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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拾遗录 (羹一瓢)


  穆柯跪在他身后,俯身噙住他的后脖颈,伸出舌头舔舐,若玉触电一样翻过身推他一把,大喊道,“恶心!滚!”
  夏夜的一声惊雷掩过了若玉的嘶吼,亮晃的雷电接踵而至,然后是骤雨。
  雷电似要把若玉的脸劈开,暴露在光亮中的那一半面庞写满了惊骇。他全身发抖,急促的喘气,嘴唇翕动,以最直面他内心的悚然表情盯着穆柯,随即捂住脑袋啜泣,“你别碰我……谁都可以就你不行、不行……我怕……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啊你!”
  若玉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话也是断断续续,故而传进穆柯耳朵里都成了诅咒和劣骂。又一声雷电的轰鸣声,穆柯拽住若玉的胳膊,粗暴地拉到自己身边压到身下,跪在床上两腿夹着他的腰,两手攥住他的手腕压在枕边,势必亲上一口不可,他的心裂开一条缝,心头血涌遍全身,到底有多恶心!
  若玉已经被折磨到了崩溃边缘,挣又挣不开,躲又躲不掉,只能拼命摇头。电闪雷鸣让房间里忽明忽暗,他若能伸出利爪,定要撕裂这叫嚣的天幕,可是身心只剩煎熬二字让他呜咽。
  一声响亮的踹门声并没有解开床上缠来缠去的人影。幽暗昏黄的灯光摇曳不止,穆柯上身赤膊,下面的军裤褪到小腿;若玉趴在床上抓着被单做挣扎状,上衣领口却被穆柯死死攥在手里,被拉扯开衣裳,光裸着后背,背上黏腻的汗珠粘住头发似做遮羞布。
  夫人拦着、姨太拦着、大少爷拦着、少奶奶拦着,嬷嬷下人也出来拦着,穆如松还是势不可挡,怒气冲天闯进门来,走进小厅,掀开帘幕,最后一道屏风再掩不住丑行。
  “混账小子!带些不三不四的人玷污穆家的门楣!”这一声大吼扰了人的醉生梦死,这才把可怖的光影静止。
  穆夫人看见这般厮混的二人,连忙走到床边放下幔帐来遮掩帐中春 光,她忙按住穆如松扬起拐杖的手,心跳如鼓地央告,“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柯儿长大了知道分寸,你这般闯进来是要叫人看笑话说你为老不尊!”
  帐中人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了动静,一个悉听尊便吊儿郎当但不能让所有人瞧这春 光乍 泄,一个恨不能掘地三尺销骨入泥从没活在这世上。
  “他知道分寸!”
  穆如松倒没有先教训穆柯,而是先骂了那个屡次三番惹是生非的孽障,字句不曾留情,“我们穆家是上辈子没有烧够香、这辈子没有拜够佛才招惹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在外面同谁厮混都罢,还要跨进穆家的门槛脏污我祖上青烟!相公堂子净教你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男人,外面那么些男人你不去勾引,偏缠上了我穆如松的儿子,你还要蛊惑他到几时!先前为了你个贱人打断苏少宁的腿,今个又让贤侄重伤了半条命,你想让我穆家全毁在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相公身上,做梦!你这般不要脸面,就该像个女人沉塘浸猪笼去!你娘该是什么浪蹄子才能生出你这样的烂污比……!”
  一家人所有眼睛都盯着他看,他骂的这般酣畅淋漓,简直有辱自己的脸面,穆桦赶紧打断他爹的话,“爹,息怒,你先让二弟出来,我们问清楚情况把人送走。”
  “问什么清楚!你世叔找上门来,就是穆柯为了这个贱人把锦笙打的半死!”
  穆夫人让丫头扶着,攥着手绢捂着口鼻哭咽。姨太走上前去拍穆如松的肩,“老爷,您别气坏了身体,到时候谁也管不住这贱狐狸精勾引二少爷。我们去外厅,别让不干净的东西脏了眼。”
  穆柯在帐子里听着这些人骂若玉,那个城隍庙里算卦的老东西说的真不错,一块无暇玉,烟尘花草中,可是他自己先动手招惹若玉的,他从没有招惹谁勾引谁,怎么能骂的这样难听。他眼里的恼怒和羞愤渐渐被痛惜取代,再没什么脸面面对若玉,松开手去捞自己的衣裳。
  若玉挨了好一通骂,动听至极他忍不住讪笑两声又大笑起来。
  穆如松拿拐杖敲床梆,嘴里喝道,“你笑什么!”
  若玉强撑了身体翻过身仰躺在床上,先喘了两口气来吊命,再轻轻一笑,“穆老爷,您为我一个相公费这么多口舌,叫我无以为报,卖笑的给您笑两声,还请您老笑纳!”
  “我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礼数,三更半夜扰了你们一家的清梦,这么多人来看我一个贱狐狸精,真是受宠若惊。今个不收钱请各位看一场好戏,叫《卖胭脂》叫《画春园》!”说罢这淫 戏的名头,若玉把一只脚伸出帐外,自己撕开衣裳袒露前身,揽住穆柯的脖子用手指抚摸他的耳垂,说给他听也说给帐外的人听,“不知二少爷看过淫 戏没有?台上一个大帐,旦角把绑跷小脚露在帐外,再用些旧套做帐内淫 声。若玉许久不唱又没有套具,还请二少爷帮衬,这么多看客,别给我丢人!”
  他犟起来像个疯子,故而到处都是他的戏台。
  下人们也三三两两围上来看热闹。
  穆柯抓了他攀附着自己脖颈的手扔到一边,替他拢了衣襟,满怀柔情地对他说,“别说了。”
  穆如松在外面气的浑身发抖,眼睛里都充血。姨太又上前煽风点火,“这戏子不要脸面怎么还往二少爷身上泼脏水,还把二少爷比他做淫 戏的兔儿爷。”
  穆柯提了裤子出帐,恶狠狠瞪了姨太一眼,把她吓得一哆嗦躲到了穆如松身后。接着穆柯就挨了打,穆如松那棍法都在穆柯身上练出花样了,甭管皮薄皮厚一棍就能叫他皮开肉绽,“我看你知不知道要脸!”
  穆柯不知道该怪谁怨谁,心里五味杂陈,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和若玉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管,更轮不到其他人指手画脚。他娘在一边哭哭啼啼,大哥在身后和言相劝,都没什么用,棍子落在身上就是一道皮下冒红血印的棍痕。
  一棍一棍,穆柯咬着牙闷不做声,只想着他爹在自己身上出够了气能让若玉好好休息。
  触目惊心,闻声哪能安神,若玉被老天爷的作弄逼的无路可退,他缓缓收回那一只脚。


第79章 兄弟相认
  那只脚,踹出去是踢了奈何桥,收回来是叩了鬼门关,前后都是作孽,他心下细思量这孽果的滋味不能他一人尝,便自顾自地唱起好戏。
  “下贱惯了,嘴上说不出好话,脏了老爷夫人的耳,看来今天还真得说出戏来弥补过失,陈腔滥调没什么名堂,见谅。先说这浪蹄子,姓洛名芙蕖;再讲这烂污比,名叫殷梓轩。”
  此言一出,那一棍滞在空中,拿棍的人也在云端,他半辈子没听见过这个名字这个姓,那穆夫人更是愣了,抽搭两声,整个后厢再寂寥无声。
  没人说话了,若玉身在戏外绘声绘色讲起了戏文。到了故事结尾,若玉在床上搜捡自己兜里掉出来的玉珠儿,系上衣扣,整理仪表。
  穆如松被他这一字一句说的发抖,穆夫人更是止不住眼泪险些晕过去,儿子儿媳扶着她到外厅坐下。姨太也要扶着穆如松出去。
  若玉大喊,“都不准走!我哪里说的不好吗?那我再说一说你们穆家的门楣!这侍卫原是阿猫阿狗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木,又是侍卫头子,大家私底下唤他一声森哥。他要成家娶妻,殷府的管家闲时说起这事,殷王爷便给他赐了个名姓!殷家原是大清八旗里的上三旗舒穆禄氏贵旗,穆木同音,奴才就随了主子的姓!”
  穆柯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耷拉着脑袋,他才不信若玉的鬼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他爹的反应早就露出端倪。
  穆如松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行将木就似的,看起来沧桑可怜老态龙钟,他两腿发软,步履蹒跚绕过穆柯走向了床帐,双手握着仗柄含泪哽着声音问,“你是我哪个故人的血脉,你认识梓轩,梓轩……他在哪里?他的娘……”
  还能有谁?床上的就是轩宝儿。“别听他胡说八道!”穆柯站起来大吼,眼里充血通红,力气极大,俯身钻进帐子一把扯出若玉让他滚摔在地上,“你吃饱了撑的发什么神经!”
  若玉没吃鸦片镇痛,全身如蚁蚀骨,现在快熬不住了,又挨了这么一撞,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他咬着牙爬过内厢,出了木雕拱门到了外厅,穆夫人瞧他披头散发身形消瘦,阶前的暴雨毫不留情迸溅在他身上,她又捂着胸口哽咽起来。
  穆桦见状忙起身要去扶人,挽香满面愁云的安抚穆夫人。姨太扶着穆如松快步跟上,默不作声,原先的嚣张气焰也没了,这叫个什么事,一家的财产三个儿子还不够分,怎么又蹦出来个遗腹子?
  穆桦架起若玉的胳膊,若玉挣脱,自己踉跄着站起来扶着门框。他头发垂在两颊,一双凶目带着恨意环视这一遭人,身后的阴雨雷电把他称成了来抱怨索命的小鬼儿。
  穆如松站在他身边,小心询问,“若、若玉……孩子……你体谅我为人父……老夫定感恩戴德……你想要什么老夫……”
  若玉低头讪笑,又抬头看着他狠厉决绝地说,“外人只知道我叫白若玉,不知道我叫殷梓轩,你问问你的宝贝二少爷,我是你哪个故人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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