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走廊上,双手捧着那块秃噜线头的围巾,心痛万分。
曹信理亏,连忙安慰:“我错了,我赔你个新的。”
“滚!”陆执把人推开,“你赔个屁你赔!”
这是他家小姑娘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曹信赔个鬼。
“罚站还说话!”
班主任从教室前门绕到后门,再从后门绕出来骂站在后门门口的两个人。
“从进教室就不老实,折腾半晌也不看书,我看课代表那还记着你没交作业,你今天…”
班主任的话在看到陆执的脸的那一瞬间,卡了壳。
“你脸怎么回事?!”
陆执:“……”
他前几分钟还想着早自习下课要去见老晏,结果这没下课呢,就见上了。
坏事总是比计划中来得快上许多。
“打架打的。”陆执看着自己手上那块围巾,重重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当小陆哥知道围巾是甜甜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后——
“曹信过来受死啊啊啊!!!!!!”
第32章 渣爹你不行啊
陆执非常自责,阮甜甜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他没有保护好。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班主任卷起手上的卷子, 对着陆执脑门就是一下。
陆执略微迟钝的抬起头:“啊?”
曹信挺直了胸膛, 在班主任没再次发火之前抢答道:“老师我听到了, 作为同桌的我一定好好督促陆执学习,不再让他打架斗殴,惹事生非。”
陆执扭头看他。
谁他妈的惹是生非啊?
他现在看曹信怎么看怎么难受, 除非把人打一顿才能舒服。
“你督促他?你督促你自己吧!”班主任呵斥道, “除了贺良玉就数你垫底, 这次他住院去了, 我看你稳坐倒数…”
班主任噼里啪啦喋喋不休。
陆执和曹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闭口不言捱过了一个早自习。
下课进了教室,陆执取了围巾, 心疼地碰了碰端部的毛线,没敢大力, 怕给扯多了。
曹信不知死活地凑过去:“陆哥, 你这么宝贝这围巾?阮甜甜送的?”
陆执猛地抬头, 见座位四周同学瞬间把头转向四面八方,收作业搞卫生说闲话的什么都有, 然而这些人全都竖着耳朵, 就等着陆执的一句是或不是。
陆执犹豫着要不要和曹信干上一架, 结果阮甜甜凭空而出,惊讶大吼:“陆执!你脸怎么回事?!”
少年颈脖纤长,摘了围巾后脸上的纱布就十分明显。
这时候他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被人那么仔细一看, 右眼眼角的淤青也暴露无遗。
他的脸真的好重要,就这一早上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不带重样地问候他。
“你跟人打架了?!”
阮甜甜松开手上的拖把,挤开无辜的曹信,凑到陆执面前
“眼睛青了!嘴角还破了!那边脸上为什么还蒙着纱布?是不是更严重?!”
陆执后仰着身子拉开距离,可是阮甜甜担心则乱,想直接上手,一个劲的往前凑。
周围吃瓜群众有说有笑,像小区长廊里带着自家孩子出来溜达的大爷大妈,看着玩闹的孩子发出了慈祥的微笑。
啊,真好。
不知道是谁,在阮甜甜背后轻轻一推。
原本就重心不稳的阮甜甜“哎呀”一声,一头撞在了陆执身上。
陆执身后是墙,靠的严实,小姑娘个子小体重轻,一头拱过来被陆执接了个满怀。
“哦哟!!!”
班里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哄笑声。
阮甜甜撑着陆执的肩膀,她的腰后还扣着陆执的手臂。
终于反应过来的小姑娘瞬间羞红了脸,气恼地爬起来,拿起拖把飞快跑出了教室。
“陆哥感觉怎么样啊?”有个男生笑嘻嘻地问他,“摸着没有?!”
陆执没有应答,缓缓站起身。
“我昨晚刚送两个人去急救室。”
他抬起眼皮,轻瞥曹信位置上站着的男生。
“你想做第三个?”
明明是句狠话,却被他说得不急不慢,沉稳有力。
不知有意无意,陆执垂眸,拇指按着唇角伤口,狠狠一擦。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斗气。
少年脸上带伤,周身有着同龄人不存在的戾气——那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带来的、除却玩闹后的平静。
仿佛你说句“想”,他就真的能让救护车来拉你一样。
和阮甜甜一起之后,陆执好脾气太久。
于是就有人忘了这是一人收拾十五班的狠角色,是十六岁就能在社会上稳住脚的小陆哥。
男生脸色微变,慌乱离开。
周围起哄的人也纷纷收了笑容,该干嘛干嘛去了。
-
卫生间,阮甜甜大力地涮着拖把,委屈地抹了把眼泪。
刚才她刚出教室,男生的那句调笑话就入了她的耳朵。
非常讨厌,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关掉水龙头,阮甜甜暗下决心,她以后再也不在教室里搭理陆执了。
拎着拖把出了卫生间,抬眼就看见陆执等在走廊一边。
阮甜甜当作没看见,脚步迈得贼快。
“哎。”陆执跟过去,软着声音道,“你生气了?”
阮甜甜别过脸,把刚才的决定执行到底。
“不要生气。”陆执帮着阮甜甜拎那根拖把。
阮甜甜把陆执的手拂开,走到班级走廊上哼哧哧地拖着地。
“我去把他打一顿。”陆执说罢就要往教室里走。
阮甜甜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打谁?”
陆执微扬唇角:“打曹信。”
曹信非常合时宜的从教室后门露了个脑袋,颤着音凄惨道:“救~命~啊~”
阮甜甜被他逗笑,握起拳头往陆执大臂上就是一拳,气恼道:“打你才对。”
曹信戴罪立功,陆执决定暂时不收拾他。
然而生命不息,作死不断。
当天下午,他就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曹信说他把你的围巾扯秃了。”阮甜甜小手紧张不安地扣着桌角,“还问我在哪买的,要赔你一个。”
正抱着围巾打瞌睡的陆执:“……”
此时正是下午第二节体育课。
临近期末,体育老师象征性地让同学们跑了几圈操场,就原地解散爱干嘛干嘛去了。
大多同学选择回教室自习,其他的分布在学校的各个地方。
陆执比较猖狂,他连跑步都没去,一个人抱着围巾在教室睡觉。
不得不说,阮甜甜这围巾用料十足,又长又宽,又厚又暖,陆执折了几折,护在胸口,睡觉的时候双手插在里面。
跟毯子似的,又暖手又暖心。
“给我看看,哪里秃了?”
阮甜甜朝他伸手,陆执十分不舍地把暖烘烘的围巾递给他。
“还真秃了…”阮甜甜咬着唇,小声道。
陆执喉结滚了一滚:“对不起。”
阮甜甜把围巾又折了一道,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我,我刚学的,没收好尾…我回家把尾收好了再还给你。”
她说得飞快,抱着围巾就走了。
陆执没太听懂,在座位上琢磨半天。
“收尾是什么意思?”陆执一把揪过刚回教室的曹信,“你跟阮甜甜说什么废话了?”
“啊…那个…”曹信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眼神乱飞,“陆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别揍我。”
陆执眼神一暗:“你不说我现在就揍你。”
“哈哈。”曹信笑得尴尬,“那条围巾,是阮甜甜织的…”
-
胡乔有句话说得好:我给鸡爪子上绕道线,鸡都比你织得好。
当天晚上放学回家,阮甜甜撅着嘴巴,抖着鸡爪,小心翼翼拆掉一条针脚,想给围巾重新收个尾。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拆完之后发现自己装不回去了。
“乔乔…”阮甜甜电话求助,“我织不好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胡乔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降落在阮甜甜家里。
林书雨好好招待了自家女儿的小伙伴,两个姑娘吃完饭后光脚坐在阮甜甜的床上捣腾针线围巾。
“这样穿。”胡乔吃着零食指挥道。
“哦!”阮甜甜闷闷地点头,仔细穿着粗木针。
紧赶慢赶,在下午上课之前把围巾结结实实收好了尾,阮甜甜兴奋了一路,想着下午就可以把围巾再给陆执了。
然而不凑巧的是,陆执下午不在。
“他那儿有点事吧。”曹信也不太清楚,“反正应该没多大事。”
阮甜甜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她电光火石间一转念,踏上了去往陆执家里的公交车。
这次她乖得很,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又踮起脚在窗子那边看了看,没有发出丁点儿声响。
陆执的确不在家啊。
阮甜甜在车站等着车,无聊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陆执肯定在零夜,可是她答应了林书雨不去酒吧找陆执,这会儿也不能去。
“小姑娘?”
车站广告牌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把阮甜甜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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