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寒抿嘴儿笑道:“不要太豪华的住宅,以免公众议论我这个年轻法官的收入问题。”
“那有什么?”张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们夏家世代高官,有点积蓄也是正常的!再说只是套复式公寓而已,又不是独体别墅!”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平目光转向楚妍,和善地说:“房子的大小和豪华并不是很重要,关键要住着舒心才合适。北区的那套复式公寓只代表我们长辈的眼光,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你们俩的手中。”
楚妍连忙点头,挽唇笑道:“明天我们会看的,既然是伯父和伯母看中的应该错不了,还是长辈们的眼光更周到些。”
张雯笑了笑,心里却暗忖:长辈的目光当然周到,无论是看房子还是儿媳妇那都错不了。可惜子寒不听话,依我们的意见,就不应该娶你进门!
这时龙峻煊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号码微微蹙眉,说了声报歉,便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众人也没有在意,继续边吃边聊。谁知龙峻煊讲了几句电话就脸色大变,匆匆挂断,走到桌边对夏平张雯夫妇说:“爸妈你们先吃吧,我有急事得去趟医院!”
夏平点点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别说吃饭的时候,就算半夜睡觉的时候也得去啊!”
夏子媛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抱怨道:“那么大的医院就没有别的医生值班吗?为什么非要你去救死扶伤?”
“不是一般病人,是圣奕!”龙峻煊的脸色很凝重,“值班的医生说他有可能胃穿孔,很危险!”说完便拿起外套俯身在夏子媛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就匆忙地离去。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窥,没想到殷圣奕也会生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胃穿孔。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呢?
楚妍不由颦起秀眉,心想殷圣奕这阵子还真是不走时,总是霉运连连好像就没几天消停日子过。是不是以前坏事做得太多,如今现世报了?
说不上兴灾乐祸,不过也没有因此沉重到吃不下饭。只觉得他前些日子因为尾戒事件刚弄断了指头,现在又胃穿孔,真的很不幸。
夏子寒冷笑道:“这叫恶有恶报!老天爷有眼,惩罚恶人呢!”
夏平看了看儿子,没说什么,不过看脸上的表情似乎很轻松。原本儿子跟殷圣奕抢女人这让夏家所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生怕会遭到残酷的报复。没想到这么久的时间,也没看到殷圣奕有什么报复的行动,而且殷圣奕一直霉运连连,好像真的失势了,再也不复往日的威风和得意。
“子寒啊,不要忙着兴灾乐祸,我老觉得殷圣奕没这么容易对付……”张雯皱紧眉头,凭着多年职业的敏锐,她觉得这位名震东南亚的军火王好像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整垮。殷圣奕被判刑关押,三合会几乎没有任何积极地营救措施及行动,是为在风起浪涌之时保存实力?或者是另有阴谋?“唉!说实话,我真不赞成你跟他作对,在香港,就连雷鸣都惧他三分,也只有你敢这么明目张胆!”
“切,那又怎么样?看他现在那副德性!实话告诉你们,不久前他还自己削断了自己的一根小拇指,我看他长期被囚禁有点神经错乱了。”说完再侧首笑着对身边的楚妍说:“以前他总是喜欢囚禁你,现在让他尝够被囚禁滋味!”
楚妍有些讪讪地,真不愿提起以前跟殷圣奕之间的事情,尤其还当着夏家长辈以及夏子媛,她有些愠怒地瞪一眼夏子寒,没有说话。
“吃饭吧!”张雯不冷不热地说道,同时眼睛的余光再次掠过低语沉默不语的楚妍,眼中流露出轻蔑的不屑。她那么优秀出众的儿子竟然非要娶一位结过婚的女人,想想就心里郁闷。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先前短暂的融洽也消失无踪。众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夏子寒看出楚妍不高兴,还以为她在担心殷圣奕,俊脸便有些阴沉。
佣人撤了残席再端上果盘和茶水,一家人在沉默中用了饭后的水果和茶水。
夏子媛拿出手机拨通了龙峻煊的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她不甘心,继续拨,这次很快接通了,不过却是位护士甜甜的声音:“您好,龙副院长在抢救病人没有时间接电话,请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可以转告龙副院长!”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我只是想问问手术做得怎么样?殷少有危险吗?”夏子媛慢慢问道。
“正在洗胃抢救,初步确诊属饮酒过量导致的肠胃重度溃疡,不过好在抢救及时还没有穿孔!”
“哦!”夏子媛点点头,“没事就好,你跟峻煊说,抢救结束后让他快点回来接我,我不愿一个人回家!”说完便挂断电话。
楚妍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不知为什么一颗提起的心也落了下来。虽然殷圣奕以前曾残酷地折磨过她,现在也死抓着她不肯离婚,不过她还是不愿看到他出什么事情。尤其上次他为尾戒的事情挥刀自残,让她心里很是内疚,还好事后听龙峻煊说断指再植成功,应该不会残疾,不然她都不敢想象那么双媲美手模的手缺少一根手指会是多么惊悚的事情。
恐怕那不止是殷圣奕的噩梦,也是她的噩梦了!
真不知道殷圣奕到底在坚持什么,她能给他的都给了,她只想要自由而已,可他偏偏不依不饶,伤害她的同时更是在伤害他自己!
在裴忆凡的心理诊所里,他说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心病,她第一次了解到他对她复杂纠结的感情,可她并不认为这是爱。
也许他对她只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在作祟,因为她始终想逃离,他就拼命追逐,他只是习惯了她陪在他的身边无法忍受失去她的挫败感。
她从未感受过他的爱,虽然也有过短暂的温馨,最后却都毁灭在他残忍的暴虐里,令她风声鹤唳,再也不敢对他有任何的幻想。
她早就看透了这一切,他却一直看不透,裴忆凡也治不了他的心病,因为他病得实在太严重!
“在想什么?”夏子寒觑着她沉思的侧面,嘴角噙笑地问道,但墨玉般的眼瞳却冷冽慑人。
唉口气,楚妍抬起头,有些无奈地望向他。知道他又开始乱吃醋了,但她却也不能责怪他。虽然跟他解释了无数遍,但夏子寒总是怀疑她对殷圣奕有什么微妙的感情或留恋,实在让她无语。
见她没有回答,夏子寒嘴角的笑意便变得很勉强,当着父母的面,他也不好再多说。转身问旁边的夏子媛:“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要等峻煊!”语气很坚定地拒绝。夏子媛抬头看看墙上挂的进口石英钟,才十点多钟,估计再有一个钟头,龙峻煊就能回来。跟医生在一起久了,她也懂得基本常识。饮酒过量的病人只要肠胃没有穿孔问题就不是很严重,洗胃之后不用再进一步手术,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夏子寒点点头,再转身问另一侧的楚妍:“你呢?要不要也继续等下去?”
听出他话语里的潜台词,楚妍有些愠恼地瞪他一眼,可当着夏家夫妇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忍下一口气,冷冷地说:“你决定!”
“现在就走!”夏子寒站起身,没有再看楚妍,直接对父母说:“时间不早了,明早我还要开庭,先回去了!”
两人便都点头道:“那快回去吧,记得有时间常过来吃顿饭!还有,明天休庭后别忘了带楚妍去看看那套房子!”
夏子寒没回答,寒着俊脸拿起衣架上自己的外套,没给楚妍拿。
面对男子的冷遇,楚妍没多说什么,默默地走过去,拿过自己的包和外套,低着头跟在夏子寒的后面走出去。
没有人出来送他们,连夏子媛都没挪地方。楚妍知道自己很不招夏家人待见,她却一直忍耐着,觉得只要夏子寒对她就足矣。可今晚连夏子寒都对她冷眼相待,她便觉得有些委屈。
跟在夏子寒的身后,他的脚步很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亲昵地拉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车旁。
她咬了咬菱唇,想不理他徒步走出夏家到门外打出租车,又怕被夏家夫妇说她骄纵,思量再三,只好忍着气跟上去。
夏子寒早就坐进驾驶室,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先为她打开副座的车门,等她上车后他才上车。
男人翻起脸来还真是快,楚妍忿懑地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没好气地用力摔门以示不满。
没有任何安慰,他目不斜视地发动开车,调头向门口驶去。就在这时,楚妍挎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拉开链子拿出手机接听。
“楚妍,圣奕醒了,他想立刻见你,不然怎么都不肯配合治疗!”龙峻煊颇有些无奈的声音。
什么?楚妍有些意外地睁大清眸,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听到没有?”龙峻煊的声音很焦急,同还有摔打玻璃器皿的碎响声。“他在摔东西……我现在去接你!”
“不好吧!”楚妍有些为难,“这么晚了,你跟他说……我明天去看他!”
“咳!”龙峻煊很不满的声音,“今晚怎么了?你晚睡一会儿都不行?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发疯样的闹着非要见你,把针管也扯掉了输液袋都打翻了……”
楚妍顿时头大,只好转头请示夏子寒:“我们先去趟冠凰医院吧!”
“去干什么?”夏子寒吃惊不小,今晚他原本就很不爽,没想到楚妍丝毫不自觉,现在居然还要他开车载她去医院看望殷圣奕。连忙检讨自己:是不是他脾气太好纵得她都不知轻重?难道她都看不出他在严重吃味吗?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意他吃味不吃味!反正两人有了争执最后都是他妥协,她便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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