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挫伤了哪个第三者的心。
旁边的莫承则原本不是个容易被人激惹的性子, 也不是会和初出茅庐的莽撞学生计较的那类人。
但是简随安这争宠乞食的姿态, 当真是一点武德也不讲。
和没断奶的婴儿似的, 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想要得到什么, 不是靠争取而是去求,未免实在是有点难看了。
莫承则也不想再继续做透明人下去。
否则岂不是被简随安当作好招惹的牛头人包子,继续侵占他和陆淮的独处时间?
于是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随安, 你这是何必呢?你和丰年天天带着小淮出任务, 相处的时间多了是, 还不允许我们这点休息的时候笼络笼络感情。”
那双上挑的眼却在简随安面前, 含着勾引意味看向陆淮,仿佛两个人之间有了心照不宣的什么秘密。
“我和小淮这也就是正常的交往而已, 这么容易就吃醋了,该说不愧还是青春有活力的年轻人么?”
嘴上说的不算锋芒毕露,人却从椅子上站起来, 有力、青筋凸起能看出属于成熟男性的手牢牢地包裹住陆淮的腕骨, 是占有欲十足的一个姿态。
分明两个人都是比较白的皮肤, 被圈住的那只却如同被捧住的美玉,莹润而纤细, 漂亮脆弱得让人眼红。
身边都是浓厚的男性气息,两个人离他离得那样近。
陆淮感觉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被支配的偶人, 在小小的空间里辗转,沦为被争夺的猎物。
——这种形容似乎也并不是没有根据,自从莫承则拉上他,简随安的手臂搂的更紧了, 几乎要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老腰快断了…”
陆淮脑子已经塞满了用异能把这两个人赶出去的一百种方法。
可是他不能摆烂,唯一能表现出来的就是灵活地演,佯装虚弱,没被莫承则夺去的手无力地抵在简随安和他腰间紧贴的部分。
羞耻而小声地抽气:“能放开吗?”
陆淮看着简随安如梦初醒一般诧异的眼,直接放弃挣扎:“松开…随安,你把我弄疼了。”
刚才没发觉,只顾着瞪莫承则这个他眼中的老登。
结果这会儿他的小陆淮都被他搞的不舒服、涨红了脸。
真是罪过罪过。
简随安赶忙撒手,那细韧、那柔软的触感却实在美妙,刚一放空就让人心头一窒,感到缺少了些什么。
让人实在很难满足于只拥有了这么一小会儿,想要握着,掐揉着,让那张宛如最妙的神笔描摹出的玉容为他绽放出迷醉。
最好瑟缩着想要恢复清醒,又忍不住把指甲抠入他的背里,莹润齐整的脚趾绷得紧紧,姿态如濒临毁灭时发出清越悲鸣的天鹅…
发觉自己的脑子里居然能有这么多废料,他还是那个纯情牛马大学生——之前在宿舍看室友欣赏那种东西都嗤之以鼻嘲笑两声的存在吗?
怀疑人生的简随安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暴栗,懊恼道:“我可真该死阿!”
“对不起淮淮,我一根筋儿,又是练体育的,皮久了,现在动作起来还是没轻没重的,真的很抱歉啊···”
栗金色的头发软软的,声音小小的:“能不能原谅我。”
尤其犯规的是,这大狗勾似的人还拿捏着陆淮的心思,扭扭捏捏地靠近他低下头。
让人忍不住手就伸得比脑子转得快,rua上去了。
陆淮看简随安这样,忽而感到有些莫名的愧疚,心软和下来。
于是也特别好顺毛地柔声说:“没事儿!”
只是等他顺便把莫承则的手撸下去的时候,对方可能是“吃饱了”,很配合地松开了来。
却也一副简随安不走他不走的倔强模样,对待陆淮的眼色也如同情商不够用了一般“读不懂”,颇有几分无赖。
说好的他说什么他都听呢?
这就装聋作哑了,陆淮真的内心特别无奈。
殊不知莫承则眼里掠过一丝暗芒,仿佛看见美丽的猎物陷入甜蜜陷阱的曼妙图景,浮于表面的笑意变得真切了不少。
待蒋丰年擦好房车外壳,抱着折叠好的梯子走近车里的那一刻,眉头的“川”字成形后,便再也没有松下来过。
房车里总共就这么点儿空间,这三个人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挤在那不过几平的窄窄空间里,围着那已经成了摆设的茶几,两个高大的男生剑拔弩张地对峙,姿态和神情却都不离那被他们衬托得娇小的陆淮。
仿佛争夺雌性的蛮兽,披着文明的外壳,恐怕陆淮一个不在,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闹得天翻地覆了似的。
这样很危险···内讧一触即发,对于哪个小队都是不好的。
蒋丰年正恶狠狠地看向引起这般情形的矛盾来源——某个才加入队伍两周不到、却掀动风云的祸水。
视线却在碰触到陆淮的那一刻便缴械投降。
那精雕细琢的眉眼、那勾魂夺魄升起妖异的泪痣竟然都难以压下那眸的纯净。
对方甚至还有些发愁似的微微抿唇,饱满的唇肉难捱地被挤出,色泽是樱花般的淡粉,比平日还失了些血色。
蒋丰年鬼使神差地,就想到平日里陆淮说话的时候,唇缝微露出那如编贝一般、雪白齐整的牙齿,叩开又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总而言之,怎么可能是这样惹人声怜的宝贝有错误呢?
肯定是那两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对人家有了非分之想,才会在这里闹笑话。
就是陆淮嘴上面的豁口有些可疑,不知道是真让人得了手,还是自己紧张咬的。
陆淮看到蒋丰年,却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
走到他的身旁,一下子心就安了不少,于是大胆地扯住他的衣袖问:“外面弄好了吗,白天我记得撞飞了几个丧尸,底盖那里还有血吧!”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处理一下吧!”
蒋丰年很想说那里整顿了也是又会脏,不需要这么费心,但他又有话想要对陆淮说,故而顺着话点了点头。
带着陆淮就往外面走了。
简随安好像想出去一起,不过莫承则可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借着清点东西的由头把这队长给扣了下来。
对他来说,着实是男大心碎的一天。
虽然算是半个跑路的借口,但陆淮一向是个认真的人,一到外面就拿着抹布,蹲下来准备哐哐地一顿操作。
这重心一低下来,在一米九的蒋丰年眼里本来就小只的陆淮,就更显得羸弱了。
尤其是今天还穿着清爽的短裤,蹲下来的时候宽松的裤管上提,更加毫无遮挡地暴露出两条修长漂亮的腿。
白的眩目也就算了,腿弯处微微的泛红,还有那更往深处去的粉,那样鲜明而大剌剌地呈现在血气方刚的男生、或者说男人面前。
真的很危险···
他不能一直无知无觉地就在人面前这样!
蒋丰年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把人从地上半搂半抱地捞了起来,急吼吼地对陆淮说:
“先别弄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着!如果他们谁碰了你的嘴…或者,说直白点就是亲你或者摸你,那就是在欺负,在骚扰你,一定不要叫他们得逞了…”
看着陆淮懵懵懂懂,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莫名其妙的话给吓到了的模样,蒋丰年恨铁不成钢地按住面前人孱弱瘦削的肩膀。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像你这样的男孩子是很危险的,别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实在抵抗不住找我也可以,我帮你教训他们。”
蒋丰年紧急刹车在嘴边没有道出的是,要这样反抗的原因。
他也很难以置信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让那两匹饿狼尝了肉味儿,就更不可能松口,不把人吃干抹净连骨头就吞吃入腹就不错了。
可他扪心自问,竟然也不敢想,自己摇摇欲坠的正义又能维持多久?
陆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蒋丰年是发现了他和莫承则之间发生的事,要来找他秋后算账,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原来,是纯然替他着想吗?
可平静的日子,却没有如陆淮所愿的维持下去。
他那天听莫承则说君陌那个人莫名其妙地,一开始还不是很在乎他的去向,后来却发了疯似的相信着他没死,秉持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
把南方基地那些诋毁重伤陆淮、以及和他的“死亡”有关的人全部都整的很惨很惨。
要不是杜首领出面,可能这群人有十条命都不够君陌杀。
心下不动容,不震颤万分,实话说是假的。
可陆淮又觉得君陌这样做的动机莫名其妙——君陌都不爱他了,还表现的这样情深义重,是后悔没有自己了结了他么?
但凡有一点可能,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对的时候,他都不希望看到君陌,不管是纯粹的男二,还是他这个身为半掩着的立场。
但这天早晨简随安却来了一句:
“今天不出去训行,我们得立刻启程离开z市了。”
陆淮虽然已经把信任交付给他,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
难免感到有些吃惊,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你们也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进一步说吧,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能感知到大概一百公里以内的能量运动情况。”
简随安让蒋丰年从包里把地图拿出。
一边拿笔圈画着目前的路径,一边介绍着他的发现:
“这是我做这个决定的前提。这两天,或者更精确的说,是从昨天的21:00开始,我发觉有规模很大、剧烈运作的能量团,正从最外围往这里靠。”
“最终的目的地,指向这里。”
那支在便利店捡来勉强能用的红笔已经变了色,如同掺杂了浓黑,触目心惊似稠艳的血。
如此一番,被他裹在圈里的Z市便显得格外不详。
陆淮是第一次看到简随安除了漠然之外这么正色的模样。
旁边的蒋丰年抱着臂,莫承则拖着腮,却都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目光聚焦在地图上的红圈,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显然,这种肉眼可见的认真,证实着所面临的定然不是一件小事。
“这股能量…是丧尸潮吗?”
陆淮记得还没加入南方基地的时候,有一次未到鸡鸣,自己就被君陌用被子抱着,浑浑噩噩地连夜带去了另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当时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只知道偶尔能看到的时候,君陌都非常非常狼狈。
事后君陌解释给他听的语气染着苍凉:“那是丧尸潮,除非有庞大数额的异能者一同抵抗,否则没有人能活着经历这一场劫难。”
“嗯,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也就还剩个大规模的异能者暴动的可能性了。”
“但已知这块区域并没有基地的存在。”
蒋丰年拿着笔帽勾勒着不同的路线,问:“那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要往哪个方向去呢?”
陆淮第一反应是南方基地。
但是那里有君陌…还有那些人…
可事关安危,必然不能因噎废食,南方基地好歹离他们也就三十公里左右,要去的话也不难,还能有人一起抵抗…不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去处么?
他鼓起勇气,刚想提议:“我们去南方…”
没想到莫承则好像预判了他想说的话,意有所指地打断:“南方基地首先排除。”
看着陆淮美丽眼睛里的疑惑和愤怒,莫承则心下无奈。
他这回真不是故意想惹人家生气…
但又很难办,这可爱的白鸟本来就难哄,他要使出全身系数才能讨他欢颜。
莫承则承认自己已经上瘾了,死都想和陆淮死在一起,和他彻底地交融直到分不清彼此。
于是他耐心地携着陆淮的手,顶着两双不善的眼睛,带着他理解排除的原因。
“你看,离我们这么近,丧尸潮来了,必然是连带基地一起席卷。他们有预言系异能者,应该也不会硬抗,会选择安全的位置及时迁移走。”
“我们要是去了,就可能要面对人去楼空的情况了。”
闷不做声的蒋丰年看他说一句要和陆淮眉来眼去好几下,不爽是一方面,上来就直切重点又是另外一方面:
“莫哥这么有理有据,可知道我们不去南方基地,又往哪个方向去合适呢?”
简随安悄悄地在桌底下给人竖了个大拇指。
莫承则挑眉:“我们不如去中央基地,反正也就在龙桥市,距离我们没有很远。”
可听到“中央基地”四个字,蒋丰年却立刻就有了剧烈的反应。
他刚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简随安拽住了手。
“让他说理由。”
陆淮看着他们之间这幅模样,忍不住猜测会否简随安才是真正藏着秘密的人。
否则为何向来桀骜又直率脾气的蒋丰年就这般听话地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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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中秋快乐老婆们!!!这个世界没有最bt,只有更bt,每个勾勾都有很凸显的xp(捂脸)
小剧场:
(江江递话筒):各位男嘉宾,if淮淮今天来给大家送月饼,你的反馈是?
莫承则:月饼好人也好,特别美味特别香
蒋丰年:?
莫承则:别装
蒋丰年:没装,已把人抗走
简随安:楼上过分!
脑了一些小普雷:比如陌陌是植物系的,那他就有触手;承则是空间系的,可以搞看不见的镜像普雷···咳咳咳
莫承则也从这样的氛围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微妙。
但都让他说理由了, 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他自然都还是是要碰上一碰。
毕竟回到中央基地本来就是他的目的,说句实话, 他也不可能跟这几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游荡苟且到末日结束。
看起来他早已对这段路线烂熟于心, 陆淮想。
因为他看见莫承则的手上动作十分迅速, 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了前往京市的路线, 似乎还避过了简随安收集信息圈画出的危险未知点,瞧起来十分可行。
莫承则发现陆淮在仔细地观察着他。
眼含笑意,调情似的送过去一眼, 一下就让对方别扭地转开脸。
没有戏弄到美人, 他看起来有些“黯然”, 驱散的郁气很快又笼罩上了这张血气不足的脸, 显得妖异鬼魅,颇像中世纪应该被绑在十字架上处以酷刑的吸血鬼。
那张嘴却滔滔不绝, 维持住了这线生机。
莫承则举起图放在桌中,展示给他们看:“原因很简单,第一, 路线走得通, 我有打过草稿, 照这样,顺利的话两天时间足够。第二, 我的亲人在那里,并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过得不错, 可以和我们相互扶持。”
“呵呵,人脉?有用么?”
简随安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声音沙哑低沉得让陆淮一惊。
莫承则却没搭理他,继续往下自顾自地讲:
“不管现在这破日子要持续多久, 最终所有的幸存者都还是要团结到一起的。作为目前最大规模的基地,它终究是会统合一切的人才,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想想就知道,我也是为大家好。”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个“仓储员”这么烦人呢?
蒋丰年看着莫承则那一副成竹在胸、眼高于顶的嘴脸,把微缩地图推回去,泼冷水道:
“中央基地那个地方可不容易进去,毕竟在京市,旧社会的‘上等人’可都聚集在那里。我们的异能等级在这里可以算得上有头有脸,到了那里人才济济,可不一定会被收留两口饭吃。”
“你要么坦诚相待,回答我和随安的问题,把你的底牌亮出来。要么,你自己去,我们就此别过。”
莫承则第一时间却想着这个“我们”里头到底包不包括陆淮,如果把陆淮给他,他带着他自认为的伴侣私奔,也不是不行。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个毛头小子却是有些潜力,如果带回去那人会高兴。
既然已经呆了这么久,那还是,老婆他要,人才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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