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的习惯,被他这样一提醒,马上安生起来。
我想骂都不知道从哪里出口。
这一刻,我恨死刘季言。我一想到他是当年毁掉我的人,如今又要让我给他生孩子,还有一份我永远离不了的婚姻,我气得胸闷头昏,几乎马上都能晕过去。
刘季言不知道用的什么路子,我几乎没过安检,直接上了飞机。他定的是头等舱,把我顺利绑到座椅上以后,他依然不给我拿衣服。
我现在觉得自己根本不敢动,一动两腿之间就嗖嗖的过冷风。
“我的衣服!”我对他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跑也跑不了,把衣服给我。”
刘季言看了我一眼说:“没带,我叫人在北京机场给你准备好衣服,下飞机就有得穿。”
他倒不是忽了个电话,叫那边的人替我准备衣服。同时,我还听到他让那边准备一套安全性高的,有警卫随时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房子。
我一下就泄力了。
面对强权,我似乎没了反抗的能力。
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刘季言的?他跟了我多久?为什么跟着我?
我想问清楚,他却不想说,让空姐给我拿了条毯子以后,他闭上眼睛。我以为他在装睡,动了动他的胳膊,他没动。过了十分钟,飞机飞起了,我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睡着了。
刘季言睡得很香,全程都没动一下。
我趁着他睡着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才发现他是真的累,脸上倦容明显,有黑眼圈,而且胡碴子也很明显。
飞机到北京一落地他就醒了过来,看到我正托着下巴看他,勉强笑了笑说:“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想办法了,我这个要认定的事情,你没空子可钻。若珊,我知道,我对你做过的事很不是人,我想补偿,所以会用接下来所有的自己的时间去补偿,你要不相信,咱们就看看。我的耐心,对你,是无限的。”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柔了下来,听着让我居然有点感动。
我不想对他说什么,也不想让他看出来我对他的话有反应,冷冰冰的转过身子。
等了不到十分钟,有人把衣服送了上来,刘季言拿着毯子站起来,给我隔出一块私密的空间,然后很绅士的背过脸去:“你快点把衣服穿好,等一下直接去军区总医院,我给你约好的丈夫,检查以后我们去新家。然后每周都有医生上门给你做体检,如果需要做B超什么的,我再带你去医院。”
我不会给自己难堪,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挽着我的胳膊下飞机,目不斜视的朝前走,一出机场大厅就有车在接,他一言不发带我上车,然后车子飞快的上了高速。
这所有的过程,我都没机会逃走。
他对我防备到了极点,在医院检查时,需要验尿,他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我。而且,可能是因为他位高权重,我所在检查的这层楼,基本上没什么病人。
需要送检的东西被护士取走以后,他就拉着我坐在一个有沙发的小房间里,静静等着结果。
检查结果也是有人送过来了,刘季言拿到以后皱着眉看了一遍,最后对一个跟着我们的男人说:“看好她,我去和医生谈谈。”
那个男人三十来岁,长着一张严肃的方块脸,对刘季言点了点头。他走以后,那人差不多就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我,直到刘季言回来。他看到我还在房间以后,松了一口气说:“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宝宝发育很好,以后每四周来检查一次,有问题随时就诊就行了。你回去以后,我会给你一份注意食物的清单。”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哦,你也就是看看就行了,你吃的东西,我会找专人来做。你别想着收买你身边的人,他们不敢被你收买。”
从军区总医院出来,又是专车送到了西五环外的一个部队大院里,这里都是旧式的苏式三层小楼,尖顶,挑高极高,门前有花园什么的,房子看起来很旧,青色的砖看着很有年代感。
这里的大门有卫兵守着,进去以后每个房子都有两个站岗的人。
刘季言把我带进房子,打量了一下说:“他们收拾得还挺干净,你就住这里,我每天都会回来,胎教的书和光盘什么的等一下有人送过来。你这十个月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养胎。”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刘季言的霸道,从开始他就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事情按着他的意愿顺利完成。
现在,我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于是看着他说:“你安排这些,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没有。”他冷冰冰的说,“对于一个想杀掉我孩子的人,我没必要征求她的意见。”
第161 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没想到我在文明的社会里失去了自由,在刘季言安排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星期以后,我才明白自己想要报复他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如他所说,我报复他的资本就是他真的爱我,除此以外,我一无所有。可是,他同时也说了另一句话,阮若珊,你真的决定去报复一个真爱你的人吗?如果你报复成功了,你得到了什么?世上,不会再有人会像我这样爱你了。
这是他安排我住进来的那天说的话。
他的话也让我深思,可我心里还是过不去。要我原谅一个曾经强J过我的人,我没那么强大的心脏。
刘季言遵守他的承诺,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吃饭,并且回来住,第二天一早会有司机来接他去上班。
他不给我电话,不让我和外界联系,每天的吃喝都有人安排好,我在大院里散步也是可以的,只不地随时都有人跟着我。
我突然失踪了一周,莫云飞肯定也知道消息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通知我妈。
第二周,我再次对他提出需要手机,需要电脑,需要网络,需要和我聊天沟通,忙工作时,他终于不再是把我当成空气,而是看着我说:“你要让我看到你不会对孩子动手,不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身边逃走,我就给你正常的生活,否则你至少要在这里住到把孩子生下来。想说话,可以和我说,想工作可以告诉我,我让人替你去做。”
说完以后,接他的司机就来了,他站在门口对我说:“你好好想想,晚上给我你的回答。”
他霸道到一定程度了!
我看着他推门而去,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受到的委屈,这几天被他这样压抑,我忍不了。我站了起来,先把身边的青花瓷瓶摔了,然后是茶几上一套雨过天青色的茶具,然后不远处博古架上的摆件。
保姆和警卫听到动静冲进来时,我已经把屋子砸得面目全非。
保姆抱住我的腰把我往沙发上拖,警卫马上走出去打了电话。我没和自己为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透过那一块窄条的落地窗看着在外面打电话的警卫。我不知道他对刘季言说了什么,片刻以后,家里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保姆过去接了,对我说:“是刘先生的。”
我走过去心平气和的接电话,我的目的是激怒刘季言,所以不能自乱阵脚。
“砸的时候小心点儿,别伤着自己。”他的声音比我还平静,“你心里有气就发泄出来,注意保护自己的肚子。等一下你出去散步,我让人把东西补齐。”
我气得啪一下挂了电话。
刘季言没再打过来。
上午十点半,保姆把切好的水果端过来对我说:“您吃点水果,该出去散步了。”
“谢谢,不用了。”我让她把果盘放下,自己站起来换了一双舒服的鞋子,走到大院里。
刘季言把我的一切都算得准准的,他知道我肯定会去散步,因为没有人愿意坐监狱,特别是我这种坐过监狱的人。
我不知道现在要对刘季言用什么招式,他软硬不吃,对我防备到了极点,简直觉得我是一个随时都会跑路的女人。他派过来的人更是没什么好说的,油盐不进。
我气呼呼的在大院里散步回来,果然看到屋子已经焕然一新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该摆的位置上。
我有一种有劲儿也无处用的挫败感。我忽然明白他用一堆人来和我耗着,自己躲得远远的,因为权势,他能控制我的一切。
我打电话报警都没人管,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我怀着他的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在旁人眼里都是合情合理的存在。
我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和刘季言闹一通,至少争取到我能和外界联系这个条件。
他今天下班比较晚,进家门时已经是八点半。在下午五点的时候,他给保姆打电话,让她盯着我早点儿吃饭。我吃得饱饱的,下午又睡了一个午觉,休息得好好的。
我拿着一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他一进门,我目测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把手里的热水杯子就扔了过去。我当然不敢往他身上扔,杯子砸在他脚下,热水溅到他的裤腿上。
“刘先生。”保姆站在一旁看到了,惊呼了一声。
“没事,准备一下换的衣服。”刘季言抬手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自己走到我身边坐下来问,“今天过得怎么样?心情好一点了吗?”
“挺好的,心情不错。”我看着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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