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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孜然咩)


“真爱?”若真的是真爱,又岂会连护一下七皇子都不愿意?明明有能力查明真相却始终搁置,任凭心爱之人郁郁而终,这是哪门子的真爱?
长公主指尖把玩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牌,上面画着一个黄袍加身的人物,底下是技能表,即便为了忌讳将卡牌名改为了汉皇,将太皇太后牌名字改成了吕后,可是,谁又猜不到这是谁呢?
长公主语气颇为凉薄地道,“自古皇家多薄情,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驸马有些头疼地道,“殿下,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您又要被参了。”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父皇宠爱七皇子是因为什么,但必然是因为七皇子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长公主对此很好奇,也想要接触一番这个被传得几乎妖魔了的七皇子。
而长公主稍微一思索就找到了机会,她知道皇帝现在需要一个能通知七皇子的人。
毕竟不想七皇子出来的可不止是朝臣,想来后宫里的妃嫔皇子们心理也都差不多,而从她了解到的有关七皇子的消息中,她也敏锐地发现,或许七皇子自己也并不想参加这个宫宴。
长公主以请安为由入宫,然后主动从皇帝那里接了这个差事,朝着昭阳宫而来。
事实证明,长公主的想法是对的,薛瑾安完全不想浪费时间去参加什么宫宴,他的目标就只有夺嫡,参加宫宴对夺嫡没有丝毫帮助。
“不去。”薛瑾安直截了当地拒绝,“没有意义。”
“七弟,人或许没有意义,但事情却不一定。”长公主将女儿的手握在掌心把玩了两下,含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或许,没有意义的人在一起就会发生一些有意义的事,错过了岂不就可惜了?”
这些话落在薛瑾安耳朵里就是:“你要搞事?”
长公主摇了摇头,“宫宴如此盛大之事,关乎父皇脸面,我岂会动手。”
言外之意就是,有人要搞事。
长公主把玩着女儿的手,折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要在宫宴上搞事的人是三皇子?
说实话, 薛瑾安对长公主给出的这个提示感到很意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三皇子动手的可能性是最低的一个, 除了他现在伤了腿还在养伤之外,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三皇子没有动手的理由。
三皇子并不是一个复杂难懂的人, 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看不过眼谁就直接暴力镇压……说好听点是性格直率的莽夫,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脑子,若是真的有谁得罪了他,他会做的是当场就报复回去,而且有80%的可能性是照着脸揍的那种,而不是精心挑选一个时间, 设计出一个阴谋套子等着敌人钻进去再发难。
比起三皇子要搞事,那还是有人要搞三皇子更有可能。
等等,长公主也确实没说这个三皇子到底是搞事的,还是被搞的那一个啊。
薛瑾安看着长公主笑吟吟的脸, 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若是三皇子是被算计的那一个的话, 算计他的人好猜又不好猜。
不好猜的因素在于三皇子、娴妃乃至钱家得罪的人太多, 那么想要他们死,会下手对付他们的人也会很多,其中也不乏能在宫宴上动手脚者,比如经常被娴妃训得跟孙子一样的乾元宫总管李鹤春, 又比如钱德忠揍过的大皇子及其伴读户部尚书幼子冯时。
好猜就在于,除了无差别杀人的疯子之外,每一个犯罪者的犯罪手法都是能看出他对受害者的情感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搞明白三皇子会怎么死,就基本能确定凶手是谁。
其实从对方选定宫宴动手就能看出几分端倪了, 首先一点最明显的,是个人都能看明白的,那就是凶手对着三皇子怀有恶意,或许并不是讨厌他,但绝对有些看不上他;其次,对方十分嚣张,对皇帝的敬畏心不够;其三,对方想要把这件事闹大,至少来参加宫宴的朝臣们都会知道。
宫宴在乾元宫举办,虽然李鹤春早早就做了准备,但宴会的布置安排,还是得从皇帝封印之后开始,宫门也不让人随意进出,这时候还能在宴会上动手脚的,就只可能是皇室中人。
其中最有可能的当然就是住在宫中的那些个。
薛瑾安在心中给凶手做了侧写画像:是个地位颇高心性高傲,名声经营的很不错,且背后势力相对比较厉害嚣张的人。
薛瑾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是德妃,其外家乃是大理寺卿林若甫,林家是扬州大族,书香门第清贵之家,更别说林若甫还有稳定边关五十年的出使功劳,如今又是负责刑狱的大理寺,在读书人之间的地位可想而知的高。
而二皇子的母妃敏皇贵妃出身更加高贵,可以说是勋贵的天花板,如今又出了个内阁首辅姜汶,二皇子自己的名声也经营的很好,都已经拟定取字无瑕了,自然是极受勋贵们推崇的,这点从他的伴读乃是出身渤海王族后裔的定海侯世子就能见之一二了。
这两个人对三皇子下手的理由,也无非就是排除异己罢了。
之前说过钱德忠的地位是相较而言比较特殊的,他是皇帝安抚收拢大启军户的牌子,作为钱德忠的外甥,三皇子一旦入朝听政的话,朝堂上的武官会天然的更倾向于他,很有可能被他拉拢过去。
三皇子这个人,在宫里的名声不好归不好,但在军事方面也还是有些才能的,他在原著中能在威虎营站稳脚跟也还是能证明一些事情的。
这次宫宴,若真的是有人要对三皇子动手,倒还真应和了娴妃上次那番胡乱揣度的话。
薛瑾安的思绪转得飞快,心念电转间也不过是和长公主对了个眼神的功夫。
长公主莞尔,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看来你明白了。”
薛瑾安点了点头,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比了个“三”,手指向下指,表明三皇子是被动的那一个。
“当真厉害。”长公主这句话说得十分真心实意。
她故意只提示一个“三”字是在吊薛瑾安的胃口,同时也是在试探这个人的深浅,饶是长公主已经猜到薛瑾安不好糊弄,却也着实没想到这人如此敏锐,竟然能这么轻易的从她刻意留下的破绽中捕捉到真实的信息。
这代表着他对三皇子的行为想法都很了解,甚至到了一眼就看破的地步。
而据她所知,两人唯一的私下接触,只有那次马场蛊虫案而已,听说薛瑾安还想把三皇子给腰斩,三皇子每每同朋友聊起这位七皇弟时,不是对他加以赞誉,就是颇为郁闷幽怨,不过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三皇子对七皇子总体是喜欢的。
——是的没错,三皇子养伤养得并不老实,太医叫他卧床休息,他偏偏就待不住,每天拄着拐往外面跑,不到宫门下钥落锁的时间绝不回来,比崔醉进宫都积极,把他的主治太医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要不是三皇子还有点数,只是找人组局吃饭聊天,顶天了也就是搞点斗鸡走狗的事儿,最近甚至连斗鸡走狗都不搞了,就喜欢到酒楼茶馆里打牌,把京城那些纨绔们都带坏了,若非如此,娴妃估计早就让人把三皇子五花大绑在床上,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躺着养伤了。
反正托三皇子的福,薛瑾安不混京城纨绔圈子,圈子里却全是他的传说。
不管三皇子怎么吹和薛瑾安手足情深,也不能掩盖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一点,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的交往,薛瑾安就已经把三皇子摸透到这种程度……
尽管有三皇子很好懂的原因,长公主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的能力,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
“真是可怕。”长公主轻轻咳嗽了两声,笑得温柔恬淡,内心将对薛瑾安的警惕又往上拉高了一个数值。
“我原本还想着要跟七弟你多说几句话,好多了解一下你的性格为人,今后也好拿出更好的东西来同你合作,现下看来我却还是少说些话比较好,不然保不齐哪句话没说好,你就将我给拆解分析透彻了。”长公主捏了捏女儿的手,似感慨又似警告一般地说道,“很多时候,把别人看得太明白了不好。”
“我很好,你不好。”薛瑾安一针见血。
长公主笑容依旧:“你看,我就说太明白了不好。”
两人的话题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好在该说的已经说完,长公主也没有什么非要待下去的必要,她牵着女儿的手站起身告辞道,“也到了要出宫的时辰,七弟,不用送。”
薛瑾安可不懂客气,直接坐在原位目送她们的背影离开。
很快,长公主就带着女儿回了马车,就在马车驱动的时候,一直呆愣愣不说话的小泰乐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脑袋直接诶伸到窗户外面往昭阳宫的方向看。
“哎哟,小郡主殿下您这样太危险了!”在外面跟着马车走的婢女和奶娘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张着手护着她,以防她掉下来磕着碰着。
长公主也是微微一愣,却并没有阻止女儿的动作,一直到马车行到拐角,无论她再怎么探头都瞧不见昭阳宫了,小泰乐才瘪着嘴重新坐了回去。
小泰乐虽然年纪尚小,坐姿却很端正,一看就知道是曾经好好学过的。
长公主的坐姿就懒散多了,她伸手捏了捏女儿软软的脸颊,语调缓慢轻柔,“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小泰乐慢吞吞地回答:“看不到叔叔了。”
“以后还能见到叔叔吗?”她问道。
即便心中已经有些预料,但真的从女儿嘴里听到这个答案,长公主还是很讶然的,自从两年前被拐过后,女儿对陌生人就很戒备,就连进宫来请安,对敏皇贵妃都亲近不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对第一次见过的人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
“朝阳很喜欢七叔叔吗?”长公主明知故问了一句。
小泰乐果然点了点头,又固执地重复问了一句,“以后朝阳还能再见到叔叔吗?”
“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了。”长公主随意回答了一句,小泰乐高兴地应了一声“好”,就扒拉出自己的玩具沉浸入自己的世界里。
长公主有心想要问她到底为什么喜欢薛瑾安,但看她这样也知道是问不出来的,她摸着女儿的脸,神情若有所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听闻昭仁皇后有一个弟弟似乎会蛊虫,总不会是薛瑾安给她女儿下蛊了吧?
长公主虽然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在回到公主府之后,还是叫府医来给她们母女两请了个平安脉,确定没有任何事才放心,倒是把刚好回府的驸马吓了一跳,都顾不得什么君子仪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屋里。
长公主府这边热闹,昭阳宫里也不遑多让。
长公主刚出昭阳宫宫门,崔醉就迫不及待地从外面翻了进来,把福禄他们吓了一跳,就连内功最好的灵芝都有些意外,不过她当时心神主要放在突然造访的长公主身上,而崔醉就很小心,没有发现也算是情有可原。
崔醉给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跟做贼一样的从背后潜伏到师父面前,就想着要吓他一跳。
然后他猛地一个鬼探头对上了他师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反被吓得浑身一抖。
“哇!师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崔醉受惊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抱怨道,“师父你早发现我了也不说,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呢。”
——也得亏崔醉遇上的是现在已经见过世面,对武功有了些了解的福禄寿全,要还是戚风院的两小太监,都根本不用他走鬼探头被反吓这一遭,两小太监能直接呐喊出声,让天下皆知他的存在。
薛瑾安觉得这个徒弟笨就算了,还很没有自知之明,“不止我发现了。”
“哪有,灵芝刚才的表情明明也很意外,茯苓的话不算,她守在外面亲眼看到我上的屋顶。”崔醉有些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话说完就在薛瑾安看傻子的眼神里明白过来他说得是谁,“长公主发现了我?不能吧?她明明没有武功啊!”
难道长公主也跟师父一样是个悄悄练武惊艳众人的不世出高手?这不能吧?虽然早就听说皇宫卧虎藏龙高手如云,但是这高手都是皇子公主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就在崔醉越想越偏,都要把长公主脑补成什么武林宗师的时候,薛瑾安开口了:“她没有武功,但是她有眼睛和耳朵。”
“你的潜伏并不完美。”薛瑾安说着直接指出了光线、灰尘、阴影等诸多问题来论证这个论点。
崔醉从一开始“这么一点小细节的问题,除了师父你到底谁会发现啊”的表情,到后面“天呐,我的潜伏居然有这么差”,开始自闭怀疑人生。
听到最后的崔醉恍恍惚惚地说,“师父,我觉得我好像也不适合学武。”
薛瑾安十分无情地点头,并给予评语:“菜就多练。”
崔醉刚刚飘起来一点点的心被师父狠狠锤回了地里,他重重点了点头,为了不让师父失望放弃,决定从明天开始更刻苦地练习武功,就算达不到师父的境界,也得达到师父七八成的水准,特别是他引以为豪的箭术,绝对不能落下太多。
后来每每当崔醉觉得自己行了,跑过来想要跟师父嘚瑟展示一二,结果发现师父也变得更强了,自己对自己的评判标准也从达到师父七八成水准,到达到师父七成水准就行。六成,六成就已经强到没有敌手,只要有师父的一半强他就能直接笑傲天下……一路逐年下降。
那时的崔醉回忆起这件事时,总是后悔的恨不能穿回这个时间段,给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大耳光:师父那样的实力也是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宵想的吗?
现在的崔醉还不知道前途险恶,心中昂扬着斗志。
“师父,宫宴你去不去啊?”崔醉盘算着老头子漂泊多年终于回京一次,皇帝肯定也会请他参加宫宴,听长公主的意思宫宴是要出事儿,要是师父去的话,他也跟老头子一起进来,一旦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去。”薛瑾安点头。
比起好奇谁会在宫宴出手这件事,他更好奇皇帝那“好脾气”在这件事发生后还能不能稳得住。
很快就到了年节宫宴的时候,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就连昭阳宫门口都挂上了两个红灯笼——这倒不是薛瑾安他们准备的,而是李鹤春吩咐的。
他甚至亲自来了一趟,却只在宫门口同侍卫大声唠嗑,说什么大过年的,陛下就是想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啊之类的话。
薛瑾安虽然同崔醉明确表示了会去宴会,但跟长公主那边可没有一口答应,所以长公主给皇帝的回复也模棱两可。皇帝觉得自家宝宁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任性程度乃是皇子们之最,还真的有可能脾气一上来说不来就不来,于是就派出了李鹤春来旁敲侧击。
别说昭阳宫里那些个人精听明白了,就连门口的侍卫也看出来了,欲言又止地看着李鹤春。
李鹤春也是有口难言啊,他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真的很想对皇帝说:“陛下啊,七殿下这个脾气他要是真不想来,奴婢就算是把嘴皮子说干了,碰死在他面前,他该不来还是不来的啊。”
反之,七殿下要是想去,那是出动御林军去拦,拿昭仁皇后的牌位威胁,他该去也还是会去的。
——七殿下的脾性明明已经在杀罪人楚氏时展现得明明白白了,陛下您怎么就不懂呢!
李鹤春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一个太监当皇帝的心腹挺无助的,老是要从皇帝这里领取一些难以完成的任务,上一次是请动师父他老人家试探七皇子,这一次是试图说服七皇子。
李鹤春足足跟侍卫唠了一个时辰,唠得口干舌燥才忧愁地离去,离去前都不忘扯着干哑尖细的嗓音喊上一句,“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
福禄听了这凄厉的喊声都忍不住给李公公掬一把同情泪,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主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主子,你怎么看?”
薛瑾安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答道,“如果一家人整整齐齐是皇帝对团圆的想法的话,那他今年注定团圆不了了。”
众人乍一听这句话还以为是他反悔,不打算参加宫宴了呢,结果就听到薛瑾安后面的话。
他说:“楚文琬已经烧成灰,都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他要是实在想,可以去找一找萧姝的尸体,可能还能从乱葬岗里捡到点骨头带回来。”
至于原主的母亲周玉婷……薛瑾安直接就将周玉婷和原主排除在了皇帝的一家人这个行列。
薛瑾安分类得很清楚,皇帝是敌人那一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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