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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余河不喜)


那巨棺最上面的棺盖已经到我胸口了,棺椁还比较长,我一下子看不到田小七说的棺盖顶,就对她说:“棺盖上有字是常事,一般一般会写一些告慰祖先祈求保佑的话,别胡闹,这棺椁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你快下来。”
田小七两下打开我的手:“不不不,这话不像是你说的那些,你等着,等我看懂了给你念。”
我在棺椁边站着实在有些干着急,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就算说是这棺椁盖上刻了句墓志之类的东西,但应该也不会重要到那个地步去,她大可先下来,我们换个男的上去看。
田小七扒着棺椁,脸几乎都要贴在棺盖上,看完她抬起头,对我笑:“这应该是墓主的墓志!我给你念!”
说着她就清了清嗓子:“‘行之多年,友人血亲皆负,新仇旧恨皆消,得友人收殓尸身,葬此。’”
何瑜和路阿爻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听着她念完,田小七念完就慢腾腾挪了几下,这才从棺盖上滑下来,
我扶了她一把,说:“大概率是后人给墓主撰写的墓志吧,这棺椁四周我们都还没检查过,万一棺材里有什么机关我们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你刚才那样贸然爬上去看也实在太危险了。”
“要是里面有机关,也是我死在上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田小七一反常态,突然这么反问我。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大脑一下子宕机,还没来得及回应,田小七就侧身走过我,又去看四面拼凑起来的那些船葬棺去了,我被晾在原地,心里似乎是知道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似乎是不知道的。
何瑜按着手里的圆珠笔,扭扭捏捏地走到我身边,用屁股撞了我一下,差点给我撞到棺材上去,我回头刚想骂他,他就装作一脸娇羞地看着我,还伸出他那兰花指戳我的肩膀,我顿时被他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死鬼你倒是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何瑜轻声细语地继续恶心我。
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甩开他走到棺材边去研究上面的材料,然后压低声音说:“搞什么,你现在开玩笑都开到我身上来了是吧?”
何瑜不再打趣,凑过来,同我一起蹲下来,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去看远处的田小七,我别过头不看,拿他当空气,他就叹了一声:“气什么,这还不都是你自己招来的,之前你俩在洞里中毒”
我不想听,转过身去,何瑜一把给我拽回来。
“你别跟我装,咱们走了这一路了,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什么想法你不跟她说,你倒是跟兄弟我说说呀,你们两家又是世交,人家对你有那个意思,这事儿你总要处理的。”
我把空的矿泉水瓶一巴掌拍他怀里,站起来瞪他:“处理个屁,你别瞎说,现在赶紧想法子出去才是正事。”
第192章 狐尸
我话音刚落,就听路阿爻喊了我们几个一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墓室的墙角,他这么一喊,我们几个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纷纷聚过去,只剩下乔三贵被绑着丢在一根柱子下。
我打着手电走到路阿爻身边,其实还没有完全走过去我就看见他用手电照着的东西,那是一具已经腐烂成一团的动物尸体,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物种,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尸体骨头都完全发黑了。
“这是”何瑜越过我,走上前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两眼。
路阿爻手电照着那尸体,平静地照了照身后的墙面说:“是狐狸,这只狐狸尸本来应该是被挂在墙上的,但是被人取下来摆在地上了。”
我绕过地上的尸体,用手电去扫视路阿爻身后的墙面,上面确实有一些尸体腐烂后粘黏的痕迹,痕迹的面积不小,跟地上这具狐狸尸体的大小很接近。
“为什么说是被人取下来的,说不定是没固定好掉下来了。”我回头蹲在地上跟何瑜一起看那狐尸,然后扭头去瞧站着的路阿爻。
路阿爻却坚定地摇摇头,他说:“在墓穴里放狐狸陪葬非常考验风水师的造诣,放的地方尤为关键,放的好了后辈昌盛,放的稍有差错就会香火断绝,而这面墙是整个墓室里最明亮的一面。”
我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就去张望,发现只要点燃了这几盏长明灯,这面被船葬棺堆砌出来的墙就是被火光第一个照亮的,别的墙面多少都有些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但这面墙不同,它连每一只船葬棺的沟沟缝缝都能看得清楚。
“常言道,狐守墓,富三代。狐尸挂在这里,狐头直冲着棺椁,四面通明,是大吉,这样的构造必是人刻意为之,所以固定得必定非常牢固,但是现在这具狐尸被人取下来,摆在地上,海葬地面潮而阴,狐尾正对着棺椁。”
另一边的何瑜一拍脑门,赶紧离地上的狐尸远了些,他的眼神完全不对了,叫道:“我知道了,这是狐尾冲尸,光又照不到,吉卦变凶卦了!那这棺材里的尸体”
他一说完,田小七和我的目光齐齐望向对面墓室中央的金丝楠木棺椁,脸色都不是太好看,但我又突然想起幻境里的尸身,幻境里我被那白须子拉扯,整个人都已经抱住那尸体了,它都没什么动静。
我现在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具尸身起尸会是个什么模样。
“不一定会起尸。”路阿爻又说,我们又都回过头去看他,他几步跨到玉石台阶上,“路家人做事会想得很多,不会直接把起尸风险放在区区一具狐尸身上作赌,我们进来这么久,如果起尸,早就该有动静了。”
“路家?这墓是你们路家修的?”乔三贵终于听出来了一丝猫腻,他靠在柱子上伸着头问路阿爻。
路阿爻没理他,他就又靠回去:“我说呢,哪家还能有这么神通广大,搞了这么多船葬棺,结果堆出来一座墓葬群,那这应该就不是济云师的墓葬了,这是你们路家哪位祖辈大拿的葬身之所呀,陪了不少好东西进去吧,你居然不知道?倒了自己祖师爷的墓,你回去就等着跪祠堂吧!”
我认为路阿爻不太会拌嘴,又不想让平白让这老家伙得了便宜去,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说话,谁知路阿爻只瞥了一眼地上的乔三贵,就说:“我们路家不论长幼尊卑,祠堂供奉牌位只写名字生辰八字,没有祖师爷这一说,若是我误入了路家前人的墓穴,最多是我入人墓穴良心不安,也没有去跪祠堂的道理。”
乔三贵有点吃瘪,显然没想到路家会有这么怪异的规矩,他在外的消息厉害,却终归不属于五师,对这些家族内部从不对外公开的东西却知之甚少,明显不太了解人家家里内部的这些道道。
何瑜上前去:“那现在这棺材,咱们到底还开不开?”
乔三贵一下从地上拱起来:“开!必须要开!不管这是谁的棺材,都要打开看看,这是九环玉匣上面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里面必定有大名堂!”
我没有管地上的乔三贵,径直走到路阿爻身边,对他说:“别管这老家伙的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伤,开棺不保险,万一出来个什么东西我们都招架不住,还不如咱们谁都不去动它,这里的宝顶最接近岩壁,我们要爬到墓室宝顶上去看看,如果上面有打下来的盗洞,我们沿着盗洞就能爬出去。”
田小七也走过来:“说得对,咱们已经在下面耽搁了太久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伤,这地方又潮又湿,很容易感染,要抓紧时间上去。”
乔三贵听到我们不打算开棺,突然朝我扑过来,他这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这就要避开往后退,哪知他即使被何瑜用绳子捆成了粽子,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住了我的裤腿一角,丝毫不在意上面干掉的泥巴。
“你干什么?!”我惊呼。
他嘴里呜呜啦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何瑜赶紧蹲下来按住拼命挣扎的乔三贵,路阿爻也蹲下身,一只手扣住乔三贵的下巴,也不知道怎么一用力,乔三贵就疼得松了口。
摆脱乔三贵的我连忙退远了点儿,以免他再咬住我不放。
路阿爻仍旧扣着乔三贵的下巴,他这会儿疼得老泪纵横,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我见状上前扯了扯路阿爻的袖子让他松手。
“他要说什么,让他说,这棺为什么非开不可?”
路阿爻手一松,乔三贵就叫嚷了出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直接走了,这棺一定要开,九环玉匣指示的每一个地方都不是巧合,那都是准确按照葬经上龙脉定位出来的,不能再让境外那帮人抢了先了!”乔三贵叫喊道。
我一听,皱起眉:“境外?”
“这我是从田雨青那儿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一支不知道底细的队伍一直跟他跟到了内蒙去,这帮人说话全他娘的洋文,很可能是境外来的,田雨青不是失踪了吗,说不定就是被那帮人给闷掉黑吃黑了!”
“你胡说!”田小七冲上去,我眼疾手快拉住她,她就指着乔三贵大骂,“我大哥掌管田家多年,为人精明那是五师无不称赞的,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什么境外的臭鱼烂虾黑吃黑呢!”
乔三贵冷哼一声:“小丫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田家手底下那么多盘口,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田雨青一走,我看你们田家的命数也该到头了。”
“你!”
我拉住田小七,淡定地望了地上的乔三贵一眼,立刻说:“不开棺,都别管他!让他自己在这儿瞎咒吧,看能不能把这棺材咒开,我们上去找路。”
说着我转过身去拉何瑜,打算跟他一起四周看看有没有比较容易攀爬的地方,结果看见路阿爻始终站在金丝楠木棺面前的台阶上,听到我的话也没有动弹。
我松开田小七,走上去拉了拉他,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你不会真被那老不死的两句话说动心了吧?他丫就是心眼坏,想把咱们全给搞死在这儿!”
路阿爻却笑了起来,念到:“‘行之多年,友人血亲皆负,新仇旧恨皆消,得友人收殓’,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写出这样的墓志铭来,还让路家为他修陵造寝,让婆婆临死都不得安宁,我要看看,这棺里躺着的是谁。”
他这番话下来,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竟气得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挠挠头,心说我是有哪点利弊没给你介绍清楚吗,好好好,这时候在这儿给我犯轴是吧?
“我是有哪点没跟你说清楚吗,不是说不能开棺,而是,以咱们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开棺。”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又说了一遍。
路阿爻直接转过身对着我:“我知道,所以我会等你们爬上去二十米之后再开。”
我顿时两眼一黑,转过身去喊:“何瑜!我受不了了!换你跟他说!”
第193章 偷天换日
何瑜被我一嗓子喊得打了个激灵,然后就用手指着自己,用那种“你在开玩笑吗”的眼神看着我,我拍拍脑门提醒自己回神回神,别被气糊涂了,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转回身,想再劝,但我知道肯定没用,姓路的刚才让我们先爬的话都说出来了,通常就证明他已经打定了心思,这时候说再多也没用。
我捂着头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就走到另一根柱子边上,卸了身上的背包,再走到何瑜身边,拔出他腰带上的一把砍树枝用的弯刀,顺便招呼他拿那几根撬棒出来。
“抄家伙。”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干干什么?”
我拍了他肚子一下:“不是要开棺吗?你让我拿刀开呀,椁这么大个儿,这玩意儿怎么开?”
“不是真开啊?”何瑜怂得话音都小了。
我“啧”了一声,从他包里抽出那几节撬棍:“你要是怂就先自己上去。”
路阿爻瞧见了我的动作,也几步过来制止我拧撬棍的行为,他那眼神我不用看就知道意思,他就是希望我们都先找个地方往上爬,然后留他自己在下面开棺就行了,但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自我献祭式的举动。
于是我甩开他的手,迅速把手里的螺纹钢管拧在一起,假笑道:“我改想法了,我也想看看这棺材里到底装的是谁的尸体,我近视,爬上去就看不到了,还是得在下面看得更直观一些。”
听我这么说,何瑜和路阿爻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没理他俩,扭过身掂着那根撬棍径直下了台阶,结果刚一踩上台阶下那满地的玉石板我心里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这些玉石并不是起单纯的地板作用。
玉石地板只铺了半米左右,这是我进墓室后第一次踩上去,之前去接田小七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更高一些所以一直踩在台阶上没下去,这时候下来又是另一种感触。
见我停在这些玉石地板上,何瑜跑上来问,咯咯地直笑:“怎么啦,知道害怕了吧,老路要开就让他开吧,咱们上去等他也是一样的。”
我一挥手打断他,随即丢下手里的撬棍就趴去了地上,何瑜被我这忽然的大动作搞得手足无措,咳了几声。
“呃这还没过年呢,行此大礼我可得折寿啊,爱卿快快平身!”
我把他过来扶我的手一巴掌打开来,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一缩头,立马捂住了嘴,我便不再去管他,用耳朵贴紧地面,将手放在玉石上轻扣了几声,闭上眼细细去听。
玉石砖板很厚,敲出来的声音非常闷,但跟普通墙壁叩击的声音还是有些许的不同,我能听到声音传播下去了很远,但不明显,玉石砖板下面应该还有一节空间。
“下面是空的。”我稍微抬起了头。
何瑜一挑眉,也学着我跟蛤蟆一样趴在地板上听,然而他皱着眉头听了半天,起来揉了揉耳朵:“你是怎么听出来的,我觉得跟正常地板没多大区别。”
“你没学过机关,这里铺的玉石砖很厚,比我见过的普通砖至少要厚上两倍,我都要听几分钟才能听出来一丝丝不对劲,你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听得出来我这几十年就白学了。”我跪坐在玉石砖上看着他。
田小七站在台阶上:“那你们快先上来吧,这些玉石砖会不会做成翻板,万一踩到就麻烦了。”
我半跪在地上,又用手敲了敲地面:“感觉不太像翻板,如果是翻板就没必要再刻意做出一圈台阶来了。”
何瑜蹲到我身边:“但是这地板就算有设置机关,跟咱们开这棺材应该没什么直接的干系吧,咱们踩在上面那么多次不是也没出什么问题,不如就别去纠结这些砖块了,直接开棺吧。”
“不是的,如果这本质上跟开棺没关系,我早就不去思考了,”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拍了两下何瑜的肩膀站起来再次用手电去上下扫视那具金丝楠木棺,我试着用手去推动棺椁,但棺椁纹丝不动。
我只推了一下,意识到推不动就收回手,撸起袖子,然后再次在棺椁面前趴下,这次趴得比上一次更低,脸颊基本都快贴在了那具棺椁侧面的底部,我拿着手电去照棺椁的底部,不出我所料,棺椁底部和这些地板是连在一起的,挪不开。
何瑜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搀起来,我借他的手撑了一下就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这棺是假的,不能开,是个陷阱棺。”
“啊?”何瑜眼都瞪大了,他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放下手电,转过身一只手搭在棺盖上,跺了两脚玉砖石:“这招叫偷天换日,真正的棺椁在地板下面,上面的这具是用来迷惑盗墓贼的假棺,叠了两层,但脚下这些砖石不知道究竟有多厚,把它们全部搬开不现实,就算咱们给想办法搬开了,下面有没有流沙层也难说。”
这套机关说来历史已经相当久远了,传闻楚平王也用过,但是还是被伍子胥给发现了,于是找人将他的尸骨全给刨了出来,原理说来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墓室中央做了一个简易的升降装置,真棺一放上去,下面的翻板就会打开降到地下,等真棺放置完毕,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假棺就会升上来,假棺下部的翻板重新合上卡死与假棺底部连接在一起。
普通的会叠出两层,但也不排除有财大气粗的,真假棺套叠个三四层也不是不行。
判断这种机关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看棺椁下方的翻板,为了避免人把假棺抬走发现真棺,一般都会想方设法将假棺与地板连接,棺材挪不走,穿帮的机率就很小。
这种机关我一直怀疑它的现实实用性,所以很久之前就照着古本用木头条测试过,只要有足够重的石头牵引升降,基本是可以投入使用的,而且真假棺调换的速度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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