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最近都和李神医凑一块玩乐。
两位老人家爱下棋,爱斗嘴,一来一回的就一天过去了。
今日有两个小年轻在跟前,两人就成了老人家拉拢战队的目标,非得叫他们说出个谁的观点是对是错。
宋晋庭眨眨眼,面对两位老人的目光,咳嗽一声道:“我家窈窈说什么都是对的。”
根本不接招,狡猾得跟狐狸似的。
谢幼怡见他和稀泥,睨他一眼:“你这话我推出去了,却怎么还觉得动听。”
小夫妻俩恩恩爱爱的,叫两老人看得都牙酸,纷纷啧一声,挥手把他们赶走了。
两人逃脱,出了院子相视着笑了。
“窈窈,到你屋子去坐坐?”宋晋庭提议,他现在可不想回去成为岳父的眼中钉。
本来回家来也没有别的事,谢家向来不跟亲戚走动的,不用宴客,她欣然点头。
“怎么觉得好久没回来了似的,明明才几天。”谢幼怡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熟悉的摆设,生了比她离家去江南的时间还久的感慨。
她跟着外祖父四处跑,一跑起码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
她正说着,就听到房门被关上了。
她回头,就见宋晋庭还落了栅子,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
“做一件早想做的事!”
他大步过来,有银线绣着暗纹的袍摆翻飞,谢幼怡一眨眼,已经被他拥入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可她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呼吸,这样的距离,总让她忍不住去回想他勾着自己在锦被上翻浪的种种。
他垂眸看她已经发红的耳根,伸手去捏了捏,谢幼怡被他指尖的温度闹得更是红了一张脸,下刻却飞快抬头,在他下巴落下一吻:“好了,你松开。”
她献吻的举动反倒让他成了错愣的那个。
她刚才碰触的余温彻底散去,才用略有深意地目光去盯着她瞧:“窈窈怎么知道,就是这个?”
“宋晋庭,不许耍赖!”
谢幼怡虎了脸,羞恼地发出威胁。
他忍不住低笑,弯着腰将她整个人搂得更加紧,“所以,窈窈你也想过是吗?在这里,让庭哥哥亲亲你……”
这是她的闺房,即便闯过,可从不曾越矩过,他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满圆。
仿佛就是一头充满占有欲的雄狮,不管是人还是地方,他都想要。
谢幼怡觉得这人有时真的黏糊缠人得很,还总说这种让人招架不了话,她要推开,可他已经倾下来。
**
宋晋庭闹归闹,还是拿捏着分寸,两人并没有在屋子里呆多久就回到前厅。
谢幼怡被他对着嘴啃一顿,回去前还特意补了胭脂,只是脸上的红晕迟迟未能散去。
今日除夕,各家都还有许多的事,如祭祖一应的。
谢幼怡回门在娘家用过午饭便要回去,离开前和娘亲还说了些悄悄话,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宋晋庭再见到她时,她是红着一脸落荒而逃低的地拉着他头也不回。
而此时的边陲,谢煜锋正穿着小兵的衣服,混在一堆士兵中坐在大帐篷里说笑。
而帐篷里不时就有人被喊出去。
被喊出去的人都满脸高兴和期待,然后会抱着不少东西再回来,大声笑着和大家说这是家里谁谁送来的。
谢煜锋看着又哄笑着围一块炫耀家人的士兵,嘴角故意扬着的笑都落了下去。
正热闹着,有人喊:“沈立!好像你家人给你送东西了!”
谢煜锋愣了一下,等那个人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往外去。
这个是他在军营里化名,有时候被喊的时候总得恍惚一下,特别是现在这种大家都能大张旗鼓说起亲人的时候。
等他出去,看见的是一个面生的老人。
见到就喊:“沈立,你妹妹托我给你送东西来了,说天冷多穿点。”
说着,厚厚的包袱就塞进他手里。
他有些迫不及待打开,发现是簇新的中衣,还有加棉的薄棉衣,能穿在中衣外头再穿上盔甲。
里头还有一封谢幼怡亲笔写的家书,短短三个字念安好。
没有署名,但他能认得妹妹的字。
谢煜锋站在冰天雪地里,莫名眼眶一热。
他正情绪一发不能收拾,又来一个人,先和守门士兵说了什么,然后大声喊他跟前的老人:“老王,你带东西,怎么还带少一样,我还得给你送来。”
又是他不认得人,还笑吟吟打量他跟老王说:“这就是你亲戚家的侄子,嘿,可真出息!”
老王说那自然,把东西接过来,那人就自主先跟他解释地说:“你怎么拿了人妹妹的,把哥哥的丢下了。”
哥哥?
谢煜锋把信收回包袱里头,结果另外一个也鼓鼓囊囊的包裹打开一看,还是衣服鞋袜什么的,里面同样有一封信。
心理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内容和谢幼怡的反之,满满当当居然写了三页纸。
三页纸的废话!
而且,他哪里有什么哥哥?!
这是宋晋庭那王八蛋乘机占自己便宜!
然而,他再气,也只能憋屈地跟两位送东西来的人扯着嘴角笑着说:“有劳了……”
就在谢煜锋被气得轻的除夕夜,士兵们的年夜饭只用了一半,就被敲响的战鼓惊得纷纷丢下碗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
看到小可爱们说的了,我以后会少吃点的~~努力不让自己丢第二次脸~
第48章
大同在除夕遭到夜袭, 战火瞬间蔓延,笼罩着边陲。
此时的京城百姓还在为辞旧迎新欢庆, 宫里皇宫内举行着家宴, 对此事毫不知情。
宫宴上, 瑞王好几回都收到太子投来的带恨意的目光,他只低头抿酒,和以往一样说几句无伤大雅的‘单纯’话来逗皇帝高兴。
等散宴时, 外头不知何时扬着雪花,瑞王被钻入脖子的雪凉得打了激灵, 身边的内侍忙牵着袖子挡他头顶。
“殿下,再走几步就能坐上马车。”内侍担心自家殿下着凉了。
瑞王拂开他的手,抬头看着天空。
下雪的夜空透着青色, 带着微微的亮光,像是破晓前的青光。
明日有大朝会, 再过几日,内阁就该开始捡着重要的事汇禀,真正的开端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开始。
太子今夜看他的眼神, 恐怕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啧……”瑞王笑了声,终于再拾步往前走, 后头却是响起二皇子齐王的声音,“三弟怎么还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去了太子那儿呢。”
瑞王回头,齐王双手倒插在袖子里,穿着缝了黑熊毛毛领的斗篷, 夜色下那张总爱阴阳怪气的脸更惹人厌烦。
“嗯?我以为二皇兄会去找我皇兄讨杯热茶解酒,便没往那去,省得打扰了,原来二皇兄没去啊。”他装作诧异的样子,嘴角却啜着笑。
齐王差点被他的话气到面容扭曲。
他去找太子喝什么茶,他和太子只有仇,去找太子,不就说他投降去当夹尾巴做人的狗?
“我近日见三弟和太子不怎么亲近了,还以为你们闹了矛盾,看来是我瞎好心了。”齐王咬牙,也不装了,冷笑讥讽过去。
亲兄弟都闹矛盾,让外人知道,就可太多能够做的事了,比如让亲兄弟两先被挑拨得咬起来。
他们这些外人看着窝里斗不乐吗,也许还能来个黄雀在后。
瑞王也跟着笑了一声,学他的阴阳怪气:“是啊,二皇兄可别真的该关心的不关心,不用操心的瞎好心。哦,听说二皇兄的妾室年前摔一跤,孩子掉了,二皇兄这是急着回去安抚吧。”
说罢,还做了个探头的动作,好像后头有谁过来了。
齐王被他动作惊得转身就想说话,结果看到后边空无一人,并不是他想的后边的齐王妃跟上来了。
因为妾室怀孕摔倒一事,他误会了自己的妻子,两人大吵一架,齐王妃是个彪悍的,到现在记着仇。而齐王外强中干,是个真真怕老婆,被一吓,差点就要对着空气解释了。
瑞王已经大笑着离开,齐王被气得站在风雪中直打哆嗦。
在瑞王上马车的时候,内侍忧心忡忡地问:“殿下不怕惹急齐王了,万一他转头就利用殿下。”
“随便他,就怕他不利用。”
有时候,就要快刀斩乱麻。
回去瑞王府,瑞王把宫里的事写信给宋晋庭说了一遍。
其中提到今夜也在场值班的苗隐,说是太子跟他也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他把谢幼怡掳在自己身边一块守岁,两人都窝在一张太师椅里,看信的时候双眼眯了眯。谢幼怡一抬头就看见到他猫一样的眼神,指尖点到他眼皮子上:“瑞王有什么急事,大半夜还得给你来信。”
他把信递给她,将人往腿上抱。
她在女子中身高不算矮,可实在是纤细,即便和他同坐,都不显得挤。他就只能自己去控制这份紧密度了。
谢幼怡低头看信,没阻止他的动作,为了舒服一些还吧头枕他肩膀上,边看边说:“当个皇子可真不容易,这是要我们防二皇子啊,看来过完年就要没有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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