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庭说是,语气倒是闲闲:“无所谓,总是要来的。早点收拾好了,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候,我再陪着你游山玩水去。”
“少哄我了,你这宋佥事就连成亲都只有三日假,明日开始就要当差了。沈家商行解体大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忙的,我也不用到处跑了。就是外祖父是真对务农有了兴趣,最近天天喊着要跟李神医一块找地方种田去。”
“外祖父的务农,能是我们知道的那种吗?这搞不好,就成了最大的粮商了。”
沈家做的生意很多,卖粮食是其中一样,但从来没想过出产。
因为谢幼怡的建议,倒想要走产出的一条路,搞不好最终还是要在商界霸占一块。
她就道:“这样也行,能帮着百姓真正控住粮价,造福大众是好事。”
她已经看完信,直接往他怀里一塞,兴趣缺缺。
宋晋庭看得好笑,不过她不爱操心了,他反倒放心,低头去亲她眉心:“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不睡,和你一块守岁,我可盼了好多好多年了,怎么能够睡着。”
她坚持,他也就不多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起小时候的事。
比如大家看着都是他在欺负人,可都没有看到过后他自己心疼得哄人的样子,说第一次见她哭的时候,都恨不得给她磕头了。
谢幼怡听得直笑,他不提,她还真不知道他那么害怕自己哭。
毕竟他总爱把她惹得眼泪汪汪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渐渐剩余宋晋庭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外头响起一阵道恭喜的声音,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他眼里都是笑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窈窈,新年了。”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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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里总是喜庆又忙碌了。
谢幼怡刚嫁到宋家就成为主母,许多事情都要她拿主意,大年初一都没能歇着,忙到初二回了一趟娘家,都还不时有人跑到侯府要来问她主意。
安平侯府夫人看得直笑,早早把人给打发回去了,说让她忙完再安心回来。
谢幼怡想想也是,还不如忙完再安安心心回娘家放松。
她正要离开,准备给父亲去说一声,结果就见他先回屋来,脸色并不是太好道:“大同果然打起来了,战报已经送到圣上那里,除夕那晚正式开的战!”
“锋儿那儿怎么样?”
安平侯夫人急得站了起来。
安平侯示意她不要着急:“边陲安好,锋儿就安好,你别乱想。”
谢幼怡拧着手里的帕子同样担心:“所以真的有人在通风报信?太子的窟窿还没补上,今年军备不成样,这仗要怎么打!”
“别担心。夫人把我朝服拿出来,我估计还得用。”安平侯沉稳得很,已经开始联想到别的事上。
谢幼怡回府后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想等宋晋庭回来,可不惑说他今夜要上夜,让她早点歇息。
她只能压下不安。
因为大同忽然开战,太子心里也急了,让心腹抓紧行事,他要在波及到他之前脱身。
于是在次日,因为大同开战而临时被喊到一块的议事中,有言官忽然上书,在宫外求见,要参宋家和谢家欺君!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
第49章
几位军机大臣正在和皇帝、太子议事, 冷不丁被外头高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皇帝,听清楚外头喊的是什么时, 一张脸都沉了下去。
太子暗中扫了皇帝一眼, 见到帝王的脸色, 当下垂眸,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把人带进来。”皇帝冷着脸片刻才吩咐,然后站起身往寝殿走。
他嘴里的带进来, 是要到另外一个地方,没准备让在场的大臣听内容。
太子见此唇线微微抿直, 看着言官走进来,身影在明黄色的落地罩后不见。
大臣们相互看了眼,想起刚在工部重新上任的宋父, 开始猜测纷纷。
与大殿隔开的私密空间,言官跪地, 先大呼吾皇万岁,也不要皇帝问就径直开始把奏本送上,激昂道:“臣以乌沙与头颅担保, 掌戎司宋佥事以权谋私,暗中偏袒安平侯!”
皇帝握着奏本的手霎时握紧, 像是在忍耐什么,面上不显山水问:“还有呢?是谁让你来上这折子的,我记得你和余家有点关系?余侍郎曾经资助过你读书吧,老三让你来的?”
“陛下!无人指使!还请陛下明察!”
言官当即把头磕了下去。
皇帝说的那些不假,他面上的关系确实是余家, 皇帝联想到瑞王也是正常的。因为他曾经被太子授意保过瑞王几次,今日来的目的,除了让皇帝知道谢家宋家勾结外,他还有挑拨瑞王和两家关系的目的。
只要谢家宋家和瑞王起罅隙,太子就不用担心太多,能先把宋谢两家按死后,再慢慢收拾瑞王!
皇帝还是没翻开折子,又问:“证据呢?总不能一个折子,就能说明情况?”
言官心中一凛,犹豫片刻还是把早准备的‘罪证’递交上去。
皇帝接过,冷冷扫那个言官一眼,“下去吧,明日朕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可是陛下!”言官怕夜长梦多,急急想说什么。
皇帝锐利的眼神往他面上一扫,吓得他一哆嗦再不敢说话,行礼告退。
外头的大臣见人这会就出来,紧接着听见还有脚步声,连忙垂下头。
“刚才说到粮草的问题,不管如何,先保证粮草充足。户部把这件事落实,写个章程,然后和兵部先议定,再呈上。”皇帝从里头出来,声音淡淡,根本听不出喜怒。
众人心头越发好奇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但这话跟逐客令差不多了,工部户部官员应是,纷纷告退。
太子见此自然是一块离开,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他父皇太过淡然了,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是日,太子都在留意乾清宫的情况,听闻瑞王先被召进乾清宫,似乎是被骂了,红着眼离开的。
太子听着禀报,琢磨着一切可能,是不是他父皇信了。
再接着是苗隐进宫的事,太子更加留意后续消息,然而先送到的是皇帝明日吩咐明日要启朝,因为大同的战事。
等到快傍晚,才得到苗隐暗中送来的消息,说是皇帝让先查宋晋庭。
当夜,宋晋庭很晚才回到宋府,早早收到消息的谢幼怡问他怎么样了。
他把腰间的剑摘下,往椅子里一坐就朝她伸手:“少奶奶不先安慰一下你夫君吗?”
他还能一刻不忘占便宜,那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不顺利。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到他跟前,不用他强制,自己就蹭上他的腿坐下,圈着他脖子说:“万无一失?”
“自然,不然我当时留那个东西做什么,等的就是这种时候。毕竟做贼心虚,要帮自己的老丈人脱罪,当然要给自己也留个能洗清罪名的退路。”
“你是满身都长了心眼吗?”她总算放心下来,懒洋洋靠着他,“不惑送的饭菜都吃光了吗?”
“少奶奶吩咐,怎么敢不从的?”他在她细白的脸颊偷了个香,还发出声音,让她忙推开。
宋晋庭把人再拽了回来,亲昵用鼻子去蹭她鼻子:“这几日冷落少奶奶了,晚上夫君伺候你好不好。”
呸!谢幼怡啐他。
他所谓的伺候,简直花样百出,能让人一想就要臊得躲起来。
他抿唇低笑,在她嫣红的脸颊再香了一口,倒是正经问起事情来:“我怎么听不惑说,你吩咐了京城商行的掌柜去做一些事?是什么事?”
不惑只知道她喊人了,但不知具体,就是见她下午因为宋家和谢家被参的事气红了脸,又把掌柜喊来,才担心的报给宋晋庭。
谢幼怡闻言哼了声道:“只许他一直欺负我?新仇旧恨的,我是一个小女子,可也有让他吃亏的本事!”
宋晋庭更好奇了,哄她:“娘子的高见快告诉为夫。”
“说出来了,就不好了,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她说了这么一句,任他怎么哄都不吐露一个字,问急了反被她按在床头,用蛊惑人的温柔将他击溃。
次日清晨,宋晋庭睁开眼,低头看怀里睡得香甜的人,一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居然中了美人计?!
在宋晋庭起身梳洗的时候,一应要到场临时小朝会的大臣已经在金銮殿候着。
里头的人不少是太子那边的亲信,已经得到了消息,今日是要论安平侯的事,个个也都做好准备。
果然见到安平侯慢悠悠跨过门槛来到殿里,连眼神都添了杀意。
安平侯察觉到不少视线看自己,抬手扫了眼,正好对上一个老仇家的目光,嘿嘿一笑道:“哎哟,齐大人安好,恭喜你又活多一年啊。”
齐大人被气得整个都在哆嗦,众人连忙移开视线。
得,即便安平侯要倒霉,他们也不想大过年的被咒上一句,多晦气!
此时,宋父亦来到,众人忍不住又看向他。
宋父是极为稳重的性子,目不斜视,先和亲家拱手问好,就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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