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也不劝他,自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又去吧台拿了一瓶酒和一只空杯子。
“老九,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叶子为什么要被你调去缅甸唐惊程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你为什么连去一趟的勇气都没有治女人你来跟我讲治女人要真治得了你会这么晚来这儿”
“......”
唐惊程努力在改掉生活中的一切陋习,比如喝酒,比如抽烟,比如晚睡。
神经紊乱虽然没有完全治愈,但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在一点点变好。
可能人生有了希望之后也就同时有了力量,她知道是腹中的孩子在拯救她。
每天唐惊程最喜欢的事便是洗澡,清晨淋雨,睡前泡一个温水澡,但要控制好时间,因为医生说孕妇不适合长久坐浴。
下水之前她还喜欢在浴缸里滴几滴薰衣草精油,这样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
然后她就静静仰躺在浴缸里,温水盖到胸口,手指在小腹上慢慢画圈圈。
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唐惊程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还是看不出来,但脱掉衣服之后显得尤其明显。
她前日去医院做了一次b超,医生说宝宝比之前长大了很多,目前看来情况一切良好。
每天晚上坐在浴缸里唐惊程都会跟宝宝讲话,手指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圈又一圈地绕,虽然宝宝还不会回应,但她的手盖在上面已经可以感受得到突突跳动的胎心。
按照书上说的,再过半个多月应该就会有胎动了,这真是一件让唐惊程振奋的事,她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她肚子里正孕育着一条生命,与自己血肉相连,以后会喊她“妈妈”。
在浴缸里躺了几分钟后唐惊程就得出来,不过她还是改不了裸睡的习惯,也就拿浴巾随意把身子擦干,裹了浴袍出去。
温奶器里的奶刚巧热好,这也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睡前一杯温奶,健康补钙,完了还需要再吃医生配的复合维生素和叶酸片。
她在努力当个合格的妈妈。
一切都做完之后她才拿着一杯温水打算进卧室休息,可刚走到客厅门铃就响了,那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谁会这么晚来敲她的门
“谁啊”唐惊程朝门口叫了一声,无人应,门铃却很快转成了敲门声。
砰砰砰敲门声又急又响,整栋楼都听见了。
唐惊程皱着眉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门外站的居然是关略。
他怎么突然来了
唐惊程一手压在小腹上,不开。
关略在外面猛敲了几下发现里面没动静,大概是毛了,用脚踢了几下。
“唐惊程,我知道你在里面。”
“......”
“开门”
“开门不开他妈信不信我把你门都给掀了”
信怎么不信
唐惊程知道他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只能闷口气,将手里的水杯放到旁边柜子上,又将睡袍的腰带系紧,这才开了门。
门一开,铺面而来的酒气。
关略醉兴阑珊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面前只裹了一件睡袍的唐惊程,目光如刃。
唐惊程被他身上的烟酒气熏到了,不免皱着眉:“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
“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睡觉”唐惊程觉得这男人不可理喻。
关略却勾起唇:“睡觉一个人”话语里尽是鲜明的嘲讽。
唐惊程先毛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呢”
“什么他”
“苏诀他人呢叫他出来”关略借着酒劲撒泼,唐惊程先是一愣,随后气得鼻子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t人跟踪我”
“跟踪你有这必要”关略冷笑着,撑开门硬是要往屋里挤,唐惊程捂住门把手将他往外推。
她没料到这男人会突然出现,她以为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
“出去”
“怎么屋里真藏了人”
“呸”
“那就让我进去。”
“凭什么我不想见你”唐惊程是真恼了,又要顾忌肚子里的孩子,懒得跟他纠缠,干脆推着门要将他关在外面,可关略手劲太大,手掌死死钳在门沿上。
“松手再不松我把你手掐断”
“试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门外的关略声音里泛着狠,手背上筋骨凸起,上面纱布已经被他扯下来了,门缝一夹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唐惊程倒吸一口气,松了手,门被他从外面强行撑开,黑影连着他身上的烟酒气一同朝她盖过来。
“唔”
唐惊程没料到关略会来这一招,上来就直接封住她的唇,手掌狠力扣住她的后脑勺,滚烫的舌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145 宝宝,这是你爸爸
唐惊程有一瞬间缺氧,以往那些与这男人交缠欢爱的画面一帧帧在脑中浮现。
“不”她借着最后一点空气急呼,可关略的理智都被酒精淹没了
“多久了知不知道多久了”
他留恋唐惊程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气息,口中还有牛奶的清香。
他已经没有办法喊停。
“二十七天整整二十七天”
他二十七天没有见到这个女了,两人之间就算隔着千仇万恨又能怎样这一刻的渴望是骗不了人的。
就算一开始是个错误。是他当初起了这个头,将错就错也要跟她继续纠缠下去。
“唐惊程二十七天在我没有喊停之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
关略稍稍将她松开一点,手掌裹住她小巧的脸,改而去咬她的耳垂,眉心,锁骨
唐惊程不敢过力挣扎,怕伤到孩子,可是被他压在柜门上的身子开始剧烈战栗,感受到他滚烫的手掌已经掠过她的膝盖往上面爬,一寸寸皮肤像是要烧起来。
唐惊程背脊僵直,挺立。
“放开我”
他不听。
“放开我”声音已经冷到极致,带着声带受损过后的沙哑,可关略哪里还顾得了这些,手里动作不停,力气又大,终于狠狠挑开那片湿濡。
唐惊程全身紧蹙。这一刻的耻辱和疼痛让她将牙关一下子咬紧,腾出手够到身后那杯温水,直接朝身上的男人泼过去
“噗”一声。
关略被浇得一脸湿,酒醒了几分,这才看到唐惊程血红的眼睛。
他不由用舌头扫了扫门牙。
“抱歉”
“滚”
“......”
“滚啊”唐惊程有些歇斯底里,手里还捏着那只空杯子。
关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得过分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好,我把话说完就走。”
“说”
“就真的这么恨我”
“是,千刀万剐,恨之入骨”
关略不由笑。这是戏里的词。
“好,我对邱启冠见死不救,我承认,仅为这件事你确实应该恨我,可是他呢为什么会是他”
唐惊程一愣,她知道关略说的是谁。
“如果我不可以,为什么他可以他是苏闳治的儿子,真要算起来他是你半个仇人”
“放屁”唐惊程一口骂回去,“他不是,他比你坦诚,至少他接近我也没有目的”
“所以你这算是承认了对吗”
“承认了又怎样,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如果那次你没去腾冲,换谁我都可以,现在也是一样,没有你我还会有别人。或许今天是苏诀,明天就可以是其他男人”
这真是一剂强心针啊。
关略的酒差不多都被她吼醒了,真是伶牙俐齿。
“好,既然谁都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唐惊程觉得这四个字真滑稽。
“关略你在说笑吗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为什么不能就为了我当初对邱启冠置之不理可是轻潇也走了,这是我为整件事付出的代价,如果真要算账我也应该恨你,甚至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我捅刀子,唐惊程,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动刀子的女人,换作别人你那天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将军府,可是这些我都忍了。我欠你一条命,我还给你,可是你不能用这些事来当成离开我的借口。我不能接受”
关略素来惜字如金,难为他一口气能讲出这么长的句子。
可是唐惊程也只是清冷一笑。
“你不能接受”
“对,我不能接受,除非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好,你要理由我给你”唐惊程伸手在胸口重重一扯,睡袍前襟完全卸开,大片胸口皮肤和肩膀露出来,关略只觉喉头一紧,她却一点点逼近,拢着右边肩膀,锁骨凛冽,上面狰狞的疤便一寸不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看清楚了吗你岂止欠我一条命你还欠我一条手臂,一个窟窿,还有这里”
唐惊程突然抓住关略的手掌摁在自己左胸处,滚烫起伏,里面是突突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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