万家灯火晃得有些扎眼。
“滴”的一声指纹解锁提示音响起,简昭推开了沉重的电子门。
室内没有开灯,祁听寒就这么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珠一动不动地朝着玄关的方向注视着。
像一座静默的雕像。
听到开门的声响,那双因为长久的等待而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陡然亮起来,在漆黑一片的室内幽幽的闪着光。
那座呆板的雕像空壳突然有了生机。
“你回来啊。”祁听寒低沉的嗓音在空中轻轻回荡着,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还以为……算了。”
话说到一半又欲言难止,最后祁听寒撑着沙发起身站起来,指甲划过沙发垫的沙沙声在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千言万语都凝结成了最简单质朴的两个字:“真好。”
就在祁听寒话语落下的那一秒,简昭同时按下了灯的开关。
当光线驱散了阴霾、潜藏蛰伏的软弱都无处遁形的时候,简昭才发现祁听寒在哭。
明明是凶戾阴冷的长相,明明是锋利上挑的眼角,滴着眼泪的时候看起来又那么可怜。
“祁听寒。”
手里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放下来,乒乓哐啷的不锈钢模具响了一地,简昭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过去。
因为太着急,差点被玄关的门柜绊倒,“唔……”简昭吃痛地低呼了声,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祁听寒以为简昭快要摔倒了,连忙上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扶。
虚张开的两只手臂还没来得及伸出,身体跌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简昭紧紧地抱住了他。
手臂绕过颈窝锢得很紧,头颅、胸膛、肩颈、腰腹……从头到脚的身体躯干贴合得不剩一丝缝隙。
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两个人牢锢地钉在一起,连同剩下的命运和血肉骨水一同彼此交融。
祁听寒清晰地听见了简昭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和自己跳得一样快。
砰咚—砰咚——连频率都出奇的一致。
是和自己一样的心跳。
祁听寒把头埋进简昭那道很深的月亮湾颈窝里,双臂回拥住对方单薄的背脊,很轻地笑了下。
他的爱人正怀有同样的心爱他。
“祁听寒。”
这是简昭第二遍叫祁听寒的名字,好像这三个字在唇齿间辗转研磨过许多遍后,还是不会厌倦。
简昭又叫了第三遍:“祁听寒。”
在简昭的家乡习俗里,这样的重复说明把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我今天干了很多事情,听了好多故事,看了好多字,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简昭温热的呼吸轻轻地荡在祁听寒头发上,“可干了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有忘记给你买做蛋糕的材料欸。”
好像只是琐碎的日常,又好像一个关键性的转折点已经诞生了。
“祁听寒,我喜欢草莓蛋糕,你是因为我才也说喜欢的吗?”
“那你喜欢别的口味的蛋糕吗?巧克力、芒果、橙子?”
简昭撇头去蹭祁听寒发烫的耳尖,“干嘛忽略自己的感受,你自己也很重要。”
就在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简昭感受到了颈窝又落下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静静的淌下来。
简昭想,这味道应该是咸咸的。
“第二遍。”
“昭昭,这是你第二遍说这句话了。”
祁听寒俯身用手臂将简昭的背脊锢得更紧了几分:“好,这次记住了。”
在过去遥远的童年记忆里,祁听寒曾尝试扮演一个乖小孩,那样至少能收获一个短暂的眼神。
他那时把这点带着怜悯的伪善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曲意地迎合讨好,痛苦地压抑天性,漫长地忍耐。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简昭是不一样的。
“没有违心,我也喜欢草莓。”
因为简昭喜欢,所以他也喜欢。
迎合的对象是简昭,他会感到快乐。
生锈的镣铐可以变成坚硬的铠甲,救赎的尽头会是一场新生。
祁听寒后知后觉地,开始明白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站在客厅里静静拥抱了很久。
抱到最后简昭胳膊都酸胀得抬不起来了, “咕噜——”饥肠辘辘的肚子率先发出了声抗议。
“那个……祁听寒。”
简昭讪讪地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吃饭?你饿吗?”
“好,先吃饭。”分开时祁听寒侧脸故意简昭颈边多蹭了几下, 声音带了点少见的黏人:“我也有一点饿。”
有点饿, 那就是很饿了。
简昭现在自诩“祁言寒语”大师。
视线瞟回到玄关地板上那堆乱糟糟的烘焙模具、搅拌器械, 简昭突然就有些尴尬。
本来是要吃草莓蛋糕来着……
但话又说回来了……
把一团面粉鸡蛋变成松软的蛋糕胚需要的时间周期有点太长了。
自己和祁听寒现在饿得紧, 个把小时估计是难等了。
“我们下次再吃草莓蛋糕呗。”简昭轻轻拽了几下祁听寒的手腕,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飘软的语气有点像在撒娇:
“我保证,明天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做一个双层的奶油蛋糕,然后上面铺满一圈圈的新鲜草莓, 哦, 还有草莓果酱夹心……”
祁听寒勾着唇角轻轻点了头,圈着简昭的手腕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晃了晃:“好,下次再吃。”
“草莓蛋糕上可以放奥利奥吗。”祁听寒握着简昭的指节, 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道:“围着草莓摆一圈奥利奥。”
“祁听寒,你喜欢奥利奥?!”
简昭的语气带了点诧异,在他印象中祁听寒不是那种嗜甜的人。
“嗯,喜欢。”
祁听寒揉着鼻尖, 微错开了点视线:“这听起来很奇怪吗?”
“不奇怪。”简昭眼角弯弯地继续笑, “多可爱啊。”
经过今天的事,简昭才发现自己其实对祁听寒自知甚少。
所以,每个这样打破了固有印象的时刻,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饮食嗜好,都会让他感到惊喜。
不奇怪,一点儿都不奇怪。
多好啊,他正在变得越来越了解他的男朋友。
………………
没吃上草莓蛋糕, 最后两人选择了麦当劳外卖。
今天还星期四欸,你问为什么不选择肯德基?
那当然是……
麦麦有奥利奥麦旋风的买一送一卷。
而且,麦辣鸡腿堡是无敌的。
简昭是坚实的麦门信徒。
“祁听寒,可以从桌上帮我抽一张纸吗?”简昭咀嚼完最后一口酥脆油香的鸡肉,说着伸舌舔了嘴角沾上的沙拉酱。
“好。”祁听寒本来和简昭靠在一起,闻言伸长了手臂去将挨着桌沿边的抽纸盒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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