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得去静静那儿躲会儿去。
哥,等会儿哥要是跳墙进来,你千万别跟他说我去静静她家去啦!“
陶北北话音刚落,就看见他哥半个身子已经冒出墙头。
吓得陶北北脖子一缩,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一溜烟地从后门方向跑了。
”好啊!
你个陶北北,你还敢跑!
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我陶仲鸣就改口叫你姐!“
陶仲鸣双手用力在墙面上一撑,越过墙头,跳在了地上,立即追着陶北北的身影去了。
陶定都一瞧大侄子那气得脑袋都冒烟的样子,赶紧把人给拦住,”小鸣啊。
这是怎么了?
北北做什么又把你给惹火了?“
陶定都那一声”小鸣“,唤得陶仲鸣一米八三的个子,双腿儿一软,险些没了再追人的力气。
陶仲鸣狠狠地抹了把脸,挤了个笑脸,”叔,咱打个商量。
以后,能别叫我的小名儿,成吗?“
陶定都眨巴眨巴眼,那无辜茫然的样子,跟陶北北是一毛一样的。
等到陶仲鸣意识到,他叔叫他小名,就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力,好争取陶北北逃跑的时间时,陶小耗子早就跑得没有人影了。
”叔,你可真是我亲叔!“
陶仲鸣往外找了几圈,连薛思静家也去了,人薛佳丫头说了,根本就没见过北北。
累了个够呛,还没逮到人的陶仲鸣,回来见到陶定都,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听出大侄子语气里的不满,陶定都站在葡萄架下不大好意思地搓着手,老脸微红,”谁,谁让我只有北北这一个亲闺女呢。“
陶仲鸣:”……“
……
陶北北和薛思静玩得好这事儿,陶仲鸣也知道。
怕他哥会直接上薛思静家里堵她,陶北北从自家后门偷溜,并没有直接去那里。
她先是蹲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下玩了会儿手机,估摸着这个点他哥应该已经去过薛思静家了(他哥肯定第一时间去的思静家),这才把玩得剩下没多少电的手机踹裤兜里,又去边上小卖部买了根冰棍,慢慢悠悠地往薛思静家荡去。
在快要走到薛思静家的时候,陶北北放缓了脚步,脸上有片刻的犹豫。
思静现在应该已经收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了吧?
她的好朋友已经是一名准大学生,她却还要再复读一年。
陶北北当下酸涩难当,就连口中草莓味的冰棍尝起来,都免不了带了点苦涩的味道。
没过几秒,陶北北又在心里鄙视自己的狭隘。
她的好朋友考上心仪的大学了,她不是应该替静静高兴才对吗?
她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反正等明年复读一年,她也可以上S大,又可以天天跟静静一起上下学啦!
这么一想,陶北北心里又高兴起来。
走到薛思静家门口,手里的冰棍也刚好吃光。
薛门没关,陶北北迈进院子,就看见坐在紫藤花架下纳凉的薛思静。
刚要张嘴喊人,不期然瞥见薛思静对面坐着叶诗文。
陶北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紫藤花架下纳凉的,除了薛思静、叶诗文,还有好几个之前薛思静口中比较高傲又比较难相处的女同学。
”刚才闯进来的是陶北北的哥哥啊?
他哥好粗鲁!
哪有把人院子踹开就嚷嚷上的?“
陶北北和叶诗文她们不太熟,本来打算改天再来薛思静家,冷不防从对方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提及到了哥哥,陶北北离去的脚步一顿。
她躲在了薛思静家院子里的那棵桂树后头,没有人注意到她。
女孩子们的对话继续清晰地传至她的耳边——
”诗文。
你要明白,他是一个摆烧烤摊的人家出来的儿子,OK?
这种人,你能指望他多绅士啊?“
”就是。
还有那个陶北北。
你们觉没觉得,只要她从身边经过,大老远的,就能从她的身上,就能闻见一股子油腻腻的烧烤的气味?
好恶心!
真是令人作呕。“
”天!
我现在正在吃西瓜好吗?
你们为什么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提这么令人恶心的事情?
不吃,不吃了。
总感觉空气里都是一股烧烤的LOW味。“
叶诗文嫌恶地皱起眉头,把西瓜放到了一边,手煞有介事地在鼻子边上扇了扇。
桂树后头,陶北北脸颊气得涨红!
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洗澡的!
衣服也都是在肥皂水里泡了又泡,怎么可能还会有烧烤味!
陶北北刚想冲出去和叶诗文她们干架,就听见有人在问薛思静,”就是。
我也是一想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你知道吗?
思静。
我好佩服你。
你以前到底是怎么受得了陶北北身上的那一股子烧烤味的?“
陶北北身体一僵。
静静会怎么回答呢?
她应该会替自己解释清楚的吧?
从小到大,她和静静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次了。
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洗澡、洗头这个习惯,静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了,不是吗?
但是,由于叶诗文他们说她坏话的时候,薛思静也没吭过声,因此陶北北此时莫名不确定起来。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
”其实,其实只要平时注意一点,一起走或者是坐在一起的时候,稍微拉开点距离,那么,北北身上的那股烧烤味也就不会那么明显了的。“
”嗡“地一声。
陶北北的大脑嗡嗡作响。
她,她听见了什么?
”所以。
思静你其实也是受不了陶北北身上的气味的,对不对?“
叶诗文狡黠地问道。
有一位女同学插嘴道,”肯定啊!
那么重的烧烤味,谁受得了啊!
思静,你说是不是?“
薛思静脸颊发烫,一副在替为好朋友感到难为情的表情,小声地开口道,”我以前也跟她委婉地提过,让她最好每天睡前都要洗澡的。
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她经常很多天才洗一次澡吗?
老天,她都不怕自己会馊噢!“
”大概是不怕的吧?
毕竟天天待在那种环境下。
久而不问其臭嘛。
何况,一个烧烤摊摊主的女儿,能指望多讲卫生?
就跟她那个哥一样,糙生糙养的。
咱们不能用我们的生活水准衡量人家嘛!“
又有一名女生嘻嘻哈哈地道。
陶北北能够忍受同学们嘲笑她。
或许她的身上真的有烧烤味,只是她自己闻不出来而已。
但是,她绝不允许她们嘲笑老陶还有仲鸣哥!
”嗯嗯!
她哥哥确实好粗鲁,嗓门好大。
刚才都吓到我了!
不过,长得还挺帅的。
是那种五官硬朗——“
从小到大,她妈妈在她耳边说得最多的就是”你看人家北北,多懂事,多听话,你呢“,再不然就是,”你为什么不能跟北北好好学习学习,北北那孩子那么聪明,你天天跟人一起玩,怎么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啊“……诸如此类。
此刻,薛思静听着叶诗文她们用嫌恶地口吻提及陶北北以及陶北北的家人,心底莫名有一种快意。
”你们几个,说够了吗?“
几个女生正议论地起劲呢,冷不防听见陶北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薛思静。
她近乎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站在院子里,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的陶北北。
”陶北北?!
你,你你这个人懂不懂一点教养啊?
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
你爸爸妈妈没有难道没有教过你,非礼勿听……啊!
“陶北北。
你干嘛,放手!
你快给我放手啊!”
好痛!
陶北北到底想要干嘛!
快给我放手!
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赶紧的,赶紧把这个疯子给拉我走啊!“
陶北北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叶诗文的马尾,一路拖行,疼得后者尖叫连连。
几个女生完全被陶北北突如其来的行为吓懵了,薛思静更是惨白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被陶北北的粗暴给吓到了,还是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她自己。”不干嘛。
只是你嘴巴这么臭。
我日行一善,想帮你漱漱口而已。“
陶北北一路将叶诗文拽至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掰开叶诗文的嘴巴。
叶诗文挣扎着,去挠陶北北的手,去踹她的腿,都被陶北北给避开了。
陶北北把叶诗文闭上的嘴巴,又给强行掰开。
叶诗文被迫仰着头,呼吸已是不顺,水龙头的水进入她的嘴巴,一些被她不自觉地咽下,大部分都流了出来,流入她的耳朵里,溅在她的眼睛上。
到后来,叶诗文实在受不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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