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抬手摁住她帽子:“没有舍不得。”脸上还挺愉悦, 似乎顶愿意她立马回国的,导致蒋新罗表情忽然愤懑不平地盯着他, 她啪掉他的手, 转身走进前方热闹的街道, 刘湛笑着跟上去。
蒋新罗在面包铺里选了两袋切片面包, 又在旁边铺子买了两只顶贵的苹果,买了两块卡其色的新布和一盆小仙人球,刘湛捧着两大袋新买的东西站她后边,问她布是用做什么的,蒋新罗只字不说,看来的确气得不轻。
刘湛倒是继续从容不迫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跟着蒋新罗回到住所,把东西都放到桌上后,她拿出那两块布准备用作新窗帘,刘湛说我来吧。
蒋新罗把仙人球摆在桌上瞧了瞧,又理了理桌上中央乱糟糟的象棋,昨日刘湛教她折腾象棋的玩法,如今总算是摸得半熟了。刘湛忙活完,新窗帘果真能遮住了大部分光芒,她趴在桌子上眯眯眼,刘湛忍不住捏她的脸,抿嘴笑:“要睡了吗。”
“我没想睡。”蒋新罗把脸撇到一边,又准备不搭理他,手里握着水杯,刘湛坐她对面,先手移动了棋子,她坐直腰板,抬手向前移动兵,几步下来,刘湛夸她学得挺快,蒋新罗瞥他眼,“完全不难。”
他思考几秒,慢慢搁下棋子,站起来后,靠过去把她整个人从板凳上抱了起来,蒋新罗视线旋转了两秒,人已经在他怀里了,她望住他的眼睛,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传递给她,蒋新罗轻轻抓了抓他后脑的短发:“你别以为公主抱我就消气了。”
刘湛道:“我没想你消气,就是想抱抱你。”
蒋新罗掐他的脸:“不饿吗。”
“还好,你饿吗。”
她摇头:“今天有事吗。”
“暂时没有。”刘湛抱着她上床,蒋新罗在上面翻了翻,导致右脚踢到背包,里面的药瓶掉了出来,刘湛起先一步去捡,盯着药瓶,“身体好点了吗。”他坐到床旁边,微微抬眼,安静等着她。
“好多了。”
“最近是不是睡觉不踏实,谢源和我说你在家里经常睡不好,是不是真的。”
“也不是经常睡不好,就是有时候会梦见自己差点被炸死。”然后又梦见刘湛发疯地向她跑过来。蒋新罗躺在床上,发神似的盯着天花板,“阿湛……我们结婚好不好。”也不知怎么的,说出了这句话,她说完也没反悔,只是心脏跳得厉害。
刘湛放好药瓶,道:“好。”倒是没有出乎意料的惊讶表情,只是寻思着这句话原本该由他说出来,这回反是女方问出口,想着也罢,不管谁说出口的,两个人都是想了很久才得出的答案,他左臂撑着床面,脑袋垂着,眼神平静地看她,“是不是该我来说。”
蒋新罗偏头看他的脸:“你想重来一遍吗。”
“想。”
蒋新罗想了想,眼睛亮亮的:“好啊,重来。”
刘湛嘴角弯起来,脑袋压下去后吻住她嘴唇,背脊形成线条优美的拱形,她抓住他肩膀,把人拉到床上后开始互相厮磨亲吻了一阵子,刘湛离开她嘴唇,垂眼瞧着她的脸:“我们结婚吧。”
蒋新罗微微嘟着嘴:“都没有求婚戒指。”
刘湛脑袋近近地贴着她额头,眼睛微微亮着光:“你怎么知道没有求婚戒指。”声音低沉沉的温柔,她整个人直接陷了进去,眼前的刘湛是她喜欢了好久的男人,是她做梦都会梦见的人,她脑袋贴上去,导致长发垂落在床上,蒋新罗轻轻吻住他,双方气息声此起彼伏,对视一笑。
深夜平静,时至十点半,晚风凉凉地吹进室内,刘湛抱着她睡到现在,发觉差不多该走的时候他动身坐起来,却被尚在迷糊里的蒋新罗紧紧缠着,似乎不喜欢他就这样离开,刘湛脑袋凑过去吻住她眉心:“我该走了。”
怀里的人儿轻轻呜呜两声,手缠得更紧了。
刘湛顿了顿,轻声细语地问:“阿罗,你是不是全想起来了。”
阿罗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接着视线慢慢清明,直到望见刘湛那张脸,她也是顿了顿:“没有全部,我只是……”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听到了他胸口里强劲的心跳声。
“没关系。”刘湛抱住她,“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要紧张。”
蒋新罗道:“我没紧张……对了,你手臂的伤还疼不疼,马库斯说你最近根本不吃药,不吃药怎么可能好得快,你为什么不吃药。”
他诚然:“有时候不记得这些。”
“记性怎么比我还差劲,我还记得吃药,你怎么不记得,要是伤口溃烂怎么办。”
“不会那么严重。”
蒋新罗叹息声:“刘先生,请您别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他微微笑着:“好。”又顿了顿,“阿罗,我并没有把事情想简单,我会想到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发生了最坏的打算,你要好好活着。”
蒋新罗心头一紧,觉得视线恍惚,她咬着嘴巴,忘了说话。
全城警报忽然拉响,刺耳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信号弹照耀了整个瓦尔达城的天空,那瞬间周围街道几乎能听见逃亡的哭喊声,以及南部忽然爆发了大规模轰炸的声音,蒋新罗猛然清醒,她自我意识地坐起来,却被刘湛握住了后脑安慰:“没事,你歇着。”
蒋新罗看着他的脸,眼睛慢慢睁大:“是南边。”她慌乱地抱住他依偎,又实在是怕他真的像梦里那样回不来,她想耍一会儿小孩子脾气,她不想让他走。
刘湛松开她,神情严肃地看着阿罗,又知道她是不会乖乖待在房间里的性子他抱紧她脑袋,又贴了会儿:“我让你别出去,估计你不会听,但至少别去交战线,那里很危险,等我回来,好吗。”
蒋新罗脑袋靠住他胸膛,颤声道:“好。”
刘湛沉重地松开她,穿好鞋迅速走出房屋。
守卫军接到消息,领导下达即刻收复瓦尔达城南及其八区的指令,阿克军已经在做攻占中心的炮.击准备,今晚就是关键点,时间刻不容缓。谢源前一天就已经抵达此地,他也才歇了一天这里就忽然开战,谢源很是艰难地爬出被子,接到了合作记者的电话,说前线在南部07街道三岔口,敌军已经攻占了南区第一线。
谢源很快穿衣服拿设备出门,也刚好碰上正欲离开的蒋新罗,见她脸色凝重,问她:“没事吧,要不然回去歇着,拍摄这种事我帮你代劳。”
“没事,你睡得还好吗。”蒋新罗同他并肩走出房屋,驱车赶往前方已然火光冲天的前线。
除了他们俩,碰头的还有一位A国记者,那位记者在这里待了两三年,经验十足,相互间交谈片刻后,各自找到观察点开始拍摄录制,谢源带着她进了军营,那时候刚好一枚炮弹砸到不远处的大树上,轰隆一声,地面震动,谢源抓紧她肩膀问:“没事吧。”
蒋新罗摇头,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她看到一列军队提枪推着炮弹从左旁走道迅速前行,原本安然无恙的房屋此时早已被炸得粉身碎骨,周围哪里都有人的哭声、呐喊声,白光闪瞎夜空,她稳稳气息,提着设备随军队往前走。
南部前线的战壕里蹲着一个又一个炮击手医疗兵狙击手,他们满脸沾着泥土烟灰,眼神炯炯有力地目视前线,他们是守卫这个国家的军人,而蒋新罗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全世界,刘湛支持她,但前提是保证自身安全。
蒋新罗在屋顶后方找到拍摄据点,身上穿着刘湛交给她的防弹服,也算是个保护,她趴在地上拍了阵子,接着换了角度继续拍摄,她情绪沉重到不行,就连四肢也在十分紧张、害怕地颤抖,她回想到和阿湛的拥抱,于是忽然间又没那么害怕了。
几公里外前线的平房早已被炸成平地,满地的大石块可以用作掩护,那里正是敌我双方对峙的交战区域,再前方,就是阿克军阵营,他们这次似乎卯足了劲头打算弄个鱼死网破,谁也不顾上保命,人带着定时炸.弹就往前冲,后方枪击手持续攻击守卫军阵营,造成双方损失惨重。
这种局面并没有变好,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深夜凌晨五点,光芒依稀从东方透过来,照亮房屋土地,战火依旧没有平息,她精神头一直紧绷,额头直冒冷汗,借着镜头开始寻找刘湛的身影。
蒋新罗并没有顺利找到他,而是锁定到了杰森,杰森在这里,那刘湛也肯定在这附近的,她忽然有些慌张,又想到了刘湛的那句话,“我并没有把事情想简单,我会想到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发生了最坏的打算,你要好好活着。”导致她精神状态愈渐下降。
她浑身发软站起来,拎着设备,灵活地跳到前面一间屋顶,此时前方飞过来一枚炸.弹,轰地一声炸破了旁边屋顶,泥土石块尽数地砸过来,她脑袋被砸了一下,流了血的程度,她简单地擦了擦,直到镜头里的杰森忽然移动方位。
这次杰森还有两位军官作为爆破手炸了敌方三辆坦克,刘湛正是谋划这次行动的主要讨论人之一,他负责在前线立刻找出并捣毁阿克军防御性炮台以及狙击手。
刘湛跳出战壕后迅速往前方移动找到障碍物,我方狙击手就位,先一步爆了敌方的脑袋。刘湛提枪冒险前行,此时敌方已经注意到他,四五个枪把直直对准他的方向胡乱扫射,刘湛找到死角迅速躲藏,他背脊紧贴着土墙,冷汗直下,他眼神犀利,直到敌方接近后他迅速翻滚,站起,提枪,直接崩了对方脑袋,紧随而来的阿克军见人就开枪,他转身,冷静地对准敌方脑袋后开枪,与他进行此次的还有两位士兵,他们从后方潜入,用军刀割了对方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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