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什么也没说。”钟弧调皮的笑笑,好像做了什么很有成就的事。
这样的钟弧薛炎无比熟悉,但那是过去。那个少年不会回来,她也不可能原谅。
“吃吧,不然你休息也休息不好。”钟弧十分诚恳的说。
薛炎是有一点饿了,但她没有胃口。钟弧买回来的东西她一动没动,盘腿坐在凉席上,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看着对面的男人。
“怎么了?”钟弧在她的注视下忐忑难安。
“没事。”薛炎实在没精力询问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她只说:“我很累不想吃东西。”
钟弧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里掩饰不了的难过,“分手了我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吗?我想那么多年总还是朋友,不是吗?”
“我没法跟你做朋友。”薛炎说:“如果你心里有一丝心疼我,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来见我。我没精力敷衍你。”
“可你其它时候并不需要我。”钟弧皱眉道:“这种时候让我陪着你、守着你,不好吗?”
“现在我也不需要你。”薛炎强硬道:“你回去吧!”
“那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赶我走?”
终于要说出来此的目的了吗?
“你说。”薛炎依旧面无表情。
钟弧道:“我去B城工作是姚望怂恿的,他说凭我的技术去那里工作年薪能达到30万。”
“他说得是实话,没有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他不理会薛炎的询问,自顾自道:“我带着郭英云去B城,他帮我介绍到某个造型公司里。”
薛炎皱眉,为什么她觉得这人要告诉她一些她早该知道的了不得的大事。
“原本我是没机会进那个造型公司的,因为他我真的如愿成为一名年薪30万的造型师。”钟弧苦笑着说:“我跟郭英云的开始就是从我成为造型师一周后,在那以前我跟她在B城几乎是在挣扎求存。人有了工作,有了值得夸耀的东西就会飘,所以……”
“不要把你出-轨的过错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薛炎咬牙切齿。
“好,就算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钟弧说:“我们两个分手的第一个星期,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薛炎抬头看着他,眼神嘲讽。
钟弧垂下头,道:“我的工作没了,我租住的地方房东来收房子,郭英云被个有钱的男人三言两语哄骗跑了。我在B城没有人脉,为了查谁在背后折腾我,我找了郭英云那个有钱男人。”
话说到这里他便息声,似乎等待薛炎的询问。但他失望了,薛炎早不在乎他的死活了。
“那个男人对我说,你这么倒霉就没想过得罪过谁?我刚到B城能得罪谁呢?”
“所以,那天你来找我,你认为是我在整你?”
“我本来是有些怀疑……但我肯定你不会那么做。那天听了你说得那些话我更加肯定,这件事决不是你做的。”
薛炎无所谓的笑笑。
钟弧觑着薛炎的神色,继续道:“所以我又跑去问那个男人,他只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不肯指名道姓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无法就问了郭英云。这才知道是姚望,也才知道姚望是谁。”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薛炎皱眉,对于这家伙这通叙述很是不解。
“我想告诉你,姚望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钟弧道:“他就是要我犯错,要你离开我。”
“你把他想得太神了。”薛炎讽刺的笑笑,“那人就算别有所图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你。至始至终都是你自己有问题。至于你说没了工作没了住处没了女人的那些惨状,我觉得是你活该。”
“薛炎!”钟弧没想到这两个字会放到自己身上,更加没想到说这两个字的是薛炎。
“不要再来找我了。”薛炎面色平静道:“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你买的这些东西也都拿走,我不想吃,更不想看到你。”
钟弧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陪护室。
薛炎愣愣的看着大开的门,苦笑着自言自语,“那个工作如果是他给的,他收回去有什么错?郭英云原本就不爱你,她跟别人走了不是很正常吗?至于房子,嗯……这个就有点过分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活该啊,姓钟的。你让我在雨里敲那么久的门,活该被赶出门。”
重新躺会到凉席上,四周终于又安静了下来,但这安静也不过一两个小时而已。隔壁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死了,家属、亲朋的哭声让薛炎浑身发冷。
正文 92.白白被看了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三天,薛爸爸转去了普通病房,这一条命算是抢回来了。薛炎长舒一口,数日来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薛妈妈也重整精神前来替换薛炎,母女俩站在普通病房门前。
“你爸爸现在情况稳定了,你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好好睡一觉。”
“好。”薛炎也不再勉强自己。
带着飞扬的心情回到家中,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姚望。那人就站在他曾住过的小院门前,似乎在回忆几月前的生活。他转过头也看见了薛炎,两个人隔着10米的水泥路遥遥相望,不过十几日不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薛炎看着那个高挺的男人,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这个人没在薛爸爸刚刚出事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也没在手术成功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却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了。
他是故意在这时候出现的吗?薛炎不知道。
但这个时刻看到他却最能打动她。
父亲生病了,她跟父亲一样最需要的是医生。这个男人不是医生他什么都做不了。而那些在医院奔跑,手忙脚乱的时间里是她身为女儿该做的,也是她非常愿意做的。做那些事,于她而言可以驱散恐惧。
那时候她谁都不需要。
躺在陪护室里,尽管恐惧、睡不着,但守在在乎的人身边,于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
在那个时候,谁站在她身边她都视而不见。
甚至如果有人在那些时候分散她的心神,她会怨恨,哪怕是她的妈妈。但当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的心还是需要安慰的,那样静默的慰藉于她而言更重要。
心里的感动与震颤对面的男人知道吗?薛炎在他向她走来时,也迈开了步子走向他。
不过几秒两人面对面站在彼此面前,姚望嘴角带笑地说:“我听说你爸爸没事了。”
“嗯。”薛炎嘴角带着笑,仰着脑袋与对面的男人对视。
“你回家是要做什么?”
“洗澡、换衣服、睡觉。”薛炎轻松地说。
“我能去你家坐坐吗?”姚望说:“我刚到也还没休息。”
“好啊!”薛炎迈开步子,领姚望去她家。
薛炎的家,怎么说呢?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房子,有二十多年了。窗框、门框还是木头的,曾经鲜红如血的漆斑驳掉落。那经年累月积在窗台上的灰尘,以及墙角翘起的墙皮,都在诉说这房子的老旧。
就是这样一个老房子,房顶上放着太阳能热水器,客厅里立着空调、冰箱。不过这些东西明显都还新鲜,估计也就这一两年购齐的。
“你先在客厅看一会儿电视,我去清理一下自己。”薛炎的脸有些红,她这些天过得实在有点混乱,衣服经常换,但真是好多天没洗澡了,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臭。
但素,她一时之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家浴室不够隐蔽。
浴室没有门,只有一块布帘子挡住上半身,大腿什么的根本挡不住。关键这个布帘宽度也不够,不能完全遮住门,会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让人能从那条缝里将浴室内的人看个分明。
因此,薛炎从没大白天在家里洗过澡。此时,当她站在自家浴室门前时,只有一个想法保佑那个家伙不会忽然出现,那她就要被看光光了。
姚望在此之前来过薛炎家,但是对于他们家那个不够隐蔽的浴室他并不知道。浴室挨着卫生间,卫生间在浴室里面。任何人想上厕所,都要从浴室门前路过……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上午姚望过得非常慌乱,他着急往这边赶,一路上生理需求都没解决。现在刚坐下没多久就站起身想去卫生间,于是,隔着一个布帘,一男一女双目对视。
赤着身子的女体,姚望不是没见过。在国外任何一个公园或者广场,就连他们学校都有那种半遮半掩的雕塑。但这一个是活色生香的,那双惊恐的眼睛,那挡在胸前的双手,那爬上双颊的红晕……
热血上头,姚望要咬紧牙关才能控制住身体,不让自己化身禽-兽闯进去。
薛炎似乎也在这时候想起来什么,伸手将挂在墙上的浴巾拿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她刚舒了一口气,门外传来那男人暗哑的声音,“你里面什么都不穿,裹着浴巾。但你知道吗?就是你什么都不让我看,比让我看还吸引人。”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