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第二天警方便重新给老陈和唐稷录了一遍口供,不过律师事先都已经跟他们说好,口供证词跟第一次的完全一样。
警方也没办法,案情再度陷入僵局。
关略凌晨之后才回到公园里公寓,原本想给唐惊程打个电话,但想想还是作罢,太晚了,他怕打扰她休息。
苏诀在苏梵没有股份,苏闳治罢免了他总经理一职,这也意味着他将被苏梵辞退。
深夜他才从公司离开,开车驶入苏宅。
从门房往主楼一层层通报。夜里宅子里的佣人都已经睡了,苏诀在车里等了大概七八分钟电动门才打开。
想想也真是讽刺,他被苏闳治领回来十几年了,外人眼里他是苏家大少爷,可他这十几年来都没拿到过苏宅的钥匙或者门卡。
每回来都必须由佣人开门,说穿了他对这个家而言也只是不受欢迎的外人。
“大少爷,您这么晚回来”负责开主楼前厅门的佣人见到苏诀大吃一惊。
苏诀沉着脸:“父亲呢”
“老爷在楼上,应该已经睡了。”
苏诀没多言,拿着手里的文件包直接往楼上走。
他知道苏闳治不会睡。这几天他应该都睡不好,所以也没去卧室,直接去了藏宝阁。
藏宝阁的门关着,但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
苏诀敲门,里面很久才有人警惕地应声:“谁”
“我”
苏闳治听到声音后竟然亲自来开门,拄着拐杖,身上穿着鸦青色的睡衣,脸色阴沉地看着门口的苏诀:“这么晚来有事”
“您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事”
“罢免你总经理一职”苏闳治双手盖在拐杖上哼笑,“这事已经定下了,人事那边的通知也已经发了出来,别指望我会收回这个决定。”
苏诀丝毫不讶异,只是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苏闳治。
“什么东西”
“您不妨先看看这个。”
苏闳治狐疑地将纸接过来,扫一眼,脸色顿变。
“你这什么意思”苏闳治愤怒地抖着那张纸,纸上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关于玉麒麟被盗的新闻。
苏诀看着苏闳治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问:“父亲,您打算让我在这说”
苏闳治看了眼门外,旁边就是楼梯,苏宅一帮子佣人,人多眼杂。
“进来,把门关上”
苏诀跟进去。
苏闳治将纸扔到桌上,面色已经稳了许多,他身子靠在桌沿上,料想苏诀也只是想来诈胡一下。
“说吧,你凭这一张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新闻,想从我这里讹些什么”
苏闳治用了“讹”这个字,极其难听,但是他们父子之间比这难听的话说过太多了,苏诀早已习惯,笑了笑:“难道你不想听听关于这两件玉麒麟的故事”
“跟我无关的事我向来没兴趣。”
“无关”苏诀抬起眼来,他的身高要比苏闳治高出许多,视线过去可以看到八宝阁架子后面成排放的保险柜,每一个单独的保险柜里都存放着苏闳治这些年从世界各地弄来的奇珍玉器。
“父亲,您这一排保险柜里都装着您的宝贝,只是我很好奇,是不是这几天空了一只”
“......”苏闳治眼底一凉,不过到底还是稳得住,握住拐杖转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明白一些,父亲花了多少手段弄到这对玉麒麟,现在就应该付出多少代价把这件案子压下去。”
“你说什么”苏闳治不敢相信,苏诀怎么知道玉麒麟的事
“别在这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什么玉麒麟”他还想掩饰。
苏诀凑到桌子前面,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父亲,我们好歹是父子,这么多年您也从未对我讲过一句真话,不过您不讲,自然有人替您讲。”
“谁,谁告诉你这些”
苏诀冷笑,黑眸中沉着寒光:“那还得谢谢您那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儿子还记得之前他在常腾旅馆帮你藏过一个人吗”
苏闳治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久久才回神,手指战栗地抬起来指着眼前的苏诀。
“迟峰是你动的手”
苏诀回答得某棱两可:“我有幸在他死前与他见了一面不过那一面很重要”
苏闳治一点点凉笑出来:“那网上这案子也是你曝光的”
苏诀抬起身来,面色沉冷:“父亲在这时候逼我离开苏梵,田伯父的案子还没头绪父亲,你逼我非要走到这一步。”
苏闳治已经无话可讲,握住拐杖瘫坐在椅子上。
他还真是领了一头狼回来,还不是一般的狼,是头猛狼,恶狼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只要父亲答应我几个条件,迟峰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保管”
“我要是吧答应呢。”
“那或许就不止这一条新闻了,这些年您在云南边境线干的那些事,或许我也可以跟您算算”
二十分钟后苏诀从楼上下来,苏宅的老管家端着一杯茶正好上楼。
“大少爷,您这么晚还要走”
话音刚落,楼上响起一窜打砸声,不知又是什么东西遭了殃。土找农血。
“老爷这是”
“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
“又是为了公司的事吧。”
苏诀不置可否,冷笑一声:“麻烦多照应,我先走了。”
车子驶出苏宅,父子俩算是真正走到了决裂的地步。
翌日苏梵内部又发出通告,恢复苏诀总经理一职,律师起草协议,将苏闳治名下17的股份转到苏诀名下,
短短十多个小时,原本要逐出苏梵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除苏闳治之外最大的股东,变数太大,公司内部和媒体忍不住诸多猜忌。
不过苏闳治本人的说辞是:“公司近期处于多事之秋,因为受之前两个项目影响导致苏梵股票下滑,我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所以需要尽快任命一位有力的领导人来带领苏梵走出困境,而经过董事局一致决议,这个人选苏诀最合适。”
此话一出行业内纷纷猜测,老爷子这是有“立太子”之嫌。
虽先前苏诀也担任总经理一职,但因不是股东所以在公司受到诸多限制,现在老爷子一口气转了17的股份给他,摆明了是要将他扶上去。
真可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一向受宠的二少爷直接被踢出了局。
123 到底有没有孩子
苏诀恢复原职的当天下午田信便被保释了出来。
苏诀亲自去接他。
老爷子已经头发花白了,可身子骨还很硬朗,在里头呆了几天,不过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苏总,怎么能让你亲自来接”
“应该的,田伯父。这几天让您受委屈了。”
“哪里话,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当了这么多年苏梵的cfo,大大小小的风浪已经见识了太多。
旁边钟明已经替田信开了车门。
“田总,先上车吧,我们苏总中午给您摆了一桌,一会儿边吃边聊。”
“好,好,边吃边聊”
田信上车,苏诀才跟着坐进去。
唐惊程已经知道案情曝光的事了,天亮之后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律师也说不清楚。
现在唐惊程能做的只有“等”,又不能进去探望唐稷,那种绝望和无助感快要把她逼疯了。
随后她再也睡不着,随手套了件t恤坐在窗台上抽烟。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才早晨七点。
唐惊程面前的烟缸里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大半缸烟头,她也懒得去收拾了,直接去开门。
关略站在门口。立即闻到屋内浓烈的烟草味。
“你又抽烟”
唐惊程用手摸了摸半边僵硬的脸:“心里太闷了。”
“闷也不能对孩子不负责任”关略态度明显不好。
唐惊程看着他沉黑的脸,吸口气:“是,我不负责任,我随心所欲,自私自利,不过我一向如此,你第一天认识我”
她也不知道这脾气来自哪里,可是没办法,自唐稷出事后她便又开始渐渐控制不住自己。
关略瞪着她看了几秒,要换成往常他估计早就一手掐过去,哪里容得下被一个女人这么吼可是现在不一样。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他再硬的脾气也得顺着她软下去。
“给你带的早饭,趁热吃。”关略将手里拎的纸袋放到桌上,态度明显柔了许多,唐惊程知道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男人难得这样。
唐惊程心里突然更加闷燥,扫了一眼袋子。
“不吃”
“理由”
“不喜欢吃”
关略舌尖扫了扫牙齿:“那你想吃什么我重新去买。”
“啥都不想吃。”唐惊程脾气一下子又蹭上来了。
关略闷口气:“要不我带你出去吃”
“说了不吃”她转身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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