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咋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呢。”卞云手里揣着买来的瓜子,一边吃一边愁眉苦脸道:“哎呀,要不咱们开个戏园子,整天就和各地游客交流一下演戏心得吧。”
岑奚:“……”
卞云瞥了一眼余皖,又补充道:“哦,我们还可以让小鱼丸在旁边唱歌助兴,多得劲儿是不?”
无辜躺枪的余皖:“……”
卞云越说越激动,一拍手掌:“妙,妙啊!这地方肯定没人干过这种事,那我们就来当第一个!你说我们一天换一出戏来演怎么样?第一天就演那个校园剧……”
他用贼兮兮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岑奚和余皖一圈:“冰山学长俏学弟!多妙!”
岑奚和余皖:“……”
连一旁远远站着的叶琇平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了卞云半晌,而后别开头去,一副不忍睹目的模样。
另一队的谢明宵他们几人听见卞云的大嗓门,都哈哈大笑起来,谢明宵朝这边喊:“好主意!祝你们开业成功哈哈哈哈哈……”
卞云得到了“认同”,更激动了两分,兴致勃勃道:“怎么样,搞不搞?搞不搞?”
岑奚没理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卞云,反而执着地问余皖:“想开什么?”
余皖犹豫了片刻,在各类特色小吃、各式大小纪念品、各种不同主题的雪域风情拍照馆中来回思考了半天,最后试探着问:
“要不我们开个……算命风水铺?”
作者有话要说: 奚哥:一个正常队友都没有???那我开个数学补习班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IGW 3瓶;腊月廿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偏心护主
这话一出, 连自认为脑洞够大的卞云都呆滞了片刻。
岑奚:“……算命?”
余皖也觉得自己想法太过奇葩,不禁尴尬道:“我就随便说说, 你们决定吧。”
“欸不是啊, ”卞云绕到余皖面前, 好奇地问:“你会算命?怎么算?是不是还要拿生辰八字什么的?现在能给我算一卦么?”
“……”余皖看了眼外面还亮着的天光, 摇摇头:“看不出来。”
卞云也没注意到他说的是“看不出来”而不是“算不出来”,只是略显失望道:“这样啊, 那我们总不能开个算不了命的算命摊吧。”
余皖不欲多说,于是点点头。卞云又去问叶琇平:“琇平老师,您有什么想法?”
叶琇平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小吃店吧。”
余皖思考了一会儿,小吃店确实是成本最低, 最方便开起来, 也最容易吸引客流的模式,选这个似乎也不错。
他看向一旁的岑奚,岑奚脸上没什么纠结的表情, 只是道:“先把能想到的类型都记下来, 现在去放行李,晚上再一起决定吧。”
晚上吃完饭, 众人又围着不愿意走, 说要玩两局游戏。
“斗地主?狼人杀?”最先提议的卞云想了想,点点人数,道:“那就两队分开来几局最简单的斗地主好了。”
叶琇平其实不太会玩,但又不愿意说出来, 只是说:“就算要玩,也得有牌吧?”
“我带了。”卞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两副扑克牌。
叶琇平:“……”
卞云得意洋洋:“我就知道在这地方没啥好玩的,手机又被收了,这不是只能自娱自乐了嘛,来来来。”
其他几人也有点感兴趣,于是各自围成圈,第一局纸牌发下,余皖这边的地主毫无意外被卞云抢走了。
“事先说好啊,”卞云一看就是老手,一边有条不紊地理牌,一边道,“输了要有惩罚。”
叶琇平扯扯嘴角:“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个菜鸟?”
“哎哟琇平老师,”卞云忙补救,“不是不是,您输了我替您受罚,可以不?”
叶琇平这才满意。
“什么惩罚?”岑奚问。
卞云瞥了他一眼,抬起下巴点点桌脚旁新点的几瓶啤酒:“喏,输一次自罚三杯,敢来不?”
岑奚:“来。”
“欸我可说清楚啊……”卞云诧异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不是不怎么会玩吗?输了照样得罚。”
“可以。”岑奚清俊的面容毫无波动,似乎胸有成竹。
第一局,岑奚败得匪夷所思。
第二局,岑奚败得理所当然。
第三局,岑奚以微弱优势战胜叶琇平,卞云代她干了三大杯。
余皖担忧地看着岑奚,见他向来清冷的面容上染上了一缕嫣红,淡漠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没那么棱角分明了,反倒是看起来有些难得的温柔。
“……学长,你没事吧?”趁卞云在洗牌,余皖悄悄靠近了一点,压低了嗓音问岑奚。
“没事。”岑奚的声音稳定如常。
下一局,余皖直接拿了地主,卞云对他突然这么积极有些诧异,扫了一眼坐在余皖旁边的岑奚,了然。
余皖打牌明显是自杀式打法,卞云看不过眼,忍不住道:“小鱼丸,就算急着帮你学长,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余皖动作一顿,轻轻哼了一声:“我乐意。”
本来余皖都以为自己输定了,结果最后却是卞云莫名其妙没出完牌,他摊手:“咱这规则是怎样来着?”
“想耍赖?”余皖率先给他满上三大杯,推过去,挑眉道:“规则不是你定的吗?平民一方,剩下牌最多的人罚三杯。”
卞云爽快地干了,愁眉苦脸地对岑奚说话:“你这小学弟心眼偏的,唉。”
一旁的叶琇平黑着个脸,冷冷开口:“还玩不玩?”
“玩!玩!”卞云重新坐下来,嘟囔:“我就要灌他酒,难得的好机会啊,小学弟你再护着他也没用,哥哥我可是斗地主王中王。”
接下来,“王中王”卞云屡战屡败,不管地主在谁手上,最后输的一定是他或者叶琇平。
而卞云事先承诺过要替叶琇平领罚,被这么一折腾,直接喝到头昏眼花差点就上桌跳舞了,众人忙把他按下来。
“岑、岑……岑奚!”卞云红着一张脸,大舌头道:“你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净坑你兄弟……啊?!你把小鱼丸灌醉不好么,还趁机……”
见他大有胡言乱语的趋势,岑奚面无表情地往他脖子后面一按,卞云就直接晕了过去。
亲眼目睹岑奚暴行的余皖:“……”
因为是景点旅馆,岑奚余皖和卞云三个人一间小房间,里面一张上下铺的架子床,侧边还有另一张小床。
两个人好不容易把卞云弄回去,岑奚扫了一眼房间布置,把卞云丢在了孤零零的小床上。
“睡上铺还是下铺?”岑奚问余皖。
余皖其实觉得上下铺都无所谓,反正睡不着:“上铺吧。”下铺更方便一点,留给学长。
岑奚去提放在门旁的行李箱,余皖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余皖这才想起岑奚好像是喝醉了,赶忙过去扶着,结果岑奚晃得太厉害,余皖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墙上,脚下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宽大的行李箱上。
“……”余皖看着面前一手撑着墙,微眯起眼睛看自己的岑奚,脸有些发烫:“学长,你喝醉了。”
岑奚站着没动,撑在墙上的那只手慢慢沿着墙面下滑,轻轻搭在余皖的肩上,随即手往上一抬,将余皖的下巴挑起,凝视着他的眼睛。
余皖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秀气的脸庞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洁细腻,仿佛连毛孔都看不见,他有些不安地重复了一遍:“学长?”
喝醉了的岑奚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缓缓弯下腰,随着距离的拉近,好闻的白檀木香气混杂着微醺的酒精味一股脑地冲进了余皖的脑子里。
余皖眼睁睁看着岑奚越凑越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岑奚的目光落在面前人微张开的唇瓣上,看上去似乎非常柔软,吸引着人上前去碰一碰。
岑奚也就真的碰了碰。
他指尖点在余皖唇上,轻轻描画摩挲了一下。
余皖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处于神游状态的岑奚,惊道:“学长,我先去洗澡了!”
话音刚落,岑奚身后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余皖一眼看去,发现卞云迷迷糊糊滚下了床。
卞云摔清醒了,睁开眼睛,含糊不清问:“搞什么东西?谁揍我?嘶……”
他努力了一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昏头昏脑地往前一看——
岑奚一手搭着余皖的肩,余皖被逼坐在角落里的行李上,两个人挨得极近,看上去姿势异常暧.昧。
“……”卞云爬起来的身体又慢慢俯下去,重新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道:“做的什么噩梦,竟然看见岑奚这个丑妖怪……还有小鱼丸,可爱的小鱼丸当街被老妖怪祸害,究竟是人性的……”
余皖:“……”
岑奚竟然还听见了,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到碎碎念个不停的卞云旁边,直接拿脚轻轻踢了踢他:“起来。”
卞云勉强翻了个身,胡乱挥了挥手:“滚滚滚,别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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