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细看,就有人推开陆孤城,托住我的腰将我抱起来,见是纪彦明,我靠在他肩头,没再看陆孤城一眼。
纪彦明没说话,抱起我便走了。
“希望……”陆孤城的声音很虚弱,我隐约听到他后半句还说了什么,可我没听清。
纪彦明走得很快,拿了我车头上的车钥匙将我塞进副驾便驱车离开。
离开时陆孤城还躺在地上,透过镜子看见陆七急急冲向陆孤城的身影,我才缓缓松了口气。
纪彦明送我回别墅路上,对我很是一番嘲笑了,“这防狼棒是保你防身的,你竟也将自己电伤!”
着实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蠢了。
被这一闹,我便没去成小叔家。
纪彦明抱我上楼,我浑身虚得紧,这几日事也着实多了些,躺下没一会我便睡着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纪彦明早已离开,我下楼时,林姨刚从厨房出来,程伯手里端着刚泡的茶。
“大小姐,午饭做好了。”
“大小姐,茶泡好了。”
我轻笑出声,吃过午饭便坐在沙发上品茶。
刚品到一半,外头传来嘈杂声,遂即程伯推门走进来,“大小姐,言博骏来了,要见么?”
我顿了下手,放下茶杯,“让他进来。”
昨日没见成,他来见我也是一样。
这回来的不止小叔,一家子都到齐了。
我瞥了三口一眼,眼下倒是省事多了。
小叔冲到我跟前,双膝一弯便跪下了,“希望啊!你听小叔解释,小叔也不想这样的!可南少他喜欢你,只有你能救小叔啊!”
他这一跪,小婶子母女也跟着跪下。
我默不作声,立即站起身,不让他跪着。
怎么说他是长辈,他这么跪,我可是会折寿的。
无视他的话,我看向程伯,“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程伯答道,“已经安排好了。”
我点着头,小叔跪着爬到我面前,“希望啊,你可得救救你小叔啊!小叔知道自己以前干的都是些混账事,小叔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伸出手将他扶起来,“小叔,你先起来,再跪下去我就要折寿了,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他似是一愣,脸色发白,颤着身子又要跪下去。
我顿时厉色道,“再跪我就不救你了。”
他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他身后的小婶子母女也跟着起身。
我转身,自认笑得端庄得体,“一家三口既然到齐了,也省事不少,现在就出发吧,去法国,你们在那边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至于之后的造化,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小叔虎躯一震,“你要将我们送走?”
我‘唔’了声道,“或者,你想留下来等着被南致选砍死,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话落我转身上楼,“程伯,送客。他们要是不去法国,直接送给南致选。”
第我付之以灼灼138,聪明的人
身后隐约还传来小叔的尖叫,不过具体他说了什么,我没留意。
他自是不想离开雁市的,一旦离开雁市,他还怎么和我抢夺言氏。
只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他。
南致选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要是真不怕死,我倒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半小时后,程伯回来道,“大小姐,他们上机了。”
闻言我缓缓舒了口气,总算送走了。
他们在法国的生活我是安排好的,只是失去挥霍的资本,他们要学会如何自立生根,其他的,我一概不会帮。
这也是我刚刚说一切靠他们自己造化的原因。
揉了揉眉心,我道,“詹焚佑的事查的怎么样?”
“挽城是块小地方,但里头鱼龙混杂,印家是其中最大的地头蛇,而印家,是詹焚佑母亲的娘家。印家没有男丁,詹焚佑又深得印老爷子喜爱,算是成了印家下任接班人。”
印家我倒是有所耳闻。
混黑的,个个心狠手辣,没有善茬。
难怪詹焚佑先前能在雁市起立一户雾域,后头是印家在撑腰啊。
“不过因周家在这,所以印家从来不涉及雁市。”
这就奇怪了,我凝眉道,“可先前詹焚佑是去周家搬得救兵,还是周晨将他从南致选那救走的!”
程伯一笑,“印家和南家相比,俨然南园更棘手些,周家更不对付的也是南园,何况詹焚佑在雁市又没涉黑,他怕什么不敢巴结周家,他巴不得和周家能扯上点什么关系,好在雁市有一席之地。只不过陆孤城挡着,他是没机会的。”
话又说回来,“陆孤城和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家伙和周家没有关系,只不过他母亲,曾救过周老爷子一命,且他外公和周老爷子是拜把子的交情。”
声音清冷,噙着几分淡淡的邪气,我被南致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只见南致选一身未换的病号服,头上还缠着绷带,胸口剧烈起伏蹲在窗户上,却是含笑看着我。
“你怎么进来的!”程伯一脸戒备,冲到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探身摁向隐在书桌底下的报警器。
南致选慢悠悠从窗户上探下一条腿,改坐在窗户上,笑得漫不经心,“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
我有些无语。
一个正常人应该是会从大门进来,他倒好,从窗户进来就算了,还大摇大摆,一脸无辜说自己没有恶意。
保镖迅速从外头冲上书房,团团将南致选围起来。
南致选看向我,“我说过我会帮你。”
他笑起来,脸色很是苍白,最重要的是,我看见他额上噙着细密的冷汗,我凝起眉,“你没事吧?”
他不大当回事的笑道,“可能有事吧。”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那头掉下去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我疾步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一下子将他拽回来。
他靠在我肩头,轻笑,有气无力,“没事,死不了!”
“闭嘴!”我呵斥他,转而将他扔给程伯,“将他送回医院。”
他轻喘气,咳了俩声,“我拒绝。”
我无视他的话,“拒绝无效,带走。”
保镖扛起他便往外走,我背过身,所以并未看到他是如何不要命的挣扎的,只听得‘砰砰’俩声闷响。
我回过头,不可思议看着摔在地上的南致选,要不是那微弱的起伏,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我冲到他脚边,弯腰将他扶起来,“你疯了!”
他靠在我肩上,笑得分外张扬,“很多人这么说我,不过我觉得,这是对我的赞扬。”
我狠狠瞪他,张口便骂,“神经!”
何止是疯而已。
我将他扶起来,他半个身子倚在我身上,程伯要来帮忙,南致选使劲推开他,“没你事,滚一边去!”
恶狠狠瞪着南致选,可我却拿他没办法。
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让人倒来杯水给他,我坐在他对面,双手环胸冷漠盯着他,“南致选,别闹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他摇头,“我不走。”
“你想寻死也别来我这里,到时候南园可是找我算的账。”
这锅我不背。
他放下杯子,眸子戏谑又炯炯有神,全然不似一个重伤的人,奈何他语气又是有气无力,整的一奄奄一息,“你不会让我死的,我知道。”
我冷笑起来,“就这么相信我?”
他直勾勾望着我,一双眸眼发亮,似能直看穿我心底,“你就是这样的人。”
换言之,和信任无关。
我胸口莫名一钝,垂下头,我没忍住低笑出声,“怎样的人?”
他道,“聪明的人。”
他直直看着我,我也直直看着他,须臾,我转过身,将他扛回医院。
这回他倒是没再挣扎了,只不过他被塞进车后,我也坐了进去,“南致选,下不为例。”
他靠在我肩上,眉心微拧,额上的冷汗越来越浓。
我推了推他,“南致选!”
才发现他的脸烫的吓人。
程伯道,“这是发烧了!”
我不由急了,“快,加快速度!”
我摇着南致选,“喂,你怎么样?先别死!”
要死也不能死我这!
南致选抬眸看了我一眼,有些冷淡,“你放心,死不了。”
说着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往我这边靠过来,身子烫得像个火炉,我没法子推开他,只得一路托着他直到医院。
南致选不让人背,我只得驮着他直冲进病房,门一开,我扶着他走进去,刚将他放在床上,“砰”的闷响,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随之‘刷刷’两声,白色窗帘齐齐拉开,两排黑衣人缓缓从帘后走出来,站在正中央的女人,浑身包着绷带。
我一怔,“裴清妍!”
我真是低估了她,我没料到她会大胆到直接埋伏在南致选病房里。
刚刚匆忙,进入这病房的,只有我、南致选和程伯,其余人都在门外,连医生都还没进来。
见门被锁上,外头人踹门要进来,裴清妍让人将门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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