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连光济,说了好几天的小肠炖鸡,眼巴巴的盼着望着,终于,江雯吩咐他去买鸡了。
临出门的时候江雯还反复教他如何挑选一只健康美味的鸡,他连连答应下来,问过江宴和席之空要吃什么零食结果挨了一顿骂之后出了门。
放假之后的每一天席之空都在学习。
正经学习,因为太过正经,江宴每天无聊得快要发霉。每次约他出去约约会看个电影什么的都要哄好半天,还不一定能哄出门。每次还得“挨批评”,被席之空质问为什么耽误他学习。
今天江宴想着都过年了——谁不过年呢?过年小孩儿都能吃糖,他还差大半年成年,吃一口总行吧?刚刚看到席之空回房间拿东西,一直没见出来,这会儿肯定还在屋里。于是他给江雯换完桶装水暗搓搓地推开了席之空住的客房门悄悄走了进去。
果然,推开门江宴就看到席之空蹲在床头柜那儿不知道在找什么。
“找什么呢?”他反手关门落了锁,走到床边直接爬过去坐在床上俯身从背后抱着他,“今天宴宴可以拥有和空空的一场电影吗?”
“……”席之空手里拿了个笔记本,掰开他的手站起来,“有病吗?谁大过年的去看电影…撒手,我要赶在年夜饭之前把那几张卷子做完。”
他走到门边又被江宴拽回来扔床上,两个人双双倒下去的时候江宴用手托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偏差的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谁说的过年就不能看电影了,你说,我约你多久了,放假到现在你就跟我出去了一次!还是去书店买资料顺便和我去看电影!”
江宴直接坐在席之空的腿上控诉他,那样子看着差一点就要表演个声泪俱下。
席之空不习惯嘴巴上湿哒哒的,用手背抹了一下,谁知道这个动作就跟打开了江宴脑子里什么开关似的,他重新扑到席之空身上黏黏糊糊地说:“空空不爱我了,我亲空空一下,他还要擦擦嘴!”
“江宴你吃错药了吗……”席之空皱着眉头看胸口的那个脑袋,手抵在他肩上以防他再度偷袭。
“我吃了,你给解吗?”
解?解什么解?
席之空阅文无数,心说需要解的药不是毒药就是**吧,他无语之余在江宴头上胡乱揉了一通,“快点起来,你要没事的话就去厨房帮雯姨,别来缠着我。”
“席之空。”江宴突然非常严肃地叫了他一声,他给江宴顺毛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下子又有点心虚了。
期末考试他还是考了半期考试差不多的分数,拿着成绩单想了很久,以后的学习任务越来越重,不能总是靠江宴给他讲,他得自己学,这样江宴也会轻松些。
他为了抓紧时间把上学期没搞明白的知识点弄懂,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按照之前制定的学习计划按部就班的学习。怕自己早上闹钟吵醒江宴,好几次江宴半夜偷摸过来想和他睡一床——即便真的只是单纯地抱着他睡,都被他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于是每天早上他都六点半起来背单词,然后下楼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和江宴一起去书房看书做题。
担心自己会干扰江宴学习,他尽量的和江宴错开,同一时间都学习不同的科目,遇到实在是弄不懂的题也是晚上临睡前去他卧室问,问完就走。
江宴非常苦恼,席之空突然这也太独立了,就像回到两人告白之前的状态,不同的是他心里清楚他的空空是想努力的学习然后以后可以和他上一个学校,倒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慌慌张张的。
后来他多次被席之空赶回房间的时候都会在门口感慨一遍,学校要是评选最励志情侣,他和空空如果谦虚称第二,没人敢爬到他们头上去当第一了。
见席之空被他忽然地直呼其名震住,他转而笑得贼兮兮的又趴在了他身上,在他耳边暧昧地说:“空空,宴哥最近看了好多不该看的东西,唉……”
“什么东西?”席之空心口闷闷的,被江宴压着呼吸变得重了些。
他现在一心只想好好学习,没了黄文写手的身份,并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江宴在说什么。江宴于是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你叹什么气啊……”席之空本来就心软,这会儿已经开始反省最近是不是真的太冷落身上这人了,双手捧着他的脸又问:“生气啦?”
“我没生气——主要是你不能生气。”
席之空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最近舒霁月发了好多成人video给我,你知道的,宴哥太喜欢你了,所以——唔…”
席之空一把捂住了江宴的嘴并且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然后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起身盘腿坐在床上,脸有些红,不过很快又消下去了。
“你老实说,你这几天老过来粘着我还经常动手动脚的,是不是因为…?嗯?”
“是啊。”江宴眼看被识破了倒也不别扭,大大方方承认了,坐起来就又要去拉席之空。
席之空注意到他耳根泛着红,轻咳两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笑说:“哟,我们宴哥长大了呀。”说完还刻意地将目光下移瞥了一眼他的裆部。
这回换江宴不好意思了。
实际上他本来就不怎么好意思,心里盘算着说点荤话让席之空害羞害羞然后顺便亲亲摸摸什么的占点儿便宜,没想到还是被面前这人反将一军。
——这么软萌可爱的宝贝,怎么在这方面就这么擅长打直球呢?
江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腰以下诚实的反应。
大概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写过黄文吧。
他丧气地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再不说话了。
“没事少看那些东西。”席之空想了想这句话应该怎么说才能恰到好处,既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能在江宴心里烧起一团火,他看着江宴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抱着笔记本下床先拧开了门锁,果不其然江宴一听见动静就睁开了眼睛,歪着脑袋看他。
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同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学不会的,得实操,以后我教你。”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就跑,穿了双拖鞋下楼的时候跑得哒哒哒的,等江宴回过味来起身追到楼梯口他手里已经端着帮江雯抬的菜了。
江雯还抬头说了他一句:“你看看人家小空,还知道帮妈妈的忙,赶紧下来帮我把菜洗了!”
江宴心里非常委屈,他手指紧紧扣在楼梯扶手上,心想你儿子这会儿已经被你身后那个人不知死活撩成火柴一擦就燃了。
他****非常不舒服,站在原地没动,江雯回厨房的时候又喊了他一声:“愣在那儿干什么呢。”
“火柴”眼里像是着了火一样盯着客厅里晃来晃去的席之空,片刻后终于动了,转了个身往楼上自己卧室走,进去之后马上就反锁了门。
过了会儿,席之空轻手轻脚地上楼拿东西,路过他房间的时候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还有非常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眨眨眼做了个深呼吸,几乎是踮着脚悄声下了楼。
连光济买好鸡回来在江雯指挥下把整只鸡宰成块,放在热水里焯了两遍,高压锅里的水正好烧开。时间紧,江雯来不及用砂锅给他慢慢炖了,准备用高压锅直接压。汤里已经下了配料,连光济把鸡块倒进去,江雯把清理好的小肠也放进去盖上了锅盖。
晚些时候江宴收拾好自己换了衣服出来,楼下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他看看时间,觉得手腕有点紧,表带上又放了一个扣。
最近是不是胖了一圈啊。
他想着,又折回房间仔仔细细地照了照镜子,摸着自己的两颊自言自语着:“该不会是最近吃得太好变胖了所以空空都不怎么理我了?”
镜子里的江宴眉心拧在一起,突然一拍手扭身去床头柜里拿了个精致的玻璃瓶回到浴室。
——他还是第一次喷香水,这香水是他爸一个朋友的儿子婚礼的伴手礼,一份伴手礼就几千块钱,江宴惊叹之余,闻着味儿还不错就留了下来。
他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当然也就不知道席之空是不是会喜欢,但他自己闻着感觉挺“有气质”的,第一次难免紧张,一不小心,可能就多喷了点。
他下楼帮着拿筷子,江雯去开了瓶红酒,连光济和她有说有笑的从酒柜走回餐桌坐在了江宴对面。
“宴宴,去叫小空了,快。”
江雯一边倒酒一边招呼江宴去喊人,等人走了之后凑到连光济耳边小声说:“你准备的红包呢?我跟你说啊,小空不是轻易接受别人接济的孩子,他舅舅和姑姑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咱俩既然下了决心要收养他,你对他就得像对宴宴那样。”
连光济连连点头,悄声回应:“放心吧放心吧,红包里我就放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多一分都没有!”
“多少?!”江雯一声惊呼,抬头看了眼书房赶紧把红包拿过来——红包是装不下这八千多块的,江宴奶奶按照原来的传统用红色的纸把钱包得好好的,红绳打结的地方还放了一个精致的物件,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拆开“红包”,问他:“这是什么?这该不会是纯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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