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二十七号回到宁椿,慕有哥在车站口等他。两人去小吃街点了顿石锅拌饭,接着一起回了闻川家。
一开门,只见林茹穿着薄薄的睡衣盘着腿坐在沙发里抽烟,屋里开着空调,非常温暖。
她看向两人,一动不动,“小川回来了。”
“嗯。”
“小姨。”慕有哥跟上来,关了门,与林茹打招呼。
“有哥也来了。”她掐了烟,腿放下沙发,随手抓了些瓜子嗑上,“吃饭了吗你们?”
“吃了。”
慕有哥跟着闻川进了房间,他放下画具,见慕有哥刚要坐下,“我要换衣服。”
“换啊。”
“你出去。”
“我出去?”她指着自己,震惊了,“你都画……我…我还”
“那不一样。”他一本正经,“画画是画画,现实是现实。”
慕有哥朝他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区分的这么清楚,早知道不给你画了,就你知道害羞啊。”
闻川脱掉外套,“你想看就看吧。”
她瞄了他一眼,见人正要脱裤子,立马逃了出去,“谁想看啊。”
林茹看着快步出来的人,“怎么了?”
“他换衣服。”
林茹无语地笑了声,“你两不是在谈恋爱吗?”她提高了音调,朝闻川的房间吼了声,“小川,有什么不能看的,大男生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慕有哥坐到她旁边,看着一缸的烟灰,“小姨,给我一根尝尝。”
“小孩子抽什么烟,有害健康。”
“就尝一口。”
“等你毕业再说。”
“一小口就行。”
“行吧。”林茹摸到烟盒,捏出一根递给她,拿出打火机,“就一口啊,不许吸多了。”
“好。”慕有哥咬住烟嘴,轻吸了一口,边看着烟雾边往外缓缓地吐。
“居然没呛着。”林茹撑着脸看她,“怎么样?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她回味一番,“挺香的,比二手烟香。”
正说着,手中的烟被抢走,慕有哥看着闻川将长长一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脸地的不悦。
“别带她抽这个。”
林茹朝慕有哥扬了扬眉,“你男朋友生气喽。”
慕有哥仰脸看他,“我就尝尝而已。”
闻川不理她两了,抱着换下的衣服,扔去洗衣机里,顺便拿起拖把拖了拖地。
慕有哥坐着无聊,背着手跟在他后头瞎晃,一会撞到他的后背,一会踩到他的拖把。
林茹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两,小孩子,真可爱。
…
大年三十,四口团圆,慕有哥家难得有点过年的气氛。
慕久国长得慈眉善目,一看便是极致温柔的老头子,他比宋致大了十六岁,对这年轻貌美的老婆是宠爱的不得了,吃完饭,两人就腻在房里头半天不出来。
慕有哥正塞着耳机听小说,忽然收到闻川一个信息。
【下楼】
她没有问他要干嘛,换上衣服便出来见他。
闻川等在楼下,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她跑到他面前,高兴地接过他手里拿过盒子,“新年礼物?”
“嗯。”
她两下给拆开了,是一个头戴式耳机。
“看你总戴着耳机,你耳窝小,这种舒服点。”
她立马就给套到耳朵上,“谢谢啦。”
“舒服吗?”
“嗯。”她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他将盒子给他,“你上去吧,我走了。”
“好。”
他刚转身,慕有哥拉住他,“等等。”
闻川回头,嘴唇被她快速地亲了一下。她落下脚跟,笑着跑上了楼,“明天见。”
深夜,家家户户亮着灯,屋外烟火绚烂,将整个城市映的五彩斑斓。
林茹在外头喝醉了,摸爬滚打的进了门,闻川把她抱到床上,清理完她留下的呕吐物,便去烧开水。
他孤零零地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烟火。
水壶呲呲呲的烧着。
“呕——”
她又吐了。
…
年后,还有大部分学校在组织艺考,闻川没有去考试,也没有回学校,天天闷在家里画画,只有需要买东西或者慕有哥叫他,才会出门。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利用一切时间空隙,拼命地刷题。
上头要来检查卫生,学校扣扣搜搜给了一节课的时间进行全面大扫除。
慕有哥被安排擦教室南窗户,她个高手长,站在桌子上,擦得轻轻松松。
席天扛着个大扫把,从她教室走过,见慕有哥看着窗户傻笑,突然吼了一声,“哥哥!”
把她吓得一哆嗦。
“你吓死我了。”
“笑什么呢?”席天放下扫把,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睡到闻川了?”
慕有哥将抹布扔向他,席天灵活地躲了过去。
“再乱说小心我踢你。”
“你踢我个试试。”席天拉开窗,勾着一边嘴边,“我还真没被踢过。”
“走开。”
席天靠着墙,懒洋洋地站着,“就不走。”
慕有哥看他这幅死皮赖脸的模样,笑了下,“您老怎么扫起地了,稀奇啊。”
“锻炼锻炼,不行?”
“别废话了,抹布给我。”
席天弯了下腰,两指捏起抹布递给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去。”她接了过来,继续擦。
“自己看着办。”席天把大扫帚给扛上,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走了,“记得把闻川叫上。”
慕有哥没理他。
“等着你两。”
…
第19章
老王被举报涉嫌猥-亵,被学校停职调查,闻川对他动手的事不了了之,也算开学后的第一桩好事。
晚自习下课,慕有哥独自去赴了席天的临行宴,他下周要去北京参加街舞比赛,会离开一周左右。
酒喝到了凌晨,席天醉的不省人事,慕有哥与唐经一同送他回家。
席天住在宁椿富人区最大一栋别墅,慕有哥从前常被他拉来一起写作业,对这一带熟门熟路。
按了两声门铃,一个中年男人匆忙赶过来扶住席天,席天不肯让他扶,挣扎了几下,男人二话不说就扛起他就走了,“谢谢二位啊。”
慕有哥没见过这人,悄声问唐经,“这是谁啊?”
“席老爷子的手下,没怎么见过,我也不太熟。”
“噢。”
只见那男人扛着席天飞快地穿过院子往楼里走,席天一边挣扎一边冲他们喊,“有什么事找我!”
“老子罩你们!”
“小祖宗呦,别闹。”
…
送完席天,唐经又要送慕有哥回去。
“我自己打车就好。”
“大半夜的,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正说着,刚才扛着席天那男人小跑着到两人跟前,“席老爷子请二位过去坐坐。”
慕有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天很晚了,改天再来拜访。”
“那我开车送二位。”
“不用麻烦,我们打车就好。”
男人也没央就,“那二位注意安全。”
“好。”
唐经见人离开,“啧啧啧”的摇摇头,“还好你拒绝的快。”
“怎么了?”
“我可不想见那老头,每次看到都直哆嗦。”
“有这么吓人?”
“不是吓人,无形中的压迫感,你不懂。”
两人站到路边等车,聊起席天的家庭来。
“席臻茗,没听说过?”
“没。”
“真没见识。”
“……”
“宁椿六个码头,五个都是他的,早几十年,席老头子可是黑里头一顶一的,就是现在道上有头有脸的见了他都得先低头。你没见过,人家那才叫真的帅,虽然快七十了,还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气势,啧啧。”
“我来这么多次了都没见过他。”
“哪那么容易见,别说你了,我认识天哥三年多了都没见过几次。”唐经半眯着眼,会神地形容着,“人家这一大家子全是人物,天哥是孙子辈最小的,上头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没怎么读书,姐弟几个自小就做生意,黑白通吃,一个比一个厉害。席老头就希望小辈里能出个有文化的,不然也不会一辆跑车一辆摩托的诱惑他。”
“难怪沈冬楠那么怕他。”
“沈冬楠?”唐经嗤笑一声,“她算个屁。”
“……”
“别说学校里了,放眼整个宁椿也没几个人敢惹天哥的。”
“因为忌惮他爷爷?”
“也是一方面吧,天哥近两年安稳许多,早几年就是个小霸王,脾气爆的很。”
“是么?我觉得席天挺温柔的。”
“温柔?”唐经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他喜欢你。”
慕有哥怔了下。
“你别误解啊,不是那种喜欢,对你呢单纯就是欣赏,没别的意思。”
“嗯。”
“他也挺喜欢闻川,反正啊,你们两口子绝了,哪都顺他的眼。”
慕有哥笑了笑,“他长得帅,谁看了都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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