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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芋花开二十一(银荷里)


“我们是朋友,不用......”
“那也得把账算清。”
常春微硬塞进关河口袋里,说,“以前我跟江信风就因为这个事吵过架,我不想跟你吵架,拿着吧。”
话音刚落,司机也发动了车子。他心满意足地贴着关河,靠到椅背上正打算闭上眼,美美睡一路,一道愠怒的声音响起:“常春微!”
常春微被吓得一哆嗦,睁眼就见江信风和徐栒朝他冲来,来不及躲避,江信风压在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子说:“你小子,我和徐栒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你人,我俩差点就赶不上车,说吧,要怎么办?”
常春微咯咯笑着,顺手把江信风搂进怀里,躲着紧随其后徐栒的攻击,说:“你们又没告诉我你们会等我,再说你们跟关河不是一个学校吗?只有他来等我了,我还以为你俩忘了我呢。”
“是你俩忘了我们吧?”徐栒坐到常春微身旁,瞥了一眼关河说,“关河在重点班,在学校里都神龙见头不见尾,我跟江信风也不在一个班,碰不上面。”
实际是就算在一个班,原先关河对他和江信风也太冷淡了,朋友间哪里能这么客气得跟陌生人似的?要不是有常春微,他们也不太会跟性子这么孤僻的人玩。
“啊这样啊。”
常春微把江信风从自己腿上掀下去,贴着关河问,“那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没有人欺负你?没有我,他们......”
“大家都长大了,没有人永远是小孩子,都会互相理解,尊重对方。”
关河面色柔和,看傻了一旁的徐栒。
这人怎么还两副面孔呢?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关河靠在窗边,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傻了吧?这就对了。”
江信风凑到徐栒身边,窃窃私语道,“他俩的关系就这么好,都互相救过命,把对方当宝贝呢。”
徐栒恍然大悟:“我说呢。不然就凭初二他罚站反倒让关河出丑那事,他俩差距那么大,早做不成朋友了。我只听常春微说过关河救他,我一直以为是常春微热脸贴冷屁股呢。”
“谁叫咱们小常同学人缘好呢。你看。”江信风吹了声口哨,引着徐栒看向前面三排,几个女同学隔几秒就转头看向关河跟常春微的方向,瞧着脸也红了。
常春微也注意到了,他立马坐正了身体,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双亮堂堂的大眼睛含着笑,特别青春阳光。
关河顺着常春微的视线看过去,那些女生不知道是被关河的冷眼震慑到还是瞧见大帅哥看自己,匆匆转回头,更心潮澎湃了。
她们开心了,关河却黑了脸。
关河转过头,目光落在还在跟孔雀开屏似的常春微脸上,问:“你在学校里有认真学习吗?有想要考哪个大学的打算吗?”
“呃......这个......那个.......”
常春微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脸一红,嗔怪道,“才读几个星期你就跟我谈这些,我哪知道我想去哪读。你学习好了不起,行了吧。”
车子驶入林荫大道,晚霞漫天,红彤彤地洒满班车,斑驳的树影在关河脸上快速掠过,他的话也很快说出口:“我只能陪你三年了,常春微。”
中考和高考不一样,他可以任性地留在县里读高中,因为老师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怎样他都能学好,而等高考后,他不会选择留在南春,他一定会往北上广走,去往更大的天地,从而谋求更长远的发展。
“我早就知道了。”
常春微瘪了瘪嘴,说,“那没办法,我烂泥扶不上墙,走不出南春,那就一辈子在这咯。”
“你只要认真学......”
关河话没说完,车停了。
常春微拉着关河下车,江信风和徐栒跟在他们后面,还没站稳,刚刚车上的女生也跟着他们下了车,其中扎着马尾辫,长得特别可爱的女生朝他们走来,常春微拉了拉衣服,清了清嗓子,刚挺直背就听见女生说:“关、关河?你是叫关河吗?我朋友告诉我你叫这个,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江信风跟徐栒在一旁起哄,常春微的背却咔地一下又弯了。他抬手拍了拍关河的背,大眼睛瞪得圆滚滚,似乎很生气。
关河看着跟江信风他们勾肩搭背走远的常春微,片刻柔软的眼垂下,就只剩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不能。我只要一个朋友。除了他,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还是喜欢安静。
太多朋友会让他消耗心神,影响他学习生活。而且他根本不用去认识新的人,光是常春微带他认识的,就已经数不胜数了。
有一个常春微,相当于拥有了一群朋友。
到分岔路口,常春微坐在一旁的地基上等他。
他走到常春微面前,还没说话,只见常春微抱着手臂站起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努努嘴,哼了一声说:“你穿这么帅,就是为了吸引女生目光吗?”
关河说:“我没有。”
常春微歪着头,高昂着脖颈说:“那她们怎么不找我,要找你?”
“......毫无逻辑关系。”关河无语。
常春微叹了口气,单手挂在关河肩上,说:“你到底是吃什么长的?怎么才能长成你这样?”
“哪样?”
“穿校服也很帅这样啊。这一中的校服丑死了,是不是为了防止早恋啊?可惜遇到你这样的大帅哥,再没型也能被你穿出花来,这是衣靠人穿吧?”
关河低着眼,认真地看着常春微,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多染上点书卷气,就能更好看了。”
“又说我不爱听的话。”常春微松开关河,背过身挥了挥手,“走了。明天我去你玩,拜拜。”
“嗯。”
目送常春微走远,关河才慢慢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早上六点,关河关掉闹钟,起床洗漱好坐到桌前,拿出一沓试卷有条不紊地做了起来。
中午吃过饭,关河午睡了半个小时,睡醒再看手表,一点半。
他的作业已经做完了,午睡也结束了,常春微还没来找他。
他拿出数学课本准备预习,窗外传来几声狗叫,他合上书,起身去到门外,黄白色的小短腿屁屁拖着链子朝他跑来,汪汪叫着,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这臭狗,到底我是它主人,还是你是它主人啊。”
常春微走到关河面前蹲下,两人你正着摸一把我反着摸一把,把屁屁的毛发弄得杂草丛生。
“要出去散步吗?”关河问。
常春微说:“等会儿再去吧,现在太阳太晒了,不想出门。那江信风,我叫他一起来找你玩,他嫌太热,还在家睡着呢。”
“那进来吧。”
关河起身拉着狗链进了门,侧身让常春微进来,关上了门。
屁屁老实地靠墙趴着,关河坐在椅子上,常春微坐在他的书桌上,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书,看几页图画就丢远,又拿下一本,一本接一本,把关河理好的书桌弄得乱糟糟的,像被拆家了似的。
“啊好无聊啊。”
翻完最后一本书,常春微身体一歪,斜斜躺在书桌上,抱怨道,“人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不能捉迷藏不能跳皮筋,啥都不能。”
“为什么不能?”
常春微理直气壮道:“会被说幼稚啊。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我都十六岁了。”
关河伸手抽掉快要滑落的书,方正地放到腿上,看向在书里打滚的人,说:“你喜欢就去做,管别人怎么说。”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啊。”
常春微彻底躺平,忽然他想到什么,哈哈笑了几声,特开心地对关河说,“江信风他爸给他买了台电脑,听说能看电视还能玩游戏,我明天就去找他玩!新玩意肯定很有意思!”
句句有回应的关河这时候不说话了。
常春微奇怪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关河盯着他看了一秒,说:“我作业已经全部做完了。你的作业做了吗?”
又问这个。
常春微从桌子上跳下来,心虚地去摸躺在墙边乖乖睡觉的屁屁,边摸边含糊其词:“做了。”
关河一眼就看出他在骗人,他看着满桌狼藉,无奈道:“常春微.......”
“啊!”
常春微惨叫一声,捏着鼻子连连往后退,“屁屁放了个无敌大臭屁!快跑!”
见关河还不动,常春微屏息凝神,伸手捂住关河的口鼻,拖着他往外跑。
到了屋外,他才大口喘气,不好意思地对关河说:“对不起啊,屁屁把你房间都弄臭了......下次我不带它进你房间了。”
关河不以为然:“开着门气味很快就散去了。”
常春微摆摆手说:“你不知道,它的屁的威力不容小觑,真的超级臭!”
他嫌弃地皱着脸,探身敲了敲门,“屁屁,你给我快点滚出来!”
屁屁闻言起身,翘着尾巴就朝常春微奔来。
它一路跑一路放屁,常春微大叫着,跳上关河的背说:“快跑啊关河!”
关河背着常春微跑进院子里,屁屁拖着链子也追到了院子里,它以为主人在跟它玩,兴奋得汪汪叫,常春微把口鼻埋进关河肩膀,还不忘伸手捂住关河的口鼻,两半大小子就这么顶着烈日,在院子里跟只小狗玩得不亦乐乎。
等关秋跟着爸妈从医院回来,就见这滑稽一幕。她也很快加入了这场追逐游戏,跟常春微两个人笑到最后脸都麻了,关河也被这他们的叽叽喳喳吵得耳朵嗡嗡的。
等玩累了,三人坐在屋檐下吃冰镇过的水果,屁屁也玩累了,在阴凉处睡得鼾声如雷。
关秋啃着西瓜,歪头看着常春微问:“常哥哥,你明天还来找我哥玩吗?”
常春微说:“不来了。我明天要去找江信风玩电脑。”
“你作业做完了吗?”关河幽幽开口问。
常春微哑然,他眼珠一转,说:“没呢。对哦,那我明天不能去玩了,得在家做作业。”
为了防止关河一直追问,必须这么说。
被蒙在鼓里的关河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不能耽于玩乐。明晚去坐车的时候,作业拿给我检查。”
常春微哪知道关河还有这一手,顿时跟朵蔫了的花似的,只能靠手托着腮,一脸无辜地看着关河,心想,哪有人这么爱检查别人作业的?那早知道他这样说,还不如今天就不来找他玩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常春微打算以后周六就不来找关河玩,去找江信风,对关河就借口说作业做不完,这样他周天就能狂补作业,好应付关河的检查。
一开始关河并没有察觉不对,这天关秋硬是要他带她去找常春微玩,两人到了大门口,敲半天门没人来开,连屁屁都没叫一声。
应该是跟他爸妈去地里了。关河想。
兄妹二人准备打道回府,没走几步就看见屁屁拖着狗链朝他们跑来。
见是关河,屁屁也特别谄媚,绕着圈地蹭关河的腿。
关河捡起狗链,蹲下去摸着屁屁的毛问:“你主人呢?”
屁屁汪汪叫了几声,转身走了几步,示意关河他们跟着走。
关秋笑道:“看着像只傻狗,还怪聪明。走吧放屁大王。”
屁屁小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引着关家兄妹走到了一处理发店门口。
关秋抬头看去,跟着招牌上的字念:“风风理发店。这是江信风家?”
里头正在帮老人理发,烫着一头大波浪的中年女人听见有人叫自家儿子的名字,来不及多看,朝屋里叫:“江信风!你同学找!”
屁屁可等不及了,径直带着关河往里走。
江信风妈妈从镜子上看见了两个俊男靓女,瞧清是关河和关秋,眼里满是艳羡:“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关家小子和闺女,长这么俊这么美,学习还都数一数二,真好啊。来来来,是来找婶子剪头发做造型吗?坐坐坐,婶子手里忙完就来帮你们弄。”
“婶婶,我们不是来理发的,我们是来找……”
“操!”
关河话没说完,被里屋掀开帘子,探出头的江信风大喝一声打断,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江信风,江信风做贼心虚地拉上门,声音故意拔高,“关、关河啊。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常春微的。”
关河的脸色渐沉,屁屁还在挠门,汪汪大叫着,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不在这里!”
江信风被高一头的关河看得压力倍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默默为他的好兄弟点了根香,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十分不怕死地挺直胸膛跟关河直视。
“你这小子怎么能撒谎呢?万一关河找常春微那小子有急事呢?”江信风的妈妈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说,“常春微每周六都来找我儿子玩电脑呢,两人从早玩到晚,叫吃饭都没反应呢。”
大洪水要爆发了。
江信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这么想,也许是因为关河的名字里有河,末日将近,这样平静的河流也会翻涌,带来地狱级的灾难。
很难想象一个平时不发火不生气的人爆发会是什么令人惊悚的场面。
他正心惊胆战在想怎么为自己的好朋友狡辩一下,关河却没有再上前一步,转身走得抬头挺胸,却很……很生气的样子。
关秋没走,她靠在墙边,敲了敲门,说:“我哥走了。”
门嘎吱一声,只露出一道缝,常春微怯怯地露出一只眼,不敢置信地说:“就走了?”
“是啊,走了。”
关秋凑近了些,低声恐吓道,“但你完了。你骗了我哥,我哥估计生了宇宙那么大的气,他不会再理你了。”
常春微绝望地闭了下眼,低头就看见罪魁祸首,他抬脚将死皮赖脸坐在他脚上的屁屁掀开,抓狂道:“都怪你!你叫什么啊!笨狗!”
“不对啊……”
江信风忽然反应过来,他满脸疑惑道,“你跟谁玩,去哪玩,做不做作业关他关河什么事?我俩本来就关系好,你来找我玩无可厚非吧?”
“那就是你不懂了。”
关秋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常春微和江信风正欲洗耳恭听,谁知关河去而复返,拉住关秋的胳膊,眼睛却死盯着躲在门缝里的常春微,他明明面无表情,常春微却从那无言的脸上看出了愤怒生气暴躁要吃人的可怕猜测。
他瑟缩了下,心还没落下去,脚却跟着走了出去,追在关河身后,一步也不停,跟到关河家门口,关河砰地砸上了门,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他喉咙里的关河一个音节也没机会发出,就这样又跟着他的心沉入底。
屁屁也跟着他,这下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委屈巴巴趴在离他两米外的地方,两个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像在哭。
“过来。”
他坐到台阶上,勾了勾手。
屁屁屁颠屁颠跑过来,一秒就变得高兴。
他揉着屁屁脑门上的褶皱,嘟囔道:“怎么关河就不能是你呢?要是关河是条狗就好了。”
他说完后,想起江信风说的话,他突然也觉得憋了一肚子气,他天性爱玩,就不是读书的料,关河却非要逼他读书,真的是看他过得逍遥就不舒服吗?
“关河!”
常春微再不能忍,起身重重拍了一下门,对着门缝隙说,“我跟江信风从小玩到大,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我找他玩怎么了?!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我跟他玩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了?!没有跟你做朋友之前,我早跟他玩了几百年了!我就爱跟他玩,你在不爽些什么?!你出来啊,躲着算什么事?有什么话我们说清楚,出来!”
没有动静。
常春微又气又担心关河再也不理自己,他跑到围墙旁一看,上面插满了啤酒瓶碎片防贼,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不做二不休。
常春微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气,找好用力点,伸手一跳,熟练攀上围墙,他小心翼翼避开玻璃碎片,正要翻身下墙时,手却抓错地方,一把握在锋利的碎片上,他惨叫一声,跌了下去。
屁屁被主人的叫声吓到,在外面一边狂吠一边挠门。
常春微摔得屁股疼,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他抬手去看手心,虽然松手松得快,但还是被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常春微?常春微!”
关秋劝不动自己那个生闷气的哥,听着屁屁叫得不寻常,一开门就看见缩在角落的常春微。她跑到常春微面前,看见那红艳艳的伤,尖着嗓子大叫,“哥!你不要再装聋作哑了!常春微受伤了!”
她话音未落,那扇她没关严的门立马冲出一个虚影,快到关秋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一抬头就看见关河在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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