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高考了,寒假只放了十二天。
老王老师带着一整个画室去了兰江艺考。同学们如火如荼一家接着一家报,唯独闻川悠哉悠哉地才考了一所学校。
考完的那天傍晚,他背着画包慢悠悠地走出来。刚出校门,就看到慕有哥站在路对面朝自己挥手。
他的内心是惊喜的,可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怎么来了?”
“我家那两位吵得要死,出来散散心,顺便陪你考试。”慕有哥打量着他的眼睛,“考的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还不错。”她笑了笑,“你住哪?”
“就在附近。”
“走回去?”
“嗯。”
闻川去拧她背后的包,她躲了下,“不重,我背着就好。我快饿死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先去酒店放东西。。”
“好。”
路边有老大爷卖关东煮,慕有哥买了几根边走边吃,闻川见她走的有些慢,问道:“脚怎么了?”
“新买的鞋,有点磨脚。”
“破了?”
“下午走多了,好像磨出泡了。”
闻川放下手中的画箱与背后的画包,半蹲下来,“我背你。”
她嘴里的香肠还没完全咽下去,愣愣地瞧着闻川的后背。
“上来。”
她也没客气,刚要趴上去。
“把我画包背着。”
“好。”
闻川的肩很宽,平时总见他穿着松垮垮的衣服,给人一种很清瘦的感觉,事实上他还挺结实的。
他一手拧着画箱,一手稳着她的腿,沉默地往酒店走。
“还有多远啊?”
“快了。”
过了会,她又问,
“还有多远啊。”
“快了。”
慕有哥手里端着关东煮,杵在他的下巴底,突然挑起一个小香肠,“吃一个。”
“不吃。”
“吃一个。”
“不吃。”
“快吃一个。”
“不爱吃。”
她自己吃掉了,又挑起一海带结,“这个,我记得你爱吃海带。”
他没辙了,张了下嘴。
慕有哥歪着脸,将海带结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一般。”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难吃。”
“明明很好吃。”
“难吃。”
“好吃。”
…
考点附近的酒店房间爆满,没有单间,慕有哥只好定了个大床房。
和闻川住一间的是他的同桌,最近胖到了二百多斤,一到九十点还要出去吃夜宵,一去便是一两个小时才回来。
慕有哥坐在床尾,无聊地看着电视,见闻川目光呆滞地看着上方,爬过去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闻川看向脸边的人,“没什么。”
她抵了抵他的腰,“往那边点。”
闻川动了动身子,挪到床边,慕有哥躺到他旁边,“刚才我办入住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跟你搭讪了。”
“嗯。”
“说什么了?”
“要号码。”
她侧过身面对着他,“给了没?”
闻川转脸,与她对视,“没有。”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又平躺下去,“你想吃草莓吗?”
“不想。”
“我想吃。”她咬了下唇,“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水果店,我看到一大片草莓。”
闻川刚要说话,她立马打住,“别说你不爱吃,上次你过生日,蛋糕上的草莓你吃了五个。”
“记这么清楚。”
“我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学霸。”
“你少学席天。对了,席天下午还问我你考的怎么样。”慕有哥笑着说,“他说他也想来,但是他爷爷回来了,把他关在家看书。”
“还吃吗?”
“嗯?”
“草莓,我去给你买。”
闻川刚要起身,慕有哥按住他,“你累一天了,我去。”
他还坚持起身,“我陪你。”
“不用,你躺好了。”慕有哥拿上外套,噔噔噔地跑了出去,“等我。”
慕有哥买了两盒进口草莓,等回到房间的时候,闻川已经睡着了。
她把草莓放到他床头柜上,蹲在床边看他,真好看的一张脸,越看越好看。
慕有哥屏住呼吸,离他更近些。
原来,他的眉毛里有一颗小痣。
他的胡子没剃干净,有一根坚。挺地竖在嘴边。
他的睫毛这么长。
唇纹也很漂亮。
慕有哥盯着他的唇,忽然蜻蜓点水的轻啄了一下。
一瞬间,腿都软了。
她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整张脸都涨红了。
原来美色,真的可以惑心。
…
慕有哥刚出去不久,胖子就回来了,他看到闻川床头柜上的草莓,眼睛发了光。
“川儿,想啥呢?”
“没什么。”
“那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胖子绕到他这头来,“哪买的草莓,这么大个,真漂亮。”
“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胖子两手上来抓了一大把,憨笑着坐回自己床上,“嗯,真甜。”
…
第17章
慕有哥失眠了,等天亮,她去楼下喝了点粥,又回房继续睡了一天。
晚上,闻川没打通她的电话,打包了晚餐给她带回来,敲了许久门,她才出来。
“昨晚没睡好?”
“嗯。”
“怎么了?”
“看了一夜法制节目。”
他看着她略肿的眼睛,“吃完再睡。”
“好。”她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吃了吗?”
“没有。”
“那进来一起吃吧。”
“嗯。”
房间里有个深蓝色长沙发,还有个漂亮的圆形茶几,两人并排坐着沉默地吃饭。
慕有哥满脑子都是昨晚偷亲他的画面,见闻川一如往常,拼命地安慰自己,淡定淡定,他睡着了。
筷子同时落在一片白肉上,慕有哥赶紧抽了出来,闻川将它夹到她碗里,“明天我没有考试。”
“那干嘛?”
“出去走走。”
“去哪?”
“不知道。”他看向她,“你去吗?”
“好啊。”
“快吃。”
“嗯。”她闷头刨饭。
“吃菜。”
“嗯嗯嗯。”
…
离酒店一公里左右有个古镇,镇口一排卖泥娃娃的店面,冷冷清清。
古镇里空荡荡的,没见几个游客,临着街有几家旧时客栈改成的茶楼,里头卖的是饮料甜点,慕有哥买了个冰淇淋,吃的牙直哆嗦。
两人沿着镇中河走,除了茶楼、衙门、商铺,最多的便是古宅。他们两进了个门槛很高的大宅子,坐在长廊下看一池的鲤鱼。
“那条好肥。”
“嗯。”
“那条更肥。”
“嗯。”
逛了四五个宅子,失了新鲜感便觉得大同小异,正要出去,看到个落地花轿。
闻川在前头走着,慕有哥乘他不注意,躲进花轿里。
不出半分钟,闻川到处找她。
“有哥。”
她捂着嘴偷笑。
“慕有哥。”
忽然,花轿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他弓着腰,看着屏吸笑颜的女孩,温柔道:“出来吧。”
“这么快找到,没意思。”
他伸出手,“走了。”
慕有哥抓住他的手,把人往面前一拉,闻川没站稳,差点整个人扑她身上。
他双手按在座上,单膝跪着,“你干嘛?”
“你也进来坐会,里头这么大。”
“我不。”
他正要往后退,慕有哥攥住他肩头衣,“你就陪我坐会嘛。”
“哪有男的坐花轿。”
“就坐一下。”
“不坐。”
“坐一会嘛。”
两人纠缠着,谁都不让步,闻川突然亲了她一口,慕有哥顿时僵住了。
花轿里,两人面庞通红,不知是羞的红,还是映的红。
闻川退了出去,看着绣花的红帘渐渐静止,心脏砰砰砰的乱蹦。里头的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唇,咬住指甲,笑了起来。
慕有哥突然掀开帘子,看着面前的傻大个,“看什么,走了。”
她伸出手,“扶一下。”
闻川接住她的手,把人从花轿里拉了出来。
“手很冰。”
“嗯。”
他握着她的手,揣进了自己口袋里,“暖和吗?”
“嗯。”她抿唇笑了下,没被他发现。
“回去吧。”
“好。”
…
刚吃完晚饭,胖子叫上几个同学来房间打牌,有两个同学爱抽烟,整的一屋子烟熏雾燎。闻川觉得吵,睡也睡不着,画也画不下去,干脆拿着速写本去了慕有哥房间。
此时,她正在洗澡。
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她马虎地冲了冲,围上浴巾到门口看了眼猫眼,开门放他进来。
闻川见她头发湿哒哒的,“不方便我待会再来。”
“没事,我洗完了。”她把门拉开点,“进来吧。”
闻川往里走,慕有哥把门带上,看他夹着速写本,“来我这画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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