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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 (打字机)


作者有话说: 季玩暄的稿子改自超凡蜘蛛侠里格温的毕业演讲,初三那年我被老师抓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在各路英美青春校园电影里摘抄了一大圈心灵鸡 汤,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
“先生,这个发型可以吗?” 季玩暄摸出眼镜戴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厉害了,Ja.ven老师。” 他进店以后,没管老板的推荐,直接挑了最顺眼的那位寸头老师给自己剪头发,结果聊着聊着发现两人竟然都叫Ja.ven。 Ja.ven老师帮他摘下围布,笑眯眯地:“听起来您像也在夸自己呢。” 季玩暄摸了摸头发:“可不,长这么帅,太厉害了,Ja.ven老师。” 二环的房子没能去成,学校突然有人打来电话,说实验数据出了很大的bug,需要沈放去搭把手。 学业为重,季玩暄没等沈放说话就利索地下车,说自己正好在附近找家店剪头发去。 沈放赶时间,抱歉道:“结束以后我来找你?” 季玩暄摇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工作日了,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两句话哄得人脸红红地走了。 理完头了,二环也懒得去了,季玩暄在路边开了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往家骑。 邻居谢爷爷刚从外面钓鱼回来,老头经过在路边停车的小子挺纳闷,绕着转了一圈,直到季玩暄忍着笑站起来,他 才“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发传单的混进来了呢。” 季玩暄很不满意:“爷爷,我换个马甲您就不认识我啦?” 谢爷爷不理他:“你先前长发飘飘跟个姑娘似的,怎么突然变这么利索?” 季玩暄剪了个相当利落的短发,他的五官本来就漂亮,头发一短越发凸显出扎眼,尤其衬出那双桃花眼,看起来就是一个 特别俊俏的大男孩。 谢爷爷指了指他的刘海:“就这头发帘子不行,怎么跟狗啃的一样。” 这是人发型师特意抓出来的,还加钱了呢。 季玩暄笑得不行:“爷爷,今年可流行这种了。” 谢爷爷摇着头往屋里走:“我是不懂,进屋来吃水果,我打了一盆子青杏。” 季家左右两边分别是谢家和顾家,三个老头从年轻时就是好兄弟。但季姥爷去世以后,顾爷爷也回乡下养老去了。 院子骤然空了两处,老谢头其实挺寂寞。季玩暄陪着老爷子听了一会儿戏,看着他渐渐打了瞌睡,才给人披了薄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进去前路过家门口的信箱,他突发奇想,掏出钥匙串中最小的那个,小心翼翼打开了落灰的锁头。 铁皮箱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报纸,姥爷当年一口气订了好几年的分量,他去世以后,这个信箱每个月还会按时收到报纸, 只不过再也没有人关心当日时政了。 季玩暄吹了口灰,把厚厚的报纸那可是聂大爷的命根子,他立刻转头去藏他宝贝。 聂子瑜拉着季玩暄往屋里走。 “是看到我寄的明信片了吗?上周寄出去的,我还担心寄不到呢。” 季玩暄一看见她就想撒娇:“还说我呢,你自己走的时候把所有社交账号全都不要了,电话号码也换了,玩人间蒸发。” 聂子瑜:“对对对,所以你之后有样学样,也是我的错。” 聂小鱼,季豆子的人生导师,在她的带领下,错误的人生轨迹再一次覆盖在她弟弟的身上。 季玩暄拉住她抱了抱:“我不是那个意思。姐,我好想你。” 聂子瑜下巴搁在他肩上抬手拍了拍:“我知道,我也是。” 白阿姨摊饼一绝,动作快味道香,季玩暄硬是塞了一盘当下午茶,直看得人哭笑不得给他递水:“没人跟你抢,想吃了晚 上还有。” 旧城区改建,这片老旧胡同全部划到了拆迁工作中。这些年孩子们都长大出去工作了,老人们很多也跟着走了,几乎没受 到什么抵抗,大家就平静地接受了拆迁的安排。 聂子瑜在江边买了一套房,这几天在忙着收拾搬家。季玩暄再晚来几天,就真的见不到他们了。 他们两个小的坐在过去季家母子住的屋子里,盘着腿靠在沙发上仰面聊天。 聂子瑜:“你这发型挺帅啊,是不是有点模仿某位明星弟弟?” 季玩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的发型也不错。” 聂子瑜头发比他长点不多,干净利落的帅气短发。 她掀开耳边的碎发,露出耳骨上发亮的钻石:“没办法,长头发老挂着耳朵,隔三差五就得发炎。” 季玩暄侧头看她,“嘶”了一声:“疼不疼啊?” “当然疼了。”聂子瑜一脸“你说什么废话”。 “不过当时打的时候没觉得,只是想留个纪念。” 季玩暄没说话。 聂子瑜仰着脑袋看天花板。 “她总说我在逗她玩,不是真心的。我当时轴得很,出门就去打了这个,掀着头发问她那这样可不可以。” 聂小鱼怕疼怕到一打针就哭,除此之外她几乎从来没有哭过。 季玩暄轻笑了一下:“那小秋姐是不是更生气了?” 聂子瑜也笑:“是,她在街头指着我的鼻子骂神经病,周围全是外国人看着,估计以为我俩都病得不轻。” 聂子瑜在高考后被迫出柜,白阿姨当场晕了过去,聂大爷气得脸都白了,想拿棍子打她被季凝拦了下来,说先送嫂子去医 院。 兵荒马乱搅了一大圈,那一晚上几乎每个人都没能入睡,等到白阿姨醒过来问女儿在哪,大家才发现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的 聂子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除了身份证,屋子里什么东西她都没带走,还多留下了一封信,第一句话就是被泪水打湿的“妈妈,对不起。” 好在后来她又回来了。 “当时太傻了,只觉得他们现在接受不了,我在面前也只会让人难受,所以还不如远远地跑掉,他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不孝 女吧。” 但很久很久以后,在和解后的某一天,白阿姨却红着眼睛和她说,自己昏倒的那天,聂子瑜在病房外靠着季凝的肩膀掉眼 泪,聂大爷也在病房里熬了一宿。 在破晓前,他拿起手机,开始生疏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搜索“什么国家同性可以合法结婚”。 季玩暄揉了揉眼睛:“你休想让我哭。” 聂子瑜笑着掏出烟盒:“可以抽吗?” 这是她家,有什么不行。季玩暄点点头,婉拒了聂子瑜递烟的动作。 “戒着呢。” 聂子瑜称赞:“厉害啊。” 说着给他吐了个烟圈。 季玩暄:“……” 这些女孩子怎么回事啊! 季玩暄手痒,自己掏了一根烟叼在嘴边:“别给我打火机,我就叼着过瘾。” 聂子瑜揶揄他:“怎么,现在有领导管着了?” 领导。沈放无奈的神情出现在脑海里。 季玩暄笑着歪了歪头:“是吧。你呢?你领导不管你?” “管啊。” 聂子瑜弓身拿烟灰缸,眼底的柔情将她清瘦的侧脸打出一层薄薄的暖光。 “回家前得好好换身衣服才是,她鼻子太灵了,我说是我爸抽的二手烟都不行。” 季玩暄很喜欢看她这个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盯着不愿眨眼:“听说聂女士的独立品牌如今千金难求一件,我能不能厚着脸 皮,走个后门啊。” 聂子瑜:“走呗,除了你,也没什么人能走了,我还挺寂寞。” 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我现在用这个,恭喜你成为我的第四位好友。” ID很简单:fish。 头像是个一笔画成的小鱼。 通过申请后,聂子瑜一连给他推了三个名片过来:“前面俩是聂大爷白女士,最后这个是我领导,她负责我的一切对外事 务,走后门和她说。” 恭喜你,拥有了聂子瑜除你之外的唯一三位好友。季玩暄听话地一个一个发送好友申请:“你只有这个号吗?还是私人号和工作号分开了啊。” 聂子瑜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就一个,家人号。” 季玩暄手指一顿,回过头瞪她:“你再说我也不会哭的。” 聂子瑜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德行。” 季凝去世以后,季玩暄就基本没再回来过这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还放在原处。 当年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白阿姨有时候咬着牙恨这两个没良心的死小孩,想把对门与聂子瑜房间统统变成杂物间,还是被聂大爷拦了下来,说他们 总会回来的。 虽然可能会很久很久,但为人父母,除了等待,也没别的可以为他们做的了。 聂子瑜说要继续收拾先出去了,留下季玩暄一个人在他曾住了六年的家里转来转去。 偶尔一个恍惚,便会觉得自己其实才刚放学,季凝没准就在厨房里包饺子着呢。 他掀开厨房的珠帘,小房间里窗明几净,一个人也没有。 季玩暄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笑了笑。手撤下来时,珠帘晃出一串声响。 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书架上一点灰都没有让他有点惊讶——白阿姨就是嘴上说说,房子都快拆了,也没耽误 她十年如一日地爱搞卫生。 西南角的小房间是个工作间,天气不好的时候季凝就在里面裁剪衣服,季玩暄的琴盒也是在这里补的。 推开门的时候,下午正佳的阳光刚好洒在桌面上,他走过去摘下缝纫机上蒙的红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 墨尔本的唐人街上,有家古董店里也放着这样一台缝纫机,很久都没卖出去。 有一天季玩暄终于忍不住出声说他想买,店主却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卖的,这是我妈妈去世前用的。” 也许他可以把这个搬去新家?三个人的房子只住他一个,实在太空了。 季玩暄琢磨着等会去找聂子瑜要一下搬家公司的联系方式,慢吞吞地踱到了季凝的房门之前。 他轻轻敲了三下:“我进来了哦。” 屋子里自然没有人应声。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被眼前的亮度晃得眨了眨眼。 向西的房间一年都有西晒,屋子里日光很盛,空气里漂浮着暖融融的尘埃。 季凝很爱干净,桌面上整整齐齐,唯一的杂物是她没看完的那本《随园诗话》。 季玩暄走到桌边坐下,翻开金纸书签夹的那一页。 飞云依岫心常在,明月沉潭影不流。 明月有情应识我,年年相见在他乡。因为这本书,他当年在东方文学鉴赏这门课上,为袁枚写了一万字的论文。 同学们都爱写川端康成写泰戈尔,只有他在图书馆点灯熬油为翻译古诗词查遍了典籍。 到最后还迟交了,他也没管成绩,直到下学期意外在另一门课上再次看见东方文学鉴赏的老师,他才知道自己那篇论文被 发表在了一个很有名的期刊上。 老先生在课上点他的名字时,他正在发蒙,站起来胡拐了一些日语,被下课叫到办公室。 本来以为要挨训,没想到却拿到了一大笔稿费。 那是他大学五年在学业上获得的第一桶金,因为一篇鉴赏中国古诗词的论文——而他是个学建筑的。 薛嘉胤非常喜欢把这个当作开头语,向大家介绍他的室友。 A boring but cute artist. 一个无聊但可爱的艺术家。 季玩暄走到镜子前,像拉开纳尼亚传奇的柜门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柜。 很多衣服在住院的时候收走了,后来也都烧掉了,只剩下三五件孤零零地躺在架子上。 最上面的是一条叠得很好的旗袍,石青色,绣着菡萏,多年过去依然非常漂亮。 “竟然把这件给忘了,老夫老妻就这不好,老被人拆台。 聂大爷咳了一声,嘴硬道:“你不也让小秋老早就准备了一阳台花草等你去玩吗?” 白阿姨翻了个白眼:“咱俩谁玩还不一定呢。”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认输,桌上俩小孩也不劝架,等到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那吵嘴的两人又亲亲热热地拌嘴互 夸起来。 聂子瑜摇头:“天天这样,快三十年了,也不腻得慌。” 季玩暄啧她:“等你老了,我也要拿这句话笑话你。” 景云胡同离军区大院挺远,长辈留着他住下,季玩暄这次也没执着,点头答应得很爽快。 虽然常常收拾打扫,但毕竟很久没住人了,床上都没铺盖。白阿姨进屋给他铺床,季玩暄就趴在窗边吹风。 院子里聂子瑜正在和秋冉打电话,说的都是些琐碎的日常,连聂萌萌今天吃了几个包子都报告了一遍。 季玩暄安静地听着,在黑暗里闷闷发笑。直到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聂子瑜才看过来,柔刀子白了他一眼。 季玩暄一开口就带着笑意:“喂?放哥,吃饭了嘛?我吃了。” 沈放顿了顿才出声:“同学订盒饭了,我刚刚也吃过了。” 季玩暄:“吃的什么啊?” 沈放:“黄焖鸡米饭。” 季玩暄:“好吃吗?” 这个有点难回答。沈放想了想,如实反映:“不记得了,我只想着吃饱了。” 实验做得太久,真的饿了。 季玩暄忍俊不禁:“下次记得尝尝味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都告诉我吧。” 从前,白阿姨对小秋说过:“放心,以后子瑜会照顾好你的。” 但秋冉抬起头,笑得特别温柔:“都是女孩子,没有谁要更照顾谁。” 那男孩子也是一样的。 电话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传来一句很柔软的“好的”。 聂子瑜还在讲电话,现在好像是在嘲笑他。 季玩暄撑着下巴,心情像是今天的月亮,胖胖的,很清朗。 他认真地说:“谢谢你,沈放,沈医生。” 沈放“嗯”了一声:“怎么了?” 季玩暄摇摇头,眼睛弯弯的:“没什么,就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这样一个很好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打电话,只为了说一些很无聊的琐事。 “我和你说哦,今天我回家了,就是胡同这边,我们家的房檐上啊,竟然有一窝小燕子……” 谢谢你,我回来了,再次遇见你,你还喜欢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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