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儿便是这茫茫人海中,被宴父相中的儿媳妇人选之一。
这几日两家碰面多了,得了长辈的允许,韩雪儿飘飘然,自以为和宴柯就算是绑到了一起,却忘了,这桩事成与否,都得他宴公子一个点头。
带了探究打量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自己身上,韩雪儿到底还是打心里畏惧宴柯这号人物的,被他这样看得久了,渐渐的没了旖旎的心思,略略紧张无措起来,担心自己是否说错了话,惹得他厌恶。
宴柯却忽然轻笑出声,朝她靠近些微,与此同时,那道目光越发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让韩雪儿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循着宴柯的方向,她大着胆子想要靠到他怀里去。
宴柯却又倏忽偏开身体,躲开了她的动作,韩雪儿没预料到宴柯会躲开,猝不及防因惯性摔到地上,姿势狼狈,十分窘迫。
她正欲发脾气,却听见宴柯冷淡嘲讽的说:“结婚?长的乏味可陈,想的倒挺美,你想跟谁结?宴长丰么?”
“你……”
这话实在难听,韩雪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一片惨白,却反驳不得。
宴柯,她开罪不起。
眼睁睁看着宴柯说完这句话不留怀念的离开,她的双手渐渐在身侧紧攥成拳,最后却只是紧咬住唇,把所有话咽了回去。
-
锋线总经理办公室。
宴柯支着大长腿在办公桌上,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支笔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懒懒散散的听着总助汇报工作,精神懈怠,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宴总,这就是您这半个月的行程安排,请问,还有什么要吩咐下去的吗?”
宴柯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转瞬却又想起些什么,“等一下。”
“去帮我查个人。”
“您说。”
“东西我发你邮箱,关于这个人,从过往情史到家庭状况,我全部都要知道,晚上下班前我的邮箱里要看到结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宴柯撑着下颌,视线牢牢的被电脑屏幕上的女人给吸引了去。
在感情这件事上,宴柯崇尚自由,无拘无束,这几年在国外,交往过几个女朋友,时间不长,新鲜感一过,分手都是必然的。
他不耽于爱情,如他常说的那样,爱情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谁也不需要把谁当真,有了感觉就在一起,没了就分开,谈情可以,说爱不行。
可他从没乱来过。
那晚是个意外。
酒精是一半,而另一半原因,只有他自己明了。
二十三年来,他从来都是众星拱月被追着捧着的,偏就在梁浅这儿,不仅吃了个哑巴亏,再遇还对他避之不及。
想到那女人一脸淡淡的跟他说的那些话宴柯就直磨后牙,很有种把人扔床上去狠狠再弄一次的冲动,看她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些地方噢
第3章
梁浅对工作室并不算多么上心,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窝在办公室里看剧打游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懒懒散散的,没有目的,没有热情。
回国两周,前一周每晚和谭柒约个晚饭,后来这一周时间,梁浅都宅在家里,索性连工作室都不去了。
说是要重新开始,可她过的依然颓丧。
不知道是工作室那个嘴碎的告诉给了谭柒,这天晚上,梁浅在家里画设计图,谭柒的电话打了过来,约她晚上去酒吧。
一提到酒这个字眼,梁浅现在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总忍不住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她甩甩脑袋,暗啐自己魔怔过头了,还是应了下来,晚八点,两人约在Darkness见。
晚上随便吃了个外卖,差不多到出门的时候,梁浅精心画了个妆,为了迎合晚上的主题,她还特意挑了条衬身材的深蓝吊带裙,出门前随意蹬了双黑色高跟就出了门。
她长得漂亮,盘亮条顺,随随便便穿了条设计简单的裙子就足够扎眼,从昏暗走廊穿梭到卡座这一路,梁浅听了不少流氓哨。
谭柒说路上堵车,十分钟后到,卡座已预订好,梁浅点了杯鸡尾酒,慵懒的陷在沙发里,看着舞台中央贴身热舞的男男女女,灯光明灭起伏打在他们身上,氛围暧昧又糜烂。
梁浅窝在沙发里浅浅饮酒,她生了一张精致浓艳的脸,安安静静的坐着也美的像幅画儿。
在场一大部分异性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二楼卡座。
留着飞机头的男孩收起手机,脸色还通红着,恰巧被旁边的朋友眼尖瞧见,趁之不留神迅速夺走他的手机。
“哟,我看看,咱们小四偷摸干什么呢这是?”
飞机头窘迫的想要抢回手机,不料一群男人立刻围过来挡住他,联和抢手机的人一起去看手机上的照片。
待看清照片上的人后,齐齐笑出声来,“原来小四喜欢姐姐型的啊?只可惜啊,美则美矣,就怕你吃不下啊。”
一众人取笑自己,眼见着还愈演愈烈,飞机头气恼地夺回手机,“滚开,老子乐意,管你们什么事?”
“哟,还生气了。”那人笑着,仗着身高优势直接从飞机头手里再次夺走手机,问陷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的男人:“小宴总,你来看看你们家小四,偷拍性感美女,他这高中还没毕业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操|你妈,快把手机还给我!”
宴柯交换着坐姿,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瞧着面前两人的胡闹,他抖抖烟灰,低沉出声:“还给小四吧,再不给他得当场哭给你看。”
“哈哈哈,小宴总说的是。”
“表哥!”飞机头拿回手机,满脸不高兴的坐在男人身边,“你怎么也跟着取笑我?”
宴柯但笑不语。
飞机头坐在宴柯旁边,抱怨连连:“哥,你知不知道最近我爸停了我的卡,饭都要吃不起了,哥你还笑话我。”
话已至此,宴柯如何听不懂这小混蛋的潜台词?他轻挑了眉梢,“有话直说。”
飞机头立刻笑嘻嘻的端了杯酒递过去,忙声说:“表哥,借我点儿钱呗。”
宴柯给了飞机头一张卡:“没有密码,拿去用吧。”
飞机头喜上眉梢,立刻吹捧起来,“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宴柯笑了笑:“想恋爱了?我怎么记得你今年还没成年?”
“成年了!”飞机头梗着脖子,“再说了,我就是抱着欣赏的心态拍了一张,不代表什么……”
“未经别人允许偷拍别人,也是一种性骚扰,懂吗?”男人复又点了烟,想到旁边有小孩在,又缓缓掐灭,“手机给我。”
飞机头不情愿了:“表哥。”
宴柯点亮没设密码的手机屏幕,手指滑动,照片上,光晕暧昧犹如薄纱笼罩在女人精致面容上。
楚楚动人。
宴柯眼底暗沉,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便点了删除:“以后别什么人都瞎拍。”
“啊?”飞机头还未反应过来,那颀长身影已大步走出卡座,背影看起来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
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心里又积压了太多事急需排遣,梁浅来到阳台上抽烟。
这半年来,梁浅的烟瘾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只要一闲下来,手里就必须拿着烟的地步。
夜景繁华,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梁浅狠狠吸了一口烟,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呛得鼻腔酸涩。
一轮弯月挂在天际,夜色渐浓,衬着长廊边单薄的背影越显孤寂。
宴柯就那么静默无言的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积聚在胸口多日未散的郁气顷刻消散大半。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走过去,碰一碰她发顶,看看是否如想象中一般柔软。
“来这种地方,一个人躲在这儿抽烟多没意思。”
梁浅侧首,对上一双深沉的眼,掸掸烟灰,又转过头去,兴致缺缺,“怎么又是你?”
“很失望?”
“说失望也谈不上,只不过每次看到你,总能让我想起我那晚有多狼狈,我回国就是不想再碰到你,可谁能想到这世界这么小,居然三番五次遇到你。”话里不无自嘲。
宴柯脸色冷下来:“狼狈?”
“不说这个了,”梁浅按灭烟蒂,转头看向他:“问你个问题,你回国,是为了我?”
“不全是。”
“哦,是为了我。”梁浅直接这样理解,“不过可惜,我现阶段没有发展感情的想法,所以你,找错人了。”
宴柯一时哑然无声。
见他不说话,梁浅眼神闪了闪,“看吧,你心里有答案,我心里也有,意外就当成意外让它过去,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吧,对你我都好。”毕竟蓉城真的很小,碰上也不无可能。
话已至此,梁浅欲离开阳台,手臂却被拉住,宴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梁浅皱起眉头。
“那天,你明明也很喜欢,不是吗?”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梁浅也不是个傻子,她明白过来,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他们开始的荒唐,再怎么往后发展这份怪异感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减,而现在他更是将那荒谬摆出台面上来,让她无可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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