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抱他睡觉/第二更
临近过年,岁子庭让岁禾回家。
“你让你男朋友送你回来。”
璩昭正在给岁禾收拾东西,她看了一眼,转个方向,“你其实见过他的。”
“你哥和我说了,”岁子庭意外地平静,“带他回来给我见见。”
自己资助了六年的娃娃,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总得正式会一会。
“那我问问他。”
岁子庭抬高嗓门,“他不能拒绝。”
声音洪亮得璩昭隔得那么远都听到了,他回头,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岁禾揺揺头,指指电话,对岁子庭说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她走过去抱住璩昭,脸颊贴着他的背,“璩昭,你要不要和我去见见爸爸?”
璩昭握着岁禾的手转身面对她,问:“你想不想我见?”
岁禾说:“想的。”
“那就见。”
璩昭跟着岁禾回了家。
岁子庭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刚过五十的年纪,多的是女人想要给岁禾和岁初当后妈。
他都不要。
再婚需要太多精力,他很忙,每天分出百分之五的时间去知晓岁禾的情况是他唯一的消遣。
岁初不用他担心。
岁禾不一样。岁禾是岁子庭的宝贝,就应该得到最好的待遇,包括她未来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
璩昭。璩昭。璩昭。
岁子庭对璩昭很满意。
青梅竹马,知恩图报,还有他眼中对岁禾的占有欲,都让岁子庭选择去认可这个人。
就是城府太深。
岁子庭把璩昭叫进了书房,岁禾就在窗边给灰莉浇水。
但是香味不喜欢。岁禾揉了揉鼻子,呆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寒冷。
今年冬天没下雪,仅是装腔作势的刮大风。
比往年温暖一些,她的情绪却低落得不行。
看来得多抱抱璩昭,那样可能会好一些,只是要过年,两人难免要分别一段时间。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璩昭的家人。
听说璩昭的姐姐赵墨是个冷美人,可能是因为心里对璩昭的在意程度太多,岁禾第一次对自己的人格魅力产生了怀疑。
不知道赵墨喜不喜欢她。
岁禾捧着脸抵在窗台,手指头敲打着脸颊,轻轻叹了一口气。
璩昭对她来说,比想象中更重要。
璩昭留下吃了一顿晚饭。
饭桌上的氛围很和谐,除了岁初偶尔夹枪带棒的刁难,一切安好。
饭吃得差不多了,岁禾试探性地开口:“今晚你就要走了吗?”
她想抱着他睡觉。
没等璩昭说话,岁初就否定了这个方案,“他当然要走。”
岁子庭眯着眼,问:“禾禾想让他多陪陪你吗?”
岁禾想说,想的。却没说,她说的是:“那要看璩昭怎么决定。”
她不太喜欢岁子庭把璩昭当货品一样来对待。
璩昭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只依附她而存在。
“我留下来陪你。”璩昭在饭桌下抓住了岁禾的手。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看岁禾就够了。
岁初黑了脸,岁子庭倒无所谓,在看好璩昭的前提下,光是岁禾喜欢他这一点,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让李婶收拾客房。”
岁禾莞尔一笑:“谢谢爸爸。”
*
零点钟声还没敲响,岁禾的房门打开了。
走廊静悄悄的,一路的明亮。
岁禾探首观望,无人,她放心又小心地钻出来,关好门,粉红色的睡衣和白绒绒的毛拖让她看起来就像深夜偷出觅食的兔子。
地点是大灰狼的卧室。
估摸是大灰狼抢了她的胡萝卜。
走过长廊,再拐,岁禾停下一道门前。她猫着腰,手按上门把,顺畅地压下,眨眼间人就消失在了空荡的廊道。
小白兔顺利潜入大灰狼的基地。
比较特别的情节是白兔的心甘情愿和灰狼的守株待兔。
岁禾刚溜进客房就被璩昭抱了个满怀。
“身上有点冷,怎么不穿多点?”
岁禾把脚从毛拖里脱出来,踩上璩昭的脚背,她贪婪地嗅着璩昭身上的味道。
真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闭眼笑,说:“我这不是来找我的大暖炉了吗?”
第四十九章 我等你哦/甜章嘻嘻
岁禾和璩昭躺在床上,床头灯小小一盏晕出模糊的光圈,暖气充足,被窝干燥,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爸爸找你说了什么?”
“问我能给你什么。”
岁禾枕着他的手臂,看他,“你回了什么?”
“永不背叛,永不分离。”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璩昭说出来却像在讨论今晚的月亮到底圆不圆。
岁禾怔忪开口:“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璩昭本在把玩她的手指,倏然重重捏了一把,如同警告,听她吃痛才说:“我能做到我说的,所以以后的选择权在你身上。除非你要走,否则我不会食言。”
岁禾是他下地狱也要拽着一起的人,再没有人比她珍贵。
璩昭只是担心岁禾在看清他的肮脏后会不会逃开——那个时候,他怕的不是自己伤心,而是失控了会伤害岁禾。
岁禾抿着唇,将手放在璩昭的左胸,心跳平稳,没有撒谎。
她说:“我也能做到。”
璩昭亲了她一口作为回应,而后不再多言,他轻轻拍着岁禾的背,哄她入睡。
岁禾温柔而神秘。
从始至今。
听她清浅的呼吸,脑袋里回想的是她那句“我也能做到”,璩昭的嘴里像是被塞了大把的柠檬糖,酸的心口发胀,舌头一卷,只剩了清爽的甜。
岁子庭和他说的远远不止那句问话。
在书房里,两人几乎能说的都说了,全部 话题都围绕着岁禾展开。
在璩昭要走出书房的时候,岁子庭敲了敲桌子,神采带着生意场上的意气风发。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轻易地接受你吗?”
岁子庭指指自己的眼睛,“不单单是因为禾禾喜欢你。更多的,是因为我看到,你对禾禾的喜欢,比她对你的,更多。”
关了床头的壁灯,璩昭以脸颊贴着岁禾的额头,他抱着她,热乎乎的柔软。
和他的心情一样,炽热软绵。
璩昭终于承认,岁子庭说的没有错。
抛开所有的杂念,什么占有,什么折磨,什么征服,即使这些通通都不要了,那他也想要和岁禾在一起。
曾经的璩昭待人看物总是带着悲悯嘲讽,他觉得人性的嘴脸太恶劣,只有岁禾是例外。
他愿意为岁禾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哪怕岁禾对他有所隐瞒。
不过想想,他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讲究公平。
岁禾有岁禾的难言之隐,他有他的不可言说,扯平了。
总有一天岁禾会和他坦诚相待。时间很长,璩昭愿意等。
因为他喜欢岁禾……不,他爱岁禾。
非她不可。
第二天,璩昭离开了岁家。
岁禾站在窗边看着他走出去,背影高大挺拔,还没等他上车,她就开始想他了。
抱在一起睡觉的温暖真是太让人上瘾了。
未来几天要自己睡觉,岁禾失神落魄。
这时,像是心电感应,璩昭突然回了头,准确地找到岁禾的位置,冲她笑了一下。
岁禾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她踮脚,脸快要贴上窗,爽朗地对着璩昭露牙笑。
明知道璩昭看不到,她也要无声而缓慢地吐字。
“璩昭,我等你哦。”
璩昭走了没多久,岁禾腿站麻了,她口渴,想倒水喝,却听到李婶在厨房的惊呼声。
“哎哟哟,下雪了哇乖乖。”
岁禾回头,果然看到有细细小小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黏黏糊糊地覆上窗玻璃,精致的雪花纹路透着娇小的稚气。
初雪。
岁禾弹了下跟前的灰莉叶,开心地哼着歌去讨水喝。
暖烘烘的下雪天。
*
璩昭回到赵家时,赵生和赵墨正在下棋。
他走到赵墨身旁站定,对赵生颔首,“爷爷。”
“昭昭回来了啊。”
赵生很喜欢璩昭,对他又是愧疚又是欣赏,恨不得把璩昭想要的都给他。
璩昭一回来赵生就没了下棋的心思,赵墨一语道破:“爷爷是要耍赖了么?”
他面色一哂,“说什么呢?我让昭昭和你下。”
赵璩,是璩昭现在的名字。但是赵生和赵墨在家都只叫他昭昭。回赵家这两年,璩昭和赵生还有赵墨最亲。
至于璩昭的父亲赵帼宇,璩昭不愿多说。
替了赵生的位置,璩昭仔细看着棋局,随后落下一子,赵墨眉心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赵墨和赵生两个人的棋技一般,半斤八两的水平就爱较量运气的好坏。
璩昭不一样,璩昭学东西上手很快,不能说棋技高超到什么境地,但在自己的爷爷和姐姐面前,他还是有话语权的。
不出赵墨所料,一步步走下来,璩昭把她的棋路给堵死了,让她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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