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陆漪就算要杀他,他还不由心怀怜惜,眼前这人算什么玩意?居然敢暗算他,敢企图杀他。
温玉璇被绑着手,无法正常爬起,便只能利用武功旋身而起站好。
她的动作利落漂亮,却又被邵千许上前押住。
银欢靠近,手指在她的脸上轻佻游动,享受着她无从发泄的怒火。
温玉璇别过头,气得脸色涨红,但只能咬牙忍着。
这时有人来报:“公子,温家温大人夫妇求见。”
银欢稍顿,回去坐下:“让他们过来。”
他继续用着早膳,温郑屿夫妇过来时,卫氏见到女儿身上明显的灰尘,立即过去帮其解绳子拍灰尘。
卫氏问道:“璇儿可是受委屈了?”
温玉璇没说话,只死盯着银欢。
她与这个人的仇,算是结下了,且不共戴天。
温郑屿见到女儿的神情,立即喝了声:“璇儿!”如今是他们有求于人,断是不能摆着脸色。
温玉璇忍着怒,没再去看那令她恨得牙痒痒的银欢。
此仇,他日她必报。
温郑屿朝银欢拱手:“大人!”
银欢继续吃着水晶小包子,喝着清粥,置若未闻。
温郑屿看了看他,又道:“小女自小随着尤素夫人在山上习武,不知所谓胆敢企图谋害大人,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银欢未抬头:“温大人要如何让我网开一面?”
忽然想到什么,他才抬头:“对了,如今的你可只是个生意人,并无官职在身,只能唤一句温老爷。”
温郑屿面上露出难堪之色,他仍毕恭毕敬:“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人……
温玉璇听到这两个字,心中滋味难忍。
素来视温玉璇为骄傲的卫氏,自然也是不好忍,却又不得不忍,她拉了拉女儿的手,令其沉住气。
银欢道:“可这个小人,是想杀我。”
温郑屿稍顿后,道:“大人与小女计较,终归毫无益处,我愿以真金白银换得大人的网开一面。”
“真金白银?”银欢笑道,“说起来,温家现在只剩下钱,也确实只能用钱与我谈条件,不过还算实在。温家的生意素来做得大,据说已是繁荣好几代,富可敌国,那你打算用多少钱与我换?”
温郑屿沉默了会,道:“黄金万两。”
银欢闻言,却是不觉得诧异,他道:“皇上将三姑娘交于我处置,以我的秉性,要她命也不为过,温老爷觉得自己女儿就只值这些钱?”
这是摆明了要敲竹杠。
温郑屿犹豫了下,又道:“双倍。”
银欢直接道:“十倍。”
这话一出口,温郑屿他们皆是怔住,就连邵千许也惊讶。
就算温家不缺钱,但他们的钱也不是白来的,自然不舍得,温郑屿咬了咬牙,才应下:“好,多谢大人网开一面。”
这么大笔钱,他自然肉痛。
银欢心情不错的样子,他吩咐邵千许:“跟温老爷去拿钱,不用带回来,直接用去填充国库,算是立一功。”
温郑屿闻言,心里苦得很。
他女儿的一次胡闹,让他损失重大,还白白令银欢讨好了皇上。
而且这钱是出自他们温家,皇上见了,自然不会对他们温家的财富没有想法,之前他们在钱财上的有意低调算是白费。
以后,这免不得也是一桩麻烦。
怀着一份忧虑,他带着妻女转身离开。
待他们离远,邵千许便问银欢:“公子真打算就此作罢?”
银欢凉凉一笑:“怎么可能作罢?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去拿钱就是。”
邵千许应下:“是!”
出了许府,温郑屿他们上了马车,邵千许骑着一匹马跟在后头。
温郑屿有意令车夫将马车驶远了些,便训斥起温玉璇:“你怎那么沉不住气?银欢的命可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这银欢本事可不小,又恣意妄为,还是皇帝的人。
整个沂都,都没人敢碰。
偏偏他这不知所谓的女儿,问都不问一句,就企图要对方的命。
温玉璇自小出色,又在师父身边长大,这是她第一次挨父亲的训,心中自然不舒服,何况她本就憋屈得厉害。
她道:“之前从我手里救下陆漪的确实是银欢,他认出了我。”
温郑屿沉声道:“那你也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温玉璇道:“我不知道杨寻瑾那么精于医毒,鼻子那么灵。”想到这件事,她便着实郁闷,也不甘得很。
尤其杨寻瑾那个人,居然那般对她。
卫氏一直觉得这个女儿才智过人,令人省心,未想不过几日就带来这么一个麻烦,而且杨寻瑾明显对其毫无兴趣。
甚至可能不如对陆漪的兴趣大。
卫氏心中难免失望,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事情已发生,也只怪我们没交代清楚杨寻瑾的底子。”
事到如今,说再多已是多余,温郑屿沉沉地看向外头。
温玉璇攥紧了拳头,暗暗记恨住那些人。
回到温家,她便大步去了自己的院中,进入房间后,她几乎要去掀桌,被她红着眼生生忍了下去。
她从小风光到大,这次回沂都,算是把这辈子的气都受了。
她除了气银欢,也难免气杨寻瑾对她的态度。
她去到镜前坐下,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倾国倾城,无可挑剔的脸,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个废物陆漪。
她看上的男人,居然可能喜欢另一个样样不如她的人。
这让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摸着自己的脸,不会愿意就这样放手,明明能与他比肩的只有她,她就不信给她时间,她会真的拿不下他。
她缓缓地眯起眼。
还有那陆漪,哪里够格与她抢男人?
想到她势在必得的男人与那陆漪纠缠不清,她就觉得极为膈应,膈应到恨不得除掉那陆漪。
此时的国师府内,正在发呆的陆漪忽然打了个喷嚏。
本趴在桌上的她直起身,摸了摸痒痒的鼻子。
胡一栀走进来,问她:“陆姐姐这是着凉了?”
陆漪道:“没有。”
她倒觉得,大概是有谁在记恨她,不仅是杨寻瑾,还有那温家的每一个人,大概都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思及此,她不由苦笑。
重生一次,似乎所有人都视她为眼中钉了。
胡一栀又问她:“陆姐姐在想什么?”
陆漪摇头:“没什么。”
胡一栀默了瞬,道:“公子让你去前面。”
陆漪怔了怔,起身便往外去。
因着怕惹怒杨寻瑾,今日她起来后,就一直在屋里坐着,既然是他要她过去,她自然巴不得去看看他的。
从墙角转身之际,她恰遇南头走来的银欢。
她没看他,过去入了院中。
银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憋闷,他想他是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而变心喜欢上阿寻。
他深呼了口气,过去也入了院。
对于这丫头,他已是越来越没脾气。
陆漪进院抬眸,未想会看到本该用早膳的杨寻瑾,竟是坐在亭内边上长椅上拿着个酒壶喝酒。
她愣了下,立即过去问他:“大早上的,你怎么可以喝酒?”
杨寻瑾懒懒倚着身边红柱,单脚担起,模样慵懒而颓废,但看着陆漪的眼神却是尖锐非常。
他没理她,只一边瞧着她,一边喝酒。
银欢看到这一幕,也过来问道:“你这是发了什么神经?”
因为喝了不少,杨寻瑾白皙的脸染上了红晕,满是酒气的眼底也透着迷离,混合着黑与红,色泽幽深而灼人。
他忽然朝陆漪招手:“你过来。”
陆漪便乖乖过去,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单手搂紧,他将壶嘴搁到她嘴边,命令她:“喝,陪我喝。”
陆漪不由出声:“阿寻……”
他忽然冷冽了眸色:“喝!”
陆漪只能张嘴由着他往自己嘴里倒酒,一口后,她及时侧开头。
他又道:“继续!”
她看了看他,依旧依了他,再次喝了口酒。
如此好几口后,因为他喂得比较急,她不由咳了起来。
杨寻瑾见她如此,突然讽道:“你不是很能喝么?当初你诱.惑我时,不也有企图灌我喝酒?”
提到这些,陆漪又一次愧疚到无地自容。
杨寻瑾道:“你不是觉得自己错了?那就喝,给我喝!”说着,他便更强硬地往她嘴里灌酒,灌得酒水溢在两人身上。
这一次陆漪是真的呛住,下意识挣扎起来。
可他仍死死地抓住她,继续灌着。
他的模样中透着癫狂,在银欢看来,根本是换了一个人。
“够了!”银欢忽然过去将陆漪从杨寻瑾的怀里拉出,他看了看陆漪咳嗽的模样,拧眉问杨寻瑾,“你这是干什么?”
陆漪抽出被银欢拉住的手,用衣袖擦拭自己。
轻咳间,她一直瞧着杨寻瑾。
杨寻瑾幽幽地看了看眼前男俊女俏的银欢与陆漪,稍顿后,他没说什么,继续独自喝酒。
胡一栀过来扶着陆漪:“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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