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希往角落里移,让时想枕着他的腿,又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掩好。
折一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伸手挠挠自己的下巴。
永远落实关心于行动的男生,好像一些细节还挺戳人的吼!
算了,闷骚就闷骚吧。
时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民宿的床上,一个激灵坐起来,倒是把一旁的许盛希吓了一跳。
“怎么了?做噩梦了?”
时想啊一声,嗓子还哑着,清了清才开口,“没有。几点了?你怎么没去休息?”
“晚上七八点吧。”许盛希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伸了个懒腰,“怕你睡着又发烧,就坐在这看一会儿。饿吗?”
“嗯。你们吃过了吗?”
“吃了,折一在厨房留了粥,我去给你拿,你先洗漱?”
时想迷迷糊糊,“嗯。”
等到了洗手池前,时想才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睡的头发都炸了,脸上因为生病没什么血色,还带着几分憔悴。
啊……丑死了。
她洗了脸,又刷了牙,思考着要不要顺便洗个澡洗个头。门被许盛希敲了两下,她应了声,只得拿手顺了顺头发。
好像以前也没在意过这些。
时想捂脸。
许盛希已经摆好了桌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靠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往那一站,时想也挤不出去。
她不知道该往哪看,低着头,莫名还有些紧张,“没事,就是想着要不要洗个澡洗个头。”
“先吃饭吧,吃过饭测一测体温再说。”
“好。”
许盛希盛了两碗粥,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
时想看他,“你没吃饱吗?”
许盛希莞尔,“陪你吃点,这么清淡,你一个人吃的下去?”
时想接着低头喝粥的动作遮住脸上的表情,“也还好吧,折一手艺挺好的。”
“嗯。”
“你最近不忙吗?”
“前几天挺忙的,这几天能休息一下。”许盛希看她,语气委屈,“不过再忙也得抽空过来的,谁让你突然跑了还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时想唰地睁大了眼睛,“我来之前跟你说过了的,那天是……我没带手机。”
“哦,怪我太着急?”
不敢不敢,时想摇头,“怪我,没带手机。”
许盛希这才笑出声,“不过,来一趟也挺好的,我原来总在宣传手册上看到过这个地方,来了之后才发现,比照片上的更美。”
“嗯,现在去看夜景更好看。”
“我一个人吗?”许盛希摇头,“还是等你病好了一块去,风景再美,也得跟喜欢的人一起看。”
啊啊啊……时想被这突如其来的骚话给腻的,瞬间脸都红了。
“你……下次说这种之前能不能来个预告?”
“嗯?什么话?”
时想没办法解释,鼓了鼓嘴,“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许盛希反应过来,撑着下巴靠近时想,笑的格外勾人,“姐姐,我想跟你一起看风景。”说完他眨眼,“这种话吗?”
时想:……
许盛希摇头,“这种话是有感而发。”
信了你的邪!
吃过饭,许盛希又收好碗筷起身。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对了,有个问题不问清楚我大概会睡不着。你来这里,跟我前几天在国外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吗?”
许盛希眼光灼灼。
时想本来跟在他后面打算顺手关个门的,他突然停下转身,两个人离得很近。时想下意识的后退,“什么话?”
“就……”许盛希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拉住她胳膊,慢悠悠地帮她回忆,“姐姐,我喜……”
“好了,我想起来了。”时想飞快打断他,“我来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真的吗?”
“真的。”
许盛希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大男孩气立现,“知道了,想想,晚安。”
晚安……你个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
凉凉的作者!隔壁的大爽文开始存稿了,吃下我这颗安利叭!
第37章
这地方太偏,一来一回在路上要花上四天的时间,所以满打满算,许盛希在这里也只能待上两天。
时想知道这个消息后哪里还能躺得下,吃过药打算带许盛希出去转一转。黑哥一大早就异常体贴的出门了。
许盛希反复询问,“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时想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没有。我就是刚来那天贪玩儿受了凉,没那么严重。”
许盛希这才让步,“好吧。”但行动依旧不放松,给时想揣了暖水袋,又整了整围巾把人严严实实地裹起来,还顺手捎了药。
“我看不清路了。”别说看不清路了,就连低头都有些困难。
许盛希哪里还有折一所说的清冷,脸上的笑虽然被口罩遮住了,但点点星光跑到眼睛里,难得带着少年的调皮,“啊,我知道了,这时候比较适合这么走。”
他若有其事,从时想的袖口钻进去,抓着她的手,还小幅度摆了摆。
店里折一请来的义工正巧上楼,听到动静,时想唰地甩开,小声道:“有人。”
等人走过去,许盛希才又黏上来,“知道了,现在没人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县城不大不小,围绕着佛学院四周辐射开来,多是游客聚集的地方,也是村民和僧侣比较多的地方。
许盛希依旧带着口罩,只是摘掉了鸭舌帽。折一店里的小姑娘多认识他,或许走在路上的游客也能认出他。
这是好事,但很多时候,也会觉得困扰——表达爱意没什么错,但时刻都被巨大狂热的爱意侵蚀,会让人生出疲倦感。
“你想去哪儿?”时想微转头,吃力地看着许盛希。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多可爱。许盛希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压了压她的帽子,“去个人少的地方。”
时想往回走。
“去哪儿啊?”这回轮到许盛希问了。
“回房间窝着,人最少。”
许盛希笑的不能自已,把额头轻压在时想的肩膀,“想想……你就这么想跟我单独呆在一起。”
为了表示自己真实的想法,时想挣扎着抽出手。
许盛希收了笑,“好了好了,你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想藏着围巾地下的耳朵又悄悄红了。
金马大草原在佛学院的背后,跟北方的不一样,这里的山坡波澜起伏。因为季节的原因,草木还枯黄着,远处一条弯曲的河流和零散的房屋,视野宽阔,心旷神怡。
许盛希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的人。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偷跑出来探路了?”
许盛希嗯了一声,“把整个县城都转了一遍,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带你去。”
时想才不上当,小声评论,“油嘴滑舌。”
许盛希眨眼,“哎?嘴巴油不油我自己清楚,后者……要体验过才有发言权吧?”
时想愣了一下,继而红晕窜上眼睛,像两簇小火苗,“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形容词,干脆作罢,一甩手自顾往前走。
许盛希“哎,姐姐,别生气,我错了”一连串的道歉,但人却不见慌乱,面上也没有歉意,踢着步子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寻了个有阳光的地方,许盛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卷成卷儿的坐垫,不厚但是底面带了防潮层,比直接坐在草地上好些。
“为了表示歉意,坐垫给你用,我坐地上。”许盛希拉住时想的衣角,自己可怜兮兮地蹲在一旁,作势要直接往地上坐。
时想看了一眼,也没拦着,直接坐到垫子上。许盛希那点小九九不要太明显,求可怜求关注?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成全你好了。
许盛希准备的垫子是双人的,时想挑了离他远的一侧坐,他这边就空出来了。许盛希挪啊挪,从草地挪到时想旁边。
这全程的动静时想都有所察觉,只是没动,屈膝把暖水袋抵到肚子上,支着下巴发呆。
两人并肩坐在山坡上,远处是碧蓝的天空,合着袅袅炊烟。
许盛希摘了口袋揣进口袋。
“想想,你说,这像不像小时候的郊游?”许盛希二十年的人生,最美好的记忆就是那一两年。
他从三岁开始被许任丢到少年宫,从少年宫辗转到各大舞蹈班。从民族舞学到街舞,也遇到了他的启蒙老师阿齐。阿齐不受约束喜欢自由,待腻了项城索性拎着包去了鹿城。一同跟去的还有一个跳芭蕾的孟悦——孟悦从二十岁跟着阿齐,一直到三十几岁,少女的爱情磨灭了。
但阿齐的举动让许盛希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那就是时想。也收获了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和几个挚友,陈诺,莫菲还有孟悦。
虽然后来的时光都跟时想分不开,但无论后来的回忆有多美好,都不如最初的那份纯粹那份温暖。
时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太像,我们那次可是盛夏,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而且还伴随这一顿刻骨铭心别出心裁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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