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白。
“谢谢。”阿纲接过杯子说道。
“不客气。”曾荣收回手,“你叫什么名字?”
“阿纲。”阿纲抿了一小口水后答道。
“阿钢,钢铁的‘钢’吗?”
“不是,是纲纪的‘纲’。”
“知道了,”曾荣伸出一只手,“我叫曾荣。”
阿纲另一只手在输液,不太好动,曾荣就擅自把阿纲手里的杯子拎起来,另一只手去握了一下,又把杯子塞了回去,抽回了手。
“初次见面,我们就要开始谈交易,还是在你受伤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曾荣顿了顿,“毕竟我不会天天在这里守着你,万一哪天你病好跑了,那我这单就太亏了。”
“我明白。”
阿纲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他的声音跟他高大强壮的身形倒是很搭,低沉又充满力量。
“如果不是您撞那一下,我也许已经再也不可能听到外面的雷雨声,您救了我的命,我就用这条命报答您。”
“倒也不必,我不缺人,你各方面条件不差,踏实肯干的话,能找到一份很不错的谋生工作,下半辈子还是安稳点好。”
没等阿纲回些什么,曾荣便接着说。
“那么我开始问问题了。”
“好的。”
“你们薛家把偷来的人送去哪儿了?”
这话毫无隐晦,毫不隐瞒曾荣自己的心,他甚至跳过了说明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仅仅告诉你这个结果,就像是在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多的话不要瞎说也不要解释,直接告诉我结果。”
阿纲眼神一滞,随即又陷入一片平静。
“一般都回不来了......卖到国外去了,有做免费奴隶的,有做生育机器的,还有的直接被卖到情|色场所去服务,最后基本不是死在外面就是疯了,干得好的倒是能在年纪稍微大点的时候被抛弃,离开那里,不过由于没有身份,所以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继续在当地苟延残喘......”
阿纲听到曾荣呼吸加重,他接着问,“你们这个生意是看到人就抓吗?”
“不是......一般是注意那些外形不错,或者体格不错的,最主要是家里人没有那么关注的,比较好下手,也比较容易摆脱麻烦。”
“摆脱麻烦?”
“就是哪怕失踪了,找个一两年也就放弃了,一两年都算多了,有的找几个月就放弃了,嫌花钱,后面就没人管了。”
“你们也会在自己家少爷常出入的场所附近下手吗?”
“会......有时候是他们看上的人,捉走后玩儿腻了就运走......”
“你们在逢花街那个无名会所附近抓的人多吗?”
阿纲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不负责处理这些事情......不过大概几年前,我见过二少爷......不......我见过薛政从逢花街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那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打薛政的女孩子,穿着校服,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儿,可惜最后我还是看到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人抬着带上车运走了。”
“她......是不是背着一个鹅黄色的双肩包?”
阿纲小心翼翼偷偷瞥着曾荣,他的那双冷白的手此时正紧攥着拳,压抑着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是的......她的背包......是我提着丢到车上的......我也......亲眼看到她被带上了船......\"
“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在哪儿能查到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查不到的,这些人的信息丝毫没有任何登记。”
外面雨声不断,外面走廊人声嘈杂,突然间也开始闹闹哄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后悔救了你。”曾荣直视着阿纲,掰过他不愿看自己的脸,“但是我收回之前‘不缺人’那句话,你得为我卖命,用你的命来帮我找回我妹妹。”
“好的,我,都听您吩咐。”
曾荣松开掰着阿纲头的手,“你先休息吧,我去处理些事情。”
“对,对了!曾哥,可以告诉我您妹妹的名字吗?”
阿纲冲着即将离开的曾荣背影喊道。
曾荣停下脚步,偏着头,半晌安静后说道,“她叫曾小曼。”
说完后,曾荣抬脚便走。
出了病房,走廊里人来人往,一个个不是在病房里注视着电视,就是在走廊上盯着看着手机激烈地聊些什么,曾荣无暇关心,大步向电梯走去。
就在他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拐角处大声传来一声“曾哥!”
是阿纲。
曾荣没上电梯,往回走了几步,看到踉跄地扶着墙尽力快步走向自己的阿纲,他捂着自己肚子,脸上有些汗,边走嘴巴上也没停,“曾哥......曾哥......去......去......”
曾荣快步走到阿纲面前,“好了,你再喊下去手术白做了,你想到了什么?”
阿纲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去......去澧......澧西区......铂金......铂金时代.....”
“铂金时代?”
“嗯......嗯!去铂金时代!曾......曾小曼......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
第68章 尾声2
“欢迎大家来看我的直播啊,我是岳风!”
镜头前一贯帅气的小伙子正坐着一艘客轮在大海中做着直播,而他直播的内容,正是从客轮附近迅速开过的几艘警方的快艇。
这艘客轮是岳风公司包下来的,然他们公司的艺人放松休闲的,哪儿知道遇上了暴风雨,正打算返航,结果发现了这么一件激动的现场出警,岳风赶紧让船跟上,绝对不放过大新闻。
而这艘快艇上也有不少媒体朋友,不少为了拿独家都开始连线现场直播,因为他们跟上去后,发现这些快艇追踪的那艘货轮,正是薛氏集团的货轮。
这国内一家独大的集团被警方包抄了,不拿下这样的新闻绝对会被骂死,所以各家电视台无一例外都开始了现场直击。
这也就是刚才医院里那么突然地热烈讨论的原因。
周纪明没能把宋奈送下去,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刘功业带着警方的人赶到,包围了这艘货轮。
对方咒骂着今天发生地这些破事儿,明明往常不会有任何异常的一桩生意,就被这俩人破坏了,恨得牙痒痒。
不过这一切都在翻译看到刘功业时平息了,跟过来的警方人员不是很多,人数上警方并不占优势,再加上刘功业对于翻译来说,是老熟人了。
周纪明看着赶来的刘功业,一时间竟拿不准他是来帮哪一边的,他曾经也没想过自己会对队长怀着警惕的心,甚至必须时刻让他停留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可以互相交付自己后背的战友关系。
刘功业看着他这样防备,也没什么过多的表示,他叫周纪明放下枪,让他和宋奈跟自己走。
“队长,让我参与这次作战。”
“周纪明,你还没有复职!你没资格站在这里!”
“好!我既然还没有复职,那这把枪,就不是你让我放下我就会放下的!船舱里全是孩子,今天不带回去,你我都不会安心的!”
“哎哟!别演戏了刘队长!赶紧的吧,就这么些个人,一起沉入大海神不知鬼不觉。”
翻译站在对面,拍着手向刘功业喊道。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们这也不能都站在外面淋着啊,对不对!”
警员们都像听了什么天书似的望向刘功业。
“队长,他这话什么意思?”周纪明问,“什么叫‘演戏’?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我们关系好着呢!”翻译大笑道。
“队长?”
刘功业也是一身狼狈,头发被雨淋得八爪鱼似的糊在脑袋上,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里,刘功业此时在暴雨中竟显得有些无助,他似乎在努力克制些什么,不让它暴露出来。
平时身形不说十分矫健,但也不失英姿的刘功业,像是足有千斤重似的艰难往前挪了两步,他指着周纪明在雨中吼着。
“好了!周纪明,你给老子闭嘴吧!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你就别再‘队长队长’的了!谁都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更认为自己才是‘队长’,我在你心里早就不再是了,你也不要装了!”
他就像是个不得志的小人似的咆哮着。
周纪明震惊地望着刘功业,好像刚才的话是耳边的雷声震歪了,并不是队长说的话。
“把周纪明和宋奈拷起来!他二人伙同外来人员私自拐卖人口,人赃并获,立即逮捕!”
警员们都迟迟不动手,不知道是队长疯了,还是自己的判断错误,怎么会是这个指令,而不是抓捕对面的人?
“刘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就算明着开火,你们也玩儿不过来,你现在把他们俩抓回去,没准过两天就放了,不如咱们这样......\"翻译大摇大摆地走向刘功业,贴着他说了些什么,之后又笑着离开,“得这样做,上面才安心啊!”
没有人知道翻译对刘功业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刘功业低头时他自己嘴巴嘟囔了些什么,他命令警员把周纪明和宋奈拷起来,之后说要把周纪明带到驾驶室,有些话要单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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