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梁浅脑子里乱糟糟的,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恰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大作,梁浅抽回手,接起电话,是谭柒到了,正在卡座里等她。
挂断电话,梁浅对上宴柯的目光,他静静注视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眼神漆黑湿漉,像一只亟待抚摸的小狼崽。
可这小狼崽不乖得很,一上来就露出尖利的爪牙。
但不可否认的是,看着这张漂亮脸蛋,梁浅居然真有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想着不如将错就错,也让她做一回包小白脸的富婆好了。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冲动。
她很快冷静下来:“你别给我下套。”
宴柯还想说些什么,梁浅一根手指按在他唇峰上,阻止了他,“小朋友没遭过社会主义的毒打,什么话都敢说,姐姐还要跟朋友喝酒去,就不陪你玩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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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卡座,谭柒已经坐在沙发上。
谭柒点了两杯颜色鲜艳的酒,热情的招呼梁浅过去。
梁浅落了座,接过酒杯喝了两口,心里藏着事儿,不吐不快,想了想,她将今晚的所见所闻讲给谭柒,只是略过了在巴塞罗那的过往,谭柒听完躺在沙发上笑得不可开支。
“真有意思,那小帅哥长得怎么样?怎么好事尽让你给碰上了呢?”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蓬勃朝气的脸,梁浅失神少顷,答:“比顾言要好看。”
顾言是他们以前高中的校草,曾引得隔壁几个高中的女生堵在放学路上,就为看顾言“芳容”一眼,话至此,谭柒暗暗咂舌,“这样你都不同意,换了我,管他三七二十一,睡了再说。”
“你喜欢给你好了。”
“不要,人家看上的又不是我。”谭柒说着,搡了搡梁浅的肩,看着某个方向问:“欸,不是那个吧?极品啊!”
梁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又见到了宴柯,他坐在离她不远的卡座里,面前桌上放着一杯酒,旁边几个衣着清凉的女生围在他身边,宴柯连眼神都不给半个,皱着眉坐到了吧台边。
他一身白衣黑裤,简单的装束,衬得他身高腿长,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静坐不动也格外引人注目。
两人的视线越过人群撞了个正着,梁浅正提起他就见到了人,心虚的抬杯喝了口酒,回答谭柒:“是他。”
“浅浅,这你都不上吗?唇红齿白蓬勃少年多好吃啊!听我的,现在立刻马上去答应人家好吗?今晚翠华轩,我给你订房,情侣套间,包!你!满!意!”谭柒是个行动派,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眼见着她真的点开了订房软件,梁浅迅速夺过她的手机,颇为无奈道:“七七,别闹了。”
谭柒看着梁浅将她手机退出来,忽然问:“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夏昶?”
作者有话要说: 宴狗子:不好意思啊,这我老婆,承让了。
第4章
恍如隔世的两个字,立刻将梁浅拉回现实。
她有些失神地愣了会儿,摇摇头,端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大口,“没有,我没有。”
谭柒叹息:“浅浅,都过去快一年了,你该走出来了,既然时间没有用,那何不如尝试着进入下一段感情呢?”
时间和新欢,都是忘记一个人的良药。作为朋友,没有人比谭柒更希望梁浅能从那段腐烂的过去中走出来。
“我没有忘不掉……”梁浅喃喃自语。
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重新面对感情的能力,也失去了信任一个人的勇气。
猩红的酒液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的迷乱人眼,梁浅将一整杯囫囵饮下,刺激的眼眶发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也好不起来。
梁浅不停的喝酒,也许是为了掩盖某些满溢的情绪,又或许只是想借此发泄,走出Darkness的时候,她脚步已经虚浮到几乎站不稳。
谭柒没喝两杯酒,因此才能清醒的一路扶着梁浅往停车场走。
两个年轻又娇媚的女孩子,半夜出现在这种场合总归是不安全的,往梁浅车走过去的时候,两个身材高大健壮身上纹着花臂的男人目光不善,迎面走来。
谭柒心觉不妙想要绕过去,哪知两人一左一右径直将她们包围起来:“往哪儿走啊小美人?”
谭柒紧搂着梁浅,“我朋友就在前面,你们想干嘛?”
“哟?是吗?那就叫你朋友也过来啊,咱们几个一起,聊聊天。”
碰上这种癞子,一个女人完全没有办法。
可惜梁浅醉的太深,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靠在她身上,想要趁机逃走都没办法。
谭柒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偏偏还就在这个时候,梁浅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冲她来了句:“七七,我心里好难受……”
“……”我也是。
那花臂男一见梁浅的脸眼睛就亮了,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小姑娘长这么漂亮,哪有人舍得惹你哭呢?来,跟哥哥走,跟哥哥说说你哪儿难受,哥哥让你舒服。”
“你别乱来!”谭柒搂着梁浅往后退,“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两个花臂男嬉笑着,直接夺走谭柒的手机,“识相点儿,我不想打女人,要不你把她直接给我,要不你们俩一起来,我们兄弟俩不介意。”
谭柒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地库此时阒无一人,想呼救都无处,正当她百爪挠心之际,一辆车打着前大灯直直的照过来,刺眼灯光打断了花臂男的动作,随后,车子稳稳地停在几人身边,发动机的声音在这无边深夜里格外刺耳。
除梁浅外,三个人都愣了。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身量颀长,气势很足,遥遥看着,身材透着力量感。
花臂男打量两眼,认出来人是谁,想到这位的处事风格,有些慌:“宴……”
宴柯勾唇一笑,懒洋洋的靠在车身上,一双腿修长笔直。
他打断花臂男的话,指了指醉的不省人事的梁浅,说:“不好意思啊二位,这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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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空气流通不开,宴柯自后视镜看到软在旁人身上没骨头似的梁浅,按下中控开了后车窗。
“七七,我难受……我这里真的好难受。”梁浅指指胸口,眼泪汪汪的扁着嘴。
谭柒哄着梁浅,跟哄小孩似的。
宴柯一边开着车一边分神看梁浅,见她软乎乎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笑。
清醒的时候是枝带刺玫瑰,喝醉之后倒是收敛了浑身的刺,有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柔软。
一路安静。
直到车子稳稳地停在安景花园,宴柯下车,绅士的替两位女士拉开车门。
梁浅嘟囔着喊渴,谭柒拍拍她的脸,说回家再喝,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就这么及时的递了过来。
宴柯单手插在裤兜里,饶有兴致的靠在车身上看着那眼神迷蒙,发丝凌乱的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张口喝水的模样,忍下想要伸手替她拨开额前乱发的冲动。
道了谢,谭柒架起梁浅,有些吃力的往里走。
纵然梁浅再怎么轻,她也是个身高一六五的成年女性,谭柒喝了酒,晚上又闹了这么一通,着实体力不支,走五步要歇两步。
大概是看出她的为难,宴柯走到两人身后,问的是谭柒,视线却胶在梁浅脸上:“需要帮忙吗?”
见那眼睛里根本塞不下第二个人的架势,谭柒忙不迭将人推到宴柯怀里,顺手推舟道:“那就麻烦你了,送到电梯就好。”
宴柯点点头,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梁浅打横抱起,稳步跟在谭柒身后。
怀里的人软的不可思议,一双手软软的搭在他脖后,柔软面颊贴着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呼吸吐纳间,像是有电流不断蹿过,勾着他心乱如麻。
偏偏她喝醉了酒之后格外的不安分,迷瞪瞪的乱动,一会儿说他手臂太硬了膈的不舒服,一会儿又扯着本就足够低的领口喊热。
嗓音细细软软,很难不让他回忆起某些不合时宜的记忆。
女人的脸在夜色中红润动人,饱满双唇如诱人采摘的樱果,宴柯视线完全黏在怀里人的脸上,忽然就有些渴,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夜风拍在脸上,他深深吐纳,努力让思绪静下来。
短短几百米路,宴柯被折腾的够呛,最后他实在受不住,伸手掐了掐梁浅的脸,压低声音伏在她耳边警告道:“再乱动我就亲你了。”
梁浅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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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空。”
“不用了,您二位在L.A好好度假就是了,我这都回国了也听他的话照办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求?”
“不是,您别管这么多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要什么样的女人还用不着他做主,他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去娶了人家。”
“好了,妈,您注意身体,就这样,挂了。”
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宴柯径直按下挂断。
他坐在车里,敞篷打开,摸出一根烟点着咬在嘴里,夜色寂寥,偶尔有三两行人路过,男人过于出色的外貌被月色映衬的更加耀眼。
路边几个小姑娘推推搡搡的,大概是想要上前要联系方式,结果还未等靠近,宴柯吐出烟圈,眼神轻轻扫过去,过分冷淡的模样,让人不敢再有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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