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太惊讶了,这样不太好,小心地捂住嘴,左右瞧瞧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桑野被林烝拎着后颈领子一路拖到迎客院后边的园林里。
桑野捂着肚子低声笑了一路,林烝松开他把他一推,拧着眉说:“你……”
他也不知道要说桑野什么好,最后低声落下一句:“桑总不太要脸。”
园林风景独好,草木茂盛又不过于茂盛,一步一景。
桑野嗤笑一声,左右看着无人,贴上前去伸手往林烝裤子上摸了一把,林烝眼睛黢黑地盯着他,桑野捏住他裤子的拉链头上下一拨,笑说:“你不急吗?”
林烝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要把他腕骨捏碎,拉着他往他们的房间里去。
园林外边看着是园林,内里的设施却很现代化,甚至是很享受的。
进了门,林烝脑子里的火热冷静下来,松开了桑野的手。
房间里的桌案上还有一瓶风格古雅的插花,四瓣紫开了三朵簇在细颈瓶口,一枝独秀从中而出,仅有末梢上三片绿叶,颇有几分禅意。
桑野伸手弹了下纤细树枝末梢上的嫩叶笑说:“你这轻车熟驾的,和许处来过不少次吧?”
“嗯。”林烝用鼻音敷衍他。
这里的房间和帝华酒店的总统套有得一拼,两间浴室,林烝拿了件浴袍递给懒散在沙发上的桑野,桑野接过衣服,伸手攥住他的腰带,嘟声说:“我吃醋了。”
林烝居高临下没什么感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想怎样?”
“啧,你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桑野说,“往常我这样和小情儿讲话,他们就伺候我洗澡了,再往床上一滚,完美。”
他舔了舔嘴唇补充说:“温泉里也行。”
林烝看着他说:“不要。”
“不要什么?”桑野嘻笑道,“你这口嫌体直的衣冠禽兽,我看你想得很。”
林烝皱眉,看向院子外氤氲的温泉说:“别人用过的,嫌脏。”
桑野一愣,继而想起当时在苏庄碰面那回,林烝也没有和他还有梁从道泡过温泉。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桑野拿着衣服站起身来,冲林烝扬起下巴道,“你也不干净啊。”
“不过你这么一说……这个温泉居是只给市政领导偶尔待客用对不对?”看见林烝点头,桑野摸摸下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梁从道一肚子的正经肥肉,这温泉里泡得大概能流油,我也不想泡了。”
桑野往沙发上一倒:“我早晨洗过澡,不洗了。”
他卧着把浴袍往林烝怀里抛,林烝一把接住,谁知道还有一头在被桑野捏在手里用力一扥,整个人都被他拉下去,林烝一手撑在沙发靠背,曲起一条腿跪在边沿,和桑野鼻尖贴着鼻尖。
桑野舌尖往他唇珠上一勾:“我说,你到底查了我多少事情?”
林烝深黑的眼睛里淡了些许光芒,低声笑道:“很多。”
“啧,”桑野眯起眼睛,“苏河源盛,除了房地产开发,还注册了同名的建筑承包公司,这个想必你也知道了。”
林烝:“嗯。”
“你和我合作,拿到了绵山的地让苏河源盛也分一杯羹,你是这么想的?”桑野笑说,“那的确是想到一起去了。”
林烝眼睛里也透着笑。
“小公司,让你入股怎么样?”桑野在他唇边说,“绵山算我的,钱算你的。这个办法比你的要好,你不用欠许卿四千万的人情。”
桑野吻了吻他的嘴角:“你只要乖乖躺下,老公在上边儿替你赚钱。”
作者有话要说: 桑野:“你只要乖乖躺下,老公在上边儿替你赚钱。知道了吗?”
林烝:“知道了,你只要乖乖躺下,老公在上边儿替你赚钱。”
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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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鞠躬!多写了点儿今天就晚了。每天都更的,九点钟要是没赶上,十点之前肯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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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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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烝被他的说法逗笑,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来, 却被桑野勾住脖颈:“走什么?你还没说好不好呢。”
“不。”林烝低头亲了亲他。
桑野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 坐在沙发上盘着条腿,搂过林烝的肩捏他的耳垂说:“小美人你太烈了,怎么这么不乖呢?嗯?”
林烝松散地靠在沙发里, 偏头和他接吻。
昨晚从宾馆偷溜去开车的时候他们牵着手, 打了回架一觉醒来似乎又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此时, 重新确认了一下暂时的关系, 桑野明骚不说暗话,就是想和他发生点不可告人的啥啥。
还没到三十岁,新鲜的热烈的年轻气质被他们一个嗤之以鼻,一个深藏于冷静,但血终究是热的、滚烫的,能烧化了躯体的。
林烝平常冷静,到这时候属于雄性的强硬和火热就表露无疑了,桑野喜欢他这种反差, 他还美滋滋地想着要驯就要驯最傲的鹰。
不论钓鱼还是熬鹰都须得耐心, 桑野深知这一点,所以林烝和他热情接吻搂住他的时候他倒是没什么拒绝和挣扎。栽回沙发里的时候林烝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抬头看他。
桑野舔舔被咬得发麻的嘴角,眼皮一撩也看林烝:“弟弟,你看着不近人情,倒还是蛮辣的嘛。”
他的不挣扎让林烝失去了狩猎的欲望,他眼睛深黑的, 微微拧眉好像在责怪桑野怎么变了性子不和他再打一架。
桑野抬手点了点他鼻尖:“你说查了我很多事情,很多是多少?”
他问话时候的语调太懒散,似乎也不太想知道答案,林烝低头亲了亲他的脸。
桑野把他推开,捡起掉在地上的浴袍往浴室里走:“我改变主意了,我准备去温泉边上泡个脚,让以后的人泡我的洗脚水。”
“……”林烝皱着眉头不太开心,哪有亲一半跑路的。
浴室里传来桑野的口哨声,早晨的调子悠扬,伴着淋浴水声时断时续。
浴室里的光和人影印在磨砂玻璃上,林烝叩了叩门,里边的水声一顿,没理他。
门没有反锁,被打开的时候桑野正在往头上揉洗发水,门口林烝手里一听啤酒倚着门框看他,目光从头到脚逡巡一遍,像在视察领地。
桑野也没觉得有多奇怪,眼神只落在他手里的啤酒上说:“我不爱啤酒,有没有红的?”
林烝没搭他的话:“你知道许卿为什么帮我么?”
桑野嗤一声:“还能为什么?四千万,你们关系非同寻常咯。”
他搓了搓头发,在水底下一甩:“不过你知道的吧,不管是疯子艺术家还是闷骚董事长,情人在我这儿浪可以,滥交不行,我也嫌脏。林总独有一番魅力深得我心,不过我看许卿和那大学生挺登对,你还是别去横插一脚了,不道德。”
林烝倚着门低声笑起来,眼睛往他下三路瞟:“没想到桑总还是个正经人。”
桑野冷笑说:“可不是么,我比正儿八经的梁局长还要正经。”
“我和许卿没有那种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林烝愉悦道,“他帮我,除了我们的确有故交情谊之外,还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件事。”
桑野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事?”
“半山腰上的古庄,他反对拆迁和改造。”林烝说。
“他可真搞笑。”桑野扬起眉梢来,冲洗头发,不再和林烝讲话。
大学生呵,情感热烈丰沛专一愚蠢又动人,还真能被人护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卿反对古庄的拆迁和改造多半是存了对辛期的私心,爱情果然让人变得愚蠢。
冲洗掉泡沫,桑野五指将头发往后一捋,像是焗了个背头,光洁的前额零星弯下几根碎发,鬓角湿透,服帖地依在耳边。
桑野关了水往手上挤沐浴露,一边问:“没看出来许处长还是个情种?我怎么不觉得那小孩儿有多好。”
“不全是为了辛期,”林烝说,“拆迁动工耗费的人力财力太大,市财政倒是有钱,但区政府没有,年年赤字,上边不愿再拨款。”
“说是这么说,可改造之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收入、利润、钱。现在各省市到处创建优秀文明城市,刮胡剃须一样整改市容市貌,以前炸山挖掉的树现在又去买苗填坑,墙上画几幅线描连环画就当做宣传古典文化,建造的利民设施里,有多少是真的规划又有多少是充业绩的豆腐货,你应该比我知道得更多。”
林烝轻微一摇头:“还有一些政治因素。”
桑野打开热水,仰起脖颈,水流顺着他的颈项、喉结一路往下淌,略带粘稠的泡沫被迅速稀释成乳色渐至透明的液体顺着肌理往下淌。
啤酒罐里只剩了个底,被林烝无意识捏得稍有形变,水声阻碍了桑野的听觉,他转头问林烝:“你刚刚说什么?”
许是脸上水太多,他的眼睛半闭着,眼睫毛被打湿成一绺绺,从弯翘的尖儿上往下滴水,像滴泪成珠的鲛。
桑野没看清林烝,以为他说了话自己又没听见,于是把水关小了点:“我刚刚没听清。”
林烝松了松衣领,把啤酒罐放在盥洗台上朝他走过来,伸手把水关了,拇指带过桑野眼睛上的水,低声说:“我说……还有政治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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