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恋,一个前途,全都没了。
“那你回来打算怎么办?你告诉你妈了吗?”我又问。
一提邵晓珍的“妈妈”,她顿时就急了,立刻站起来和我说:“学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她要是知道了,得心脏病发啊!”
我“嗯”了一声,自是晓得轻重。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我从包里拿出了我在市区的那所公寓的钥匙,“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到梦星来,跟着大卫学学东西。”
邵晓珍愣了一下,随后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为他掏心掏肺,最后却被这么的给一脚踢开了!”邵晓珍一边喊,一边拍着桌子。
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安慰人,除了任由她发泄,也说不什么暖心的话来。
可邵晓珍越哭越厉害,已经开始在那里捯气儿,我见状只好过去为她顺背。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哭着说:“学姐,千万别听男人的花言巧语!真对你好的男人,才不会把爱放在嘴边上呢!在看不到的地方,才能显出来他爱你有深!”
这话,我当时不以为意,等到真的理解时,却已是经年。
……
和邵晓珍的一顿火锅,就在她的一片哭声中结束了。
她缠着我要去KTV,我答允了;她鬼哭狼嚎的,我也忍了;最后她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又把她扛回了公寓。
简单给她擦了擦身子,她还是唱个不停。
“别让昨天在你伤口,狂妄的撒盐……”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被她弄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等离开她的时候,耳边都觉得有回声。
等我上了车子,准备要发动的时候,手机又传来“叮”的一声,是一则短信。
上面写着:我知道他有个忘不了的前女友,是个白富美,比我强百倍。所以我在他面前都很自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看到他和漂亮的女孩说话,我心里生气又害怕,却不敢问一句……可我到底陪了他两年啊,我在他心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看着手机上的这一串文字,沉默了好久。
原来有时候酒精也不能麻痹一个人的心痛,还有可能让思维更加的清晰和敏锐。
良久,我回复了她一条:明天还带你去唱歌,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邵晓珍没有回我,但我相信我认识的邵晓珍会走出来的。
……
车子驶入臻玉园的大门时,好像有一个人影窜进了门里,我没瞧真切。
我把车子熄火,然后走了进去。
沈容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着无聊的选秀节目,他居然看的还挺起劲儿。
我没理他,徒自换了鞋以后,就准备上楼。
沈容与叫住了我,问:“你今天去事务所了?”
我停住了脚步,默了两秒,回答:“对,去了。看你还挺忙的,就又走了。”
沈容与站了起来,停在我的身后,说:“梁歌过去找我,是因为她惹上了一件事,她不好找别人解决,所以才找我。”
“哦。”我点了下头,并不想听他多解释。
沈容与见我如此冷淡,走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正常的态度。”我马上说,“你的事情不用向我报备,你也有自己的交友自由,我无权干涉。”
“是吗?”沈容与眯了眯眼睛,冰冷的气场开始在他周身蔓延,“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不想和他争执什么,就说:“下次就不用了。”说完,我就准备上楼。
迈了几阶,沈容与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说:“景昕,我以为经历了这些,你多少懂得了你应该做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不解道。
沈容与笑了两声,跟我说:“既然是这样的,那什么意义也都没有了。”
我被他这种无所谓的语气激起了一股无名火,转身下楼对他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不明不白!昨天晚上,你什么也不说,我在门口喊了你那么多声,你也不回应。现在我回来了,你话倒是见多,可是说的全都是我听不懂的。我才该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容与垂眸看向我,反问:“我做的是什么,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你昨晚无理取闹,现在又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我回答。
沈容与听到我的话以后,不由得冷哼一声,然后就饶过我,徒自上了楼。
我扭头看向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时,沈容与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景昕,在你问出刚才的那些问题时,你最先该明白的是,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
这一夜,我失眠了。
沈容与的那句“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圈住了我所有的神经。
我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好难。
若是放在过去,答案再明显不过,沈容与对我而言是认识的陌生人,往深了说,也可以叫做合作伙伴。
但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我们似乎经历了好多。
无论是深夜的拥抱安慰,还是公共场合的袒护撑腰,亦或者是违背父母决定的一意孤行……这种种的经历,像是把我和他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更何况,我们还是夫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想到这一点,我不自觉的去摸了摸我的无名指。
对别人而言,这是最神圣的一种承诺,可当初我和沈容与交换戒指的时候,不过是为了一场利益联姻而已。
可是到如今,我们之间又还有多少的利益的牵绊呢?
几乎所剩无几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这枚戒指的分量反而在在无形之中加大了。
……
清晨,我又是在头痛中醒来。
简单的一番梳洗,我下楼去了餐厅。
沈容与坐在主位上,手边是一份资料,他喝着咖啡,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我放慢了脚步走过去,轻轻的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另一侧。
他没抬眼看我,依旧气定神闲的品着咖啡,专注于手头的那份资料,我依稀看的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侵扰、骚扰”的。
“少夫人,早啊。”阿梅笑着从厨房出来,“今天有鲜榨的果汁,您要不要来一杯啊。”
我又瞄了一眼沈容与,回应了一句:“好啊。”
这是一顿无声的早餐。
沈容与优雅的吃,优雅的喝,连翻个页也是优雅,总之他做什么都很优雅,独独就是不肯优雅的看我一眼。
我觉得憋闷,虽然还是想不通我们两个明明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可是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不愿意这样。
酝酿了一番,我主动开口道:“昨天是我的态度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沈容与又喝了口咖啡,然后再将杯子放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我见他还是不愿理我,就又说:“昨天也忘记给你后背上药了,一会儿我给你……”
“不用了。”沈容与打断了我的话,“我今天搬回宅子那边,那里有人照料。”
我一愣,随即发问道:“为什么要回去?”
“不为什么。”沈容与拿纸巾擦了下嘴,然后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
沈容与走后,我一个人在餐厅坐了好久,独自吃完了早餐,又独自去了茶室看剧本。
时间被我强制性的打发掉,却打发不掉我心里的烦躁和低落。
于是,我决定去梦星,多一些工作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了。
办公室里,我查看着梦星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里面主打的还是明星牌,为的就是给梦星造声势,吸引更多的资源,单单把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霍言安身上,肯定是不够的。
片刻后,大卫敲门进来。
我正好想问他招募的事情,顺便提一句邵晓珍要过来,于是便说:“十二月份的选拔是不是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大卫愣了一下,随即说:“总监,选拔不是已经提前到十月中旬了吗?而且关于赞助商的问题,您早在上个月就已经和大家敲定了。”
我低头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的,怎么刚才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总监,另外您刚才给我的审核单子上,您的签名只写了‘景’字。”大卫说着,就把文件打开放在我的面前。
“您是不是最近有些操劳了?”大卫关心道,“这段时间公司不是很忙,您可以再调养一阵子。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
我没听进去大卫的话,只是盯着落款处的那个“景”字,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沈容与的样子。
他问我,在我心里他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噔噔噔——
敲门声传来,秘书进来通报说有人找我。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又怎么能想到来找我的人会是聂宸远的未婚妻,K.R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段雪莹呢?
她的长相是人如其名,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的眼眸,只不过那眼神里总是带着毫不遮挡的求胜欲。
秘书关上会客室的门,将空间留给了我们两个人。
我站着,她坐着,彼此间无形中如同两军对峙,互不相让。
可我转而又觉得这样子是为什么?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客客气气,平平常常的,才是最该有的常态。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如实说道,“听说你已经成了你爸爸的左膀右臂,一定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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