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的脸涨红无比,他的手也被裴子濯引了下去,鬼使神差地碰到了那物,即刻就要收回手。
裴子濯垂下头,在他耳鬓厮磨道:“沈恕仙师救命,快来帮帮我吧,我要被你折磨死了。”
见沈恕咬紧下唇,面色红如滴血,他坏心眼地蛊惑道:“要不,我来帮仙师也好,我与仙师……共登极乐。”
“唔……子……子濯。”沈恕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只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裴子濯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灿烂非常,他凑近沈恕的唇边,含着他的唇模糊地说道:“交给我吧。”
天光明媚,万里无云,晴天碧日之下,一双喜鹊早立屋檐,欢快地唱着报喜的歌谣。
屋内,沈恕呜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待他逐渐清明,转头便发觉一双火热的视线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裴子濯见他醒来便轻轻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打趣道:“仙师的身体怎么这般脆弱,怎么忽然就睡死过去,留下奴家一人,真是好生伤心。”
沈恕脸色一红,他整整两日都未得好眠,自然疲乏不堪,更何况裴子濯不知死活地纠缠着自己……
他嗔怪地瞥了裴子濯一眼,嘟囔道:“流氓行径。”
裴子濯一脸伤心,垂头埋在沈恕颈窝,抓起沈恕的手就往自己与他十指交错,哀怨道:“奴家一片痴心,怎在仙师嘴中这般不耻,你快摸摸,人家的心都碎成什么样了?”
裴子濯挑准了沈恕最是吃他这一套,果然沈恕败下阵来,抽回手服软道:“你,你下回不能这样。”
裴子濯歪头笑道:“不这样,那怎样?”
他翻身又压在沈恕身上,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摸上沈恕的后颈,沿着他脊背处慢慢滑下……
沈恕一个激灵就按住他的手,心跳得狂乱,他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裴子濯舔了舔嘴唇,坏笑道:“仙师怎说得那么直白,人家都害羞了。”
沈恕猛地推开他,颤声道:“你等一下,正事要紧!”
见裴子濯仍是一脸痴迷的模样,沈恕忙捂上他眼,急道:“有人要杀你!”
裴子濯叹了口气,终于坐直身体,替沈恕拢了拢衣服,柔声道:“他要杀的不是坐在不拘一格殿的裴子濯吗?不碍事的。”
沈恕惊异道:“你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裴子濯眼眸一转,故作姿态道:“那得看你想问什么?不同的问题,有不同的价格。”
一提价格,沈恕不免囊中羞涩,可他又忍不住好奇,咬着下唇打商量道:“能不能便宜点?”
裴子濯看着他温软的嘴唇,心中一痒,凑了过去道:“本就不贵,你亲我一口,我保证实话实说。”
沈恕微红着脸,明白裴子濯在跟他打趣,便在他脸颊侧飞快地亲了一口,催他道:“快说。”
裴子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答道:“我还知道他背后之人不是詹天望,而是……”
沈恕眼眸一亮,期待地看着他,想他继续说。
可裴子濯却一手托腮,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唇道:“在下小本生意,可容不得吃霸王餐。”
听他说话只说一半,沈恕心中好似有上万只蚂蚁爬过,他“啵!”地一声,盖章一般亲在裴子濯嘴上,裴子濯的嘴唇又薄又暖,沈恕觉得亲起来有些舒服,他抿了抿嘴,又期待地看向裴子濯。
这一声响亮的亲吻,倒让裴子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幕后之人是君北宸。”
意料之内,只是沈恕不明白,君北宸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弄个假沈恕过来?
沈恕疑惑道:“这个假沈恕名叫海棠,看他伪装差不多有八成相似,只是这种水平糊弄别人还可以,怎能真的糊弄到你?弄个假人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呀。”
裴子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
沈恕心领神会,立马上前“啵”了一口。
裴子濯满意道:“这个海棠只是第一步棋,我想君北宸自强调雷劫之后元气大伤,其残党也不成气候,如今正想放手一搏。海棠出现的突然,以我的脾气不论是真是假都不会放任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所以他猜到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无为阁。”
裴子濯顿了顿正要再说,沈恕便从善如流地又亲了上来。
他心里一美,索性直接把沈恕圈在怀里,怀抱着那人继续道:“他需要在无为阁内放置一个耳目,来探寻无为阁本来面目,在必要时他就会暗示海棠出手,以刺杀我为信号,号令他手下之人冲上无为阁。”
沈恕点了点头,问道:“他想要的是四煞化一,其中三门煞气已在我金丹下压着,还有一门混沌在你这里。他带着一群残兵败将,怎么有信心能一举拿下你我?”
裴子濯道:“周仓告诉我,四煞化一的结果就是逆转天地时空,六界重归盘古。但除了四煞化一,还有一种方式也可以逆转时空。”
沈恕急忙在他嘴唇上续了一口,让他继续说。
裴子濯摸了摸沈恕的脸颊,轻声道:“那就是聚齐上古神剑,一阴一阳,双剑合璧。”
一阴一阳?沈恕当即了然道:“是白鹿剑和寒栖剑?”
裴子濯颔首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白鹿剑或许真的落在君北宸的手上。”
第78章 杀招
沈恕想到了交给海棠的那柄剑, 若非亲眼目睹过白鹿宝华剑的真容,哪里会有这等巧夺天工的手艺,将一柄假剑锻造得如此惟妙惟肖?
可不知为何, 沈恕心里总觉得不太对, 自他飞升之后, 便像是跟白鹿宝华剑断了联系一般。
他在完成天命任务之时, 也算是踏遍九州,但无论身在何方,剑身都没有与他产生过共鸣。
如此反常之事,沈恕反倒不认为在此情形之下,君北宸会有这般厉害的能力来驾驭自己的宝剑。
他伸出手, 搂住裴子濯的脖颈, 下巴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膀处说道:“海棠手中的, 是一把赝品,被君北宸包装得很像白鹿剑, 他想以此剑行刺你。但我总觉得,我的剑, 并不在君北宸那里。”
裴子濯将怀中人搂得更近了些, 颔首道:“那你还记得, 你的剑落在哪了吗?”
沈恕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道:“翠微峰那几位孔雀小辈说, 他们目睹白鹿剑往不周山方向飞去,于是我一路追寻至此。”
“不周山……”裴子濯蹙眉道:“在剑冢旧址吗?”
“我也不确定。”沈恕抬起头, 看向裴子濯打着商量道:“我得去剑冢找一找。”
“剑冢离得不远,我陪你一起去。”裴子濯道。
沈恕摇头道:“你不能去,这几日海棠便要下手,你得在无为阁内守着。”
裴子濯脸色不太好看道:“武陵都是几千年的鸟精了, 他这都对付不来吗?你是关心他还是看不起他?”
沈恕笑道:“我是关心你,无为阁内你变换自如,来去自由,想来这里已被你布下结界。你若是离开,使结界不能维持,那一切便前功尽弃。”
见裴子濯脸色阴沉,沈恕忙捧起他的脸,在他嘴角印上一吻,安抚道:“我保证只找一圈就回来,而且我猜海棠这几日就要行动了,你来易容成我好不好?”
裴子濯眉间仍旧不爽,沈恕半跪在他的腰侧,轻轻吻着他皱起的眉心把一双剑眉抚平,再眨着黑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这是撒娇吗?裴子濯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受用这一套,他还是冷着脸,抬手打了个响指。
沈恕见裴子濯身上闪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待光芒散去,眼前人变得清丽明艳,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是变作我,是变作王五,王五!”沈恕急忙解释道。
“哦?”裴子濯以沈恕的皮相,用沈恕的声音,勾起嘴角笑道:“那是我会错意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笑意太有标志性,沈恕仿佛透过自己的皮相看见了裴子濯如此这般笑着。
沈恕脸色一红,捂住这张脸道:“子濯别闹了。”
裴子濯叹了口气,转瞬恢复为原来的样貌,他抵着沈恕的额头,不舍道:“快去快回,别让我担心。”
沈恕笑着应道:“嗯。”
月色朦胧,万古幽静,昔日各路仙家朝拜的剑冢,如今早已沦为一片废墟。
沈恕拾阶而上,来到祭台高处那尊神石上,抬手拂去沉积的灰尘,露出神石原本的样子。
那一颗硕大的天外之石,静静地矗立在祭台中央,历经了千年的风雨洗礼,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千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之后,此石得天界玄女亲刻印法符,成为了护卫一方安宁的象征。
石身天然镂空之处,原本插满了各派所赠神剑,单是遥遥看去,也不禁能感受到无尽的悲怆震撼。
而今,神剑腐朽,零落满地,天石也经千百年风沙侵蚀,那些曾经清晰可见的符篆也已变得模糊不清。
世事沧桑,一片哀景。沈恕垂眸,暗叹了口气。
“仙师,走累了吗?要不要歇一歇?”小白跟在沈恕身后,屁颠屁颠地问道。
下山之前,裴子濯对他耳提面命,叫他护着沈恕的安危。
小白一脸菜色,他?他来护沈恕?把他晒干了磨成粉末喂沈恕吃,都比用他来保护沈恕强。
小白只得做好后勤保障服务,送送水,捶捶腿……好在沈恕不像裴子濯毛病那么多,一路相安无事。
寒风瑟瑟,天虽然大亮,但仍没有什么暖意,小白见沈恕盯着剑冢发愣,也不敢多言什么,缩了缩脖子,蹲在一旁。
沈恕摸上那天石,想起四方阁也赠了一柄神剑。他年幼时,随着伏魔大会而第一次去了剑冢。
那时的剑冢辉煌极了,为了庆贺胜利,修界各派一齐祭出法宝,在天石上幻化出一盏圆灯,如旭日一般长明不灭。
无尽的琉璃瓦在天石八方累起高台,每当有光落下,顷刻间便折射出耀眼的霞光,恢宏气派极了,就连通往祭台的台阶都洁净如镜,常年一尘不染。
既往如此辉煌,如今也如四方阁所赠宝剑一般,没入尘埃一般,消失不见。
沈恕有些难过,他深知新旧交替,世事无常。然而,每每遇到与四方阁相关之事,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做一些,仿佛这样就能让“四方阁”这个名字永远留在世间一样。
他扯开衣摆,问小白要了些水,一边洗去浮土,一边擦拭干净。
小白也撸起袖子上前帮忙,只不过这天石形状怪异且都是孔洞,并不好清洗,随身携带的水很快就用完了大半。
小白自告奋勇道:“我去附近找些水来,仙家等我。”
沈恕叮嘱道:“莫要去太远。”
小白蹦蹦跳跳地挂着水壶,摆了摆手走了。
沈恕绕着三人合抱之宽的天石转了一圈,找到了玄女留下的篆刻。
他飞升之时,玄女已飞跃三十三外天,无缘得见,反观其篆刻符文,也颇具上古遗风。
沈恕对符文不算有多了解,但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这符篆画得松散,但远看却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
未等他细想,就听见小白一声惊呼:“这……这怎么发着光?!”
发光?在这灵力枯萎的废墟里发光?这能是什么物件?
沈恕忙跟着声音,追了过去。
小白见他来了,伸手指向那密林深处,心有余悸道:“仙家,就是这里,方才这里闪了一下,好像有东西钻进去了。”
沈恕纳闷道:“钻进去?是活物吗?”
小白挠了挠头,迟疑道:“我没看清……好像是里面有什么要出来,被我吓回去了。”
如今还能在剑冢出现的事物不多,毕竟这里灵气溃散,煞气也不足,实在是不利于各方修习才是。
只不过此处就在不周山山脚,沈恕不能也不敢放任一个未知之物长留再次,便将包裹递给小白,委身钻进去道:“我去看一眼,马上就出来。”
小白拉住他,摇头道:“仙家不能去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大王交代呀。”
沈恕看了他一眼,启口道:“你的水壶呢?”
小白一愣,眼眸一转道:“好像落在半路上了,我一会就取回来。”
沈恕点头道:“子濯给你的水壶中有保命的秘诀,你将水壶取了在洞口候着我,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水壶托底。”
小白点头如捣蒜:“好的仙家,我这就取来,你小心些。”
沈恕略一颔首,便手脚并用地朝里爬了过去。
洞口处不长,但却越来越冷,沈恕甚至都摸到了一层冰霜,越往里冰霜越厚。
他迎着光亮钻出洞口,落地的那刻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小型结界。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些用透明坚冰雕刻出的山水河流,小桥人家……这不是裴子濯打造那个地下冰室吗?
不知道是冰室太冷还是什么,沈恕下意识地打了个得瑟。
他虽然前不久才从哪里逃了出来,但对这里的建构着实不太了解。
沈恕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尽量去弱化自己的存在,同时一双大眼睛不断地扫视四周,找寻上次离去的出口何在。
半晌,一道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恕回眸便见一道白光飞快地从东侧跃过。
虽然跑得很快,但他还是看见那白光的身形,好似一只大尾白孔雀。
沈恕放轻脚步,追着那寒光而去,穿过门槛,便遥遥看见一张冰榻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他快步走近,终于看清这人的样貌,竟与自己长得一样!
沈恕心中先是一悚,后来猛然想起,这不是他和武陵逃走之时留在冰室的替身象吗?
沈恕松了口气,这一个海棠就够他愁的了,要是再来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哪还受得了?
可悬着的心还没等放下,他就看见那白孔雀的灵体绕着冰榻转了一圈之后,悄然飞起,钻进了他的替身象中!
那替身象眼皮一颤,便双眼睁开,像是早有预感一般,透过冰飘的窗沿,与沈恕对视上了。
沈恕心中大惊,暗道不妙,他急忙后退,朝着进来的洞口退去。
刚一转身,他便猛然撞上了一个坚硬之物。沈恕捂着额头抬头一看,只见刚刚还躺在床榻上的替身象,此刻竟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他眼前,那双了无生意的眼眸看向他,透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沈恕连连后退,可那邪物动作飞快,没有片刻停留,当即抽出一把暗紫色的冰刃,直取他的要害!
沈恕脚不点地地飞上房梁,既然已经暴露,索性就放开手脚逃吧。
他一举跃上冰柳树,居高临下地分辨着方位。
尽管被白孔雀的精魂操纵,但因为替身象落在冰室里太牛,肢体关节多有僵硬,无法行动自如。
就在这片刻功夫,沈恕已然辨明出口,侧身避开飞跃而来的匕首,一个跟头就翻出了攻击范围,奔着出口径直冲去。
一出结界,就和洞口抱着水壶的小白打了个照面。
小白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来,起身相迎的动作有些慌乱,他忙道:“仙家没事吧,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沈恕不敢停留拉着小白边跑边说:“这里面是君北宸的圈套?快走!”
小白问道:“我们不找白鹿剑了吗?”
沈恕心中一沉,这里已被君北宸渗透至深,若真有白鹿剑在,他们必不会大费周章地留在这里演戏。
如此看来,白鹿剑也不会在剑冢。
沈恕没有答话,松开了小白的手,继续朝外逃去。
小白紧紧追上,问道:“你真不找白鹿剑了?!”
见沈恕默认,小白脸色当即一变,低声问道:“你要走?”
沈恕道:“对,这里不会有剑,快走。”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贴着沈恕的脊背划下。
小白一双眼眸泛起绿光,怒声道:“要走可以!魔丹留下!”
第79章 决战之前
沈恕堪堪躲过刀锋, 他如今没有法力,全靠既往身法应对,难免有些心力不足。
若是认真对上苍乐, 他根本没有逃命的余地, 便高声道:“苍乐, 你在这里无非就是想骗我取了白鹿宝华剑, 若魔丹有用,你方才早就在冰室内动手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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