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第二天余皖满脸通红地从岑奚怀里挣出来,岑奚没了抱在怀里一晚上的东西,不满地睁开眼,一眼看见面前无措的余皖。
“……我把你怎么了?”岑奚看着傻傻坐着的余皖,皱眉问。
余皖头发被压了一晚上,直接炸了,顶着一头呆毛,茫茫然坐在床上,看起来十分可爱无辜。
“你不记得了?”余皖听见他这一句,反而着急起来:“你昨晚明明说……”
“我记得。”岑奚轻声打断余皖的话,突然伸手,指尖点了点余皖的额头:“在这里。”
余皖要出口的话卡住了,迎着岑奚隐隐的笑意注视,有种比被亲了还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我……”余皖结结巴巴开口。
“既然被你发现了,”岑奚酒醒了之后倒是神色自如,眼神懒散,似乎还带点戏谑调侃,“那我只好明说了。”
“……别,别!等一下!”余皖心感不妙,慌忙阻止。
“我在追你,”岑奚根本没被他打断,一本正经道,“你现在知道了么?”
余皖:“……对不起,学长……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这个很好解释,”岑奚下了床,先伸手把余皖昨晚扔在上铺的衣服拿下来,而后道,“用逻辑学说来分析,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余皖沉默片刻,正要开口说话,洗手间门突然不堪重负地一声响,趴在门后偷听的卞云踉跄着摔了出来。
“……”
卞云和房间里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尬笑道:“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他转过身,重新把自己关在了洗手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卞云是最惨的男配,没有之一(x)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自习啊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暗昧试装
最后岑奚还是定了余皖提议的“算命风水摊”。
只不过不是街边挂着破旗搬个小板凳的算命摊, 岑奚给他们画了个图,决定以占卜为主题, 开设主题纪念品创意馆。
“……”叶琇平不太赞同:“这真能开得起来?”
卞云倒是无所谓, 他致力于将所有正常的东西变得不正常:“我觉得不错啊, 去弄套那什么女巫的衣服来, 套在小鱼丸身上,往店门口一站……哇!纯天然的瓷娃娃!”
“……为什么是女巫不是男巫。”余皖纠结于他话里带的某个点。
“都一样嘛, 我们店的活招牌一定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卞云说着话绕着余皖转了两圈,沉思了一下:“我觉得把你打扮成洋娃娃更容易一点。”
余皖:“……不。”
“欸别这样嘛,试一试也无妨啊。”卞云托腮, 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看效果成不成。”
余皖还想拒绝,却听岑奚开口:“可以。”
余皖气急, 拧了他一把, 岑奚转过脸,安慰他:“别怕麻烦,我帮你换。”
“?”余皖一个倒仰,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最后几个人合力把不大的店内通通贴上暗紫色的墙纸, 换了古典灯饰,还和雪山的主题相应和了一下, 在墙上画了古老的祭典图案, 纪念品置好,卞云还特意在店门口给余皖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给他放了一副塔罗牌。
“……”余皖被他按在桌旁边坐下,一脸迷茫:“我不会塔罗牌。”
“哎呀, 你就装个样子嘛。”卞云一边拿起牌:“你就这样……”
说着,他用斗地主洗牌的手法把塔罗牌花式洗了一遍,一气呵成地在桌面上依次摊开,高深莫测地对着面前的空气道:“尊敬的客人,请选择你的宿命。”
余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深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如琉璃般剔透,神色惊奇。
卞云瞥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又偷偷伸手揉了一把余皖的头发:“真可爱,走,哥哥带你去换衣服。”
一提起这个,余皖立马挣扎起来:“我不要!”
衣服其实今天上午就到了,但余皖一见那雪白的西式旧宫廷小西装,夸张的灯笼袖口,毛绒绒的大斗篷,还有奇奇怪怪的各色饰品,就抵死不从。卞云都哄了他半天了,还是没办法,眼珠一转,决定还是去请岑奚出马。
“你不想看他穿那套吗?”卞云溜到后面认真整理商品的岑奚身旁,语气引诱。
岑奚:“他不喜欢,就不穿。”
“唉,这样啊,”卞云斜睨了一眼看似平静的岑奚,提高了点声音感叹,“好可惜啊,我特意为他找的,雪白的,软软的,还有毛绒绒的小斗篷,穿上去肯定无敌可爱……”
岑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卞云见有戏,趁热打铁:“小鱼丸肯定只是害羞,你就让他试一次呗,要是不合适再换也可以是吧……”
岑奚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思考了片刻,语气波澜不惊:“我去看看。”
余皖低头坐着一张张看塔罗牌,一抬眼发现岑奚走到了他身边,连忙把牌扔了,紧张地正襟危坐。
自从岑奚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是在追求他之后,余皖就陷入了一种奇妙又尴尬的境地。
见到岑奚下意识就想躲,见不到岑奚又觉得不是个滋味,反反复复多次,余皖这脑子晕乎乎的,索性不想了,顺其自然。
“在忙吗?”岑奚看了一眼桌上的塔罗牌。
“没有。”余皖一板一眼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
“上午来的那套衣服,你要不要试一下?”岑奚又问。
“……”余皖刚想摇头,岑奚紧接着道:“毕竟倒贴了上千元进去,到时候要和营业额相抵,就这样浪费确实可惜,要不卖给其他顾客?”
余皖想说有哪个缺心眼的顾客会来旅游景区买一套几千元的衣服扛回去,他犹豫了片刻,最后开口:“那我试试吧。”
躲在里面偷听的卞云暗暗握拳,果然还是岑奚更不要脸一点!
岑奚面色如常地带着余皖往里面走,路过假作淡定站在一边的卞云时,卞云朝他比了个剪刀手,岑奚看见,淡漠的眉眼忽然蕴出了一丝笑意。
啧啧啧,卞云看着他背影,由衷感叹,这尊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块,竟然也有被温暖消融的一天。
余皖走到更衣室门口就不愿意让岑奚继续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岑奚看看他手里的一大堆衣服,罕见地也没有提出要帮忙,点头道:“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余皖进去之后折腾了十几分钟,惊悚地发现看起来很简单的衣服,穿起来竟然异常复杂,他甚至都开始分不清哪个是穿外面,哪个是穿里面,更衣室内不通风,余皖挣扎得满头大汗,迫不得已出声:“学长……进来帮帮我。”
岑奚很快推门进去,在看见靠着墙小口喘气的余皖的时候,怔了一瞬。
只见他白皙的脸颊染了薄红,细细的汗覆在额上,连又密又卷的睫毛都被微微打湿,凌乱地拧成几缕,其下湿漉漉的圆眼睛倒像是被水洗过似的,又亮又可爱,如同两只圆溜溜的小葡萄。
“学长。”他手足无措地搂着衣服,努力不让雪白的斗篷垂到地上。
岑奚垂下眼睫,先伸手把他抱着的衣服拿过来,挽在臂弯上,而后道:“转过身去。”
余皖听话地转过去,岑奚把他拉到一半的拉链又拉下来,先把下摆整理好了,然后再把拉链重新拉上去。
最上端有一个盘扣,岑奚指尖绕过精细复杂的扣子,视线却落在余皖垂着的后脖颈上。
碎发零零碎碎散在上面,雪白的脖颈姿态优美,目光落上去又滑下来,皮肤细腻得像是一捧温柔的雪。
余皖也不知道岑奚一个扣子怎么能扣这么久,晃了晃脑袋,疑问道:“学长,好了吗?”
岑奚把扣子系好,指尖似有若无地在他脖颈上轻轻点了点:“好了。”
接下来就更尴尬了,余皖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还要扣一个腰带,并且和小西装的背部连在一起,吊饰流苏垂下来,从后面绕到前腰。
这个余皖没法自己弄,岑奚于是单膝跪地,认真专注地帮他把腰带扣上。
更衣室位置有限,余皖尽力靠在墙壁上,但两个男人挤在里面,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岑奚距离拉近,余皖低着头,由上至下望着他清俊的面容,有些神思恍惚。
自己其实很少依赖过别人。
别说是换个衣服了,就算是换个房子,搬个家,顶多有时候会问问宁誉有没有空,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头完成。
寻求别人的帮助,在余皖眼里,既麻烦又愧疚,太容易让他产生“自己很脆弱”的情绪。
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余皖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这个道理。
而现在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矫情起来,换做以往,估计他会在更衣室独自折腾几个小时,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对别人道:“有什么麻烦的,只不过动作慢了点。”
岑奚半跪在余皖身前,其实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毕竟这个姿势虔诚又亲密,状似某种特殊的仪式,不免令人多想。他按耐着突然伸手揽住身前人腰的欲.望,把金色的流苏吊饰一一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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