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作喜鹊的丫头连忙答是,说着就出了门。
三人在厅内逗趣来片刻,结果衣服到了人还没到,只见喜鹊那丫头笑盈盈的捧着托盘答话道:“大奶奶还真是神机妙算,这大少爷刚洗上脸呢!这不托我先把衣服拿来了。”
“这小子,还真是没规矩惯了,不管他,来看看今年我给子清准备的衣物。”说着就从托盘上拿起一件水蓝云纹白裘披风:“我就爱看子清穿浅色,好看清秀,来试一试这个披风,披风合适,里衣应该也差不来多少,都是按你尺寸来的。”
每年顾大奶奶都会给顾伯俞与何东篱做上几件衣服,就算是这几年不在京城,顾大奶奶都会托人带去扬州去,所以何东篱也不推辞,穿上衣服,笑着说:“婶婶就爱给我穿着女儿家的颜色,是想养着媳妇是不是,那我这衣服我还是不收了!”
顾大奶奶乐不可支,故意拉着子清的说,笑着说道:“这衣服正是合适,听你爹说之后就留在京城了,这里冬天冷,就特意给你做的厚了些,我看子清是越来越俊俏了,我倒想给你讨来,不知何兄舍不舍得呢!”
何扶风听了此话只顾大笑,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门外头传来顾伯俞的声音:“谁说给我讨媳妇儿的,我到要看看。”
何东篱看见顾伯俞来了,故意拦着顾伯俞的胳膊,笑着说道:“你看我怎么样!”
“娘,眼光不错啊!”顾伯俞朝着顾大奶奶笑着说道。
顾大奶奶看着面前这哥两模样,笑纹更加明显,笑骂道:“你个没规矩的,不知道和你何叔问好。”
顾伯俞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给何扶风行了礼笑着说道:“何叔好,年前没来得及去看您,怎么,听门口小厮说,何府最近没米面了,要不要送些去?”
何扶风听此笑着说道:“好啊好!会调笑你何叔了!闺女我断不是给你了!”
“我不要您闺女,就看中这个带把的小子了!”
顾伯俞说完,屋子里又是笑,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从堂屋出来后,顾伯俞与何东篱来到了后院,可能是刚刚下了一场雪的缘故,地面湿滑的很,顾伯俞与何东篱慢慢的踱着步。
“我有个两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何东篱故意卖着关子。
顾伯俞偏偏不吃他这套,笑着说:“您老要是有办法一起说,我就服您。”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把扇子给我....”何东篱摸摸了眼角,固执地说道。
“害....还没忘,好,您说,我就给你,都要给我做媳妇了,我还能不惯着么!”想起刚才在前厅里的对话,顾伯俞就觉得好笑,故意调笑。
谁知何东篱并未像以前一样回嘴骂他,只是冷笑两声:“等会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关于白及的....”
听到这两个字,何东篱看见顾伯俞的眼睛突然就放光了,比这雪地还要亮,耀眼的很。
“季临,昨个写信告诉我,大概明年冬,最慢春天,就会来这了。”何东篱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透露出狡猾的笑意,故意停了一会。
果然,顾伯俞耐不住性子就开始求饶:“好哥哥,扇子我一定送到,快说吧,求你了。”
何东篱看着顾伯俞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爽,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快说啊,白大夫怎么就突然来京城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呢?”顾伯俞扯着何东篱的袖子,迫不及待的问到。
顾伯俞的样子实在是满足了何东篱的趣味,于是便大发慈悲的从腰间掏出一个信笺,递给顾伯俞:“感谢吧,白及给你的,接下来,你自己看吧。”
顾伯俞迅速抢过信笺就跑向自己的房间,路上差点摔倒,看的何东篱心惊肉跳,连忙喊道:“没人和你抢,你慢点!”
顾伯俞根本不听,迅速跑进了屋子里没了人影,何东篱笑着在心里暗骂一句幼稚。
顾伯俞来到自己的房间,端正的坐在桌边,心里莫名紧张起来,感觉面前不仅仅是一张信纸这么简单,就像是白及坐在自己面前。
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那张纸,小心翼翼的,都不忍心折乱一个纸角,心里不禁骂了何东篱一句,怎么就把信随意的塞在自己腰间了。
自己怎么就想那么多,不就是一张信么,真没出息。
顾伯俞终于打开了信,字如其人真的是没错了,纸上跃然出现了白及清秀有力的字迹:
顾兄,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之前与子清谈话得知,这些年来顾兄四处奔波,多有劳累,因此,季临也没有像约定的那样,常常书信来往,还望顾兄谅解,大致在明年冬日,因些许原因需要前往京城一趟,想来还是需要与顾兄知会。
想来顾兄此时时应近年关,望顾兄,岁岁平安。
白及依旧是客气的语气,但是信前的顾伯俞已经开心到不行,将信纸好好保管起来后,便出门了,刚踏出房门,就看见了正准备叫他的何东篱。
何东篱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样子,骂了一句没出息,然后拉着顾伯俞的袖子说:“婶儿让我们出去看看,你去么?”
长安城里属这个时节最热闹,恰好又下了一场雪,平平添了些许年味。
于是两人闲来就来到了街上,到处都是孩童放的炮竹声,小贩叫卖灯笼符节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白及要来了,我得抓紧时间将明年调度做好,这样保证我能待在京城。”顾伯俞突然和旁边正在买路边小玩意的何东篱说道。
何东篱朝着他白了一眼,然后佯装自己没有听见,依旧和老板交谈:“老板,你把那边的猪给我看一下,对对对,我就要那个!”
等老板递来时,何东篱交了银子,把那红彤彤,憨态可掬的糖人递给了顾伯俞:“这就是你,你现在的模样,丢人的很。”
顾伯俞接过糖人,也不言语,观察片刻后,心想,这不是挺讨喜的么?
自打春起,顾伯俞就盼着冬天了,这些个月,他每半月就会给白及写一封信,无非给白及说一些自己的趣闻,顺道询问白芥的‘生长’,情况,或者关心白及的腿伤。
白及每次月末也会回信,而这些回信就被顾伯俞当做宝贝一样,珍藏起来了,除了送信的,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这次,顾伯俞刚出门准备将信递出,就见到了何东篱,被吓了一跳,而何东篱见到他这畏畏缩缩地模样就明白了,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好一个痴情儿,去吧,闺女大了不中留,为父不拦你。”
“去你的,什么便宜都占!”顾伯俞也不理他,就出门去了。
真是,何东篱看着固执着大步往前走的顾伯俞,心里不由感慨,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也难逃美人关。
终于,顾伯俞在十一月收到了白及要来的消息,按照何东篱的话说,那就是像是躲在泥土里的蝉,听见一声春雷,就以为夏天到了,便拦也拦不住的爬到树上,活活把鸣夏变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开心心....大家要保重身体!
☆、第 15 章
又是一年春节后,下了一场大雪,正因为大雪封河,白及来的迟了些,白及刚到的第二日晚上,某位大少爷就把人家喊了出去,本来何东篱也要一同前往,可是活活被大少爷安上了伤寒的由头,不得外出。
第二日,白及带着白芥来到了何府,刚进门时,便见到了何东篱在外面吊着嗓子,嗓音婉转,清亮有力,见到白及进来后,连忙迎了来:“季临,今天天气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姑父,顺便探望探望你。”
“我?”
“是啊,昨日顾少爷说你伤了寒,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何东篱听此,咬着牙,自知一切都是顾伯俞搞的鬼,在心里骂道,这个不上道道的东西,真是无耻。
随即假装轻咳两下后,强忍着心底的怒意说道:“劳烦季临挂心了,我无事,倒是夷欺,前些日子被驴踢了脑袋,现在这几天老爱说些胡话!”
“姑父在家么?”
“哦...父亲一大早就去何园了,最近忙得很,你算是不巧了,恐怕近日子少有回来了。”
“无事.....”白及还没说下去,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白芥的名字。
来着别无他人,就是顾伯俞,雪水刚融化的时节再冷不过了,顾伯俞披着藏青水纹的披风,领边的兔毛显着他被冻的发白的脸更加白净,里面衬着玄子色的对襟夹袄,上面的竹叶纹很是细致,鞋子上沾了些许雪渍,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张开臂膀,笑着看向白芥。
白芥闻声,立刻奔跑着向顾伯俞怀里扑去。
“哎呦,臭小子,你还没忘了我啊,几年不见,这么重了,长高了都。”顾伯俞抱起白芥,掂量了一下。
这个年龄的孩子每日都不一样,长的很快,白芥原来才刚刚到顾伯俞的大腿处,现在已经过腰一节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见你天天往我这跑啊!”何东篱没好气的说着。
顾伯俞笑着,语气颇有些许挑衅意味的说:“子清,风寒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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