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们游过来的一个男人又指着另一处礁石,继续让我们游。
就这样被逼着游着,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的时候,才终于靠了岸,天已经黑了。
起初下水的人四五十个,最后能趴在岸边的,不到十个。
我茫然的睁开眼,我身边的qīn孩儿已经睡了,发出微微的鼾声,这段记忆虽然想起来都觉得辛苦,可我却生出一股治愈的感觉。
原来,我还有过比现在还要地狱的经历,那这样的痛苦,也就没什么可以提及的了。
我用手指轻轻在粗糙的船舱地板上化着季月明的名字,只希望他不要死了,有朝一日,等我能站在他面前的一天,一定要让他和周璐薇的眼里,luàn出血泪。
仇恨让人坚强,痛苦使人成长。
船又停下来了一次,船舱外面发生了kù烈的争辩,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时讨价还价的感觉,只是将整个分贝系统都huò杂在了一起。
船舱门终于又开了,已经有qīn人吐的快要死过去,但大多数还是期盼的等着有人扔进来食物。
虚弱的几个qīn人又被拖了出去,我透过船舱门的缝隙看到有人用麻袋将她们套住拖走了。
而船主,接了其中一个人递来的钱,不满的挥了挥手,坐在船栏上开始输钱。
拖走那些qīn人的人,是黄棕色皮肤。
“她们是到自己的国家了么?”我回到一直坐着的位置时,那qīn孩儿又凑过来和我说话,我现在开始越来越不喜欢她,因为两件事。
第一,她在接到食物的时候,因为曾经帮我一次,让我将食物分给她一半,好几次,我并不想和她计较,但在食物和水紧缺的时候,这无疑直接决定着我能不能活下去。
第二,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最主要的是,我怀疑她的脑回路有问题,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白痴。
我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舱门的方向,若是有东西扔进来,需要去抢。
舱门又关了,我这才闭上了眼睛,已经有qīn人又渴又饿的发疯嚎叫,她是和另外两伙人都无法融合的一个,所以她一路上都没有任何食物。
“我们要不要去拉拢她?”我身边那个又开始不安分,说着就要起来,我冷冷的对她说:“烫手的山芋不是说捡就捡,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中断,你想做什么随便你。”
现在是白天,船舱的门之间有一条细微的缝,成为了船舱里所有光线的来源。
她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我,语气更是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仗义也就罢了,还这么心硬?我们都是qīn人,她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帮帮她有错么?”
我默不作声,这船上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突然的神经病一样的善心,只会害死人。
她最后还真的去找那qīn人了,一边小声安抚着那qīn人,一边和她凑到了一起。
又有食物扔进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算着日子,我已经随着这船飘了快三天了。
几乎每一次抢食物都会发生纷争,我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之前大家还有些原则,谁拿到了就是谁的,可也许是因为饿疯了,开始有人抢别人手里的。
我的也不例外,被一个qīn人硬是拽走了。
她想咬我的手,所以才导致了我松手。
她仗着自己强壮,手里拿着至少三个人的食物,还有一整袋水。
我沉yín冷的对她说了句英语:“还给我。”
她根本不理我,就像是谁敢拿走她的食物她就和谁拼命一样,将那些东西死死的抱在怀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舱门依然开着,给我们透气,但是有人守在外面,船舱里的qīn人好像被吓坏了的鹌鹑,也没人敢试着探出头去。
我借着昏暗的夕阳之光仔细看了看目前的状况,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qīn孩儿与那个qīn人结盟了,那qīn人看起来比我强壮,两个人抢食物,一个抢一个拦着其他人,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比我厉害。
而特别霸道的这qīn人,显然是不被任何人接受的,她完全因为自己很牛才不屑于和其他人为伍。
在团体之间分享少得可怜的食物时,那qīn人拆开了一袋面包,几口就将它噎进了嘴里,生怕别人抢走自己的水,又狠狠的灌了半袋子水进去。
胃里有了些依靠,她又开始拆另外一袋食物,我拎着之前从我手上和脚上解下来的绳子,走到她背后,用绳子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绕了几圈之后一用力,她双手只挣扎了一下,就因为瞬间窒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其余的qīn人都被我吓愣了,我知道我脸上表情又多冷。
可我手下没有任何松懈,直到这qīn人绝对不可能再动,我才将她松开,她一头栽在了地上,我拿走了她剩余的食物和水,将绳子也收起来,用心盘好,坐在了船舱的角落里。
在关闭舱门之前,有人发现了这个死去的qīn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拖了出去。
而从这之后,我就像是被扔进鹌鹑笼里的一只狸猫,虽然没有再攻击,却将那群鹌鹑吓的恨不得紧紧缩在一起,合为一体。
那个qīn孩儿是最害怕的,她缩在距离我最远的角落里,天已经黑了,我看不到她们每个人的眼神,但我也不敢睡,生怕睡着了就被她们合力攻击了。
天快亮了,我jiān神也快崩溃了,那群qīn人自然也没敢睡,都警惕着我,这一次舱门开启间隔是最短的,有两个男人直接跳了下来,他们将除了我以外的所有qīn人都拖了出去。
☆、第183章 这里是未知的边境
qīn人们哀嚎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听到身体被击打的声音,我走到舱门边沉默的望着外面,之前和我在一起结盟过的那个qīn孩儿被一个大汉无情的撕着头发,就像是提野鸡一样的拎着,从船上拖上了岸。
船主在船边和岸边的一个男人说话,言语态度特别恭敬,还将一只牛皮纸包jiā给了那个人。
那男人光头,棕黄色皮肤,脸上的刺青一直蔓延到头顶,他牙齿是黑色的,眼睛都泛着血光。
他将牛皮纸包打开,拿出来字条看了一眼就直接扔了,然后数了数里面的钱。
是一摞日元。
接着他对身后人一挥手,一个男人跳上船,走到了舱门边,看到我就要伸手,我打开他的手自己走了出来。
我也是豁出去了,如果他们敢对我怎样,我就是死也会反抗的,虽然这并不是最优选。
没想到我的待遇还算好,至少没有被拖到岸上去。
而岸上……
被拖上去的那些qīn人被一字排开,轮luàn被一群男人……
有意图反抗的,就被狠狠的击打头部,直到失去反抗的能力,还有几个最后只有将tún夹紧的力气,也被三五成群的男人无情的用力扳开。
“司马小姐。”
听到熟悉的中文,我有些诧异,纹身男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人,ǐng瘦弱的,他的肤色和别人不同,并不是天然棕黄,而是晒黑的。
他同纹身男一样,也有一口黑牙,只是眼神没那么沉yín冷。
“柴仁让我告诉你,你这个月暂时是安全的。”他说着看了纹身男一眼,看样子他就是什么柴仁了。
“什么意思?”我问他。
“有人将你卖给了柴仁,其实是和她们一样,要做妓的。”他耐心的解释着,然后看了纹身男手里捏着的牛皮纸包一眼说:“不过你已经有了客人,他包了你一个月,所以在下一笔钱送来之前,你是安全的。”
他说着对我伸出手,咧着黑牙说:“我们做生意,讲信义,客人不来,他的人我们一样会养得很好。”
我沉默的望着他,他嘴咧的更厉害道:“欢迎来到柬泰边境,空艾。”
“你是中国人?”我保持冷静的望着他,他笑了笑说:“司马小姐好眼力。”
他说着将刚才柴仁扔掉的纸条捡起来,已经湿了,但还是能看到上面的字迹,是日语。他在我面前抖了抖说:“我会大部分东南亚的语言,司马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我还没建立起对他的好印象,他的色\鬼本x胸已经显现出来了,笑的厉害了嘴还有点歪:“等客人不再包你的时候,你也可以服务我,我工资不低,养得起你。”
他说到这里咧嘴一笑,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一样的说:“我喜欢司马小姐你的,看到第一眼就喜欢。”
天知道我现在多想一个大耳光抽过去,可环境不允许我这样做,他是我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不管靠谱不靠谱,至少围住了这个男人总是没错的。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得意的笑了笑,还是对我伸着手,我拉着他的手下了船,他借机狠狠的nǎi了我手背两把。
我忍着恶心,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里,那些已经被蹂躏的差不多的qīn人被拎着扔进了一辆淘汰的老式军用车,好几个男人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我则可以呆在柴仁坐的那辆皮卡里,当然,我是被绑在车后斗里的。
这里的风景很美,树林茂密,阳光温暖,可我却一身身的起鸡皮疙瘩。因为这样的密林,游离在法律和国家之外的边境,藏着数不清的穷凶极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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