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当机立断朝后退了一步,抬手掩唇,佯装无事发生地咳了一声。
符我栀攥着手机,把手机壁纸亮到他眼前,语气十分危险,他一个答不好,她可能就要开始吃人了。
“为什么你手机壁纸是我?”
停顿了半秒钟,她盯着他,刀锋一样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她咬着牙,恨恨地质问:
“用我的照片做壁纸就算了,我本人长得这么赏心悦目,你偷偷暗恋我倒也没什么,但是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用我脑袋上长了包包的照片做壁纸?还给我的包包搞了个特写,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危玩:“……”
他要说不是故意的,是手机自己太聪明了,自作主张非要把焦点对准她额头上的那个小包包,不知道她信不信。
这张照片是她喝醉那天晚上他把她抱回房间时拍的,当时她睡得香,还嘟囔了一句骂他的梦话,他有点没忍住,蹲在她床边拨弄着她的头发。
比起拍照,他那时可能更想低头亲吻她,为了压制住那种最不尊重她的行为,他只好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东窗事发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在这种火上浇油的情形下事发的。
危玩继续往后退,符我栀气势汹汹朝前逼近,秦听鸿主动跑到楼梯上坐着看热闹,楼梯上视野好,也足够安全。
危玩一边退,一边平静地说:“你可以当做我暗恋你。”
“暗恋我,所以故意拍我最丑的照片?你当我傻?”
“你不傻,你只是不够聪明。”危玩用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怼回去。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前前后后,无论哪一句,都是实话。
符我栀当然不相信他,大怒:“我不管其他什么,总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删了,备份的云盘的也全给我删了!”
“行。”危玩竟然当场答应了。
符我栀反而没想到他这么快改变态度:“什么?”
危玩朝她伸出手:“手机给我,我删给你看。”
符我栀:“……”
这人刚才不是还说暗恋她吗?
怎么这会儿答应删照片答应得如此痛快?
有这么暗恋的吗?
符我栀仿佛突然吞了一口苍蝇,好生气哦,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要不直接打他一顿吧。
亲眼盯着危玩删了相册,云盘,以及备份录,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都被清理了个一干二净,符我栀这才放心下来。
她给符笙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符笙正坐着出租车往小公馆方向去,看起来一切都平安无事,但他身上穿着符我栀的女士大衣,头上戴着她的白色绒帽,下半身穿着男士裤子,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司机一开始都不愿意带他。
挂了电话,符我栀这才放下心来。
秦吾也听见了动静,出来看看情况。
危玩示意秦听鸿回房间,秦听鸿聪明,推着秦吾就进了屋。
“说说看什么情况?”
等秦吾和秦听鸿都进屋之后,危玩才稍微收敛了神色,略显正经地看着符我栀。
“哪有什么情况。”符我栀把手机还给他,“一群疯子被放出来到处咬人而已。”
危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不要先去打个狂犬疫苗预防一下。”
符我栀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别咒我好不好?”
她一路回来紧张得要死,这会儿总算放松下来,抬手摘了帽子,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后怕。
之前在高铁站她差点被那群人抓住,幸好在门口碰到了刚从网吧打完游戏回来的符笙,姐弟俩互换了衣服,符笙主动吸引了那群人注意力,她才得以脱身。
要是没有符笙,她这会儿恐怕已经被逮到了聂柯面前听他放屁,听他放完屁,她都不知道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被强行软禁起来。
现在突然觉得符笙热爱打游戏真是太好了,要不是符笙临时决定在高铁站网吧打会儿游戏再回H市,她也不会在那般紧急的时刻碰到他。
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符笙帮了她一次,后面两天该怎么办?要是聂柯明天让人上门来硬的,她该如何顺利脱身?
她正烦着,危玩却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揉揉她脑袋,笑了。
“晚上早点睡,我在这儿。”
符我栀不耐地拍掉他占便宜的手,嘟囔:“你在这儿有什么用,你又不能……”
话语猛地一顿。
符我栀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丝灵感,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危玩朝她笑笑,顺便伸手替她拉了拉外套拉链,她跑得匆忙,外套拉链开了挺大一个缝,细嫩的脖子露在外面,白得亮眼。
“我又不能怎么样?”他懒懒地说。
符我栀:“……”
她噎了一下,一脸复杂:“你好像还真能。”
危玩可是危家的大少爷,腾盛在商场上强势了这么多年,哪怕是聂家,也不一定愿意和腾盛作对。
她哥的丰衡是个例外,总之,有危玩这位腾盛太子爷坐镇,聂家还真不一定敢直接硬来,只要她安静地等两天,等聂西旬来S市接她,这次的危险应该就能避开。
见她终于想通了,危玩勾起薄利的唇,慢悠悠张开手臂,一副等她投怀送抱的模样:“这样吧,来抱一下,明天我随便你使用。”
随便使用?
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符我栀嫌弃地撇撇嘴,想到明天或许还真能用得着他,开始犹豫。
危玩手臂还张着,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但又不是很像,他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犹豫的小脸,他的脸部轮廓很好看,线条分明,暗藏着几分柔和。
符我栀深呼吸,拍拍脸,上前两步,离他越来越近。
随着她主动的靠近,危玩薄薄的眼皮缓缓向上掀起一个诧异的弧度。
下一秒,符我栀伸着瘦弱的胳膊,小小的双手狠狠掐住他修长的颈项,愤怒地死命摇晃起来。
“你这臭流氓,不要以为你明天能帮得上忙就可以随便占我便宜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就算让聂柯赢了,我也不可能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
危玩被掐得呼吸困难,但他还能腾的出闲情去笑。
这丫头长得不高,看起来也瘦瘦的,怎么手上的力气这么大?
而且,脾气还挺大,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意被他占便宜。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桃花眼眯了起来,眼尾被笑出来的生理泪水氤红。
看起来好像更好看了。
该死的,这家伙就是生了张占便宜的好脸。
符我栀越想越生气,手上也掐够了,正准备撒手,却忽然被他单手揽住腰按进怀里。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该收的费用我还是得收,要不然我多亏。”
她小小的鼻子猝不及防地贴上他的胸口,嗅到他身上清清爽爽的皂香味。
这人是不是刚洗完澡?
符我栀胡思乱想了两秒钟,倏地回过神,抬手捂着泛酸的鼻子,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她退开两步,随手捞起桌上的帽子扔他脸上,然后想也不想地从自己口袋里一个接一个掏出其他所有能扔的东西。
耳机线,硬币,符笙擦过嘴的卫生纸——噫,这玩意好恶心。
符我栀一边嫌弃,一边把东西统统往危玩脸上扔,扔的同时还不忘添油加醋地介绍:“接招吧!泡过泡面的耳机线,掉进过厕所的硬币,擦过鼻涕的卫生纸!”
危玩:“……”
他的脸色逐渐扭曲。
他越不爽,符我栀就越高兴,最后掏完了所有的东西,实在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恶心人的玩意,她只好停在原地和危玩面无表情地相互对视。
危玩瞥她几眼,凉凉地说:“没别的东西了?”
符我栀也凉凉地说:“当然有。”
危玩掀了掀眼皮,意思是你尽管扔,再让你得逞我就不信危。
符我栀装腔作势地慢慢把手伸向兜里,在危玩的视线也随之落到她口袋上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就是一脚狠狠踩他脚背上。
“最后一招,泰山压顶脚!”她得意洋洋地拍拍手,脚尖甚至还用力地碾了碾,最后赶在他火烧起来的前半秒安全脱身。
危玩弓着背咬牙切齿:“符我栀!”
符我栀站在卧室门前,毫无畏惧地冲他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你打我呀,你过来打我呀。
危玩:“……”
他上前一步,符我栀吓得连忙跑进门里躲避危险,砰地一声关紧门。
危玩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扇门。
也不知道他从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上看出了什么花来,脸上的不悦很快烟消云散,乌黑眼底竟然悄悄浮现出几分纵容的笑意。
半晌,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轻轻叹了口气。
他对她,好像已经不只是一点点的喜欢了。
这下可有点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就到这儿啦
明天还是老时间,晚上九点准时更新
如果有事推迟更新的话会在评论区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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