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消息我通知你。”
“嗯。”
闻川去了趟画材店,买了几大管颜料和麻布,到小区门口的包子铺又买了十个馒头。
小黄听到他开锁的声音,撞的笼子砰砰响,闻川将它放出来,带出去遛了一圈。
晚上,他叼着馒头,钉着画框,小黄就在一旁捣蛋。
“别碰那个!”
馒头从嘴里掉了下来,他拾了起来,训一顿小黄,将馒头外层剥掉,递给了它。
“慢点。”
闻川见它喜欢吃,又揪了一块给它。
“慢点吃。”
…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准备开挂了
第30章
最近有个穿越剧选角, 是个小制作的网剧, 导演也不知名,慕有哥递了个简历,没想到一路顺利的被选上了女二。
当天晚上, 副导演的给她来个电话。七点半, 慕有哥到了酒楼, 除了男一号, 几个主演全在, 十几分钟后, 导演和制片人也到了。
慕有哥并不擅交际,不会说场面话, 也不会拍马屁,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酒量好了点,多陪了几杯酒。
这顿饭仓促的便结束了, 女一号送刘制片回酒店, 上了他的车。
慕有哥站在门口目送着, 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突然,齐导从后头过来搂住她的肩, “小慕住哪,我让司机送你一趟。”
慕有哥握着他的手腕, 把他胳膊轻轻放了下来,“不麻烦齐导,我自己打车就好。”
“说什么麻烦,以后要相处几个月的, 都是一家人。”
嗬。
谁跟你一家人。
车停在了面前。
慕有哥看着打开的车门,明明白白的知道,这车是万万上不得的。
齐导手落在她腰上,把人往车里推,慕有哥手撑着门,往旁边闪了一下,齐导重心不稳,脸差点撞到车上。
他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副导发话了,“怎么回事?”副导皱着眉,朝慕有哥使了个眼色,扶了把齐导,“小慕,赶紧扶着点啊。”
慕有哥想了想,还是扶住了他,“您站稳了,小心磕着。”接着就把人往车里塞。
齐导顺势就搂住她的腰,手往下滑,冲她屁股捏了一下。如果是从前,她早就两耳光呼他脸上,可是现在不会。
“齐导,您喝多了,赶紧上车休息会。”
齐导没想到慕有哥劲这么大,自己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塞进车里,他的手仍拽着她的袖子,“真不上?”
慕有哥笑着推开他的手,对前头的司机说了声,“哥,麻烦您车开稳些,窗户打上去,齐导喝多了吹不得风。”
齐导脸冷了下来,不再看她,“走吧。”
“再见,齐导。”
车子开走了,副导耷拉着脸,刚要进自己车,退回来与慕有哥说了句话,“有点眼色,不然怎么混啊。”
慕有哥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副导摆摆手,上车走了。
“男二号”站在后头看着她,见慕有哥转身,与她搭话,“我挺喜欢你的,长相不算太漂亮,但很特别。”他瘪了下嘴,叹息一声,“可惜了。”
慕有哥弯了下唇角,“谢了。”
“男二”抹了把头发,往来接自己的车走去,“有缘再见吧,走了。”
第二天,慕有哥被换了,制片主任给她打的电话,说有更合适的人选。
戏没了,意料之中的事,她并没有太失落,反正只是低制作的小网剧,片酬少,题材土,还不如去大剧组跑特约。
席天给她打了电话,说是选好了几套房子,她还得回去看看。
乌漆嘛黑的天,路上没什么行人,慕有哥打了个车去了火车站,她没化妆,也没戴着口罩,虽然是混演艺圈的,却也没人认得出她来。
对面的老大爷还在睡觉,他脱了鞋躺着,占着三个座。
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车厢里还算安静。
慕有哥睡不着,找出个经典影片研究着。
很快,天色没那么暗了,灰蓝色的天边开了道口子,带了橘色的黄张扬地漫了出来,好像那一边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电影放完了,她收起手机,按了按眉心,看向窗外迅速划过的物影。
车厢外、田野中飘着的白点,像一个个孤独的游魂。
她靠着窗,闭上了眼。
…
席天办事向来靠谱,他说好,自然不会差,买的是个七十平的两室房,办理完乱七八糟的手续,席天又带她见了个设计师,简要谈论了装修方案。
付了房子的首付,再留个装修的钱,她和闻川的存款基本算是没了,再不出去工作,恐怕宋致的护工钱都快付不上。
闻川又总是那副无所谓、事不关己的状态,让她更着急。吃不下,也睡不好。
在家待了三天,她实在受不了,一大清早起来准备再去横店。
天刚亮,慕有哥洗了个澡,闻川做好早餐,过来帮她吹头发。
“哪来的糖大蒜?真好吃。”
“王奶奶给的。”
“下次回来跟她学一手,我带到剧组吃。”
“我去学,给你送。”
“好。”
闻川轻轻地抓着她的头发,吹风机呼啦呼啦的响,吓得小黄躲去角落。
他突然看到了一根白发。
手顿了顿,热风吹的她头皮阵痛。
“烫。”
他恍神,将吹风机举远些,摘下那根白发。
“疼。”她摸了摸头发,“拽我头发干嘛?”
“不小心。”他背过手去,将那根白发塞进口袋里,“对不起。”
“没事。”慕有哥一口咬掉半个鸡蛋,“装修的事你上点心,虽然交给席天了,但是终究还是你的房子,别不闻不问的。”
“好。”
“再等半年,就可以不用住这里啦。”
他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就这么俯视她的头顶,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要不,过段时间再走吧。”
“在家干嘛?”
“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没钱啊,我们怎么生活?”
“我卖画。”
她笑了笑,喝了一大口粥,吐词不清地说:“你才卖出去几幅画。”
闻川沉默了,手心握着一缕长发,温柔地落下。
她扭头仰望着他,“一起努力,以后会好的。”
“嗯。”他摆正她的头,“多吃点。”
…
慕有哥离开后,闻川去找了工作,想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因为不是本科毕业,很多画室都不要他。最后遇到个开明的老板,让他当场写生一张试试看。
既然是为了找工作,他肯定不能按照以往的路子来,老实巴交地画了张素描头像,把老板惊艳到哑口无声。
就这样,闻川成了主教,他在一群高中生里混了两天,被辞退了。
原因有两个,其一是闻川虽画的好,但不会讲,其二是女学生们总缠着他,不专心画画。
他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与学生们相差并不算太大,又不爱说话,为人神神秘秘,画的还一流,得到大家的青睐并不奇怪。
尽管闻川为人低调,可是这张脸太招摇了,他头发长,又懒得剪,不管是遮眉搭眼,还是随手扎个高马尾,都把那群小姑娘帅的嗷嗷叫。
辞了也好,闻川讨厌吵,讨厌人多,讨厌那群小姑娘不间断地挤在自己身边,仿佛自己就是一头母猪,围了一群闹腾的小猪崽子,在画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老板还算人性化,给他按兼职算,结了两天的工资,五百块钱,够买很多便宜的颜料了。
闻川在家闷头画画爽了两天,又去找画廊的袁老板接了些商业画。袁老板给了他几张照片,让他在三天内完成十幅画。
非常简单,只要像工匠一样涂涂抹抹就行了。
在画到第四幅的时候,闻川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看着笔下的色彩,崩溃地发起疯来,把画框折断,从门口扔了出去,正好被席天撞上这一幕。
席天怔了怔,看着闻川红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手都在发抖,慢下步子上前问,“川儿,你没事吧?”
闻川见到席天,冷静了些,平复了情绪,叫他一声,“席天啊。”
“好久没来,都忘地儿了,可让我好找。”
“有哥走了。”
“我知道,我来看你的。”他没把自个当外人,从闻川旁边擦肩而过,进了屋,“呦,你这还养狗了。”
“马上送人了。”闻川收拾了个椅子,擦了擦搬出来,“坐。”
席天坐下,看着那一地的风景画,“变风格了啊。”
“画廊的单子,挣点钱。”
“挺好。”
“嗯。”
他看上去很沉重,席天不知该怎么聊下去,看到腿边的小黄,“有哥不在家,有个狗陪你也不错。”他逗着小黄,又说,“你这天天待在家里,也不嫌闷,要我能疯了。”
“习惯了。”闻川收拾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你画你的,不用管我。”
闻川半点也不想动笔,强迫着画自己讨厌的东西,他浑身的反抗细胞都觉醒着、呐喊着、挣扎着,光是那前三幅就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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