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来了?我们还都要被你害死了!”张雯率先发难,苛责着儿子,但眼睛却狠狠瞪向儿子怀里的女子,“你还有脸当着我们的脸秀恩爱啊!是不是没让我们全家给你们的爱情殉葬,觉得不过瘾啊!是不是等我们都死光光了,你再搂着她到我们的坟墓前亲热?”
楚妍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推开夏子寒的怀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媳妇,愧疚地垂下头。
“我们走吧,有话回家再说!”龙峻煊提议道。
张雯也意识到在这里吵不太合适,便冷哼一声,率先向外走出去。
楚妍见大家都开始迈步,不由有些慌了,连忙扯住夏子寒的衣角,嗫嚅道:“子寒,我……”
“别怕,跟我来吧!”夏子寒叹口气,看着楚妍就像生怕被人遗弃的小狗般紧跟着他,便再次揽她入怀,拥着她一起走出去。
大家一起回到沙田区的别墅,尽管龙峻煊竭力张罗,夏子寒还是感到心里阵阵发凉。
家里的房产和财产全部没收充公,他们失去了一切经济来源,几乎完全依靠龙峻煊的接济生活。
夏子寒踏进这个“家”的时候就已深刻明白这点,他突然变得沉默,而怀里女子似乎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连忙更紧地依偎着他,好像一个分离他就会将她丢开。
“子寒,我把我妈妈留下的房子卖了三百万,如果节俭一点用的话,估计可以够我们生活个一两年。我们慢慢找工作,只要大家身体没有病恙,相信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困难!”楚妍安慰着夏子寒,她生怕他也认为她完全是拖累他们家的“扫把星”,赶紧表示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拍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慰,夏子寒见她随时好像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便片刻都不忍推开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任由她依偎在他的身边。
“楚妍,你过来!”夏子媛突然对楚妍招了招手。
楚妍警惕地依在夏子寒的怀里不肯过去,只问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夏子媛气结,却又没办法,她总不能当着哥哥的面赶凌楚妍走吧。
大家坐下喝茶的时候,张雯毫不客气地开口了:“楚妍,伯母有几句话就当着大家的面跟你说了。我这人有些心直口快,假如伤到了你敏感的自尊心可别见怪,没办法,我们夏家还是要生活的!”
咬紧菱唇,楚妍紧张地拉住夏子寒的胳膊,她知道张雯要说什么,也知道夏家的人全部都不希望再看到她,但让她离开夏子寒之后,她该去哪儿呢?
“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夏子寒脸色严肃地望向自己的妈妈,语气坚定地说:“我跟楚妍相爱到现在,虽然失去了很多也连累了家人,为此我深表愧疚。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无法分开!妈,如果你们实在容不下楚妍,我还是带着她回灏荣公寓住吧!”
“子寒,你妈妈绝不是记恨楚妍,也不是嫌着多她一张嘴吃饭,只是怕以后再生祸事。”素来不多话的夏平突然开口了,“你想想,殷圣奕只所以这样残酷地报复我们夏家就因为你夺走了她,假如你继续跟她在一起,他还是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更可怕的报复还在后面!”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可大家却不得不去因对它。
楚妍忍着泪水,她告诉自己不许再流泪,那是软弱的表现。她理解张雯的心情也理解夏家人的担忧,是的,她不应该太自私了,为了爱情已经将这个家毁了一半,再出点什么祸事,恐怕谁都承受不起!
这次她抢在了夏子寒开口之前发言:“伯父和伯母说得很对,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拖累你们,那样别说你们承受不住,就连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香港我们举步艰难,依我看,还不如直接移民好了!”
楚妍的话让众人灰暗的眼前不禁一亮,对啊,移民也许还能摆脱困境。殷圣奕在香港的势力太大,甚至称霸整个东南亚,仰他的鼻息生活一定会很艰难,还不如移民到欧洲,远离他的迫协和影响,才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夏子媛,她很不满地瞪一眼楚妍,恼恨她出这样的馊点子,再对她妈妈说:“不能移民!你们走了,我想你们的时候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每年只能坐飞机去欧洲看你们吗?坚决不行!要我说,现在这生活虽说比以前差了些,不过也能过下去嘛!我跟峻煊会努力赡养你们,哥哥也可以进雷总的公司做事,哪里就被逼到流亡海外的地步了!说到底,还得要哥哥跟凌楚妍分手,只要他们分开殷圣奕才不会再针对我们家!”
听夏子媛说的也有道理,张雯便点头,“嗯,还是他们两个分开比较好!不能再恋爱下去了,不然会害死一家人!”
楚妍是完全孤立无援的,她不忍再让夏子寒为难,但慢慢地含泪站起身,没有勇气去看这一家人,哽咽道:“对不起,我马上走!”
转身的时候,一只大手及时抓住她纤细的皓腕,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欣慰,却只感到更难过。无声哽咽变成了压抑的低泣,她已泣不成声。
“楚妍,要走我们一起走!”夏子寒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态度坚决地对自己的家人说:“爸、妈、叔叔、峻煊、子媛、子全,是我跟楚妍连累了你们,真的很对不起!但我们……实在无法分开!这样吧!我跟她回大埔区的公寓楼住,再不过来打扰你们的生活,每个月尽所有能力供应你们生活费,你们只需登报申明跟我断绝亲属关系,相信殷圣奕就不会再迁怒到你们的身上了!”
“断绝亲属关系?”张雯尖叫起来,她冲动地起身跑过来,拉过儿子狠狠甩了一巴掌,“你这个不屑子,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妈妈说出这样不孝的话,我真是白养你了!”
“妈妈,对不起!”夏子寒更深地低下头,但他却没有放开揽住楚妍的手。“我无法跟楚妍分手!”
泪水模糊了眼眶,楚妍突然推开夏子寒,抽噎道:“你……留在伯母的身边,好好孝敬她……我走了!”说完转身奔了出去。
“楚妍!”夏子寒回身欲追却张雯拉住,他犹豫了一下,楚妍纤瘦的背影已经消失。
“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夏子媛走过来,也拉住夏子寒,劝道:“凌楚妍这个女人就是标准的惹祸精,你说我们家是不是败在她的手里?”
夏子寒的双臂被这娘俩拉住,又无法狠心推开她们,毕竟他已拖累了整个夏家,心里是满满的愧疚。转头望向父亲和叔父,他们的目光也很严厉,虽然没有斥责他什么,但他看得出来他们对他有些失望。
要放弃跟楚妍的感情吗?他怎么做得到?一时间柔肠百折,为难得简直想去撞墙。
楚妍哭着跑出来,因为这幢别墅位处偏僻的郊区,她连出租车都打不到,就步行着往回走。
边哭边抹泪,伤心得一塌糊涂。此时她感到世界真的一片灰暗再也没有丝毫希望了,假如夏子寒还在监狱里,她起码还有目标,她可以把等他出狱当成一种寄托。可现在她还有什么?
夏家视她如同洪水猛兽,恨不得把她推出十万八千里之外,夏子寒左右为难。她已经把他拖累得够呛,现在怎么还忍心让他为难?
罢了!分手吧!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反正她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人,就算立刻死了有谁会关心?
夏子寒会哭泣会难过吧,可过两年他也会忘记她,重新娶妻生子,因为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从来不忍心让父母长辈失望。
这时,她真有从山路栏杆处跳下去的冲动。假如生无可恋,她再活着,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鬼使神差般走向栏杆,她趴在上面向下俯瞰。这是半山腰路段,栏杆下面是陡直的悬崖,掉下去估计会粉身碎骨的。
想到自己的身体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惨相,楚妍不禁打了个冷颤,便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回过身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紧贴在她的身后停住。
心猛地一跳,因为她已透过半开的车玻璃看到那个熟悉又冷漠的身影。
车已刹住,车门打开,男子走下车,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更衬得他气质寒冽,那双琉璃般清冷的寒眸紧紧睇着她,薄唇掀起阴戾的冷魅,森寒启音:“怎么不跳下去?”
楚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感到害怕。难道他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就在等着她跳下去?虽说刚才有过这种冲动,不过现在她完全打消了念头。
“你不是为失恋悲痛欲绝?你不是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死?他不要你了,你怎么不去死?嗯?”男子迈前一步,迫人的气息逼向她。
楚妍再后退一步,惊悚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的身后是冰冷的栏杆。
“不敢跳是吧?要不要我帮你?”他狞笑着伸手抓住她,两下就化解了她的微弱攻式,将她纤瘦的身体提起来按在栏杆上。
身体悬在半空,楚妍只觉阵阵头晕,求生的欲念让她拼命地挣扎,但如论如何都撼动不了男子的钳制。“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说,想不想殉情?想的话我帮你!”男子咬牙的时候腮帮上的肌肉在微微跳动,这说明他隐忍的怒气已濒临驳发。
“放开我!”楚妍吓得尖叫起来,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悬空,只有腰部还抵在栏杆上。男子大手牢牢钳着她的皓腕,长腿压住她的腰部,形成一种暧昧而又危险的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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