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年前的事被单擎苍压下去了,可是如今她带着小唯回来,陆家想查她,轻而易举。
她是清白的,谁会相信?
更何况她的身子已经被万继明那个畜生看光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脏。
“东儿是个不错的孩子,不管你对他有没有情义,为了小唯,你应该试着和他处处,小唯的身世等老陆缓缓我再告诉他……”
“不要。”单若南急忙打断单擎苍,“爷爷,求你不要将小唯的身世告诉陆家。”
单擎苍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他是陆家的血脉,认祖归宗是迟早的事,难道你还在想着给他找个后爸?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
单擎苍就是听了单若南要给小唯找后爸那句话后开始着急了,刚好陆邵东又过来了,所以他才急着撮合他们的。
其实单若南当时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个念头就随口说出来了,要真的让她找一个男人过日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事到如今,自己心里什么想法,单若南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爷爷,陆家是军政世家,最注重名誉,你觉得他们能接受我这样一个有污点的女人?今天陆爷爷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老陆那是对你有误会,我们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而且他还不知道小唯是陆家的孩子,他若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能解释得清楚吗?就算解释清楚了,别人呢?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当年的事你是用一些手段压下去了,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安安静静,别人或许已经将我忘了,一旦陆家和单家联姻,强强联手,那些事必然会被大家甚至媒体翻出来,到那时小唯的身份也必然会受到质疑,我无所谓,可是小唯还那么小,他如何承受得住?”
单擎苍被单若南的话问住了,这一层他倒是没想得这么仔细,沉吟片刻,“有单家和陆家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单若南苦笑一声,嗓音染了淡淡的自嘲,“你这样用手段逼着邵东娶我,你觉得陆家能有多喜欢我?你以为我是邵东心心念念的爱人,还是以为我是陆爷爷千挑万选的孙媳妇?”
“南南!”单擎苍皱着眉,一脸不悦,“我不许你这么贬低自己,不说别的,就单凭你冠了‘单’这个姓,在桐城就没人敢欺负你,即便陆家,也不行。”
单若南摇摇头,单擎苍不会懂,她要的不是逼迫,不是手段,而是心甘情愿,真心实意,“爷爷,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会去找陆爷爷好好解释昨晚的事。”
“你敢去,你去了我立马将小唯的身世告诉老陆。”
“爷爷。”单若南泪眼盈然,“你别逼我。”
单擎苍铁了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去解释,小唯的事我答应你先不告诉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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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你真打算娶南南?”
陆邵东喝粥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了单傅瑾一眼,“嗯。”
单傅瑾将剥好的鸡蛋放进万芊面前的小碟子里,拿了餐桌上的擦手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如果你是为了负责,大可不必,南南不需要这样的婚姻。”
“不是的。”陆邵东回答得有些急,见单傅瑾望着他,激动的心慢慢的又平复了下来,缓了片刻,一脸郑重的说:“我是真心想和南南在一起,不掺杂任何别的因素,我承认我们的开始是个意外,但过程我用了心,而且我也想和她有一个好的结局。”
单傅瑾将擦手巾随手扔在桌面上,“但愿你能护得住她们母子。”
陆邵东摸了摸身旁单唯一的头,深邃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喜爱,“我一定将他视如己出。”
单傅瑾淡淡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一直埋头吃早餐的单唯一突然抬头看着陆邵东,小小的脸蛋上没什么生气,黑溜溜的眼睛里也一片黯然,“陆叔叔,你和妈妈结婚了是不是就要给我生一个小弟弟了?”
陆邵东没想过这么远,一时被单唯一给问住了。
不过陆家就他这一根独苗,若他和单若南真的在一起了,再生一个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邵东不说话,单唯一直接当他默认了,转过头,小小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想离陆邵东远一点,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肩膀,“你们有了孩子就不会喜欢小唯了。”
“不会的,陆叔叔永远喜欢你。”
单唯一摇摇小脑袋,“你别骗我了,我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肯定更疼你自己的孩子。”
陆邵东没想到单唯一会这么懂事,看他灰白着小脸,一副无人管无人疼的样子,心口像被人重重拧了一下,很疼,有些话便脱口而出,“陆叔叔不要孩子了,就要你一个。”
单唯一瞬间心花怒放,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满是惊喜,一闪一闪,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真的吗?”似乎怕他反悔,急忙伸出了小手指,“我们拉钩。”
陆邵东怔了一下,随即莞尔,伸出手和单唯一拉钩,盖章。
一阵突兀的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单傅瑾放下勺子,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单熙儿,接通,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俊朗的眉眼瞬间拢上焦虑,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说:“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409,难道他旧疾又发作了?
黑色揽胜驶进大门,直接在别墅门口台阶前停下。
站在门口的单熙儿一脸焦急,“瑾哥哥,你可算来了。”
单傅瑾长腿迈上台阶,急步朝门口走,“二伯现在怎么样了?”
单熙儿小跑着跟着单傅瑾往别墅走,“不肯去医院,头上的伤口也不让人包扎。”
单傅瑾俊朗的眉宇染上一抹凝重,难道他旧疾又发作了?
两人来到单立渊的房门口,房间里一片狼藉,苏又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坐在床边抹眼泪,单立渊坐在轮椅上,神情激动的摔着房间里的东西,抓到什么就砸什么。
额头上有一道伤痕,额头、鬓角、下颌,蜿蜒着一条干涸而触目惊心的血迹,深蓝色睡袍胸口的位置也有一小块血迹,应该是顺着下颌滴在那里的。
苏又菱看见单傅瑾出现在门口,急忙告诉单立渊,“立渊,瑾儿来了。”
“瑾儿在哪儿?”单立渊砸东西的动作停住,转头见单傅瑾朝他走近,急忙丢了手里的东西,看着单傅瑾来到他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单傅瑾的手,神情紧张的说:“瑾儿,你不要抛下二伯,二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单傅瑾单膝跪地,反握住单立渊的手,神情坚定,“我不会抛下你的。”
“立诚说过我以后也是你爸爸,在我心中我早就将你当成了我的儿子,若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单立渊此时的神经敏感得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只要外力稍稍一拉,那根弦就会断裂。
而最能影响他情绪的外力就是单傅瑾。
单傅瑾深知他现在说的每一句对单立渊来说都很重要,“对,我就是你儿子,没事了,别担心,我永远不会抛下你,现在我们去医院好吗?”
嗓音轻柔就像在哄一个做了噩梦受了惊吓的孩子。
单立渊颤抖着摇头,眼中浮现恐惧,情绪瞬间又变得有些激动,“不,我不去医院,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的,不去,不去。”
单傅瑾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好,不去,你别害怕,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单立渊看了单傅瑾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单傅瑾起身准备去拿医药箱,却被单立渊又拽了回去,“你去哪儿?不要走。”
“我不走,我只是去拿医药箱。”
“不要走,不要走……”单立渊像没听见单傅瑾的话一般,死死攥着他的手不放,口里一直重复着‘不要走’三个字。
单熙儿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瑾哥哥你先坐下,爸爸这会儿肯定离不开你,楼下的医药箱已经被爸爸摔了,我上楼去拿。”
“嗯。”单傅瑾在单立渊面前坐下,轻声安抚,“我不走,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单立渊高兴的点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苏又菱被单立渊折腾得有些心力憔悴,这会儿见他终于安静下来了,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瑾儿,你在这里陪着立渊,我去弄些吃的。”
单立渊从凌晨五点多就开始闹,一直到现在,一家人早餐都没吃,她是吃不下,可熙儿身体才刚刚开始恢复,不能饿。
立渊也闹了好几个小时,需要补充体力。
“好。”
单傅瑾耐心的给单立渊处理伤口。
单立渊也很听他的话,不暴躁,也不闹。
单熙儿在收拾凌乱的房间。
约摸半个小时后,单傅瑾已经将单立渊额头上的伤包扎好,且安抚他睡下了。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眉毛紧皱,隔会儿会突然睁开眼睛,看见单傅瑾在床边坐着又缓缓阖上眼睛继续睡。
单傅瑾在床边做了一个多小时,见单立渊睡沉了,没再醒来才起身动作轻缓的出了房间。
大厅里,苏又菱还在哽哽咽咽的哭泣,单熙儿在一旁低声劝慰,见单傅瑾出来了,问:“爸爸睡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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