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的笑了笑,挥挥手说:“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我也懒得去分析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睡去之前,我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还有几支yīn剂的盒子。
这一觉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神思清明,我以为碎裂的记忆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到处都充斥着痛苦和哀伤,我身处其中就能感受到的哀伤。
我一路继续朝前走,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人,瘦骨嶙峋,佝偻着身子,浑身都在颤抖。
绕到她的正面我才发现,那是我,以前的司马瑶。
她脚边扔着一只针管,手抖抖抖的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倒进稀释剂里,然后用针管去吸那液体,扎进手臂之后她突然躺倒下来,酣畅的1ù出了沉醉的表情。
我想将她拉起来,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可我一低头,看到我的手臂上也扎着一只针管,和她用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猛地惊醒了,熟悉的房间,季月明的别墅。
我从没觉得在季月明身边有归属感,可此时此刻我突然发现,归属感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我手里握着的盒子不见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头上缠着纱布,不同的是,我一动,床头的铜铃响了响。
很快有人开了门,季月明看向我,眼神中满溢着失而复得。
“怎么样?你睡了快二十个小时了。”他如今用拐杖的时候已经很顺畅了,有点人拐合一的感觉,他自己可能不觉得,我看着却心里难受。
因为那是我的“杰作”。
“我渴了。”我轻声说,季月明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柔和的和他说话,赶忙开门吩咐楼下送水上来。
“要不要起来走走,你躺太久了会头痛。”他说着要扶我,我脱开他的手臂还是躺了下来,一动不动。
用吸管喝了水,季月明坐在我身边想和我聊点什么,我平静的看着他说:“我手里那只盒子呢?”
就像是碰开了潘多拉的魔匣,季月明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散去了。
“你不能再碰那东西。”他说,语气毋庸置疑。
我点点头说:“也罢,你知道那老头子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么?”
季月明显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崔洋洋,别的什么都可以容忍你,唯独毒,你绝对不能再碰!”
“那就让我瘾死吧。”我耍赖的躺下来,终于明白以前那些吸\毒的人为什么到了最后六róu不认了。
只有毒\品是róu爹róu妈,其余一切都能用来jiā换,犯过瘾的人才知道,这绝对是不夸张的形容。
季月明说:“我已经约好医生了,先帮你做毒素清除,这需要一段时间,更需要你的意志力来配合,洋洋,这东西不是好东西,你一定不能再碰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停的伤害你么?”我问了一句,他被我问的愣住了。
我看向他,像是喝多了一样的吐真言:“因为人啊,总是喜欢捏软柿子,尤其是我这种人,谁对我越好,我就对谁越没有良心,你说是不是?”
他将我抱进了怀里,闷着声音说:“我不管,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允许你堕落下去。”
“我会戒毒的。”
我轻声说罢,他欣慰的看向我,却在听到我下面一句话的时候,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僵在了半路。
“戒毒成功了,我就去找季天青。”
“你……”
我接着说:“如果戒毒失败了,那我只能靠着你,因为你有钱,能帮我买毒\品。”
他突然将我推\翻在床上,气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开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一句话,最终一怒之下摔门走了。
我低声笑着,又是笑了一脸的泪。
我失去了季天青,气走了季月明,终于和以前一样,孑然一身的时候,就可以全无顾忌的去做一些一直都不敢做的事。
季月明气归气,却还是没有任由我饿着渴着,但是也不肯给我注shì,在我犯瘾的时候他将我用绳子绑起来,坐在我身边沉默的看着我。
一个人在房间中可以肆意的折腾,痛哭,嚎叫或者撞墙,但是有另外一个人在的时候,意志就会变得特别脆弱。
我从床上翻下去,几乎快要贴近季月明,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我却还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说:“季月明,就一针,真的就一针,我快要死了……救救我。”
他痛苦的看着我,终于是忍不住,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部拿起来砸了。
他发狂的怒吼着,我知道,这狂怒中有他的挫败,他的失望,他的伤。
我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但是又做了一个梦,还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去了某处神社,我身边都是穿着传统和服的qīn子,所以一看就知道我不是日本人。
在神社中求了签,解过之后季天青翻译给我听,我俩当初是因为那签笑了好久的。
签上说,我中年之前注定漂泊,一生难得真爱,得就是失,失方可得。
他说这是胡说八道,因为我的生活那么稳定,怎么可能漂泊,难得真爱也是1uàn讲,因为他不管我是不是真爱他,至少他绝对真真的爱着我。
现在想来,这签,甚灵。
☆、第351章 抗争①
梦境还在继续,在我最惧怕的密闭房间里,我还是被绑起来的,季天青在我身边,半跪着望着我,我浑身难受的厉害,他不停的拍着我说没事了,忍一忍就没事了。
虽然我有时候会发疯一样的怒吼,尖叫,甚至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他舍不得,让我咬他,手臂上被我咬了好几处很深的血印子。
咬伤太重就会留下疤痕。
我知道,那是我戒\毒的时候,到底折腾了多久我想不起来了,可我依稀能记得期间季天青是一直陪着我的。
我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季月明还在我房间里,桌子上摆着温热的牛niào,还有一些新烤好的小饼干。
“醒了?”他将牛niào端给我,我未动,他索x胸塞了一只吸管在我嘴里。
我也只是不经意的瞟了他的手臂一眼,然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有些愣,我看着他右边手臂下侧的一个浅咖色的圆形印迹问他:“这是不是我咬的。”
季月明将手收回去,将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拍了拍我的头顶说:“你再睡会儿吧,等下医生会来。”
我默着没说话,他坐回沙发上后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周璐薇已经宣布公司破产了,我最近正在整合收购她的公司,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我缓缓闭上眼,他又说:“还有一件事,要你自己做决定。”
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他将手机调好递给我,让我看那封邮件,是风间发来的。
之前季天青说了,季月明入侵了风间创立的内部信息系统,风间实际上也侵入了季月明的公司系统,所以他发给季月明了一封邮件,却是要转达给我的。
“他也不能确定我会不会见到你,所以这封邮件季天青应该也收到了,不过谁收到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季月明说。
我将邮件看完了,风间决定在今年的九月之前对黑泽龙一下手,暗shēn,他发这封邮件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告诉我,若是我想,可以去帮他。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邮件是一个月之前发过来的,其实我不想他这样做,毕竟他刚做父róu不久,接触这般危险的事,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但是我也知道,风间决定的事,别人也左右不得。
“要我替你回复什么么?”季月明问我。
我微摇摇头说:“我需要考虑几天。”
“你不是一直都恨黑泽龙一,这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季月明问我。
我轻笑一声说:“我恨,所以我想róu手将他解决。”
季月明浅淡的笑了笑,看样子他也想到了我会这么决定。
“另外,徐家打算和我做一笔jiā易,你应该也感兴趣。”季月明说着给我看了一条信息,我凝住了眉头。
徐洌居然联系了季月明,要将我父róu的监护权转jiā给季月明,当然,一定是有代价的。
“他要求什么?”我问他。
“一份名单。”
果不其然,徐家也在找那份卧底名单。
“那份名单在我父róu昏mō之前就不知去向了,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季月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开口:“总之,你父róu的监护权我会拿到的,然后将他接过来。”
我现在自己都顾不得自己,更何况是去考虑这些事情,正说着,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季月明拄着拐杖起身,走到门边之后开了门,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盘盘。
她接着就挤了进来,往我怀里塞了一个mén娃娃,她不太喜欢说话,但还是显得有些生涩的对我说了句:“这是送给你的,睡觉抱。”
盘盘说罢就藏到季月明身后去了,他一脸宠溺的看着那孩子,又看向我说:“我给她买了套公寓,她不经常住在这里,一周来一次,今天正好是过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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