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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 (打字机)



风花雪月(下)
在古镇的最后一夜,他们和过往的每一天一样,去了客栈楼下的清吧。晚上有歌手驻唱,但也都是本地喜欢音乐的年轻人,气氛很是欢快随意,客人只要感兴趣,可以随时点歌上台。宁则阳观望了四五天,又在房间里折磨了室友好几个晚上,终于在最后一夜鼓足了勇气,扶着自己刚才洗澡后弄了半天的崭新发型,走到点歌台边,又倒了回来。顾晨星一脚踹了过去:“唱不完一首歌休想坐回来。”班长被赶鸭子上架,英勇赴义一般回去点了一首《我就不爱唱情歌》。看那悲壮劲,但凡这几天晚上没有因为隔音不良被迫听了几十遍,都会以为他点的是《黄河大合唱》。“下面这首歌,送给一个我喜欢了不算很久,但想要继续喜欢很久很久的女孩子。”台下忽地响起一声口哨,满场陌生人善意地笑了起来。宁则阳红了红脸,坐在高凳上向前扶住了话筒。你知道我真的不是冷漠一深情时总不知所措你不怨我默默轻拨心河一温柔间节奏就缓了每一句歌词都不是他,但又好像句句都是他。温雅弯了笑眼,捂着嘴不知在贺语希耳边侧头低语了什么话,女孩子立刻坐起来难为情地掐了她一把。可她瞪人时眼中亦是水光漫溢,流彩一般闪烁着少女的气息。这个年纪的动心总是那么简单,可能是因为一个念念不忘的回眸,也可能只是因为一首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调了的情歌。反观另一对暧昧期男女。郑禧:“《天亮以前说再见》。”温雅:“《劈你的雷正在路上》。”不太懂,这是还没恋就已经由爱生恨了吗。季玩暄握着手里还没开盖的啤酒观察度数,酒的名字叫“风花雪月”,度数不高,不知道夜里梦来,可不可以真的见到那四绝美景。他们这几个人,说到底都是些乖乖仔好学生,逢年过节都没喝过酒,每个人都对自己的酒量没有任何认知。今天只是象征性的一人点了一瓶啤酒,宁则阳还非逼着他们立誓,说是明年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必须一起出去大醉一场,既为了解放,也为了了解自己是否海量。但如果到时候现在坐他隔壁的这两个脑筋都不太对的人也去的话,季玩暄还是决定找借口算了。张列宁:“小顾哥,你还是别喝了,要不明天晕车又该吐了。”顾晨星:“我不晕车,小眼镜,还是你少喝点,不然近视度数又要涨了。”张列宁:“谢谢,我并不近视。”顾晨星:“不近视还戴眼镜,小心找不到对象。”张列宁:“不明白你的逻辑,不过谢谢关心,连我哥都找得到对象,我不愁。”沈放:“?”你哪个哥?顾晨星:“那可能是你嫂子眼瞎。”季玩暄:“?”他哪个嫂子?张列宁:“请你尊重我嫂子。”顾晨星:“就你有嫂子似的,多稀罕,我还有弟媳呢。”张列宁:“哦,我嫂子,特漂亮。”顾晨星:“呵,我弟媳,人不精。”张列宁:“……”小眼镜沉默了。顾晨星敢骂他弟媳,张列宁并不敢骂自己嫂子,只怕到时候他还没吵赢,他放哥先拎着他的领子把自己踢出去了。小眼镜感觉很委屈。季玩暄感觉有些精神分裂。一小碟剥好的开心果被推到了自己面前。季玩暄眨了眨眼,立刻笑了出来。“季玩,你不去唱歌啊?”温雅一曲完毕,在满场掌声中魅力归来,敲了敲她最想听的歌声。“少爷不唱吗?”他们一起回过头去。长桌的另一侧,薛璐鹿正在教路拆玩骰子。男孩子意外地有些笨手笨脚,女孩笑得不行,但还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为他重新演示。装的还挺像回事,但高二一班谁不知道这位少爷精通骰子的十八种玩法。季玩暄收回目光看向沈放,很温柔:“你想听什么歌呀?”顾晨星:“《玫瑰玫瑰我爱你》。”张列宁:“请你适可而止。”沈放弯了弯嘴角:“都好。”季玩暄离开了卡座,走到点歌台前时,乐手立刻热情地让开了位置。“你想唱什么?”之前唱过韩语歌了,定好这一次要唱粤语歌的,季玩暄为此学了很多首,有一首他特别喜欢,只是曲调并不适合今晚的气氛。他想了想,在年轻人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歌名。前奏响起的那一刻,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季玩暄像一个真正的歌手那样,离开了站上台的人们最依赖的高脚凳,自然地站在前台,脚尖打着节奏,单手背在身后,满脸都是一种“没错我确实是明星”的欠揍表情。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本来想唱《地尽头》的,但他还是唱了《红日》,间奏响起的时候,这人还把话筒对向观众,一只手扶在耳畔听着大家齐唱“哦~哦”。当初校庆表演时的那块石膏真的是憋屈他了,放松手脚的季玩暄像是一只牵不住的风筝,活泼地跟着节奏走台,该热情热情,该深情深情,满场气氛被炒得火热无比,这小小的一间清吧似乎都无法撑住他的场子。靠近窗边的那一排长桌边,每个人都笑得不行,郑禧不知从哪找来几个摇铃,分给大家一起完全不按节奏地瞎掺和。季玩暄眉毛高高扬起,一边唱歌一边伸手指着为非作歹的同学试图警告,只是威胁效果实在太弱,因为眼神总是太容易一不小心就和男朋友对视。沈放撑着下巴看着他,手里也被硬塞了一个小朋友的玩具拍手器,眼中满是笑意。他没忍住咧开笑容,弯弯的眼睛盛满星光:“让晚风,轻轻吹过,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让晚星,轻轻闪过,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湿我……”顾晨星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张列宁差一点儿就站起来大喊“嫂子牛逼”。气氛掀到最热的时候,季玩暄忽然把话筒还给了旁边笑眯眯的乐手,对方反应很快地接着他的曲调向下唱,这人却直接跳下了台,径直走向了他最熟悉的那张桌子。他们这一桌的情侣实在太多,所有人都追随着他的步伐八卦又兴奋地落到那一群少年人之中,可是这一桌三个女孩,似乎都名花有主了。少年停在了一个外貌与他不相上下的漂亮男孩面前。短暂的沉默后便是不约而同的起哄与鼓掌,喧嚣声中,他们的情侣身份俨然已经曝光。刚刚还和旁边班长窃窃私语“真羡慕他俩兄弟情”结果换来一个白眼的郑禧一屁股从高凳上摔了下来。季玩暄的酒窝很深,温柔得能溺死人,他叫他:“放哥啊。”沈放看着他,怕眼前是梦,只好牵住他的手,好认真地“嗯”了一声。季玩暄低下头,唇落在了他的耳边。“我爱你。”

秋刀鱼和刀鱼(上)
未能免俗的,这一段美丽的旅行最后结束在了土特产店里。距离高铁发车时间还有一段空闲,他们返程没有像来时那样,为了体验生活特意买火车票。这一次全程高铁,中间只有一次间隔两小时的换乘。在陌生的省站,已经坐了一上午车开始头晕眼花的少年们纷纷活动起手脚,拖着行李直接前往了看起来相当琳琅满目的站内土特产商店。顾晨星在古镇玩得太嗨,完全忘记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嘱咐,到了换乘站才想起来弥补,走进商店一顿扫荡,身边还拎着另一个落单的张列宁。也许他们两个也由恨生爱、欢喜冤家了吧。季玩暄站在鲜花饼的货栏前,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昨晚闹得太晚,回去以后又借酒劲失眠,他和沈放互相帮忙完后各自去冲了个凉水澡才慢慢消停下来。早上退房早,他只感觉刚闭眼闹钟就响了,在车上睡了一路,偶尔睁开眼就看见隔壁座位的宁则阳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看什么看,抽屉里的东西我可没动。现在还是好困,放哥让他站在这里,他去给自己买水了。季玩暄抱紧双臂,脑袋有气无力地垂到了货架的标价栏上。“季玩……”郑禧不知何时扭扭捏捏磨蹭到了自己身边。季玩暄闭目养神,“嗯”了一声。他们出来玩这一趟,每个人的情意都没有丝毫隐藏,天天出双入对的除了男生女生,也有男生和男生。就算大家之前只是抱有猜测,几天下来也该看明白是既有现实了,唯独他们的傻体委,到最后一刻还以为季玩暄和沈放勾肩搭背亲密无间但他们只是好哥们。郑禧此刻站在他旁边,估计是终于消化了同班兄弟是个有男朋友的gay,竟然有些难为情:“我、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季玩暄勾了勾嘴角,直觉禧哥又要让他发笑了。果然,郑禧先用脚尖画了个圈圈,又抠了抠鲜花饼的标价,最后才红着脸问道:“你、你喜欢男生,怎么不近水楼台,先爱上我?”半天没得到回应——沈放及时出现把他对象拉走了。被拖着走出去的季玩暄笑得直哆嗦,捂着肚子费解自己身边怎么这么多可爱的神经病。男朋友回头看他也不管用,姓季的笑得更凶,直接蹲到了地上。他们还牵着手,他这一蹲下,沈放也只能跟着蹲在他旁边。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一个弱智地止不住笑,一个拍着他的背帮人匀气,余光瞥到了角落里一对落灰的陶土娃娃。很粗糙的手工,也没有上过釉,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和被放在精品货栏展示的那些娃娃截然不同,价钱也便宜了两位数,难怪被塞到这么隐蔽的角落。但季玩暄却特别喜欢,忍不住从沈放手中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端详。给家里人的礼物他早都备好了,现在才想起来好像还没有给自己买点什么。季玩暄爱不释手地刮了刮小娃娃奇异质感的脸蛋,歪过头和男朋友卖乖:“你喜不喜欢这个,我买回去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一人一个”的吸引力太大,正经来说是他们的第一对情侣物件,沈放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低声说“好”。季玩暄在对象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眩晕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机铃声好像又响了。平时八辈子也没人打一个电话,这两天怎么业务这么繁忙。他给沈放分了一个娃娃,从兜里取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便犹疑地接通了电话。从很久以前便有过的,那种没来由的心慌再次涌了上来。电话里,白阿姨的哭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崩溃:“逗逗,小瑜联系过你吗?她不见了!”季玩暄手中的土娃娃掉到地上,“啪”地摔成了碎片。 搬到景云胡同的时候,季玩暄还不到十二岁,聂子瑜却已经十三岁了。他们两个人当时都不是自来熟的性子,第一次说话还是因为被聂大爷一手一个抓到墙边量身高。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比男孩个头高一点,聂子瑜比季玩暄整整高了两厘米,简直晴天霹雳。小男孩被打击得神志不清想回屋睡觉,却被身后的女孩子笑着叫住了。“逗逗,是叫逗逗吧?以后我的牛奶分你一半啊。”其实是她不喜欢喝牛奶来着,但季玩暄还是顿住了步伐,回过头,怯怯地说了一句“谢谢姐姐”。他没有和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起玩过,有弟弟的感觉与姐姐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有时候很羡慕顾晨星家里姐姐妹妹一大串,偏偏这人不知珍惜,避姐妹如猛虎。现在自己骤然间拥有了一个姐姐,季玩暄感觉新奇又开心,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照顾聂子瑜。到底有没有照顾好他也不知道,只是女孩的牛奶尽数进了他的肚子,男孩渐渐长高,比姐姐高了不止两厘米。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但聂子瑜好像都看得出来,虽然看得出来,她也从来不曾开口。做人姐姐的女孩好像都会很勇敢,即使是站在十倍于他们两人的混混面前,聂子瑜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畏惧。可是到了自己的事,她终究也只是个脆弱的女孩子。白阿姨在电话里哭得说不出话,季凝代替她接过来。季玩暄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只听到了“校园暴力”“帮女同学”“失踪”之类的字眼,季凝的措辞在很谨慎地照顾几人的情绪,但季玩暄还是觉得眼前一团黑雾,自己随时可能被藏在隐蔽处的冷枪放中心脏。“逗逗,你不要慌。小瑜的手机打不通,信息也不回,现在还不到24小时,警方无法立案,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她,有消息我们立刻沟通,好不好?”季玩暄费尽力气才咽出一声“好”,挂断电话,他咬着牙怔了好半天才猛地回过神来,开始拨聂子瑜的手机号、微信通话、短信……能想到的所有法子他都用了,但聂子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音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上了车的,或许是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朋友们皱着眉忍不住想问他怎么了,但都被沈放轻轻摇了摇头,拦了回去。心慌得像进行到最后的叠叠木游戏,摇摇欲坠,谁都不知道接下来抽出的哪一条木块会让大厦倾倒。他灵神回位,再次把季凝刚才说的话拼接在一起,终于理出了聂子瑜是帮经受校园暴力的女同学出头,而后自己带上东西连夜离开的事实。他听得很清楚,白阿姨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隐约有“同性恋”和“作孽”的字眼出现,只是季凝很快就站到他听不清的地方去了。聂子瑜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唯一会让她崩溃离开的,只可能是她的秘密暴露,而家人无法接受。小鱼姐去哪了,聂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风雨,季凝……都看见了吗。季玩暄弓下.身子,受不了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在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候,命运如抛物线急转直下。他从未体会过这样天塌的感觉。头顶被人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怜惜无比。眼泪随之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放弃身边的这个人,他是不是太坏了。“逗逗,别慌。”沈放握住他的手腕,像很久以前这个人安慰自己一样,轻轻地用拇指揉了揉季玩暄凸出的骨节。对啊,别慌啊。你听到的,放哥都听到了,自己先崩溃的话,放哥怎么办呢。季玩暄红着眼睛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牢牢和沈放十指相扣。他哑着嗓子开口:“放哥,别怕。”我不会走,你别怕。被自己扣住的指头毫无预料地颤了颤,季玩暄又握紧了些。再次拿起手机,漫长的犹豫之后,他滑动列表,找到了那个添加后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小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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