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架子结结实实砸在他头上,当场眼前就是一黑,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给吓坏了。
不过现在看见南烟这么关心他,又觉得这一下砸的还是挺值的。
他勾起了嘴唇。
没多久,方泽买完东西回来,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他喘着大气坐在丁瓒身边讲述自己是如何和超市大妈斗智斗勇的,小嘴嘚吧嘚,丁瓒感觉耳边有一万只蜜蜂在飞。
易南烟看了眼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赶去程澈哪里还来不来得及。
她站起来对丁瓒说:“你没事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别一天到晚让奶奶担心。”
“你要走?!”
丁瓒立刻朝方泽挤眉弄眼,方泽对上了他的脑电波,戏精附体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的样子。
“喂,毅哥,什么?公司加班开会啊!哦好!我马上就赶过来跟你汇报情况!”
他边打边走到玄关换鞋,放下手机对易南烟说:“易老师,我们老板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医生说脑震荡伴有头痛、恶心、厌食、呕吐等症状,所以要给他吃清淡一点的食物,实在麻烦你了!拜拜!”
他噼里啪啦一长串说完,关门溜之大吉。
易南烟一脸懵,“为,为什么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啊?”
丁瓒:“喂,那晚你喝醉酒我可是细心照顾你一整晚!现在我受伤了,你就要狠心把我丢下吗?”
“可是……”
“哎呦哎呦,头好疼!胸口也疼!”丁瓒扶着额头哀嚎。
易南烟:“……”
“我是想说,他刚才手机拿反了。→_→”
丁瓒:“……”
两人都没吃晚饭,易南烟肚子也饿了,进到厨房煮些面条吃。
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国外也想学着做饭,可实在没什么厨艺上的天赋,煮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勉强可以下肚而已。
丁瓒躺在沙发上,隔着玻璃门观赏她在灶台前手忙脚乱,那一刻他突然有种错觉,他们是一对合法的小夫妻,在自己的小窝过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平凡而甜蜜的小日子,没有人打扰。
易南烟把面条端上桌,自己尝了一口,表情一言难尽。
丁瓒走上餐桌,举高手机和他晚餐来了张合影,发上微博向粉丝们报平安。
【一切安好。】
易南烟:“还拍照,怕我会毒死你吗?”
丁瓒挑眉收了手机,笑开了,“就算你给我做毒药,那也是甜蜜的毒药!”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跟谁学的?”易南烟听得起鸡皮疙瘩,“不过,味道不怎么样,你将就着吃吧。”
“嗯,好。”
谁知丁瓒完全不嫌弃,以前那些挑剔的少爷病仿佛被她的一碗面条给治好了,没几分钟碗就见了底。
饭后,夜已深,易南烟催促他早点休息。
丁瓒吵着要先洗澡,可他的伤口不能碰水,耍流氓想南烟帮他,在收拾厨房的易南烟默默举起了菜刀,他才悻悻退回了浴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易南烟在公寓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家只有一张床吗?”
丁瓒擦着脸上的水珠,不以为然地说:“对啊,客房什么家具都没买。不然你以为我上次为什么放着舒适地床榻不睡和你抢被子。”
“……”
易南烟无语问天,从他的储物间搬出一穿被子铺在沙发上,“算了,我今天晚上睡沙发。”
丁瓒嬉皮笑脸,“其实我不介意把床分给你一半的。”
易南烟把他推进了房间,“我介意!”
为防丁瓒半夜出现不适的症状,易南烟等他睡熟了才回到客厅。幸好下午逛商场的时候买了几身新衣服,就算不回家也有干净衣服换洗。
她冲了个热水澡,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很快睡意席卷,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很温暖的怀抱,带着让人心安的淡淡香气,她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精瘦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
-
第二天早上醒来,易南烟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可她昨晚最后的记忆明明停留在客厅。
她赤着脚走到客厅,沙发上的棉被已经被人收了起来,餐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蒸腾的牛奶和一块夹着两个荷包蛋的三明治。
易南烟心头微动。
她在洗手间找到了正在给自己额头换上纱布的丁瓒,问:“昨晚,我怎么睡到房间里去了?”
丁瓒额角的伤口有些深,还被医生剪掉了一小撮头发,严重影响形象,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要带着帽子了。
他拿棉签蘸了碘酒,“那还不是你半夜说冷,非得钻床上来睡,还要占我便宜,抱着我不肯放手!”
易南烟现在对他这种玩笑已经麻木了,拿过他手中的棉签,重重按压在他伤口,“你确定我不是想掐死你?”
“我去!”丁瓒疼得头皮发麻,“你就这么对待一个伤员吗?幸亏我还绅士地把房间让给了你,自己去睡沙发,没良心。”
易南烟又和他怼了几句,靠着洗手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镜子里两人的身影靠得很近。
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如何拉近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丁瓒已经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抵在台沿不得动弹。
四目相对,胸口剧烈起伏,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加重的心跳。炽热的呼吸慢慢扫过眉心。
丁瓒身子缓缓倾下来,喉结微滚,呼吸越来越重。
“南烟。”
他呢喃喊着她的名字,一寸一寸地向她的柔唇靠近。
那是他渴望的温柔。
易南烟紧张到忘了呼吸,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捏着衣角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要吻下来了?
那晚被他在车里强吻的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
就在丁瓒唇落下的前一秒,易南烟搁在外面餐桌的手机响起了闹铃,她如梦惊醒,撇开了脸:“别!”
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她手抵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落荒而逃了。
“……”
“我靠!”
没亲到!
丁瓒懊恼地捶在洗手台,生平第一次有种英雄气短的感觉。
易南烟跑回餐厅,极力平复加快的心跳,用手背的凉意去压抑脸颊的烫。
她按掉了手机闹铃,突然一道白光从她脑海闪过。
!!!
她今天早上还有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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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眼看就要迟到了, 易南烟慌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懊恼自己怎么把正经事给忘了。
丁瓒手抄着口袋从洗手间走出来,“你别急, 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就好了。”
“不行, 你还受着伤呢, 怎么能开车?我打车去好了。”
“你确定现代有我的兰博基尼跑得快?”丁瓒笑了,“我的头没事, 昨晚不是都正常吗, 脚也能走了。”
只剩不到二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还有心耍流氓的人肯定没什么大碍, 易南烟没再和他争, 匆匆洗了个脸,带上自己的东西开门按电梯。
丁瓒拿了帽子和口罩, 跟在她后面。
跑车在马路上疾驰,很幸运,没有遇上堵车。
丁瓒开车很稳,易南烟拿出常年备在包里的眉笔给自己描了描眉, 她的皮肤底子很好,白皙透亮的牛奶肌,就算不上底妆也没有瑕疵,只需涂上一个豆沙色口红, 提亮气色。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系主任不停发微信问她拿一份学生材料,那是院长通知今天要交的, 而她的那份现在还在家里。
“完了,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她来学校这么久,教学工作一直严谨认真,若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这样抛在脑后的,可昨天丁瓒受伤,她根本就没想起这档子事。
丁瓒把车开进校园,挑眉道:“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你材料在哪儿,我回去帮你拿,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真的?”易南烟眼睛一亮,“就在我书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的最上面,我妈不在家,我家钥匙你知道在哪吧?还有,昨晚勺子单独在家,你帮我看看它水还够不够。”
“好,知道了。”丁瓒把她送到主教学楼门口,“我现在就帮你回去拿,等着。”
易南烟解开安全带下车,“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别让学生看见你了。”
丁瓒比了个“OK”的手势,调转车头。
二十分钟后,车很快开回星河湾,丁瓒在拐角减慢了车速,远远看见易家院子旁边停了一辆银灰色奔驰,熟悉的车牌。
丁瓒轻哂一声,某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他把车停在奔驰旁边,摇下车窗扣了扣车门,对面车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侧头看过来。
“程大律师,你怎么有空来星河湾啊?”
程澈冷冷觑过来,“你明知故问。”
丁瓒也不恼,解了安全带下车,倚靠在车门说:“哦,等南烟啊?她上课去了,我送她去的。昨天我受伤了,她担心地陪了我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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