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为什么不接?”
“不用接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沈容与道。
“我这次又闯大祸了,这段时间真的太背了。”我说着,就把这磨人的高跟鞋给脱掉了。
沈容与直起身子,问我:“要不要去拜佛?我可以陪你。”
“你还信这些?”我看了他一眼。
“这叫浪漫,你懂不懂?”
我表示不懂,两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拜佛,这有什么浪漫可言?
沉默了一会儿,我收敛了刚才那种随意打闹的态度,深深的叹口气,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在津华市真的立足不了了,梦星也保不住……我真的是一无是处。”
沈容与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让我轻轻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说:“你都是堂堂的沈少夫人了,可不能太贪心了。”
我又被他的话逗笑,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心里觉得踏实了不少。
“你还生我的气吗?”我问,“我虽然不知道你气什么,可是不气了,好不好?”
沈容与抱着我的手臂似乎僵硬了不少,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抬头看向他,又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我可以……”
“不生气。”沈容与立刻说道,“谁说我生气了?”
“那你突然回沈家干什么?”
沈容与看了我一眼,挑眉道:“怎么?不舍得我?不想我回去?”
我低下了头,并不想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便说:“我不想你回去,家里空落落的,我有点儿不习惯。”
沈容与又是不说话,只是这一次,他把我抱得紧了点儿。
我想着,这两天的我们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似的,无缘无故的不说话,无缘无故的呛火,其实过后,我心里并不好受。
所以,到了此刻,我不由得想把话一次都说开。
我推开了沈容与,跟他说:“我想了好久,就是你问我的问题,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可我真的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答案。我有点儿迷茫,也有点儿迷惑,我甚至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如果说是夫妻,我们好像也不是,而且也说不好哪天就离婚了……可若说我们是朋友,我也觉得好像不够……总之,我说不出来。”
沈容与静静的听完我的这番话,那眼角眉梢染上了丝丝柔情,是我不曾见过的。
他同我说:“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可是我要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点点头,“你说。”
“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吗?”
我没想到沈容与问得如此直白,一时之间难免觉得难为情,可正因为他如此的直白,才叫我好像也抖掉了包袱。
我说:“想。”
……
沈容与带我去了一间法国菜餐厅吃了午餐。
我给他看了景辉派宋元庆送来的解聘合同,他说先拖着,等等看再说,我点点头,心道和我想的一样。
吃完饭,我也不太想回梦星,因为不想看到同事们对我的恐惧,于是就和沈容与说回臻玉园。
等车子驶入车位的时候,我解开安全带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今天的动作真是太大胆了,难不成你不知道艾滋病能通过血液传播?”
沈容与听后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跟我说:“别跟我说你想得这个病。”
“去你的。”我回了他一句,“我的意思是别人看到我流血都吓死了,你还上来把血给吸了,估计大家都认为你是个疯子。”
“他们害怕,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有艾滋病,可你没有,我怕什么?”沈容与理所应当的说。
我一怔,看着他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是又一次尝到了被人无条件信任的美好。
……
进入家门,阿梅就跑过来跟我和沈容与说,家里有客人。
我们俩一同看去,就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聂宸均。
“不好意思,打扰了。”聂宸均表现的很是彬彬有礼。
我和沈容与对视了一眼,然后沈容与说:“聂院长,请里边坐。”
我们三人一同去了小厅,阿梅立刻泡了壶上好的龙井茶,然后为我们斟上后,就离开了小厅。
聂宸均捧杯轻闻了一下茶香,说了句:“果然好茶。”
我和沈容与都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一杯茶饮尽,聂宸均主动开口道:“沈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沈太太单独聊一下,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沈容与看向我,那意思应该是他可以把空间留给我,而我却是摇了摇头,对聂宸均说:“院长有话直说,没关系。”
聂宸均打量了一下我二人,最后笑笑,看向我道:“是关于宸远的事情。”
我料到会是如此,便很快的点了下头。
“你们也看到新闻了,那孩子的照片被大肆传播,虽然打着马赛克,可是也没什么大用。但凡见过宸远的人,都会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再加上小景和宸远以前的关系,我怕很快的,宸远就会被人肉出来。那到时候……”聂宸均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聂宸均对聂宸远的保护,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曾听聂宸远和我说过,他们家也是中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家庭,可因为遭人诬蔑,几乎家破人亡,是他的哥哥聂宸均将他一手抚养长大,为了聂家,他甚至是至今未娶。
所以,聂宸均不仅仅是聂宸远的大哥,更是他的父亲。
“再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宸远和雪莹就要举办婚礼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什么岔子,那真的是不好收场啊!”聂宸均又说。
我默默低下了头,也听得出聂宸均的口吻中多多少少也有对我的埋怨,可事情的发展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和徐亚南开始!
“聂院长,说了这么许多,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呢?”沈容与问。
聂宸均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在想,是不是小景这段时间先不要露面,也不要再和媒体接触,把事情压一压,缓一缓。等宸远的婚礼一结束,再……”
“不可能。”沈容与直截了当的说,“昕昕现在被人诬蔑得了艾滋病,您知道这是多大的指控吗?聂院长,医者父母心,您一定很了解社会对于艾滋病人的恐惧。”
聂宸均再次看向我,没有了话语。
沈容与又说:“令弟与昕昕的感情早就结束了,即便有人人肉出来他和徐亚南有几分相似,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如果聂院长不放心,我可以向您承诺,一旦出现了不好的言论,我将动用沈家的权力封锁消息。”
我听到沈容与如此说,惊得打翻了手头的茶杯!
在我第一天进沈家大门,给公公婆婆敬茶的时候,沈建业就郑重告诫过我,沈家人不可以利用自家的职务便利谋取任何的特权,一旦被他知道,将会永远逐出沈家大门。
人人都道我嫁入沈家是高攀,这话不假,因为沈家一句话,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要为之一震。
他们都以为沈家位高权重,没有不能办到的事情,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沈家家规森严,家风正气凛然,从不滥用一丝一毫的权力。否则早在我被爆出来丑闻的时候,沈容与大可以给宣传部打电话,把一切消息扼杀。
可现在,他为了我的名誉,居然敢和聂宸均作出如此的承诺!
他简直疯了!
我“噌”一声站起来,对聂宸均说:“我会万分小心的,一旦舆论有不好的发展,我会求我父亲买下那些新闻……我知道这样做不够,但我也会站出来为宸远澄清,绝对不影响他的婚礼!”
我说了这些,就是不想聂宸均把沈容与刚才的话当真!要不然……
聂宸均看着我,然后又看向了沈容与,最后低下头,说:“是我鲁莽了,希望二位不要介意。小景,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
送走聂宸均之后,我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我把沈容与拉到书房,严厉的说:“你忘了你爸说过什么了?你怎么能和人家做这种承诺呢?”
沈容与看着我,深邃的眼中有我看不出的情感,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笑着和我说:“我这不唬他一下嘛,你别着急。”
“唬人也不行!”我语气更重,“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他非得把你扫地出门不可!”
“哟?”沈容与揽住我的肩膀,“怕做不了沈太太?你大可以放心,我姓沈,你就是沈太太。”
“我没工夫和你开玩笑,你以后不能再说类似今天的话!”我打开沈容与的手,才不会被他给混过去。
沈容与见我如此,也不再逗我,正经的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过后,沈容与关上了书房的门,问我:“那现在,你这招引蛇出洞还要不要继续?”
我稍稍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沈容与走过来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现在开记者招待会,根本就是坐等人家抹黑你。我觉得我老婆应该没那么傻。”
不错,现在召开记者会那就是找死。
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个害我的人只会想我身败名裂,自然是越快越好,根本就不会顾虑到会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但今天记者招待会上的一男一女,已经让我抓住了把柄。
“既然已经开始了,没道理结束。”我对沈容与说,“要害我,就不该怕被我抓住。”
沈容与一笑,俯身在我耳边说:“老婆,要不要来个刺激点儿的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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