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歉,我给满分。
我这种亲自经历的才明白,所谓道歉是给道歉者自己的,对受害者来说,没什么意义。
我老妈和刘季言上楼去谈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略显无聊。我不知道刘季言要和我老妈谈什么,但是想从她那里找到出口,他好像找错了。
他们在楼上聊了很久,久到我等得不耐烦的,上楼去找,刚走上二楼的楼梯口时,和他们两个碰上了。
我老妈看着我说:“若珊,你先在这里住着,等过一段时间来接你。”
我一挑眉,看向刘季言:“怎么?你同意放我出去了?”
“不是放,我一直也没限制过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才让你在这个大院子里住着的。”刘季言说。
我有些看不透他,不过也不用问他,等到方便的时候,我老妈自然会和我说。现在,我怕的是刘季言说话不算数,怕他只是想用这个办法把我老妈糊弄走。
刘季言找了个借口出去,给我和我妈单独相处的时间,临走时他安排好了送我老妈的司机。
他走了,我放松下来,看着老妈,等她开口。
“若珊,他和我聊了很多,而且很多事情有鼻子有眼,我想我是相信他了。不过,对于以前的事我没能释怀。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关注的只是我自己,等到有精力管你的时候,你不需要了。”老妈没直接说刘季言,反而说起了自己。
她说完以后,问我:“若珊,你有恨过妈妈吗?”
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回答的这么快,想都不想用想啊。”
她眼神看起来挺失落的。
“真没有。”我知道她不相信,马上又确认。
以前我不理解她,有恨过她,现在想想那些恨也都慢慢释怀了。
她没再纠结这个,问我:“刘季言现在对这个孩子很看重,他也很爱你。现在,需要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要不要这个孩子。妈做为一个过来人,说点自己不靠谱的经验,孩子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我这一辈子做过很多后悔的事,唯一没后悔过的就是生下你。当然,生你养你,我也吃了很多苦头,但是生下你,是我前半生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了。”
“妈,你是想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问。
“我只是说我的感受,你自己做决定吧。我和他保证你不会拿掉孩子,他才同意你可以去和我同住,不过条件是他也要一起去住。”我老妈说。
“不可能,你的房子住不下这么多的人。”我说。
“他说他会另外准备房子,不像这么这样戒备森严,会是正常一点的院子。”老妈说,“我担心你,同意了,妈妈想在这个时候照顾你。如果你真的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告诉我,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那我和他的约定就无效,我想其它的办法弄你出去。”
我摇了摇头:“妈,他权势滔天的,我出去又能做什么?能躲到哪儿?我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为了他去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的。”
我现在好像遇到了死结,出不去,留不来,似乎除了走刘季言允许我走的那条路,我没第二条路可走。
我恨刘季言吗?我问自己,答案是肯定的。
他爱我吗?我问自己,答案也是肯定的。
老妈走后,我的生活恢复到以前,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不能出大院,一切照常。在不知不觉当中,我居然胖了一些。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天天急得嘴都起水泡了。
刘季言知道我急什么,把林肃接过来一次,让他和我说了慈善基金的最新情况,他说缺少的资质已经跑下来了,我看向刘季言,林肃马上说:“和刘先生没关系,是咱们自己跑下来的。”
刘季言插话说:“你不让我管你以后,我除了你的个人安全问题,其它的事一概没管过。”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
不过,林肃走后,我又陈陷入了焦躁。
我看着日历数着日子,数清楚自己已经在刘季言的监视下生活了两个月。我不由叹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快歇废了。
我决定今天晚上和他说,我愿意生下孩子,绝对不会去做手术,让他同意我去工作。
我刚想好,就看到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卫小跑了进来,对我说:“阮小姐,麻烦您尽快收拾一下,去一趟医院,刘先生让我送您过去。”
“我还没到检查的时候,不用去医院。”我说。
“不是检查的事,好像是您家什么人出车祸了。”警卫说。
我马上站起来,什么都不用收拾,对他说:“走,现在就走,是谁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快给您送过去的。”
我几乎不用想,能称得上是我家人的,只有我老妈一个。
车子在路上开得飞快,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等到车到医院停好以后,我里衣都湿透了。
第163 又见云诺
这一路我都在想,我妈怎么了,车祸严重不严重,我不敢想如果出了什么万一,我要怎么面对。
带我来的警卫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一路朝里面走:“说是正在急救,我带你过去。”
我说不出话,也无法思考,坐上电梯以后,我才想到要打电话问一下项树。他差不多时刻和我老妈在一起,是个标准的妻奴,我想他会知道情况。
我朝警卫要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机给我。他们在值勤期间是不允许开机的,所以我重新开机才打出去。
项树的电话没人接,我想了一下马上又给项宣生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项宣生在电话那头说喂,我松了一口气问:“项先生,我打项叔叔的电话没人接,有人和我说我老妈现车祸了,你在哪儿?”
项宣生直接说:“我在XX医院二楼急救室,你过来吧。”
我小跑着到了急救室,项宣生正在急救室门口转来转去,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我,然后随即就看到了跟在我身后的警卫,皱眉道:“刘季言对你这么不放心,天天派人跟着你?”
我点头嗯了一声问:“我妈怎么样?项叔呢?”
“出车祸了,联系不到你,你妈和我爸都出事了,不过你妈更严重一些,现在还在里面。”项宣生说。
他脸上阴云密布,对我身后的人说:“现在她也跑不了,你能不能离远一点儿,我有点私事和她说。”
那个警卫犹豫了一下,看到附近没其它通道和楼梯,才退后了同步,站在安全门看着我。
项宣生声音不高,看着我不动声色的说:“等一下你去卫生间,然后那个窗子边有梯子,我放好了,你下去直接打车去机场,机票和你的所有证件还有银行卡都在卫生间里最靠窗那个马桶后面的水箱里,拿上就走,不用回来。至于你的公司,我托你看着,先躲开一段时间再说。”
“我妈……”
“你妈是受了点伤,否则瞒不过刘季言,不过没大碍,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项宣生说。
“那……”
“别担心,北京一切有我,刘季言现在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嗯了一声安静下来。
我老妈居然会用这个办法让我摆脱刘季言的控制,她还真豁得出去。怪不得那天和我分开时她说自己会想办法,原来当时她已经有计划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受伤就松了一口气。
我妈被从急救室推出来了,我担心的上去查看,发现情况不像项宣生说的那样,我老妈伤得挺重的,头上都被包得像粽子了。
“妈,你怎么样?”我问。
“没事,皮外伤。”她拉了拉我的手,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警卫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还接了一下电话,我想那个电话一定是刘季言的。
到了病房以后,老妈拍了拍我的手说:“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项叔叔也从门诊室包扎好伤口找了过来,看到我一通安慰。
我估计着时间,看到项宣生对我使眼色以后,我马上借口去了厕所。那个警卫跟着我到了女卫门口。
“你不会想进去看着吧?”我问。
他脸一红站在了门口。
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我跑了以后他肯定会被牵扯,或者会被刘季言胖揍一顿。但是,现在我自身难保,又不是圣母,不会牺牲自己保全他人,所以牙一咬转身进了卫生间。
门关上以后,我彻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纵然是在厕所里,这种自由的感觉也太难得了。
我一分钟也没耽误,拿到放在水箱里的包,爬下梯子直接朝医院大门狂奔而去。到了门口,我有点慌不择路的上了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刚说去机场,就看到刘季言黑色的奥迪A8正在缓缓驶入医院。
“麻烦您开快一点儿,我赶飞机。”我对司机说着,拆开了那个项宣生准备好的包。
他倒是准备充分,我的护照银行卡都在,机票上显示的目的地是芽庄。我不由失笑,他倒是出人意料,谁也不想到我会飞到芽庄。
包里还有一个手机,电是满格的,我才拿出手机,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到了以后你自己再转签,我能安排的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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