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蔷感叹:“今天又是四肢不协调的柯教授呢。”
柯氦假装自己没听到,白玉般的耳根却悄悄爬了霞红。
柯氦在洗漱的同时,已经将所有超出他认知的东西梳理清楚并且全盘接受。
它之前就能让自己不过敏,后来能动并且听得懂人话。
现在就算能讲话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它就是他的奇迹。
“啊——!!!”突然一声尖叫。
柯氦焦急地从洗手间奔出来,嘴里的泡沫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见小杂草捂着自己脑袋,崩溃道:“我怎么秃了!”
柯氦:……
文蔷盯着自己的影子,发现自己动的时候那一柄光秃秃的花茎并没有动,反而是花茎旁边的小苗儿颤了颤。
文蔷:……
#我没秃但是我缩水成了一根幼苗,我应该高兴吗#
柯氦感受到了小杂草内心的崩溃,他慢吞吞地来到窗台前面,沉默地给花盆里的小杂草滴了一些营养液。
轻轻地摸了摸细小的叶片,他想想还是道:“会长大的。”
会长大的,所以别伤心了。
却不想——
小杂草:“完了柯教授不会把我当成杂草拔了吧?”
柯氦沉默瞬间。
默默地在心里道:不会的。
眨眼就到了要上班的时间,柯氦拿了文件往玄关那边走。
想想又折回来,对着窗台上原地自闭的小杂草道:“我会早点回来。”
小杂草安安静静地待在窗台上,没有回应。
柯氦只当它还在不开心,补了一句:“那我出门了。”就朝着玄关走去。
他刚刚开了门,发现门口摆放着一束干花。
那是一束雪山玫瑰。
本来雪白的花在干枯之后,花瓣稍微卷曲,呈现出灰败的浅咖色。
柯氦看了眼通往一楼,因为光线不佳而显得幽深无比的阶梯,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冷。
文蔷睁开眼,外面的太阳爬了老高。
周围的一切是她看了很多的年的,她的房间。
她从床上坐起来,突然间有些分不清刚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糟了!”
文蔷想到今天有事要忙,赶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蹦起来。
投入到新一天的忙碌中去。
很快就到了中午,文蔷看着在隔壁楼门外不断徘徊的明仔,不由得走出来,奇怪地问:“放学了怎么不进去?”
明仔下意识地侧过脸来,露出了右脸上的乌青。
看到是文蔷,明仔扭过脸去,转身就跑。
文蔷大喊道:“明仔!”
她快步追了上去。
但是小少年身形灵活,不过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子的转角。
“明仔你跑什么呀!”文蔷喘着粗气,艰难地加快了步伐。
刚刚冲过转角,就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文蔷下意识地道歉,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面貌俊美的医生。
文蔷记得,这人说自己叫姜怀。
下一秒,文蔷看清了被姜怀抱在怀里的小少年,她不由得惊叫道:“明仔,明仔你怎么了?”
姜怀道:“我看他晕倒了,正要带他去医院,你是家属?”
文蔷赶快道:“我是他邻居,也算是姐姐……我去拦车,我们现在去医院……”
姜怀应了一声,跟在文蔷的身后,三人直奔医院而去。
第18章 风信子
姜怀在车上就给明仔诊断了一番,并且告诉文蔷应该没有大问题。
但文蔷还是担心。
到了医院之后,姜怀带着明仔进了诊室,文蔷只能焦躁地在走廊外面转来转去。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陈阿婆的电话,“小文啊,出门送花了吗?我不是说了你身体才刚刚恢复,需要送货上门的订单不要接了吗?”
文蔷的嗓子干哑,但还是艰难道:“阿婆,我……在医院,明仔……明仔晕倒了……”
刚刚说完,文蔷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让陈阿婆担心。
但为时已晚,陈阿婆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随后电话被挂断。
十多分钟后,姜怀从诊室出来,对着文蔷道:“病人家属,可以过来了。”
文蔷快步走上去,问:“医生,明仔没事吧?”
姜怀道:“有些外伤,晕倒是因为血糖过低,这孩子有些营养不良啊,是不是早上都不吃早餐?”
文蔷愕然道:“怎么可能呢,陈阿婆每天都会给够零花钱,明仔不可能不吃早餐啊……”
姜怀回道:“但事实的确是这样,以后请多注意这方面吧。外伤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等会儿拿单子去拿药。他还在吊点滴,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文蔷愣愣地点头。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姜怀道:“医生,刚才真的谢谢你了。”
姜怀道:“没什么,分内之事罢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旁边有小护士凑上来殷切地问:“姜医生下午不是不值班吗,怎么回来了?”
姜怀笑答:“路上碰到一个病人,就回来了。”
护士星星眼道:“姜医生真善良。”
等两人渐行渐远了,文蔷这才收回目光。
病房里面的明仔已经清醒过来。
文蔷走上前去,担心地问:“感觉怎么样了?”
明仔咬了咬牙,道:“蔷姐姐,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和奶奶说,我怕她……”
“明仔!”病房门口正好传来陈阿婆焦急的呼喊。
明仔下意识往文蔷的身后躲了躲,陈阿婆快步走上来,上下打量着明仔,注意到明仔脸上的伤之后,陈阿婆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的明仔啊,疼不疼?”
明仔目光闪躲,道:“不疼的,就是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根本不严重。”
陈阿婆将明仔抱住,一边哭一边道:“那就好,那就好……”
文蔷看着明仔脸上的伤,再又记起姜怀刚才说的明仔的血糖偏低,眸子不由得沉了沉。
陈阿婆在听说了姜怀的事情后,再度找到了姜怀的办公室对对方表示了感谢。
姜怀笑道:“婆婆,这真是我的本职工作,不用一直感谢我的。”
陈阿婆忍不住道:“姜医生啊,你是新搬来的吧,我看你还挺年轻的,有没有谈女朋友啊,婆婆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陈阿婆刚刚说完,文蔷看到姜怀一直挂着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而后他赶紧道:“不用了,这个真不用了。”
陈阿婆有些可惜地说:“哎,要不是小文有小柯了,我真想把小文介绍给你,这年头家里有个医生多靠谱啊!”
文蔷:“阿婆,您可别说了……”
姜怀的眼底闪过几分意外,他看了眼文蔷,问:“小文老板已经名花有主了?还姓柯?”
“不是不是……”文蔷尴尬极了。
陈阿婆却不遗余力地越抹越黑道:“可不是,人家小柯是化学教授,高端得很,但是我还是觉得医生这个职业比较务实!”
感受到姜怀眼里的打量,文蔷只想原地去世。
最后文蔷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陈阿婆拉走了。
陈阿婆来的时候,家里锅上还炒着菜。
明仔妈打电话过来问陈阿婆怎么出门这么久都不回来。
陈阿婆不想让明仔妈担心,想想还是用文蔷做了借口,告诉地方她带着明仔在照顾文蔷。
明仔妈担心地问:“小文没事吧?最近总是在生病,好辛苦啊……”
“没事的,你中午自己吃,别饿着了,啊。”陈阿婆回答说很快就回去,这才挂断电话。
明仔困得睡过去了。
文蔷和陈阿婆守在病床旁边。
文蔷想想还是道:“阿婆,你说明仔在学校,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陈阿婆笑道:“怎么会呢,明仔这么懂事,不会惹事的。”
文蔷心想,明仔不惹事,要是有事情来惹他呢?
越是懂事的孩子越容易被欺负,更别说明仔的爸爸抛妻弃子,跟着外省的女人跑了。
文蔷深知,单单这件事情,都足以化成最伤人的刀刃。
被那些看似天真的少男少女们,用来伤害另外一个同样年轻鲜活的生命。
可这一切毕竟只是她的猜测。
想着,文蔷叹了口气。
柯氦搜索了一些资料,却查不出那棵小杂草的品种。
想着营养土是从文蔷的花店买的,柯氦思索着自己是否需要再去文蔷的花店一趟。
可想到花店里面的那些足以让他窒息的花粉,柯氦又觉得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正想着,柯氦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柯氦瞥了一眼来电人,接起电话,“莫支队。”
电话那头的男人头大如斗,崩溃道:“柯教授,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我结案?”
柯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那边又哭丧着道:“我真的太难了柯教授,就是一个混混闹事的案子这在我的手上已经快要卡上半个月了,上面的人都在问我是什么情况了。你是想要私了还是打官司,倒是给个准话成不成?我真的太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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