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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小龙虾冰淇淋)

他不是我的白月光,不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他是郗寂。
没有人可以指责十六岁的郗寂,他已经足够勇敢,更没人可以指责十七岁的郗寂,爱又没有什么错误。
可是邓念忱犯了什么错呢,邓念忱没有分清楚喜欢和爱的界限,邓念忱没有在十八岁的盛夏说出爱,没有换来挽留,这不是他的问题。
所以,错的是什么,错过的又是什么,如果他们都没有问题的话,错的是爱之间的时差。
注意事项:
1.互攻互攻互攻
2.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这是一场缓慢的探戈
标签:竹马异国恋HE

拿在手里的发胶被暂时放下,站在镜子前整理垂在额前的几缕头发,两手一起将它们向后固定,用力将鬓角的头发卡在耳后,暴躁的拿起发胶,涂抹上去,一切都变得整齐。低头清洗手上粘腻的化学物质,双手撑着洗手台,不去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因为一定是扭曲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洗手台不再冰凉,这世界开始燥热起来,变成邓念忱最讨厌的盛夏。
邓念忱在医院的地下车库等待谷雨清,斜倚在车门上,看了一半的视频被关上,读了一半的故事被搁置,仿佛震耳欲聋的蝉鸣出现在他的耳朵里,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接近,晕车、晕机、晕这空气,遇上强气流,他看见飞机的翅膀上下翻飞,心脏产生反应,控制不住反胃的欲望。站立不住,蹲在车旁。
“邓念忱,邓念忱,干什么呢?”
扶着腰站起来,打个哈欠,“可能有点低血糖,这都几点了,饿死人。”
谷雨清从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邓念忱,“先吃点东西垫垫,他们已经点好菜,只差我们,到地方开饭。”
谷雨清上下打量他儿子,“怎么这个时间点洗头发?”
发梢不再滴水,只是仍旧湿的明显,徒劳无功的时刻,攥在手心的巧克力。
看向窗外,天色只是昏暗,但还亮着,“下午去打了个篮球,出一身的汗,必须要洗个澡,带着一身的汗味不礼貌,对吧,妈。”
谷雨清沉默着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停止追问。
真的很近,近到碰上晚高峰的他们仍旧只花费十几分钟便到达目的地,但也很远,那块巧克力变得粘腻,胃里翻江倒海,撕开外包装。谷雨清倒车途中瞥见一眼,“忘了你不喜欢吃黑巧,不想吃就放那儿,到地方了。”
填到嘴里,很苦吗?邓念忱分辨不出来,吃完两块破碎的巧克力,手指和外面的空气一样热烈,有了颗粒感。
步伐越来越小,心跳越来越快,有几个明确的瞬间,邓念忱想说:“我不想吃饭,我不饿,我想回家,我想躺在我的床上,我想用被子盖住头,我想当一具尸体,我想住在太平间。”
有更多明确的瞬间,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牙齿总是触碰口腔里的软肉,眼泪掉下来的冲动,愤怒破土而出的迹象,手指上凝固的巧克力,这么些不妥当加在一起,邓念忱依然迫切的想要看见那扇门打开,想要看见那个人,他这辈子认真的记恨的第一个人。
门铃声还未响起,大门已经拉开,避无可避的四目相对没有出现,郗寂随意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和邓念心、邓念森聊天,听见声响,侧过脸来,这是对视吗?眼睛是对在一起的,但这一定不是邓念忱定义中的对视,因为对方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这一场戏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手心使得巧克力再次融化,没有声响,自顾自走到卫生间洗手,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重新回笼。警铃响起来,他用右手抓着左手手腕,抓到痛,汗毛立起来,痛感消失,汗毛回归原位,一捧水泼到脸上,自嘲地想:没关系,他才不在乎我到底有没有破绽,我也不会是他人生的破绽。
这是两家人再次齐整的聚在一起,这是阔别三年的一顿晚餐。默认的位置,默认的菜系,长辈们说着他们的变化,今天的主角自然是郗寂。三年很短暂,初中、高中全是一晃眼过去,那个时候的他们好像除了身高再没有更多的变化,他们还是他们,他们一直会是他们。
以往的三年是温和的,可以预见的,回头看或是不回头看都和煦如初的,但这次的三年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没办法回首的三年,是锋利的带着最激烈的生长痛。郗寂迈过成年的门槛,身高的变化反而是最不值得提起的,他们评价他更加成熟、真正长大,他们询问他对世界是否有更深的理解。
饭桌上很热闹,谈笑风生,小时候的规矩都作废,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大人不再强调食不言寝不语,什么时候邓念忱是最安静的那个。
他们明明面对面坐着,视线却从未有过交汇,郗寂的眼睛里有所有人唯独轻轻掠过沈念忱,他甚至不是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倒影,他是看不见他的影子成型的过程,像是人类反应时间的极限,太过短暂以致于一晃神便什么都没留下。
沈念忱不是惹人讨厌的破局者,不然他会歇斯底里的起身,怒目看向郗寂,用石破天惊的音量询问对方:“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走?”
实际上这两个问题他有什么资格提出呢,人家父母在这里,根基在这里,这个城市不是邓念忱的所有物,没资格对郗寂下达禁令,郗寂来去自由,不需要邓念忱的意见;至于为什么走,这个问题无论是今天还是往前推、往后推,从盘古开天地到邓念忱魂归故里,估摸着永远听不到答案,千万别自讨没趣。
吃的是什么菜系,喝的是什么饮料,桌上的酒杯装的究竟是什么,邓念忱全程关注这些,他理应记住一切,掌控一切,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真正记住,现榨的果汁真的不甜。他只是记得偶然瞥见对方手腕上痣消失不见了,那里现在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热吗?”
这是郗寂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因为邓念忱与其乐融融的气氛实在不搭。等到所有人放下筷子,餐桌变成茶几,声音此起彼伏。他实在在屋子里待不住,他撑不住膨胀着的消极情绪,装作自然地说:“好久没看那个喷泉,我去外面看看,你们先聊。”
脱身理由,十足糟糕的理由,但这不算谎言,他在草地上坐着,看喷泉的水向上散开,再返回原处。他不再讨厌这模糊的环境,他没什么想看清的。
抬头看着对方,直直的看向对方的眼睛,郗寂无法避免成像的过程。
“不算太热。”
他坐在水流旁边,有些水珠溅到他的脸上,颧骨上的那一滴很像是眼泪,仿佛能预知那滴“眼泪”的轨迹。邓念忱看着郗寂坐在他旁边,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听见对方说:“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邓念忱的设想中,在无数次的预演中,在那些恶狠狠的想象中,语言变得匮乏,邓念忱想说:我们这次是真的绝交,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说一句话,你干脆当我死了。说实话,你也不在乎我死不死的,你他妈的根本不在乎我。或者是我现在很幸福,有人爱我,我也爱他们,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容易清除的是什么吗?是无用的那些垃圾,无论是焚烧还是利用自然腐化,它们总是能消失的,但仔细想想,没什么东西能永远长存,错过的、错误的那些会过去的,那些已经过去了,桥归桥,路归路,其实我们没什么需要怀念的。
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吃饭的时候在构思这些措辞,骑车的时候在想这些说法,睡觉的时候在驱散这些说辞。时间不断向后流淌,夏秋冬春,夏秋冬春,邓念忱意识到最高级别的狠话是遗忘,是真实的记不起。所以每当有人提起那句话,他会坦率地回应:“没什么想说的。”他们之间不再有故事,没什么需要刻意提起的过去和将来。
郗寂点点头,他们的视线都在那看不太清的水花上,“你是真的想来看喷泉,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看吗?说一个上上下下的水柱有什么好看的,白天太亮,晚上太暗,到底在看些什么。”
那是一声很短促的笑,邓念忱能捕捉,听到郗寂接着说:“所以现在怎么喜欢上喷泉了?”
有时候握拳像是深呼吸一样缓解压力,郁郁葱葱的绿色,邓念忱看天、看树、看不远处的蝉鸣,看到郗寂的瞳仁,他的眼尾在笑,他的瞳孔里有邓念忱,他会认真地看着别人,至于那是什么情绪,邓念忱猜不对,也不再自作聪明的认为了解。
“现在喜欢的东西很多,以前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喜欢了,谁能拿得准,这世界全是变数,没必要强求自己喜欢,没必要强迫自己不喜欢,你说呢。”
郗寂点着头说:“当然。”
起身,自然的伸出右手,邓念忱愣了一下,跟着起身,郗寂已经比他高了。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郗寂,不是希冀的那个希,也不是希冀的那个冀,是寂静的寂,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互相了解,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邓念忱想要嘲笑他,嘲讽他,挖苦、指责,出国之后反而学会这些形式主义吗?那还真是去其精华,这算哪门子长进。首先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不需要那些流于表面的虚与委蛇的如同多多关照般的重新认识。其次,他们当不成朋友。有些人可以将郗寂的这番话当成求和,邓念忱知道这全是废话,是最浅显、不用心的客套。又或者是邓念忱不愿意承认,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郗寂不再是始终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男孩,他三年前就不是了。
邓念忱伸出手,没有握上去,只是把郗寂的手按了下去。他应该放狠话的,幸好没有,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眼睛里的忧伤,放狠话不是最好的选择,反而显得色厉内荏。
他的声音是在笑着的,他说:“我不做自我介绍,你知道我叫什么,我们可以是好朋友,毕竟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可能我现在没那么了解你,但你了解我的。”
蝉鸣从四面八方赶来,邓念忱还是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郗寂产生的任何一点动静,他甚至不用集中注意力。这是自动的,郗寂站在他的对面,系统打开,开始高效的主动读取。
郗寂低头看了一下手腕,甩了甩手。把左手伸出来,“握一下吧,我们都过了可以一直拒绝的年纪。”
以前,邓念忱会装模做样的给郗寂一巴掌,我们是什么年纪啊,你还是个小屁孩呢,一天天的装成大人,别当那么无聊的大人。你不能一直有个那么老的灵魂,这又不是返老还童。你可不要在成年之后就变成四十岁的男人,那不好玩。
邓念忱没能亲眼目睹郗寂的成年礼,他没被选择参加那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成年舞会,他没能见到他。
终究没能狠下心来,这是很短促的一次握手,一触即分。但是邓念忱说:“没有法律规定的不可以一直拒绝的年龄,从来没有这种规矩,不想做自然可以拒绝。你比我会拒绝,不是吗?”
邓念忱的眼里有独属于他自己的银河,吸引了前赴后继的寻找亮光的飞蛾,郗寂不再是其中的一个。
“对,我比你更懂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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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希望得到大家的反馈,如果能多一点收藏、海星和评论就好啦。在一个奇怪的时间点祝愿各位快乐如愿~

这是最早的地铁,家里的其他人尚未起床,邓念忱这次是早起鸟。这个时间的地铁并不拥挤,他享有一整排的位置。学校不远,以往的他会骑着公路车,像每一个上班的人一样,穿梭在这座城市。今天不一样,他太困了。
整整一晚他都没能成为尸体,他的左右脑始终在博弈,一方喊着:“为什么那颗痣没有了?为什么他要伸出右手?他杯子里的酒没有变少,他学会喝酒了吗?他为什么要倒酒?”另一方更加大声地叫嚷:“你为什么要想那些,根本不重要,根本没人在乎,那不关你的事,你要做的是睡觉,听见了嘛。”
听见了,他的所有意识都听见了郗寂说的每一句话,它们正在分门别类的分析每一句话的含义,试图分解出在意和不在意,试图抽离出在乎和爱。
心率快到像是在睡前喝了数不清的咖啡,那些兴致勃勃的咖啡因努力做着本职工作,太阳穴不断跳动,有根神经像是准备破土而出,翻来覆去,数到两百只羊,突然出现郗寂的名字,重新开始,卷土重来的却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凌晨两点自暴自弃,这是绝对的深夜,寂静——换种说法,安静且黑洞洞,念及过去不是他的问题,这是诸多时代的人的通病,怪不了他。彻底放纵,十岁的郗寂比现在可爱很多很多,他站在讲台上沉稳的介绍自己的名字,讲台下的同学们起哄,“到底怎么写啊,你写在黑板上呗。”
转身,拿上一个粉笔头,工整的写下郗寂两个字,他那时候说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和一些人成为朋友,或许能和很少一部分人成为好朋友。十岁的郗寂,正经的说成人世界的法则,邓念忱不受控制的做出评价,那时候的郗寂是个可爱的小大人,转念一想,狠心做出评价——现在的郗寂是最无聊的大人,只会说些让人心烦的话语。
轻声推开宿舍门,没想到宿舍的灯已经亮起来,他们正急匆匆穿上衣服准备洗漱。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最好没有忘记我们今天要上山,实践课可请不了假。”
忘了,忘了个一干二净,早饭放在他们各自的桌子上。
“妈呀,邓念忱,我发自内心的爱你,竟然带早餐。”
“那可千万别爱我,我真不喜欢你这样的。”
白奇叼着牙刷出来,“那不废话吗?您可是有白月光的人,还能喜欢上谁啊。”
“你还是别吃你那份早饭,一开口就让人反胃。”
张渤洋小声嘀咕,“这是说中痛点了,恼羞成怒。”
昨天下午打篮球是个善意的谎言,宿舍里的其他人在篮球场,邓念忱始终待在宿舍,他说要见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他说是家庭聚餐。下午三点到五点,坐在书桌前什么也没干,打开空调,关上空调,时冷时热,这是一场时而黑白时而色彩绚烂的电影,并且始终强迫自己将虚化的场景复原,让年轻的他们再次清晰,让发誓忘记的往事浮出水面。那是高强度的自我折磨,是失去控制的伤害。
实际上,上山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大巴车上不了高速,他们便在大巴上静候雨势得到控制。宿舍的人聚在一起,吃完早饭擦擦嘴准备开始问询。邓念忱没给他们机会,用格子衬衫盖住头,隔着衣服发出声响,“睡会儿,大早上困死个人。”
他们在互相使着眼色,要不然说白月光是白月光呢,一个被喊到烂大街的词汇,一出现还是有着核爆一样的杀伤力,何况他们这是天降系列的竹马,远走他国、一刀两断的极端情况。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拼凑事情真相的室友表示即使这件事情有一百种侧面,他们同样表示理解,毕竟这就是邓念忱心里不能提起的名字。
空山新雨后,天气没有秋天的恬静,不再那么闷热倒是真的。肉体还是打败伤痕累累的意志力,邓念忱睡了个昏天黑地,获得两个多小时的回笼觉,睁开眼想梦里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去他二大爷的,不管在哪里,永远说不清楚。
需要实践的任务早已说明白,他们拿着讲义对照上面的图片寻找植物的真实长相,考试范围是山上所有的植物,一对一的考试模式,这半天的时间必须物尽其用。
很可惜,邓念忱的室友并不着急去寻找他们的目标植物,他们围在邓念忱身边,邓念忱随手指着一株草,“你们看完了吗?这叫什么?”
“这好像是个什么莓,无所谓,这不是还剩下半天呢,讲义上都有,这种实践课考试不可能不过的。”
邓念忱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被室友拉住,“哎,朝哪走,稍微讲讲呗,别闷在心里,再憋坏了。”
避重就轻,邓念忱靠在树上,“没什么好说的,见面了,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没了。”
“所以他为什么回来?”
“他家在这儿,人家想回来就回来,用不着我管。”
白奇抓住邓念忱语气中的重点,“哦,听你这语气还是没放下啊,那你就别管人家为什么回来,先打听打听他是不是单着,省得你一天天牵肠挂肚。”
邓念忱像是听了什么鬼话,“他单不单着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少膈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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