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到家。
和这帮冷血无情的家伙做朋友。
以为他们都是来度假,风和日丽享受情怀,然而就如自她来后就没停过的阴雨,事与愿违,极尽讽刺。
“一群刽子手!”荣嫣怒不可撤吼出来。
伊凡娜想接近她,边柔和道:“嫣,难道军火商人罪无可恕吗?他对你那么好……”
“别说那个人!”荣嫣觉地恶心坏了,她两边太阳穴都在翻涌着要逃出她的皮肉,因为它们的主人是酒嚷饭袋,与她为伍是耻,她伸长手臂,制止对方的靠近,“别再过来了。我怕你们会杀死我。一群处处设计我的人,此刻,我只问,能不能让摆渡船过来?”
“不能。”伊凡娜直接回复,又不解问:“我不明白,川几乎都把自己心肝掏给你,你怎么会想着离开他?”
“不能就算了。”荣嫣不想跟她废话,笑着点点头,“助纣为虐的人,我祝你们死在自己所制的武器下,不得超生。”
这诅咒相当恶毒。
马库斯闻之变色:“你太过分了。”
“和你们比,不值一提。”
“难道你们国家就不制造武器?”
“我们国家的武器不滥杀无辜。”荣嫣看着他们笑,“而你们,杀了我。”
“嫣……”
她语气中的悲怆另伊凡娜不忍,然而荣嫣不再瞥他们一眼,失魂落魄如行尸一般挪出了屋子。
长桌前的人全部站起,追到屋门,也只是屋门的位置,他们不敢接近那个女人,哪怕是背影。
如果现在胆敢有人追上来啰啰嗦嗦的话,荣嫣就咬舌死在他们面前。
不知道咬舌痛不痛,会不会和影视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真的会死?
如果不死不就是白痛一回了?
荣嫣现在不怕死,但是怕痛。
她心脏疼地快失去失觉了,她现在不知道活着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好痛,痛到行路艰难,视力不清。
唯一仅存的功能只剩听力。
她寻着海浪声,来到只剩下残根的桥头前,视线抬起,前方是藏在夜雨下黑团团的一片漆黑,看不见岸,也看不见路。
她呜呜哽声泣起来。
突然对着翻涌的海面大喊:“季宴川——”首音愤恨沉重,尾音老长嘶哑着无边无际,仿佛那恨意会随着这音量散播出去她就不会痛了。
“为什么……”然而还是痛,她泪糊满了脸:“你为什么用左手作画,为什么……”
他不但用左手画画,还画地非常顺畅……是天生的左撇子。
他之前用的右手只是在演戏,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只不过这狸猫穿了人皮,带了人面具,和季宴洲一模一样的脸孔面具。
她竟然和他上床,没日没夜的弄,还愚蠢的担心他会不会亏空身体,傻呀,他疯子的,他为了不让她发现蛛丝马迹,在床上拖着她,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和国内联系。
“荣嫣……”荣嫣哭着大笑,她想自己此时表情一定恐怖极了,她对着大海嘶吼:“为什么——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你看不清——”
你完了。
你后半生完了。
你还记得季宴洲长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
季宴洲消失了,不见了。她和是他弟弟的男人当了半个月夫妻,是半个月,不是半天,如此愚蠢,荒唐可笑。
“嫣……”是谁在后面叫她?
颤颤巍巍的口吻?
现在这个岛上还有谁比她更颤颤巍巍吗?
她是一只鸟,那栋白色的鸟笼就是为她准备的,他在跟她上床说爱她的时候,同时为她建造一座“楚门”,这就是季宴川这个男人的所为。
“嫣,我们先回去吧。川在等你。”伊凡娜顶着风雨,将那个女人往后头拉。
脚下海水汹涌澎湃,伊凡娜想错了荣嫣,她不会寻死,她要回家,她还要……
“嫣!”伊凡娜惊叫一声。
荣嫣挣脱了她,往海边的残桥冲,她看着汹涌的海水,来自脚下的风吹翻她的湿发,她眼神如浪刀,一茬一茬地滚,喊着那三个字:“季——宴——川——”
每一字都是恨意滔天,长长的拖着音,就好像怕大海听不到她的起誓:“——我要杀了你!”
……
“咳!”寂静的画室中,男人突然猛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从画布上触目惊心挂下。
前来报信的人刚走到门口,夜雨湿重,他赶来的已经算快了。
可他刚张开嘴,声音只发了一个口型。
画板前的男人似乎早有先兆,于他之前凉笑了一声,“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报信之人惊疑,同时脚步往前,想看看他在画什么,接着,染着血一样颜色的画布一角出现在眼前,同时鼻尖嗅到的确是血腥的味道,报信之人不可置信地与画布前的那一双抬上来的,如正在举行着一场丧礼般的沉寂黑眸对上。
季宴川嘴角挂着血丝,扬起来:“她说要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了,还能拥有评论吗?
第78章
“她不会的。只是在气头上。”朋友安慰他。
季宴川抬手随意擦了下嘴角,忽地一笑:“是我大意。”他看着自己沾满颜料的左手,眼眸中有亮光在闪:“之前一直装的不错,下午怎么就忘了?”
东窗事发的时间,比他预想中延迟了一些。
其实不怪延迟,他和宴洲本是一个人,情绪再怎么变化,身上相同的气息无法掩盖,她发现不出正常。
只可惜他自己露出破绽,另聪慧过人的她识破。
“川。”朋友声音犹疑:“不如你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
“你和洲是同一个人。”
“我们不是。”他冷笑。
……
今夜这气氛真算凄风苦雨。
哀莫大于心死,荣嫣以为自己力量尽失,被伊凡娜拽着来到一栋白色的房子前。
她抬眸看到落地窗内投出来的暖光,屋子里壁炉的柴火烧地正旺,好似光明的地方。
扯唇一笑,“笼子。”
伊凡娜听到,决定先安抚着送她进屋,□□嫣的脚仿佛在地下生根,任自己怎么推都不动,后来她动了蛮力,惹地荣嫣大怒:“滚开!”
她挣脱出伊凡娜的控制,在湿哒哒的枯草地上脆弱晃了晃,最后身子像一颗摇摇欲坠的树,堪堪稳住。
“荣嫣……”此时一群人从酒馆方向赶来,一声声呼唤着她的中文名字:“先进去好吗。”
她不动。
一双湿黑的眼怨恨地盯着白房子的正门。
那里是客厅的方向,此时有三人从内走出,一左一右是贾斯汀和一个英国男人,中间男人身长玉立,一身白衣,松软的毛衣和宽松的居家长裤,短发漆黑,眉宇间淡淡簇起,眸光也更淡地恍如白开水般地看着她。
荣嫣便知道他不是季宴洲,季宴洲不需要温柔的外表掩饰就从内而外地散发着温柔,而面前这男人,身上衣着颜色再暖都遮不住眉宇间的煞气,他黑眸真的与他哥哥一模一样,漆黑深沉仿佛诱敌深入的深渊,她跌进去了,忽略了他唇角上扬时的速度,季宴洲笑时会很快的笑,不像面前人,是一种皮笑肉不笑,凝视着她时是盯着手中玩物的眼神。
“季宴川——我要杀了你!”她突然疯狂,撕心裂肺,冲上台阶,大约火箭发射的速度不过如此,她用身体撞向他,轰一声,她身体也随之倒地却没伤着一分,而被她压在身下轻微皱眉的男人显然受到重创,荣嫣听到他倒下时喉中沉重的闷哼声,虽然他表情若无其事。
她大笑,笑着笑着泪流满面,恨不得掐死他:“我要杀了你——”声音发抖,全身发抖,双手掐住他的咽喉。
然而,她只是想象中已经杀死他,事实却是他两手扣着她两边手腕,似乎只使了一分力,她便被牢牢遏制住力量,任凭她耗费力气而他脖子上丝毫不见伤痕。
一片混乱。
贾斯汀惊恐地拉住她。
还有些人扯她后背。
男人女人各国的语言纷乱的动静。
她笑挂着泪的眼睛,直直盯着地上的男人,他是季宴川,面无表情好像在看她笑话,到底能不能杀死他呢,他甚至给足时间在等着,从没见过这般一心求死的男人,可她却束手无策,她动不了他分毫,她被无情嘲笑着,她要疯了。
“季宴川……”
她崩溃着,眼泪如雨纷纷,坠落他脸庞。
季宴川这才还击,拎着她手腕将她扯起,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扣着她腕子将她拎到自己眼前,他声音凉透,奇问,是我没错,怎么就一副死了的样子?
荣嫣扇他耳光,没扇着,被他错开,眼神凛冽地俯视着她。
“你是强.奸犯——”她崩溃哭,肩膀耸动着。
他眉微微皱。
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两晚他是粗暴了些,如果说强.奸似也恰如其分,他本来就是抱着这态度抢她回来的,囚禁,藏着,再不放手,等合适时机将两个孩子带过来,他对孩子没有感情,即使是他生的,他恐惧小孩子,这种生物会让他头疼地爆炸,可她喜欢,他会做个合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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